83.賈探春遠嫁茜西國
徒禛嘴角一抽,這林海真他娘的損,這讓賈璉那個鑽錢眼裡的去,是怕南安不死的邦邦的嗎?但徒禛還是忍著憋笑憋得腸子擰緊的道:「傳朕旨意,封賈璉為督軍,戰後事宜直接由他全權負責。讓他直接和宣旨的一起快馬加鞭趕去。」
林海一臉真誠的對老太妃道:「您老就放心回去等好吧,要是石智勇不能救出郡王爺,等賈璉回來,我讓賈赦抽他!您就放心吧。」老太妃差點氣暈了,哪裡還顧得哭鬧了?現在還是趕緊回去想辦法吧,要是石智勇接到聖旨開始出戰,哪還有自己孫兒的命在了?老太太死勁一甩林海的手,利索的不像老人的走出了大殿。
徒禛再也忍不住了,趴在龍案上一頓悶笑,果然惡人還得惡人磨啊!笑夠了,才問林海:「你這是有什麼事兒?」林海道:「本來有事兒,現在都辦完了~」徒禛道:「你牛!多虧了你,這個老太太打不得罵不得,還裝著聽不懂人話!也就你這樣的能收拾她。」
老太妃回到南安郡王府,老王妃急忙問:「老祖宗,皇上可是同意哪個公主去和親了?」老太妃呸的吐了口吐沫,罵道:「本來估計都快磨得皇帝吐口了,結果被林家那個老匹夫給壞了事兒!枉我霍家世代忠良,往上數三代都是為了他徒家戰死沙場!皇上竟然敢如此對我霍家,就不怕寒了老臣們的心嗎!」
老王妃閉了閉眼睛,趕緊打斷老太妃的牢騷抱怨,說道:「老祖宗,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那可憐的兒子還在那匪人手裡那!也是那人翻臉無情,不講道義!我們私底下都已經說好的,這些年也是一直這樣做的,誰知道他卻突然真打,讓我的明兒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
老太妃急忙喝道:「你給我閉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怎麼心裡就沒個譜?給我把這事兒爛到肚子里去!明兒這回就是大意了,所以才被算計了!」老王妃急忙點頭答應,表示老祖宗睿智!
老太妃想了想道:「不行就讓凝香去和親把他爹換回來吧!咱們送自家女孩兒過去,皇上總不能說什麼吧?」老王妃卻有些不願意,這凝香乃是南安郡王的庶長女,南安郡王共有三子三女,長子次女為南安王妃所出,長女和次子是側妃生的,這個側妃就是老王妃的娘家侄女。三子和三女是兩個庶妃生的。只是今年都沒到五歲。
老王妃想了想說那:「那要不送凝薰過去吧,畢竟嫡女更尊貴不是?」老太妃拿起拐杖對著老王妃就是一下,正好打在老王妃胳膊上,老王妃「哎呦」一聲,老太妃罵道:「糊塗!你還敢舔著臉喊疼!?郡王嫡女何等尊貴?那是要跟京中貴人聯姻的!你竟然為了私心要讓她折在蠻夷手中?把你心裡不該有的想法都給我掐了吧!記住嫡庶有別!」
老王妃不管有多不甘,都趕緊答應著。老太妃也不管她是真服還是假服,閉上眼睛也就不再說話了。老王妃叫進來丫頭好好服侍著老太妃,就回到自己院子里,想到自己的乖外孫女就要送到蠻人手中,等戰爭一起,自己的孫女可能就沒了,不由得落下眼淚。
老王妃的陪嫁嬤嬤心疼的摸著自家苦命的小姐,不到三十就開始守寡,現在唯一的兒子還在敵人手裡,時刻有被撕票的準備。老王妃趴倒嬤嬤懷裡哭道:「嬤嬤,我可憐的凝香可怎麼辦啊?」嬤嬤想了想道:「王妃,老奴倒是有個辦法。」
老王妃急忙擦擦眼淚問道:「什麼辦法?嬤嬤快說!」嬤嬤道:「王妃只要去勛貴或世家,多給一些銀子,找一美貌女子認成義女,代替姑娘出嫁就好了。」老王妃不解的問:「那直接買個標誌的,不就行了?」
嬤嬤道:「王妃有所不知,那茜香國王曾經遊歷中原,對中原女子極為熟悉,只有官宦和勛貴人家能培養出女孩的氣質,買來的卻不行,如果被發現了,少爺可就危險了。」老王妃深感有理,只是在人選上就有些犯難了。
這落魄時間長的家族或者剛升上來的泥腿子家的女孩,那滿身的小家子氣,別說一國國王,就是老王妃自己也是看不上的。而能瞧上眼的人家,那都是有底蘊的,不敢是不是真心疼愛女孩,都不會就這麼將女孩賣出來的,這是會被講究的,傳出去以後誰還敢和他家結親。
嬤嬤想了想道:「王妃不必憂慮,老奴有一人選,應該可行。」老王妃急忙問:「嬤嬤快說,到底是哪家女孩?」嬤嬤道:「老奴說的是頭段時間得罪了榮國府,賈太嬪的娘家庶妹,閨名賈探春,老奴替王妃給賈老太太送壽禮的時候見過兩次,容貌絕對拿得出手,難得的是一點兒沒有小家子氣不說,說話辦事更是闞快,管理家室也是一把好手,若不是庶出,身份低了,給王爺做個側妃也是使得的。」
老王妃想了想皺眉問:「可是這樣好的姑娘,賈家能看著自家的姑娘跳進火坑嗎?」默默笑道:「王妃有所不知,要是別家遇到這樣的好姑娘,為子嗣計,當家主母也會趕緊將女孩記在自己名下,以便施恩和控制,將來利用結親給自己的孩子鋪路,但是賈家的管家太太偏偏是,最出名的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手段陰狠只認錢財的金陵王家女。所以並不重視庶出女孩。只要給了足夠的好處就一定能行。」
老王妃問:「那他家當家老爺和老太太能認她對賈家子嗣下手嗎?如果聯姻可是能獲得更大的好處啊。」嬤嬤搖搖頭道:「賈家老爺什麼樣老奴不知道,只聽說傳言是個讀書讀傻了,但為人很孝順的一個人。但是賈家老太太可是早就不管事了,而且見過兩次面,老奴從賈老太太的言語里聽著,好像這賈家老太太也並不重視庶齣子孫,養在身邊就和養個貓貓狗狗的沒什麼區別。」
老王妃一想,不管怎麼說也得去試試,萬一成了呢?自己的明兒還等自己找人去救那!如果實在不行,就送凝香過去吧,畢竟要救的也是她老子。只是沒想到事情異常的順利,自己只是說了個頭,許了一些好處,王夫人就表示願意,並幫著勸說老太太和老爺。沒過兩天事情就成了。
賈寶玉是在跟馮紫英他們喝酒,席間賈寶玉對馮紫英說:「聽說你把仇都尉的兒子腿都打折了,把你老子給氣的不得了?」馮紫英不在意道:「那有什麼,誰叫他滿嘴噴糞。」賈寶玉詫異的看著馮紫英,問:「什麼事把你氣成這樣?」
馮紫英嘆口氣道:「前段時間,我老子和人喝酒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人給我提個姑娘,我爹可能喝多了,沒太聽清,人家說的是出了一門雙候的史家二房姑娘,結果我老子就把二房給聽漏了,當時就答應了。回來醒酒之後想到史鼒和史鼎兩家就史鼒有個姑娘,還早就嫁人了,以為是自己喝多了,記差了,也沒當回事兒。」
馮紫英抿了口酒接著說:「但是那邊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媒人上門,這不就拖我爹那朋友來問了,我爹就納悶問史家哪有待嫁的姑娘啊?後來一聽是史家二房,我爹就怒了,自己好歹是神武將軍啊,身上還有個三等爵位,我又是我爹的獨子,怎麼能娶這樣一個女人啊?這事兒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賈寶玉插話:「你說的不會是雲妹妹吧?湘雲雖然任性了一些,但大大咧咧的倒是個好姑娘。」馮紫英一拍額頭,暗罵自己怎麼忘了他們兩家還有親吶,於是打個哈哈道:「我是沒見過那姑娘,只是仇都尉的兒子拿這事兒說我家嫌貧愛富,說我爹拉屎還能坐回去。這我能忍嗎?後來失手把他給打殘了。我爹可沒跟我生氣,還給我尋么了一匹好馬呢。聽說是去榮國府硬賴出來的。」
提到這事兒,一旁的薛蟠道:「馮兄弟,我薛文龍這輩子就服你老子。」馮紫英不解,整個桌上的人都看向薛蟠,薛蟠幹了手裡的酒道:「我這輩子就看到璉二哥往兜里划拉東西了,只有你爹硬是從璉二哥手裡拿出來東西,還一分銀子沒給不說,竟然沒招到報復。」
前段時間,馮紫英他爹馮唐老將軍,因為覺得自己兒子還孝順還給自己長臉,為了自己都把仇都尉的兒子打殘廢了,而且根本不害怕,有老子當年的風采!又想到兒子願意打獵玩兒,沒匹好馬怎麼行?於是就打上了榮國府的注意,誰不知道榮國府竟是好馬,普通的千里馬都入不了眼。只是現在財務都不歸賈赦管,不然那是個大方的,賈璉就不行了,於是馮唐是臉都不要了,整整跟了賈璉一個半月,最後不知道怎麼的賈璉終於挑了一匹汗血給了他。估計是莫煩了。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馮唐將軍的親姐姐,嫁給了王堂大人,后連生三子,坐穩後院,次子娶妻梅氏,確是梅翰林的長女。馮唐為了得到馬,強迫姐姐答應絕對不會為了姻親庇護梅翰林,又強迫梅氏陪她去寺廟跪經。反正王中堂早就過世了,自己想在廟裡呆多久就呆多久,左右自己在府中也是在佛堂里吃齋念佛。
當然,這也不是就因為一匹好馬,那個只能算是添頭,最主要是被榮國府和靖遠公府盯上,也就是被皇上盯上了,梅翰林怎麼能逃得過呢?賈璉說這事兒絕對是因為和自家兒子交好,但不便明說,只好迂迴的提醒自己,免得姐姐家被連累。馮唐的姐姐自然是信自家弟弟的話,私下裡趕緊跟自己的二兒子說了,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免得把王家都搭進去。
於是,沒過多長時間,皇上就將梅翰林調到了御史台,並且給了語焉不詳的暗示,想要往上爬,那就給皇上做手裡的刀吧。梅翰林是個極善專營的,面對這樣的好事兒,自然是不會不接。馮唐知道后,搖了搖頭,就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深交的。他和賈家的恩怨,馮唐也調查清楚了,這就是個忘恩負義的,自家還是離著遠點吧。
梅御史一上台,那就跟瘋狗似的,得誰咬誰,讓群臣恨得不行,卻被徒禛一直在破格提拔,短短的幾個月就踩著很多大臣升了上來,從不入流的六品官升到了四品,大家都冷笑著看著他上躥下跳,看他能得意幾時,看他最後的下場。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我們接著看酒桌上,大家談論夠了馮紫英,薛蟠想到了什麼,對賈寶玉說:「這人啊,要不知道孝順,真他娘的得遭報應,你家那個白眼狼賈探春不就是個例子嗎!」這回輪到賈寶玉不解了。
賈寶玉問:「薛大哥這話是從何說起啊?探春糟了什麼報應啊?林妹妹上次打她就是看著嚇人,我後來給她送葯時,看她沒什麼事的。再說,想她這回也該醒悟了。」賈寶玉雖然對賈探春的冷血很不感冒,但是骨子裡的憐香惜玉還是讓他不由得為她分辨兩句。不忍她壞了名聲。只是如今賈探春在京城裡還有什麼名聲?
馮紫英問怎麼回事?他雖然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花花公子,但畢竟是個大男人,自然不會沒事兒打聽人家閨閣女兒的事兒,薛蟠是個大嘴巴,什麼事兒都沒有個把門的,還不會看人臉色,再說這裡也沒有外人,於是就把賈家和榮國府的破事兒,不顧賈寶玉難看的臉色,細緻百葉的說了出來。
賈寶玉看看屋子裡這幾個都是知根知底的,也就沒說什麼,薛蟠講完之後,就對賈寶玉說:「寶玉兄弟,不會還不知道你家賈探春讓你娘賣給南安王府了吧?馬上就要替霍家姑娘和親去了。聽說霍家給了你家不少好處啊?」賈寶玉當場就愣住了,自己是真不知道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