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喪盡天良
躺在床上拿起風水相關的書籍研究,雖然這方面不能去涉及,但略懂總比抓瞎好,當是增加知識。就好比今天那子母山一樣,要不是以前偶爾聽別人提及過,我也根本說不出個子午寅卯來,所以有空多看看多學學其它東西還是很有必要的。師父老是說百曉不如一精,那是過去,現在是啥年代,現在是人才爛大街的年代,不充實自己,萬一以後沒鬼了還能幹嗎。
就那毛叔來說事,他以前老忙了,又是看風水又是驅邪什麼的,後來南方禁止土葬厲害了,要不是他還會點驅邪,八成老早失業蹲街頭了。
不過刺符這行應該還能走很長的路,純手工活,就算別人不相信這玩意能不能起到作用,但起碼賊好看,很有逼格。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進來一位少婦,身穿黑色連衣裙,腰間用束帶扎了起來,看起來腰好細,不過有點貧乳,而且妝化的很厲害,蒼白的臉配那口紅給人有種剛吃過死孩子的感覺。她走起路來是歪著脖子的,她可能不知道原因,但我一樣便看出來了她脖子上的東西。凡是皆有因果,如果她沒招惹她脖子上的東西,那東西是不會主動招惹她的。
「楚神棍,我是來……」
「等等。」我及時打斷了她,「你剛才叫我啥來著?」
「楚神棍,路邊不是貼了紙說你叫楚神漢嗎?」少婦以為找錯門了,轉身就要走人。
我道:「我姓楚不假,但我沒有在路邊打廣告啊?」
仔細想想,八成是楊蕾那女流氓乾的好事,太陰損了這招,居然說我是神棍。
「這位女士請坐,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我示意她做下來說話,她坐下來后說最近老是覺得家裡有不幹凈的東西,有時睡著了覺迷迷糊糊聽到小孩在哭,有時感覺有人盯著她看,但開燈后什麼也沒有,而且脖子老是不舒服,好像被什麼壓著一樣。
望了望她脖子上的怨嬰,雖然幾個月大小,但那眼神不知道有多怨毒。最頭疼的就是這種怨嬰,你跟它講道理它聽不明白,滅它呢這又不是我的初衷,再說以我現在的能力未必能滅了它,頂多可以驅趕。不過這樣終究不是辦法,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消除它的怨氣方能感化它。
「你家有沒有小孩?比如夭折的那種?」我問
少婦聽到我這麼一問,眼神明顯躲避了一下,搖頭說沒有。
我又問她房子是新買的還是二手的,她說新建不久的。
我拿了根香燭點著,然後在她周圍晃了一圈,放進一個特製的銅盆裡頭。怨嬰很快就從她脖子上跳下來蹲在銅盆邊等待香燭燒完。香燭是特殊材料製作的,燒的很快,不像我們用的那種,要燒老久。一分鐘不到怨嬰抓起香燭美滋滋的嚼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可愛的搓腳。
本性不壞,只是……
「楚神棍你太厲害了,用蠟燭在我什麼晃幾圈我脖子就沒有那種被東西壓著的感覺了。」少婦對我誇不絕口,然後從名牌香包里抽出好多張紅牛放在桌上,我沒有收,估計有兩三千。她站了起來,「楚神棍,我是不是沒事了?」
「呵呵……」我沒有回答她,既然她不想說出原因,那麼就讓她遭點罪,等她什麼時候把事情說清楚,我再替她想辦法。
她前腳剛走,怨嬰後腳跟了出去。
沒一會兒她又回來了,「楚神棍,我脖子又不舒服了,現在覺得兩邊的而且被什麼揪住一樣。」
我道:「女士,你能來到我這裡證明有緣分,我們這行最講求的是機緣,既然機緣讓你來找我,你又何必對我有所隱瞞呢?實話跟你說吧,你脖子坐著一個怨嬰,兩三個月大左右。它之所以跟著你,你一定做了什麼對不起它的事。說吧,說出來興許我還能幫你解決,若是你不說實話,那請另請高明。」
少婦一聽到脖子騎著的是怨嬰,嚇的瘋狂的甩著頭,試圖把怨嬰甩下去。
「沒用的,哪怕你把頭割下來,只要它不走,你都不能擺脫它。我奉勸是說出實話吧!」我又燒了根香燭放銅盆里,怨嬰又跑過去吃。
「你不會報警?」少婦很害怕的樣子問。
「因果循環,我們這一行講求的是因果,你放心,我不會報警。說吧!」
少婦開始說起,事情是上個月,她們幾個好姐妹到郊外的一家養生館吃東西,那裡大部分食物都是以燉為主,什麼剛出世的羊羔啊牛犢啊小狗什麼的。一聽就想罵娘,這些缺德的孫子,早晚遭報應。
然後她說的那些更令人氣憤,我都掀台了,這幫畜生啊……
「別說了。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這是你們自找的,以後別來了,我這裡不歡迎你們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滾。」這是我此生一來發的最大的火,這幫人簡直不能用畜生不如來形容了。「滾。」
少婦見我發瘋要殺人的樣子,趕緊逃走,臨走前還讓我別報警說什麼我答應了她不報警的。
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不是內心在糾結要不要報警,而是在考慮怎麼端了那家養生館。
這個社會到底怎麼了?想著想著突然頭疼了起來,很疼很疼的那種。我跪在地上抱頭狂扯頭髮,這疼的真踏馬腦癌不成?
「楚……」楊蕾進來看到我的樣子沒叫出口,估計她也被我嚇的不輕。「怎麼了你,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她進來之後我的頭就不疼了,可能是分散了注意力的原因。我坐在地上讓她把貨架上的煙拆一包過來,抽了幾口后。我道:「著個社會到底怎麼了?」
「神經啊你,問的問題那麼奇怪,你不會是想輕生吧?」她見我不對勁,蹲了下來想摸旺財一樣摸著我的頭。這妮子又穿短裙子,貌似沒換,還是今天那套,不過好像多了條打底褲。
「少佔我便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我旺財一樣安撫。」我朝她噴了一口煙,「有件大案子去不去?」
「什麼大案子?找到制毒場了?」楊蕾用手揚走煙霧。
我深長的呼吸了一口氣,「人吃人,算不算大案子?」
「嘁,還吃樹皮吃觀音土呢!「楊蕾這傻缺娘們壓根就不相信我的話,看見她那欠抽的樣子我只想用煙頭燙在她嘴上。
「剛才來了一位少婦,不,應該是貴婦,雖然她很刻意的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但那種氣質跟你這種女屌絲不是一個級別,所以很容易看出來。」見她想打我,我用煙頭恐嚇她。「別打斷。她從進門開始我就看到她脖子上坐著一個幾個月大的怨嬰,怨嬰懂不懂?就是那種橫死的嬰兒。被我再三逼問之下,她說出了郊外有間養生館,那裡專門燉羊羔牛犢小狗什麼的,都是剛出生不久的那種。最畜生不如的是,他們連嬰兒都燉,剛才我聽到這事把桌子都掀了,這些損壞的東西你得報銷。」
「你是說真的?」楊蕾嚴肅起來問,然後她問我這裡有沒有趁手的傢伙,她說她現在還是見習警員沒有配槍。
我道:「逗你玩的呢,你真以為現在是刨樹皮吃觀音土的年代啊,還吃孩子呢!就你這腦子我再次嚴重你的身份是買來的,還有,我說你整天有時沒有老往我這裡跑幹嗎?不會是因為我不小心看到你的線頭你就要我負責吧?我今年才十八歲,你看起來起碼得有三十八歲,你該不會是想來個饑渴、瘋狂、隨便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