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我們分手吧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顧亦懷就急吼吼去了公司,卻被不久前新調到專項組的小秘書告知:慕羨已經兩天沒來公司上班了……
顧亦懷無頭蒼蠅似的找了好幾天,嘴角起了一圈燎泡,就差去公安局報請人口走失了。
班也無心去上,什麼銷售部總經理,似錦前程,此時在她眼裡全是狗屁,比不上慕羨出來露個面更讓她欣喜。
好在出差回來都有優待,顧亦懷不去上班,艾文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她整天渾渾噩噩,飯不好好吃,覺不好好睡,整天不是抱著手機不停給慕羨打電話,就是出門去慕羨可能會去的地方瞎逛,甚至打電話給她倆共同的初高中同學挨個問最近有沒有見到慕羨,簡直跟個瘋子沒兩樣。
不過才兩天時間,人卻整個瘦了一圈,顧亦懷她媽進門看到時直接被嚇了一大跳。
「小亦?怎麼了這是?」
顧亦懷本不願讓她擔心,強忍著想佯裝無事,可嘴角的笑努力了很久都揚不起來,反而看見至親之人本能起了依賴之心,瞬間紅了眼角。
顧亦懷她媽放下拎著的飯盒,手忙腳亂過去摟她的脖子:「怎麼了你倒是說啊,別嚇媽媽。」話畢,未待顧亦懷回話,又問:「慕慕呢?」
不提慕羨還好,一提顧亦懷直接忍不住,淚落了滿臉。抽抽噎噎,好半天也沒能完整吐出一句完整話來。
「慕慕……不見了……我不過去出差了幾天……她怎麼招呼都沒打就……媽,怎麼辦啊你說,我不敢跟您說,更不敢告訴乾媽……媽,您說要不要去報警啊,我好害怕,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撲簌」往下掉,顧亦懷哭得像個孩子,抓著她媽的衣角不知所措。
顧媽媽嘆了口氣,心中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多半□□不離十,牽起顧亦懷的手在沙發上坐下,開門見山道:「說吧,你和慕慕到底怎麼回事?」
顧亦懷聞言當場愣住,抽搭著,連哭都忘了。
「媽,您……說什麼呢,我不明白。」
顧亦懷她媽斜眼瞥她:「還跟我裝傻是吧?不想說也行,那就別怪你媽我,不把好不容易打探來的慕慕的行蹤告訴你了。」
這話說完,顧亦懷她媽傲嬌起身,抬腿就要朝外走。
顧亦懷一聽有慕羨的消息,上去就把她媽大腿抱住了:「媽,您別走,慕慕在哪兒,快告訴我!」
顧亦懷她媽不緊不慢:「想要慕慕的消息,好啊,先回答老媽剛才的問題。」
顧亦懷想:您真是我親媽嗎?您女兒剛才一把鼻涕一把淚都哭成那樣了您都不心疼,還有功夫在這八卦?還是女兒和乾女兒的八卦。果然,退休在家的老人全是家庭的不安定因素,她們兩家也不例外!
但不管怎麼說只要有了慕羨的消息,顧亦懷總算放了心,再加上反正她倆的事早晚都要告訴兩家的家長們,擇日不如撞日,早一天晚一天反正也沒太大差別。
這麼想著,顧亦懷乾脆一屁股坐回沙發上,直愣愣盯著她媽說了句:「對,我和慕慕就是在一起了!」
顧亦懷她媽當場愣住,好半天才瞪著眼珠子從嘴裡擠出來一句:「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和慕慕在一起了啊,這事您不都知道了嗎,怎麼還至於驚訝成這樣?!」
顧亦懷她媽「啪」的一巴掌拍在顧亦懷後背上,直把顧亦懷拍的顫顫悠悠差點沒倒到一旁去。
「你!我……我什麼時候就知道了?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呢啊?發燒了?是不是發燒了?!」顧亦懷她媽伸手,二話不說往顧亦懷額頭探。顧亦懷哭笑不得,歪著頭閃開,一邊揉著後背,一邊苦著臉埋怨:「您剛才那一臉篤定的樣子,我還當您明察秋毫,對我倆之間的事早心裡有數了呢。」
「我……我能有什麼數?!我篤定,是以為你倆吵架,你這死孩子把慕慕給氣得離家出走了。哪曾想……」
顧亦懷她媽說不下去了,半響抬頭看顧亦懷:「小亦,你剛才是逗你媽呢吧?還是說你們年輕人又發明出了什麼流行新詞,那個『在一起』不是媽理解的這個意思?」
顧亦懷看著她媽滿含期待的臉也有些不忍心,可……長痛不如短痛,應該清楚明白說出來,也能趁早滅了她們其他的念頭——譬如說找對象和結婚。
「媽,我說的話就是您理解的意思,我和慕慕相愛了,不止現在,就算以後的每天我倆都會在一起。不會如你們所願去找對象,更不可能結婚,我們就是彼此的伴侶,會相扶走完這一輩子。這麼說您明白了嗎?」
顧亦懷她媽像是沒了力氣,腿一軟撲通坐了下來,顧亦懷急忙伸手,將老太太扶著坐到了自己身旁的沙發上。
「你……」顧亦懷她媽伸手,顫顫悠悠指著顧亦懷半天,才冒出來一句:「可真不叫我省心!」
「媽,」顧亦懷抱著她媽的胳膊撒嬌:「我不找男朋友不結婚多好啊,你沒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您還真忍心把自己辛辛苦苦屯了二十六年的水潑出去啊,不心疼?」
「我不潑出去難不成還等著餿在缸里?」顧亦懷她媽瞪眼
。
顧亦懷「嘻嘻」樂:「水哪能餿了呢……哦,不對,死水會。但我這水裡不正好有慕慕這道清泉流進來了嗎,就成了活水。而且,您這一缸水就變成兩缸水了,多好!」
「就你鬼點子多,全是些歪門邪道的論斷!」
「別管歪不歪吧,您就說,您喜不喜歡慕慕?」
顧亦懷她媽毫不猶豫點頭:「這還用說,我可是一直把慕慕當成親生女兒。」
「那不就得了?兩個乖女兒天天守著您,隨叫隨到的孝順,這樣不好嗎?要是嫁到別人家可就要整天給別人叫媽,伺候別的老太太去了,您願意?」
「不願意也沒辦法啊,誰家不是這樣,哎不對……」顧亦懷她媽不悅看向自家女兒:「你說誰是老太太呢?」
顧亦懷裝傻:「沒誰啊。我說的是萬一嫁人之後的婆婆,沒說您。」
「這還差不多,敢說你媽我老,膽子可不小。」
「不老不老,我媽是誰啊,天仙下凡。即便倒了這個年紀,那也是風韻猶存的天仙,秒殺一切老……哦不是,中年婦女們。」
顧亦懷連插科帶打諢,總算把她媽的氣捋順了。但老太太明顯還是有些不太願意接受:「你說你們兩個搭夥過日子,以後老了怎麼辦?沒個孩子,養老都成問題。」
顧亦懷不以為然:「現在養老院隨處都能見到,哪兒還能找不到個地方安度晚年。再說了,科技這麼發達,不行我們做試管嬰兒,生個自己孩子也完全沒有問題。」
顧亦懷她媽聞言眼前一亮:「真的,這都行?兩個女孩兒也能生孩子?」
「能能能,沒什麼不能的,您就別擔心了啊。」
不管能不能,那都是后話,眼下孩兒她媽都沒找到呢,說這些不是為時過早了。顧亦懷著急的搖她媽手臂:「媽,您就行行好,趕緊告訴我慕慕在哪兒行不行,我都要急瘋了!」
顧亦懷她媽想了想,瞅著顧亦懷額頭都快急出汗來了,這才不緊不慢開了口。
「說是因為工作出差,在浙江一個好朋友家裡暫住。」
浙江,好朋友……還不就是應如珞?好端端的,又跑去招惹那傢伙幹什麼?顧亦懷苦思冥想也琢磨不出來頭緒,乾脆也不再多想,起身就想稍微整理一下出門追過去。
顧亦懷她媽見狀,急忙起身扯住了顧亦懷的袖口:「你這著急忙慌的,要幹什麼去?」
「當然去找慕慕啊,還能幹什麼?」
顧亦懷一臉理所當然,她媽倒全然不在意,手上用了些力將人拉著來到餐桌前坐下,打開了自己拿來的飯盒。
「你都好幾天沒正經吃飯了吧,瞧瞧這一臉菜色的。先吃飯,吃完飯再去,慕慕不是出差嗎,又藉助在好朋友家,能有什麼事?」
「哎呀,媽,您不懂……」
顧亦懷沒空也無心跟她媽解釋,就想現在、立刻、馬上去浙江把慕羨抓回來看著,才能放心。
「懂也好,不懂也罷,我就知道今天你不把我帶來的這些飯菜吃光啊,就別想出門!」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說什麼都好,反正我就堅持自己的意見。顧亦懷她媽擺出這麼一副架勢來,顧亦懷也沒了其他辦法,只能在餐桌前乖乖坐好,拿著筷子端碗悶頭往嘴裡扒拉飯。
顧亦懷她媽滿意的笑,轉身又拿個碗盛點湯出來給顧亦懷遞了過去。
「你吃慢點,著什麼急啊,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
顧亦懷想:能不著急嗎,慕慕在姓應的身邊,一分鐘自己都不踏實。
「你說說你也是,不見了慕慕也不早點說,要不是你媽我聰明,聽著你那天打電話時的語氣不對,去你乾媽家打探了一下,你是不是就打算這麼一直瞞著我們自己瞎找?」
顧亦懷不知道該說什麼,加上嘴裡塞滿了飯粒也實在說不出什麼,只得胡亂點了點頭。
顧亦懷她媽一臉無奈,帶著寵溺輕啐一聲:「傻不傻?!」
傻……那也沒辦法,戀愛中的人都是傻瓜,這話以前她不信,現在倒覺得心服口服了。
顧亦懷她媽拿著筷子往顧亦懷碗里夾菜,隨口問了句:「說起來,你跟慕慕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她去出差也不跟你打聲招呼?」
「可能……她走的太急,加上我也出差沒回來……」
顧亦懷含糊其辭,卻糊弄不了她異常精明的老媽。
「走得急打個電話的時間總有吧?再不濟發條簡訊也行啊。」
「沒想到吧也許是,最近公司事情多,工作太忙了,大家都有點暈頭轉向……」
「少來!」顧亦懷她媽開口打斷:「再忙也不信抽不出來這點時間。再說,那天你掛斷電話之後我也給慕慕打了一個,關機。後來再打還是關機,直到今兒過來之前都是。這才導致你一直聯繫不上她吧?」
顧亦懷沒了話,她媽瞭然,等她把嘴裡那口飯咽下肚,才試探著問了句:「吵架了?」
其實並非顧亦懷不想回答或是有意隱瞞,只不過,連她自己都沒搞清楚慕羨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走了。自己都一頭霧水的事情,又怎麼去向別人解釋?
索性,也就直接點頭道:「嗯。」
顧亦懷她媽伸手輕敲自己女兒的額頭:「是不是你做什麼惹得慕慕不高興了?」
顧亦懷不滿:「怎麼就一定是我?我很好啊,簡直是把她含在口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能做什麼出格的事惹她生氣?」
「那怎麼她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了?慕慕這孩子乖巧懂事,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事。」
顧亦懷無語:「媽,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女兒。要不我現在扯根頭髮咱倆去醫院驗驗,說不定慕羨才是您女兒,小時候抱錯了呢?!」
「你這孩子,又胡說八道什麼!」
顧亦懷她媽笑罵,心裡清楚年輕人的事自己也插不上什麼手,就由她們自己去解決好了,也便噤口不言,只一門心思的往顧亦懷碗里夾菜。
吃飽喝足就到了下午,顧亦懷又被她媽壓著洗漱一番換身衣服,期間抽個空在網上把機票買了,收拾停當后迫不及待打車去了機場。
下了飛機已是傍晚,雖然慕羨手機依舊關著,好在顧亦懷曾經去過一趟應如珞的家,又記性好到現在都沒忘,打了輛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應如珞居住的小區。
高檔小區門禁極嚴,見顧亦懷是生面孔,硬是連大門都不讓進。
「我登記一下總行了吧?」
浙江省臨海,早晚溫差極大,顧亦懷出門的時候還是艷陽高照就只穿了件薄的風衣,眼下站在門衛室外和裡面的青年人交涉,縱然裹緊了大衣半蜷縮身體,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連嘴唇都微微泛了紫。
年輕的門衛看起來年紀不大,愣頭愣腦的樣子,像是新手,不若自己的前輩們那般圓滑,實誠的緊,認準了規定死活不鬆口。
「不行就是不行,要不您給住在裡面的人打個電話叫她們出來接您,或者直接打個電話到門衛室來也行。」
要是能打得通電話,我還至於落到現在這悲慘的地步?給應如珞打電話倒也不是不行,可一來顧亦懷並不確定慕羨是不是真的跟她在一起,萬一情報有誤呢?豈不是叫應如珞看了她的笑話。二來,身為情敵,她骨子裡還要緊抓著自己僅存的那點自尊心,不想向對手低頭。
「這樣,我把身份證壓你這兒,要是出了什麼事你直接報警來抓我,總行了吧?」
顧亦懷哆哆嗦嗦探進口袋拿錢包,手凍得僵硬不好打彎,抓了好幾次愣是沒能成功拿出來。耳邊,再次傳來小門衛否定的聲音:「不行,你壓什麼都不管用,不確定是熟人,說什麼我都不能放您進去。再說了,現在假證那麼多,誰知道您這身份證是真是假呢?」
「你!」
顧亦懷咬牙切齒,碰上這麼個油鹽不進的主兒,真是恨不能揮起拳頭打人。說起來,她長這麼大,從沒像現在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人,還要句句被毫不客氣的頂回來。
正僵持不下,耳邊傳來輕微的剎車聲,一道不太刺眼的燈光照在擋車的欄杆上,同時響起兩聲清脆的車喇叭。
小門衛怔了一下,隨後看見正搖下的車窗里伸出個腦袋說了句:「師傅,麻煩開下門。」
「應小姐回來了?好好好,您稍等啊,我這就進去幫您打開。」
小門衛說完這話急忙轉身進了門衛室,顧亦懷心裡一激靈,下意識望了過去。
正好應如珞見門前站著人也正一臉好奇打量,兩人視線相交,全都愣了大約三四秒的時間。之後還是顧亦懷先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上前扒著車窗搜尋慕羨的身影。
「哎,你幹什麼?」
應如珞伸手扒拉顧亦懷,卻被她寒冰似的爪子涼的渾身一顫,心一軟收回了手。
「慕慕……慕慕……」
顧亦懷一看到對面副駕駛上的慕羨眼神就不動了,激動的說話都變了調:「你果然在這兒。」
她三兩步繞過去想拉車門,打不開。敲了敲玻璃吧,半天也不見有人搖下來。
高檔車連玻璃都能擋子彈,出奇的變態,慕羨搖著車窗,自己就算在外面喊啞了嗓子她都聽不見,顧亦懷無奈,只得又繞回了應如珞那側,開口吩咐:「開門,讓我上去。」
「哎,我的車,憑什麼要聽你吩咐?」
顧亦懷懶得跟她廢話,直接伸手從車窗探進去準備自己按開關按鈕,應如珞沒法,趕緊阻止的同時出聲妥協:「行了行了,怕了你,我自己來開。」
後座車鎖「啪」一聲打開,顧亦懷拉開車門上去剛坐穩,門前欄杆緩緩升起,應如珞無奈扭頭看著後座上的不速之客一眼,開車進了門。
礙於車上還有第三者在,顧亦懷也只敢偷偷在背後打量慕羨背影,沒做什麼,直到目的地到了三人下車,顧亦懷才走上前去抓慕羨的手。
「慕慕,你出差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啊?我回家沒見到你,還以為出了什麼事,都要把我嚇死了你知道嗎?」
顧亦懷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和慕羨笑鬧與往日無異,自始至終都沒發現,眼前的慕羨和之前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
「放手。」
慕羨面無表情說了一句,顧亦懷微怔,雙手一時沒反應過來還那麼抓著,直到慕羨直接伸手過來,毫不客氣的將她拍開了。
「慕慕……」顧亦懷不解:「怎麼了?」
慕羨冷著臉沒說話,淡淡瞥了應如珞一眼,說道:「如珞,你先上去吧,我一會兒就來。」
應如珞點頭應了,看看在寒風裡糾纏的兩人又有些不放心:「要不,有什麼話上樓去說吧?」
「不用。」慕羨冷聲拒絕:「幾句話而已,很快就說完了。」
既然如此,應如珞也不好再摻和,臉上帶著擔憂的表情走了。
慕羨回身看顧亦懷,聲音比呼呼作響的寒風還要冷上幾分,像是連耳膜都要被凍住:「有什麼話,說吧。」
顧亦懷滿臉茫然,現在她應該說點什麼嗎?可是,她連具體什麼情況都沒有搞清楚,要說什麼呢?
不過是出了個短差,回家老婆卻不見了,千里追妻來到這兒,卻被對方質問,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顧亦懷一臉懵,故技重施又去抓慕羨的手,這次只是碰到指尖就被躲開了。手指上剛接觸到一點點的溫暖再次遠離,指尖失落,心裡更是空落落的難受,尤其眼前還是這麼一副叫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局面。
「慕慕,你……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招呼都不打就來了這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來出差。」慕羨機械答完,反問:「你究竟有什麼事?」
「我……我來接你回去啊,哦,或者你工作沒做完也沒有關係,我最近剛好有假,就在這兒陪著你,工作完成了咱們再一起回去好不好?」
慕羨的臉實在太冷,對待自己的態度也和之前截然不同,顧亦懷不傻,很快就察覺不對勁,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卻自覺放低了姿態,軟了聲調輕聲哄著。
豈料,慕羨根本不買賬:「不用麻煩,工作我自己會做,什麼時候回去也不牢你費心。」
「怎麼是費心呢,以我們的關係……」
慕羨突然冷哼了一聲,從見面起到現在第一次抬頭注視顧亦懷,那雙宛若冰雪般晶瑩剔透的眸子里盛滿了太多情緒,複雜深邃讓顧亦懷看不透。只是,還未待她有時間細細去看,耳邊已經傳來慕羨不見一絲起伏的聲音:「忘了告訴你,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