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凱旋歸來2

20.20.凱旋歸來2

20

在以前玄溟聽不懂毛雞嘰嘰喳喳的意思,也不知是經沙漠一事後,他一直將張小丘留下的玉隨身帶在身邊,發生了什麼變化,如今毛雞嘰嘰喳喳在他耳邊竟變成人語了。他心中雖然驚詫不已,但是想到曾經沙漠中的一幕,好像也不是那麼奇怪了。

這時兩人一雞在那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注意,小包子在張小丘懷裡卻撲騰得夠歡,扭過身子指著大槐樹后的門口道,「爹,爹,家,家!」

張小丘回頭一看,呵,還真到他家了!他都沒注意到!敢情這景王還真以前和他有過一腿啊!那他為啥對他丁點印象都沒啦!

聽到門口的聲音,大門從裡面吱呀一聲打開了,張小丘有些尷尬地瞧了瞧玄溟,邀請道,「景王殿下要到草民家中坐坐嗎?」

說實話他只是客氣地隨口一說而已,沒指望人家真去。不承想這景王還真不客氣,也夠紆尊降貴的,將那馬拴在大槐樹下,當先就進了張小丘家院子。

如今張小丘家要比以前大了兩三倍不止,院子修整得也頗像個富貴人家了。自他回到京城后,又回到天青閣繼續排戲了,畢竟有張嗷嗷待哺的小嘴,賺錢養家是頭等大事。有了包子,吃穿用住啥的都講究了些,包子還小,如今他爹辭了天青閣的帳房一事,整日就帶孫子了。但柳年一人帶個精力旺盛的小包子也頗為有些吃力,還請了個老實的嬤嬤幫襯著。

柳年如今幾乎就是有孫萬事足,整日啥也不圖,帶個孫子就夠他樂呵的了。當初張小丘離京一年半載,好不容易回了家,懷裡還抱著個包子說是他大孫子,柳年雖滿頭滿腦的疑惑,後來發現張小丘好像將途中的許多事都忘了,還特彆強調小包子就是他親兒子。

球球生得白白胖胖、玉雪可愛,柳年愣是憑他那火眼金睛瞧出了球球那為數不多的像張小丘的幾分,愣是說小包子簡直就和張小丘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柳年雖然新生疑竇,但有孫萬事足,也沒多問。

今天張小丘本來是想他爹和他一道去,可是他爹不愛湊熱鬧,就自個帶著兩小隻去湊熱鬧了,沒料到竟帶回來這麼大個「意外」!

柳年聽到小包子回家后撒歡的叫聲,慌不忙迭地跑出來,一下看到了正站在院中四處環視的玄溟,霎時愣在了門口不動。進了院子小包子撲棱幾下從張小丘懷裡下來,邁著兩條小短腿像匹撒歡的小馬駒般左腿絆右腿地向柳年跑去,邊跑還邊歡快地叫道,「爺爺,馬,馬,騎馬,大黑馬!」

柳年一見著小乖孫臉上就笑得像朵花一樣,忙一把將小包子抱到懷裡,應和道,「哦,哦,球球騎馬了啊!」

張小丘上前來,柳年將小包子交到他懷裡,看著玄溟面容嚴肅道,「小丘,球球肚子該餓了,程媽做好飯了,你先給他喂點去。」

張小丘瞅瞅他爹,又瞅瞅玄溟,覺得有些古怪,可難得見他爹這麼嚴肅,不禁有些小怵,乖乖滴抱起小包子進屋了,落下毛雞偷聽給他傳消息。沒料背後傳來他爹聲音,「把毛雞帶上。」

張小丘屁顛顛又返回去一手抄起毛雞,抬頭便看見玄溟一雙眼睛直直盯著他,裡面帶著點點溫柔的笑意,頓時臉上控制不住飛起兩抹紅暈,兩腳一抹油溜得飛快。

柳年也沒將玄溟迎進屋裡的意思,走到院子里的一棵樟樹下,有些冷的聲音開口道,「景王殿下,如今您今時不同往日,希望您以後都別再來找小丘了。」

玄溟聲音不辨喜怒道,「為什麼?」

柳年沒帶好氣道,「我家小丘惹上你就沒什麼好事。三年前你失蹤的消息傳到京城后,我家小丘死活也要離京去找你,還給我說是要出外遊歷。我養他十八年,還不知道他啥性子,向來是能躺著不會坐著,能坐著不會站著的主,哪會想到出門去受那些罪。」

「那一年多也不知道在外經歷了什麼,回來時候的樣子你是沒瞧著。幸好回來後有了個兒子,也把你給忘了,從此可以過著平安喜樂的日子,現在你為啥又要來招惹我家小丘!您不是一般人,是有大氣運的,可我家小丘只是個普通人,近了你就沒好事!」

玄溟眼神幾經閃爍,沙漠中張小球消失在他懷裡的畫面又湧入腦海,讓他心臟一陣陣抽痛。但即使如此,失而復得的狂喜是不可能讓他輕易放棄的,就算丟掉自己的性命,他也要護那人一生一世,他不可能再讓那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玄溟聲音有些沉啞,良久問道,「小球兒子他娘呢?」

柳年眼神警惕地看著他,胡謅道,「球球他娘生下他時難產死了,但這不是重要的,我家小丘以後還會再娶個妻子的,會照顧好小丘也會照顧好球球。」

玄溟並不應答,臉上只是露出幾分詭異的笑容,「本王今日便不再叨擾了,下次再來拜訪。」說著轉身便離開了柳家院子。

柳年站在那有些摸不著底,但心想沒哪個男人受得了心上人和別人在一起的,尤其還是心高氣傲的皇子,知道他家小丘和別的女人有了兒子,大概也會在意的吧,尤其現在景王不比當初,想要啥樣的女人男人沒有啊,肯定也不會糾纏在他家小丘身上的。

柳年自我安慰一番心滿意足,便進了屋去逗他家小包子了。

等到玄溟策馬飛奔到西陽門時,列陣行進的軍士也才堪堪到達。他倒不是怕落太子一派口實,也並非忌憚他那還在皇位上垂死掙扎的父皇,只不過滿城百姓都眼看他帶著張小丘跑了,若是有心人把這帽子扣在張小丘頭上是他萬萬不樂意的。

這日艷陽高照,皇帝率領太子百官在西陽門外迎接他,但玄溟也並沒多受寵若驚,早在太子一派有心將他推入死地而他父皇漠然視之之時,天子皇家對他而言便再無留戀之處;而當張小球(注1)為了他身殞命消之時,他對所有造成這一切的人,都懷上了莫名刻骨的仇恨。

如今只不過是他收網之時罷了。

倒算他們運氣好,讓他在動手之前遇到了死而復生的張小丘,他可以讓他們死得不是那麼難看。

想到張小丘,他冷酷的雙眼裡才顯出幾分柔情來。即使到如今他也不太明白當初沙漠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也更不明白為什麼那隻毛雞竟會口吐人言了,而明顯別人聽不懂,他卻是突然聽懂的。而張小丘為何失憶雖然也並不清楚,在玄溟看來也許是當初為了救他落下的後遺症。

即使張小丘身上有這麼多的謎團,但對玄溟而言,這些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活著。明顯張小丘也不是個普通人,若是世人得知誰知道又會怎樣。他定要以他之全力護得這人周全。

玄溟領著一眾將士向皇帝行了禮,皇帝如今還沒到五十,可兩頰消瘦鬢角花白,眼窩也深陷了下去,看輪廓和玄溟還有幾分相似,向來年輕時也是個俊美的,只是近幾年疾病纏身,又政事繁忙,身子虧損得愈發厲害。

皇帝就像一個普通的慈父一樣迎接了自己久別歸家的兒子,將玄溟扶起來並且慈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溟兒真是的長大了啊,小雅若是能看到現在你這樣,定也會很欣慰的。」

玄溟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只厭煩得不行,他從來不知道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有朝一日還能這般無下限,三年前漠然將他推入死地,三年後卻能若無其事擺出一副慈父面孔,還拿他過逝多年的母妃說事。

此時太子上前道,「三弟今朝凱旋而歸,乃是我蒼玄王朝的英雄,孤代表諸皇子和百官以及蒼玄的百姓,敬三弟一杯。」說著從身邊跟著的小太監舉著的托盤上端過一隻酒樽遞給玄溟,自己又拿了只。

玄溟身後的陳昱眼神閃了閃,怕來個毒酒啥的,玄溟卻是一口乾了下去;太子見狀露出幾分溫和的笑容來,也隨口乾盡。天子在一側一展龍顏,笑得很是開懷,在場的文武百官只道是好一場天家和睦的大戲,簡直比天青閣最叫座的青衣演得還真。

西陽門外只是天子率百官迎接的前戲罷了,宮輦在前,百官在後,經過長長的御道,入了正陽殿,天子對景王及一眾將士進行封賞,而景王以皇子之尊、統帥之首,加封五座地產豐饒的郡縣,一時封地在眾皇子中之首(除了太子之外),連皇后嫡出的六皇子也莫能出其右。一時之間,百官莫不驚訝。

注1:這個時候基本上從玄溟角度都是叫的張小球,其他人都是叫的張小丘,以後大概就都叫張小丘了。關於張小丘的年紀這麼久過去了寫得有點模糊,大家只要記得是張小球滿十八了拍賣自己的就行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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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的包子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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