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發燒

顧長玄攬著蘇白的腰把他抱到了床上，然後半跪在床下的踏板上，要幫蘇白把鞋穿好。

結果這少年的腳背過於潔白，腳趾過於圓潤可愛，顧長玄一時間被迷了眼，竟把手裡的雲紋靴放到一旁，仔細托起了那小巧的腳掌來。

蘇白被顧長玄這舉動弄的有些癢，就勾了勾腳趾，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哥哥，你別～」蘇白笑得有些喘不過來氣，就歪倒在床上，努力去夠顧長玄那雙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希望他能停下動作。

「別什麼？」顧長玄還握著那隻白皙的小腳丫，手指嵌進了蘇白的腳趾之間，在那瑩潤可愛的腳趾上捏了一下。

「啊～好癢～」蘇白覺得那癢意直達心上，勾的他心尖顫了一顫，身子挺了一挺，仰起了修長的脖頸努力呼著氣。

顧長玄笑了笑，便不再逗弄蘇白，好好的幫他把鞋穿上，然後拉他起床。

「不是說餓了嗎，哥哥帶你去吃東西。」顧長玄坐到了床上，和蘇白挨到了一處，很自然地把這少年摟到了懷裡，哄著他說道。

「唔～」蘇白還深陷在剛才的麻癢里，不能緩過來神，就懶洋洋地趴在顧長玄腿上，撅著小屁股道：「可是突然就不想動了吶。」

顧長玄看著那挺翹的地方，心中一盪，最後卻還是忍住了揉弄的衝動，只是在那上邊輕拍了一下，然後把人翻了個身，抱坐到了自己懷裡，溫柔道：「不想動也沒關係，我叫人幫你把飯菜送過來，就在這裡吃。」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蘇白在顧長玄的懷裡抬頭，用一雙清澈明朗的眼眸看著他。

「怎麼會？」顧長玄挑著眉道，只差沒溫柔成一攤水，只要懷裡的這個人願意，別說是把飯菜送過來，就是要毀天滅地，他也會試上一試。

「哥哥，你怎麼這麼好啊，」蘇白開心地攬上了顧長玄的脖頸，用小鼻子在他臉上蹭了蹭，蹭了半天之後才抬頭，「不過你要是對我太好的話，我就會變懶的。」

「沒關係。」顧長玄悶聲一笑。

「會一動都不想動的，」蘇白的聲音帶著些鼻音，漸漸的有些含糊。

顧長玄笑意更濃，勾唇意味深長道：「我動就好了。」

「唔，哥哥剛才說什麼呀？」蘇白揉了揉眼睛，看來是真的困了。

顧長玄眼眉一挑，輕笑道：「哥哥說，你不想動可能是困了，等睡醒了就好了。」

「唔，可是還沒吃飯呢……」蘇白趴在顧長玄肩頭又一次睡過去了。

顧長玄又笑了。他把蘇白平放在了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然後又在他臉頰上親了親，才起身去了樓下，讓廚房先把菜做出來。

蘇白卻一直睡到了子夜都沒有醒來，顧長玄原本還在燈下翻閱生死簿，見蘇白遲遲未醒，才覺察不對，到床邊一看，只見那少年臉頰染上了不自然的紅暈，伸手一觸，那體溫竟是滾燙。

顧長玄心中擔憂，就拍了拍蘇白的臉頰，叫他：「小白，醒醒，小白。」

「唔，哥哥、」蘇白還是有些睜不開眼睛，加之眼睫輕顫，眼尾泛紅，讓顧長玄看的心中一疼。

「身上可難受？」顧長玄把手伸進了被褥里，摸了摸蘇白的身子。

那隻手冰冰涼涼，對此時的蘇白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藥石，於是蘇白乾脆解開了衣襟，用自己的小胸脯迎送了上去，還朝著顧長玄張開了兩隻胳膊，撒嬌喃喃道：「難受，哥哥抱抱。」

顧長玄被這人弄得哭笑不得，手下的肌膚雖然滾燙，但是也如凝脂一般，觸手上去便不忍離開。

但顧長玄還是離開了，他估摸著蘇白可能是白天騎馬的時候著了涼，所以才會發燒，這時候萬萬不能再讓他凍著了，於是就沒有抱蘇白，只是給他穿好了衣服，然後又給他塞進了棉被裡。

蘇白嚶嚀著反抗了一聲，似乎是對顧長玄這樣的處理方式並不贊同，就撲騰著要把手伸到被子外面來，還是顧長玄親到蘇白唇上的時候，蘇白才停止了撲騰，乖乖巧巧地由著那人在他唇上磨蹭，然後無意識地伸出小舌頭在對方的唇上舔了舔。

顧長玄被他舔的小腹一緊，不敢再同他纏綿，慌忙離了蘇白唇上，然後叫小二去叫這鎮上最好的郎中。

郎中倒是很快便到了，那郎中本想給蘇白把脈，奈何白帕已經鋪到了蘇白手腕上，可郎中就是碰不到蘇白。

郎中第一次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然後又顫顫巍巍地試了兩試，發現果然是碰不到那個少年的手腕，就駭然地癱坐到了地上，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長玄心煩意亂地把人給丟了出去，又心疼地摸了摸少年的額角，想了想，施法念了個決。

不一會兒，一個雪鬢霜鬟、著藏青色粗布衣裳的老嫗出現在顧長玄面前，對著顧長玄行了跪拜大禮，恭敬道：「不知主上喚老嫗有何事？」

「不用多禮了，」顧長玄眉間緊蹙，叫那老嫗過來，「孟婆，你快來看看，小白這是怎麼了？」

孟婆卻還是畢恭畢敬的行完禮，然後才走了過去，試探著往蘇白的脈搏上探去。

依舊是碰不到那床上的少年。

孟婆長嘆了一聲，然後對著顧長玄拱了拱手，歉然道：「老嫗無能。」

顧長玄眼神一暗。

孟婆又是一嘆，繼而道：「當年主上逆天改命，雖將他挽回，但到底有違天道，固而，他雖存於六界，但實際已脫離六界之外，老嫗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顧長玄抿了抿唇，臉上線條緊繃，已有發怒的徵兆，孟婆低頭不敢言語，屋中青煙一閃，竟又落了一個人。

那人面容冷峻，神情肅穆，黑衣黑袍加身，讓人看著無端生寒。

孟婆對著來人拱手行禮，道：「見過東方鬼帝。」

那人卻並不理會，只是撲通一聲跪下，自責道：「屬下來遲。」

顧長玄按了按眉心，頭也不抬地問道：「神荼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