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你開心就好
「霹靂,以後我不能經常來看你了,你一個人在這裡要好好的知道嗎?」顏悅的聲音有些憂傷,霹靂好像聽懂了她的話,汪汪的叫了幾聲。
顏悅狠心的轉身,就看到剛回來的江若涵。
「你站住!」她叫住江若涵,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湊近她,陰沉的說道:「江若涵,我和風不能在一起了,這下子你滿意了是不是!以後你就可以嫁給他了,你成功的趕走了我,你心裡高興了吧!不過我告訴你,搶來的感是不會幸福的,你能不能一輩子呆在他身邊誰也說不準!」
江若涵厭惡的皺眉,「你是瘋子嗎?從始至終,都是你在自以為是的認為是我搶走了阮逸風。我根本就不想和他在一起,誰稀罕從你身邊搶走他了!」
就是她的不稀罕,才讓顏悅更加氣憤,更加感到羞辱。
「好啊,你不稀罕就把他還給我,你還給我啊,還給我!」她逼近她,咄咄逼人的人樣子就像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
江若涵心頭一跳,用力甩開她的手:「瘋子!」
顏悅往後踉蹌幾步,突然一陣眩暈,人頓時暈倒在地上。
江若涵目瞪口呆,她還未做出反應,猛然聽見霹靂風厲的怒吼聲。
發狂的霹靂掙脫鐵鏈,兇狠的朝著她撲過來。
「啊——」周圍的人都嚇得失聲尖叫,江若涵甚至連叫都叫不出!
她驚恐的盯著這頭恐怖的野,嚇得全身無法動彈,腦袋更是嗡的一聲一片空白,什麼反應都沒有。
「汪——」霹靂瞬間奔到她面前,它站直身體,比江若涵還高的它猛地將她按倒在地上,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要咬上她的脖子!
「霹靂,不要!給我停下!!」阮逸風震怒的聲音突然傳來,霹靂的牙齒在觸及江若涵的肌膚時,硬生生的停下了。
它抬起頭,側頭看向驚魂未定的阮逸風,發出低低的嗚嗚聲。
「給我滾開!」阮逸風這才回過魂,他滿臉戾氣,撲上來一腳把霹靂踹開。
霹靂的身體,硬是被他一腳踹開了好遠。
「若涵,你沒事吧!啊,你沒事吧!」阮逸風顫抖的抱起江若涵,驚慌的檢查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完好如,還好沒有受傷。
江若涵獃獃的回過神,瞳孔里充斥著無邊的恐懼,「阮……阮逸風,我……我肚子……好痛……」
阮逸風剛落下的心又猛地懸起。
「哪裡痛?」
「肚子……痛……」
「啊——少爺,孩子,江小肚子里的孩子!」
李嬸驚慌的提醒他,阮逸風這才傻傻的回過神,一把抱起她沖向外面。
他把江若涵放在副座上,自己坐上駕駛座,手忙腳亂的發動車子。
「沒事的,別怕,馬上就到醫院,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阮逸風緊緊握著方向盤,穩穩的開著車子,不敢開的太快。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要冷靜,要鎮定。
然而他的聲音卻隱隱有幾分顫抖,泄露了他此刻慌亂的心。
江若涵忍著肚子里傳來的一陣陣絞痛,心早已跌入了寒冷的冰窖。
她痛苦的抓著坐墊,腦子裡清晰的出現前世相同的一幕。
當時也是這樣,她坐在這個位置,承受著產的劇痛,最後卻一屍兩命。
江若涵的心狠狠的恐懼著,比面臨的時候還要恐懼。
「別怕,真的不會有事的,相信我!」阮逸風伸出一隻手緊緊握著她的手,是在給她安,又是在給他自己安。
江若涵渾身都是汗水,她緊緊咬著牙齒,側眸看向他。
阮逸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帶著點古銅的肌膚此刻慘白嚇人。他黑玉般的眼眸毫無保留的滲出焦急和恐懼,緊抿的薄唇猶如鋒。
江若涵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
他一向十分冷靜沉穩,從來沒有任何事能讓他大失方寸。
可是現在的他,卻徹底亂了神智。
江若涵回握住他的手,虛弱的低聲開口:「保住孩子……我就和你復婚……」
阮逸風的身子僵一下,接著一切都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靜中,就好像天地間都停止了轉動。
車子一個急剎車在醫院門口停下,阮逸風抱著江若涵飛快的衝進醫院。
「來人,醫生呢,快點滾出來!都給我出來!」
他抱著她在醫院奔跑著急吼,這裡稍微有點地位的醫生都認識他,很快就有人推了擔架來,急匆匆的推著江若涵去搶救室。
阮逸風一跟到門口,想跟著進去,被醫生攔住:「阮先生,你不能進去!你放心吧,我們會努力搶救病人,盡我們最大的努力!」
阮逸風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黑眸淬染了陰沉的暴戾之。
「不是要你儘力,是要你全力以赴!別廢話了,快點給我滾進去!」
醫生被他丟進手術室,接著手術室的門被關上,上面亮起了緊急搶救燈。
阮逸風站在門口,獃獃的站了好久才動了動身子。
他背靠在牆壁上,抬手想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卻發現掌心上有一大塊血漬。他愣了一下,低頭看去,衣服和褲子上也有鮮血。
阮逸風只感覺腦子嗡嗡的響,有了片刻的失神。
「少爺,江小怎麼樣了?」這個時候李嬸匆匆趕了過來。
可是看到他身上的血跡,她嚇得捂住嘴,眼睛頓時就濕潤了。
這種況下,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李嬸驚得不敢出大氣,只低頭默默的擦眼淚。
阮逸風微微垂著眼眸,他想起了江若涵在車上對他說的話。
【保住孩子……我就和你復婚……】
他要和她復婚是因為孩子,現在孩子沒了,他就可以不用和她復婚。
但是為什麼一想到不能和她復婚,他的口就悶著一口氣,十分難受呢?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阮逸風深吸一口氣,沉聲問李嬸。
李嬸抹掉眼淚,非常仔細的說出當時的況,b括顏悅對江若涵說的每一句話。
「江小把顏小推開,顏小就突然暈倒了……然後霹靂像是發了瘋一樣,掙脫鐵鏈衝上來,直接把江小撲倒在地上……」
最後一個畫面阮逸風是看到了的。
今天早上,他送她們去了醫院以後,回到公司一直心神不寧。
他總感覺江若涵會出事,最後他開車趕了回來,果然就上了她出事的一幕。
阮逸風頓時冷汗涔涔,幸好他趕回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霹靂一口能將人撕碎,要是它那一口咬下去,江若涵肯定沒命。
光是想到江若涵被霹靂撕碎的場景,他就止不住的冒汗。
真的很慶幸,他及時趕到現場。
可是他要是早趕回去幾分鐘,他的孩子也不會……
想到這裡,阮逸風握緊拳頭,微眯的眼眸迸發出陰冷的戾氣。
「顏悅呢?」他冷冷問李嬸。
「顏小暈倒了,我讓人送她也來了醫院,現在醫生在給她做檢查。」李嬸淡淡的說,心裡對顏悅恨透了。
那個女人,以前看著還挺不錯的,現在怎麼越看越惹人討厭。
要不是她,江小也不會出事。
阮逸風知道,霹靂襲擊江若涵不是顏悅的錯,可他還是很責怪她。
要不是她找江若涵吵架,霹靂又怎麼會因為護主心切而攻擊江若涵?
總之這件事,顏悅和霹靂誰都逃脫不了責任!
江若涵被推出來的時候,阮逸風快步上前,就看到她閉著眼睛,臉蒼白的樣子。
醫生在旁邊遺憾的說:「阮先生,我們已經全力以赴,可惜還是沒有保住胎兒。胎兒在送來的上就已經保不住了……孩子是個女孩……」
阮逸風握緊江若涵的手,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
她的手是冰涼的,他的嘴唇也是冰涼的。
他把她的手被子里,親自推著她去病房。
恰好顏悅的病房就在隔壁,李嬸跟阮逸風說了,不過他沒有過去看一眼,而是一直守在江若涵身邊。
期間,李嬸打電話叫人給他送了乾淨的衣服來,阮逸風迅速換掉。
看到那一身血,他的心裡會一直刺痛。
江若涵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她夢見一個扎著兩條小辮子的女孩在花園裡對她招手,叫她媽媽。
小女孩的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粉雕玉琢,十分可愛。
江若涵看到她,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孩子。
她欣喜的跑過去,突然看到小女孩的身後竄出一條的野,它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小女孩吞了下去。
江若涵被那一幕嚇得尖叫連連,人也從驚恐中猛地掙扎著醒來。
第95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一隻手忙伸過來握住她的手,她驚魂未定的側眸看去,對上阮逸風布滿陰鬱的臉。
「你終於醒了。」阮逸風握緊她的手,臉上的陰鬱消減不少。
他抬起她的手,用雙手緊緊握著,嘴唇貼上她的手背。
江若涵的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關心孩子還在不在。
她反抓住阮逸風的手,急切的問:「孩子呢?還在嗎?」
這之前她受過幾次傷害,每次醒來問孩子還在不在,阮逸風給她的都是肯定答案。
可是這一次,他卻沉默了。
江若涵的淚水頓時了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怎麼都止不住。
「若涵,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會有很多孩子。」阮逸風忙安她,他伸手去抹她的淚水,被她一巴掌拍開。
江若涵的手背上還著針頭,這一動,針頭猛地從她手背里扯落出去,尖銳的疼痛卻抵不過她心裡的萬分之一。
江若涵緊緊咬著嘴唇,狠狠的悲慟著,一時間肝腸寸斷。
阮逸風被她哭得很難受,俊臉布滿了焦急之,「別哭了,對眼睛不好。」
他無力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她,江若涵壓抑著哭了好久,直到哭不出來了,才用冰冷的眼睛看著他。
阮逸風的心微微下沉,他幾乎能猜到她要說什麼話。
「都是你!」江若涵怨恨的沖著他低吼,「我讓你把那條狗送走,你不送走!我讓你放過我,你不放過我!都是你的錯,是你害死了孩子,是你害死了她!你已經害死了她兩次,她到底欠了你什麼?!」
阮逸風抿著唇,心更加難受起來,連呼吸都很痛苦。
他知道他也有錯,她是一定會怪他的。
至於她為什麼說他害死了孩子兩次,他聽不懂,心想她或許太過悲傷,所以說話也混亂了。
江若涵抬手捂著嘴唇,痛苦的閉上眼睛,又是連續不斷的淚水出來。
阮逸風低沉的說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江若涵睜開眼睛,無不譏諷的說:「交代有什麼用?我的孩子能活過來嗎?」
誰都無法體會她現在的心。
早上確定孩子是女孩的時候,她不知道有多開心,多激動。
可是一轉眼孩子就沒了!
江若涵難受的嗚咽著,阮逸風按了頭的按鈕,立刻有護士趕來。
「江小,你別難過了。你剛產,現在哭對身體不好哦。」護士一邊把針頭她的手背,一邊安她。
她也不想難過,但是真的很痛苦啊。。。
護士走了,阮逸風起身俯子,躺在沿,伸手輕輕抱住她虛弱的身體。
「那也是我的孩子。」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上,低聲的開口,「知道他沒了,我也難過。」
江若涵閉著眼睛不想看到他,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完全聽不進他說了些什麼。
「若涵,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沒事了。」
「阮逸風,你知道嗎,你把她害死了兩次。」江若涵突然睜開眼睛,冷冷的說。
男人眼皮微跳,她又說了這句話。
「我聽不懂你的意。」
江若涵閉上眼睛,不再解釋什麼。
阮逸風疑的盯著她,心想她以前懷過孩子,但是他不知道嗎?
可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曾經她真的懷過一個孩子嗎?
在藥物的作用下江若涵睡著了,儘管是睡著的,但她的眉頭一直微微皺著,顯然睡得並不安穩。
阮逸風給她蓋好被子,起身走出病房。
李嬸一直守在門外,他讓她進去照顧江若涵,他則是去了隔壁病房。
顏悅早就已經醒了,她靠著頭坐著,病房裡冷冷清清的,也沒有一個人來照顧她。
李嬸和幾個傭人只負責把她送來醫院,其他都沒管,更是沒有打電話通知她的家人來。
病房裡,顏悅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見阮逸風進來,她的臉上露出欣喜之:「風,你來啦。」
阮逸風淡淡看著她,眼裡沒有半點溫度。
「顏悅,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我不愛你了,以後你別找我。給你兩天的時間,退婚的事你馬上提出來。要是你不提出來,兩天之後我會主動退婚。」
顏悅沒想到他一來就對她說這種無的話。
她難過又不解的問:「你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見李嬸一直在外面徘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認為呢?」阮逸風反問。
「我不知道。我剛醒來,李嬸沒有給我好臉看,我很無措,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顏悅搖頭,樣子看著的確沒有撒謊。
阮逸風沉聲問她:「要和你退婚的人是我,今天你為什麼要去找江若涵算賬?」
顏悅愣了一下,咬唇難過的說:「我沒有把她怎麼樣,我只是很難受她能得到你的愛。我心裡很氣憤,就說了她兩句,怎麼,因為這樣你就要責怪我嗎?」
「最近你天天帶霹靂出去,你帶它出去做了什麼?」阮逸風繼續逼問,完全沒有半點心軟的度。
顏悅睜大眼睛,眼裡已經憋出了淚水。
「阮逸風,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剛醒來,你就一直不停的逼問我!我做錯了什麼,你不但不愛我了,還要和我分手。現在我就跟江若涵說了幾句氣話,你又這樣對我!」
顏悅的淚水不斷出來,她睜著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哽咽道:「風,即使你不愛我了,可是我們過去的美好回憶你怎麼能忘記。你怎麼可以轉眼就對我如此無,我在你的心裡到底算什麼。我們十幾年的愛,難道在你的心底什麼都沒有留下嗎?」
阮逸風眸微動,原本冷硬的心又產生了絲絲愧疚之。
他握緊拳頭,沉聲道:「你知道嗎?你暈倒后,霹靂差點咬死了江若涵!」
顏悅驚嚇的睜大眼睛,似乎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江若涵人呢?」她小心翼翼的問,「她出事了是嗎?霹靂咬傷她了?」
阮逸風壓抑不住沉痛的說;「她沒事,不過她產了。」
顏悅咬唇一陣沉默,久才開口:「所以你在怪我,以為是我故意讓霹靂襲擊江若涵的?風,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我……」
「……」
「風,在你的心裡,我是那樣的人嗎?」
阮逸風抿唇不語,在他看來,她不是那種人。
顏悅從小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溫柔善,懂事體貼的女孩,他也不會認為她會做出利用霹靂來謀害江若涵的事。
可是,他的心底仍舊對她存有怨氣。
總之要不是她,他和江若涵的孩子也不會出事。儘管她不是故意的,可事也是因她而起。
「你好好休息吧,我給你父母打電話,讓他們來照顧你。」阮逸風轉身要離開,顏悅忙掀開被子下,上前兩步。
「風!從你進來到現在,你一直在責怪我,為了江若涵責怪我。你沒發現嗎,你還沒有問我為什麼會暈倒!」
阮逸風停下腳步,轉頭眸深沉的看著她,「你的病發作了嗎?」
顏悅苦笑一下,她上前拉過他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上。
「我的病早就好了,不是我的病發作了。而是……我懷孕了。風,醫生跟我說,我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孩子是你的。」
阮逸風瞳孔微縮,眼裡閃著複雜深邃的光芒。
「風,這個孩子是我們以前相愛的結晶,就算你不愛我了,我也會把他生下來,好好疼愛他,把他撫養長大。」
阮逸風的心十分複雜,總之他感覺很戲劇,就像是老天爺在故意捉弄他一樣。
江若涵的孩子剛沒了,顏悅卻懷了孩子,還是他的!
他丟失了一個孩子,又得到了一個孩子。
可是為什麼他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風,你不高興嗎?」顏悅察覺到了他的緒,皺眉不安的問他。
阮逸風下意識的就想讓她打掉這個孩子,可是他剛沒了一個孩子,又親自開口不要這個孩子,會不會太殘忍了?
「風……」
「你好好休息吧,孩子的事我們改天再說。」阮逸風把手抽回來,剛轉過身子,顏悅猛地從後面抱住他。
「風,為了孩子,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孩子不能沒有一個完整的家,這是你的孩子,你忍心看他只有媽媽沒有爸爸嗎?」
阮逸風拉扯她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她拉開。
「悅悅,我和江若涵的孩子沒了,我現在心不好。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
「是,她是沒了孩子,可我有了你的孩子啊!你不能因為她沒了孩子就冷落我們母子,風,你什麼時候對我如此狠心了!」顏悅著眼淚,傷心的指責他。
阮逸風一陣心煩意亂,「你好好休息!」
他丟下一句話,大步走出病房。
望著他無離開的背影,顏悅的心裡憤恨又痛苦。
阮逸風,我一定會把你奪回來,讓你知道我才是你最愛的女人,我一定會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的!
接著顏悅又陰冷的笑了起來。
她本來的計劃是希望霹靂能咬死江若涵,可惜阮逸風突然回來了,及時救了她。
雖然江若涵沒死,不過她的孩子沒了。
剛才她假裝昏睡的時候,聽到了隔壁江若涵悲痛的哭聲。
她就知道她的孩子一定是沒了。
當時聽著她傷心絕的哭聲,她的心裡好痛快。江若涵哭的越難過,她就越高興。
顏悅陰冷的唇,讓你跟我爭,讓你跟我搶!
這下子你的孩子沒了,我的孩子還在,真不知道你知道我懷孕的消息時,會是什麼樣的表。
顏悅忽然有點慶幸江若涵沒死成了。
因為她要看著她受盡折磨,飽嘗痛苦,這樣才能消減她的心頭之恨!
江若涵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阮逸風一直守在她身邊,沉默著,被今天發生的一切弄得心很陰沉。
江若涵醒來看到他,毫不留的說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是把孩子失掉的怨氣都在了他的身上。
明知道這件事跟他無關,可她還是忍不住想怨恨他,責怪他。
再加上前世他對她做的事,她更是無法原諒他,就是想要恨他,對他冷言冷語。
阮逸風傾身過來問她:「要不要喝水?」
「我叫你出去!」
他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過來,把水杯放在頭柜上,扶起她的身子,端著水杯要喂她。
江若涵沒有什麼力氣,可手還是能動的。
她用力推開水杯,水灑了一地,有些濺阮逸風名貴的西褲。
他毫不在意,放下她,又去倒了一杯水過來。
江若涵防備的盯著他,打算在他靠近的時候再次把水杯推開。
阮逸風卻是仰頭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然後傾身壓下——
「唔……」江若涵噁心的推著他的身子,他拉開她的一隻手,另外一隻手捏緊她的下巴,不讓她動——
江若涵平躺著,水更是順著她的喉嚨不斷滑入肚子里,想吐都吐不出來。
阮逸風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打算再來一遍。
江若涵趕緊捂著嘴,可惜被他的大掌抓住手腕,一下子就給了。
「我自己來——你聽到沒有,我自己來——唔……」
嘴唇再次被堵住,男人灌了她一口的水不說,還吻了她好久才放開她。
「混蛋!」一得到自由,江若涵抬手就要給他一巴掌,手腕卻被他輕輕捏住。
「別動怒,對你身體不好。」阮逸風唇邪魅的微笑,江若涵氣得不行,恨不得撕碎他的笑容。
「阮逸風,你就是一個混蛋!」她都這個樣子了,他卻這樣對她。
在他的眼裡,難道做這種事最重要嗎?
阮逸風並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承認道:「對,我就是一個混蛋。」
「!」
「是,我是。」
「冷血動物!」
「嗯,我冷血。」
「無恥!」江若涵氣得臉通紅,雖然很憤怒,不過多少有了緒,而不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
阮逸風並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承認道:「對,我就是一個混蛋。」
「!」
「是,我是。」
「冷血動物!」
「嗯,我冷血。」
「無恥!」江若涵氣得臉通紅,雖然很憤怒,不過多少有了緒,而不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
阮逸風的笑容更深:「我一直都很無恥。」
江若涵察覺到了他是在故意激怒她,她的怒氣一下子就泄掉了,她閉上眼睛,心再次變得很低沉,很消極。
阮逸風斂去嘴角的笑意,把她的手放進被子里,在她身邊坐下。
「若涵,孩子的事我很抱歉。」他忽然開口道歉,語氣沉重,「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相信我。」
江若涵睜開眼睛,眼裡沒有半點b瀾。
「阮逸風,這個孩子沒了更好。」
「……」
「我一直想著擺脫你,現在沒了孩子,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牽扯了。」
阮逸風面無表的盯著她,沉聲的問:「你是這麼想的?」
「對。以前是我狠不下心拿掉這個孩子,現在他沒了,我雖然難過,不過也鬆了一口氣。」
江若涵側眸盯著他,一字一句,絕的說道:「因為我終於可以擺脫你,再也不用再面對你了!」
阮逸風的心一陣發緊,他眸陰鷙,眼底有掩藏不住的怒氣和沉痛。
「江若涵,我給你一個未來,我娶你為妻,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他突然從褲袋裡掏出一個首飾盒打開,展現在她眼前。
首飾盒裡裝著一枚閃閃發亮的鑽戒。
戒指十分致,又有些眼。
阮逸風認真的說道:「這枚戒指你還記得嗎?那天你和蕭琅去挑選婚戒指,你一眼就看中了它,但是你沒有選它。」
江若涵想起來了,可是那又能怎麼樣。這枚戒指她當時是喜歡,現在不一定會喜歡。
阮逸風接著說道:「當時我注意到了你的眼神,事後鬼使神差的把它買了下來。買下后我就後悔了,這是你看中的戒指,我買下它做什麼。我想丟掉,可是又捨不得,然後一直把戒指放在書桌的抽屜里……」
「直到最近我才經常拿出來看,我一直帶在身上,希望有一天能送給你,用這枚戒指向你求婚。
若涵,現在我才明白,還沒有離婚之前你就已經住進了我的心裡,所以我不願意你和蕭琅在一起,還買下你喜歡的戒指。
恐怕那個時候,潛意識裡我就產生了希望有一天能用這枚戒指向你求婚的念頭。」
江若涵半垂眼眸,眼神毫無b動。
阮逸風的話真摯深,然而她的心卻已經死了。
「若涵,嫁給我,我們重新開始,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阮逸風拿起戒指,執起她的手,想把戒指進她的手指里。
江若涵卻堅定的握緊拳頭,拒絕了他的求婚。
「阮逸風,你還記得在車上的時候,我對你說的話嗎?」
【保住孩子,我就和你復婚。】
當時她是這麼說的,可是在那個時候,阮逸風就知道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
第96章只要半分鐘就好了
當時她是這麼說的,可是在那個時候,阮逸風就知道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
他捏緊戒指,下巴繃緊:「這不能怪我!」
「我知道,但是你也有錯。」
「……」
「你知道嗎?我心裡有了兩個疙瘩,我無法接受你,永遠都無法接受你。」
阮逸風以為她說的兩個疙瘩,一個是他對她用強的事,一個就是這次產的事。
他握緊她的手,聲音越發低沉:「那次傷害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這次的事不全是我的錯,你不能這樣對我!」
江若涵閉上眼睛,兩次產的經歷都歷歷在目。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產是一個很大的傷害。
可是對她來說,不光是身體上的傷害,還是心靈上的巨大創傷。第一次讓她死了心,死了靈魂。
這一次,卻是把她以前的傷疤無的,然後拿著子在傷口上深深的再割一,割了后,還灑上一把鹽。
創傷加上創傷,就是更嚴重的傷痕。
這個傷痕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癒合了,即使癒合了,也會留下醜陋的疤痕。
而每天面對阮逸風,就是在時時刻刻的提醒她,她的傷口有多痛,她心靈上的傷疤有多醜陋。
所以她怎麼可能會留在他身邊,一直過著痛苦的生活。
江若涵睜開眼睛,眸冰冷:「阮逸風,你不會明白你對我的傷害有多大。放我走吧,我不想變成一具沒有喜怒哀樂的行屍走肉。」
阮逸風抿著唇,心裡根本就做不到對她放手。
現在他正是開始在乎她的時候,他在乎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放手讓她離開。
「若涵,就是因為我傷害了你,所以才要彌補你。留在我身邊,我會給你一切。」阮逸風堅定的說,他的樣子是認真的,他不會放她離開。
江若涵再次閉上眼睛,連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
感覺到她的刻意冷淡,阮逸風也不在乎。
他給她掖好被子,再把檯燈的亮度調低一點,然後就這樣一直坐在邊的椅子上。
病房的門留了一絲縫隙,外面走廊上的燈光傾瀉進去,還著一抹淡淡的人影。
顏悅站在門外,透過縫隙能看到阮逸風的半個後背。
他們的對話她全部都聽到了。
阮逸風曾經對她的那種霸道的愛,深深的佔有,還有無條件的寵溺,現在全部轉移到了江若涵的身上。
顏悅感覺,此刻她的痛苦不必江若涵少。
因為她的心臟被人割走了一大塊,很痛,很難受,難受得她想要死掉。
顏悅捂著口,轉身回到隔壁的病房。
來照顧她的保姆孫嫂,趴在邊睡著了。她糊的醒來,揉揉眼睛,看到顏悅站在窗邊,望著窗外一動不動。
「小,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休息。」孫嫂上前扶住她,拉著她走到邊。
顏悅被她照顧著躺在,她盯著她輕聲的問:「孫嫂,你有兩個孩子了吧。」
「是啊,大的都有十二歲了。」孫嫂笑道。
「如果你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不要你和孩子了,你會怎麼做?」
孫嫂微愣,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
但她還是認真回答道:「他敢!他要是敢這麼做,我就打死那個狐狸,她的衣服拖到大街上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不要臉的小三!」
顏悅微嘴角:「那你會和你的丈夫離婚嗎?」
「小,你問這些問題做什麼?」
「你先回答我,我想聽到真實的回答。」
孫嫂嘆氣道:「畢竟都在一起十幾年了,我怎麼捨得和他離婚。再說,離了婚還不是便宜了外面的女人。我可不想一個人拖著兩個孩子,辛辛苦苦的掙錢養家。」
「孫嫂,謝謝你,你開解了我。」
「小,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孫嫂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她猜測著,小心翼翼的問:「難道阮家少爺他……」
顏悅垂眸憂傷道:「孫嫂,我心裡一直憋得難受,我不敢跟其他人說,可是不說出來,我會憋死的。」
「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孫嫂著急的問,她在顏家做了幾個月的傭人,小給她的感覺沒有一點千金小的架子。
平時對他們這些傭人也從不要求什麼,有的時候還會送禮物給他們。
孫嫂才來顏家幫傭,心裡一直想著巴結主人家,今天被夫人送來照顧小,她就想著這是一個好機會,只要跟小打好了關係,以後好還會少嗎?
要知道,副市長家的傭人,也比一個芝麻小官威風的多。
「孫嫂,我也實在是找不到人說了,才跟你說這些,你聽了就當是一場笑話吧。」
孫嫂一聽,立馬激動的拍著口保證:「小你就放心的跟我說吧,我絕對不會笑話你的!」
顏悅咬了咬唇,委委屈屈的說道:「孫嫂,我懷孕了,孩子是阮逸風的。」
「啊,這是好事啊!」
「可是——」顏悅的眼裡頓時湧出了淚水,「他不要我了,現在他被江若涵住了眼睛,他整天陪著她,還打算和我退婚。今天江若涵產了,他就在隔壁病房照顧她,從始至終,他也只來看過我一次……」
孫嫂聽了后感覺很氣憤,為自家小感覺很不值。
「小,夫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跟她說這些?要是夫人知道了,一定會給你做主,狠狠的臭罵那個狐狸一頓!」
「我也是不想讓我媽太擔心……」
「小,你就是太善了。你現在都懷了阮少爺的孩子,他就該對你們母子負責,他怎麼可以想著和你退婚,還守著其他女人!小,這事你不能忍氣吞聲,一定要告訴給親家太太知道,讓她來給你做主。」
顏悅為難的搖頭:「不行,伯母要是知道了,會怪我小心眼的。」
孫嫂急得不行,小為什麼善到了愚蠢的地步呢。
「小,你放心吧,這事我去說,我不能眼看著你受委屈!」
孫嫂想了想,問:「你說阮家少爺就在隔壁?」
「嗯。」顏悅嬌弱的點頭,她本來就是一個美人胚子,楚楚可憐的時候更是惹人疼愛。
孫嫂越發心疼她,決定一定要時時刻刻幫助小,讓小嫁入阮家。到時候小成了阮家的少,她的地位也會跟著上升的。
「小,我過去看看,的看。」
顏悅沒有阻止她,孫嫂去了隔壁病房,透過門縫,她看到阮逸風守在病邊上。她還看到他握著江若涵的手,對她很好的樣子。
孫嫂啐了一口,阮家少爺太過分了,放著正經的未婚妻不管,去守著一個棄,真的是好過分。
她家小太可憐了,明天她就去跟太太說這件事,讓太太去找親家太太理論。
江若涵這天晚上睡得並不安穩。
早上她是被惡夢驚醒的,霹靂朝著她兇狠撲過來的那一幕,在她的心裡怎麼都揮之不去。
一閉上眼睛,就是它的身體兇猛將她撲倒,張開大嘴,用獠牙打算咬斷她脖子的那一刻。
這輩子就沒有到過這種恐怖的事,江若涵不光無法釋懷孩子的失,還很恐懼霹靂打算咬死她的那一幕。
她從惡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了汗水,眼裡還有壓抑不住的驚恐。
阮逸風靠著椅子睡著了,不過他睡得很淺。
在她醒來的時候,他也迅速睜開眼睛醒來。
看她喘著氣,驚魂未定的模樣,他就知道她又做惡夢了。
昨晚她一直做惡夢,糊糊的驚醒了好幾次。每次她醒來,一副害怕恐懼的樣子,都讓他很心疼。
他真的好恨啊,昨天要是早趕回去一分鐘就好了!不,半分鐘,只要半分鐘就好了。
只是那麼一點時間,他丟失了自己的孩子,還讓江若涵遭受了那樣恐怖的經歷。
阮逸風心想,如果一秒鐘價值一千萬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買下六十秒,那麼悲劇就不會發生。
可是很多時候,悲劇的發生往往就是那麼半分鐘,甚至幾秒鐘,一秒鐘!
阮逸風在後悔自己沒有早趕回去的同時,又很慶幸他回去了。
不然他失去的不光是孩子,還有江若涵……
阮逸風抿著唇,拿了紙巾擦拭江若涵的額頭上的汗水,後者拉開他的手,撐著想起身。
「你要做什麼?」男人忙扶住她,「想去洗手間?」
「……」江若涵推開他的身子,緩慢的下,打算自己去洗手間。
阮逸風提著掛吊瓶的架子,跟在她的身後。
江若涵走到洗手間門口,轉身向他伸出手:「給我。」
「我給你送進去。」
「給我。」江若涵的度很堅定。
阮逸風突然單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提著她,一手提著架子走進去。
江若涵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阮逸風放下她的身子,把架子放在馬桶旁邊。
「我出去了,你有事就叫我。」
江若涵沒有看他一眼,阮逸風走出洗手間,輕輕拉上門,就守在洗手間門口。
江若涵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小解好。
這次產,雖然她沒有生命危險,可她的身子虛弱了很多。
她握了握手,沒什麼力氣。
估計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身體才能徹底康復。
「我進來了。」阮逸風話音剛落,人也推門進來。
江若涵已經整理好了衣著,不過她還是面露不悅之。萬一她還沒有解決好,他這樣突然進來會很不禮貌。
阮逸風才不在乎禮貌不禮貌,他上前再次抱著她,提著架子回到病房,把她放在。
江若涵抬眸,見他的下巴都長了一點青的胡茬。
她知道昨晚他一直守在旁邊沒有離開,而且一晚上沒有怎麼休息。
她只是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守在這裡。
他可以讓傭人來照顧她,根本就不需要親力親為,他這樣做,是因為喜歡她還是因為疚?
說他喜歡上了她,她死都不相信。說他疚,或許有一點點吧。
「你走吧,找個人來照顧我就行了。」江若涵躺子,淡淡的說。
阮逸風給她蓋好被子,自顧說道:「醫生說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今天還要在醫院觀察一天。」
「我讓你走,這裡不需要你。」
「在你沒有出院之前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等出院回家了,再讓傭人照顧你。」
「回什麼家?」江若涵氣憤的瞪著他,「出院后我會回自己的家,而不是你的地方。阮逸風,我們之間一切都結束了!」
他擄她去他那,一直困著她不讓她離開,無非就是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
現在孩子沒了,他也沒理由捆綁住她了吧。
江若涵一直都想得到自由,徹底擺脫他。只是沒想到,這一切會用產來交換。
她很在乎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想到孩子沒了,她的心很痛,就算是即將要獲得自由,也不能讓她多高興半分。
阮逸風在邊坐下,黑眸盯著她,唇笑道:「你錯了,我們之間才開始,不是結束。」
江若涵緊張的睜大眼睛,「你這話是什麼意?」
阮逸風又掏出戒指,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就算沒了孩子,我還是要娶你為妻。若涵,這輩子你都逃不掉了。」
除非我厭惡了你,否則你永遠都別想逃掉。
江若涵刷地白了臉,「阮逸風,你什麼意!我的肚子里現在什麼都沒有,我沒有懷上你的孩子,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以前或許我是因為孩子才不放過你,現在……」阮逸風人的彎起嘴角,「我只是單純的因為捨不得你,才不想放過你。」
「你捨不得我?!別笑死人了,難道說你愛上我了嗎?」江若涵嘲諷的問他。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他說過他不會喜歡上她。
他這種人又怎麼會有愛,就算真的有,她也不屑。
而且他的愛太沒有保障了,他對顏悅的愛如此輕易的就淡了,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是不是我說我愛上了你,你就會答應嫁給我?」阮逸風問她。
江若涵盯著他,嘴角起嘲諷的弧度:「你最好別說,你的愛太假了。」
阮逸風臉發沉,忽而他又柔和了表,「好,我不說愛。我只是捨不得你,想和你結婚,想照顧你一輩子,這個理由可以嗎?」
「不可以!因為我不愛你,我不想和你結婚,更不需要你來照顧我。」
「沒關係,只要我捨不得你,想和你結婚就行了。」
江若涵忍著怒氣道:「你是聾子嗎?我說了我不需要!」
「你的度不重要。」阮逸風沒有商量餘地的說。
「……」江若涵握緊拳頭,真的好想好想給他一巴掌,「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睡覺吧,不想看到我就閉上眼睛睡覺。」阮逸風微微暗了眼眸,淺笑著收起戒指。
他並沒有發怒,不管她說多難聽的話,他都很好的控制住了他的脾氣。
他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他很容易暴怒,稍微不順他的心意,或者對他說話難聽了點,他都會發怒,會懲罰她。
可是現在,他一直不動怒,就算她讓他滾,他還是在微笑。
江若涵茫了,她看不懂阮逸風了。
難道說,他真的開始在乎她,喜歡她了嗎?
呵,他最好不要喜歡上她,否則他會痛苦一輩子的。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那種愛而得不到的滋味了,真的很難受,很痛苦。
不過她不會自戀的真以為他喜歡上了她。
江若涵閉上眼睛,本來是不打算看到他的,最後還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李嬸給送了老母雞湯來,阮逸風讓她守著江若涵,他則是去洗手間洗漱,刮鬍子。
整整一個早上,他都沒有清理自己。
他一向有潔癖,這種中午才洗漱的行為真的很少很少。
阮逸風換了李嬸帶來的衣服,就走出病房,打算去看隔壁的顏悅。
顏悅本來昨天就可以出院,她非要住院一天,不知道現在走了沒有。
推開病房的門,顏悅站在邊,她的傭人孫嫂正在幫她收拾東西。
「要出院了嗎?」他問。
顏悅回頭看到他,眼裡有壓抑不住的欣喜,「嗯,我的身體沒問題了,可以回去休養。風,你能送我回去嗎?」
「我打電話讓人來接你。」
「不用了,我們可以自己回去。」顏悅落寞的轉過頭,不再看他。
阮逸風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他正準備離開,顏悅又突然回頭叫住他。
「風,江若涵的孩子沒了,我感到很抱歉。霹靂都是為了保護我才襲擊的她,你能不能不要怪罪霹靂?」
一提到霹靂,阮逸風的臉陡然變得很陰冷。
他記得他對江若涵說過,讓她尊重霹靂,接受它。江若涵跟他說,霹靂不會尊重她,而她也不會接受霹靂。
他真的是太天真了,怎麼可以奢求一條狗和江若涵和平相。
霹靂只認他和顏悅,是不可能因為他接受江若涵,它就接受江若涵的。
他很後悔當把霹靂接回來,否則也不會發生那樣的悲劇。
第97章偷偷離開
他很後悔當把霹靂接回來,否則也不會發生那樣的悲劇。
儘管他知道,霹靂沒有正確的判斷力,做出攻擊江若涵的行為,都是因為它誤認為江若涵傷害了顏悅才攻擊的她。
可它傷害了江若涵,害死了他的孩子,這是事實。
他不可能讓他的孩子白死,霹靂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阮逸風冷聲道:「怎麼置霹靂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顏悅心頭一跳,忙為霹靂求:「風,你會對霹靂怎麼樣?你別傷害它,它對你忠心耿耿,跟你了這麼多年,你忍心傷害它嗎?風,霹靂只是一條狗,它什麼都不懂,你要怪就怪我吧。」
阮逸風是很想怪她。
可最終的始作俑者是他,是他先拋棄她,才會有後面的這麼多事發生。
所以他沒法怪她,只能怪自己。
「顏悅,退婚的事我很堅定,你回去早點做準備。」說完,他轉身就離開。
顏悅頹然的坐在,孫嫂忙安她:「小,你別怕,我們去找親家太太幫忙,她要是知道你懷了他們阮家的骨肉,一定不會委屈你的。」
「嗯。」顏悅咬著唇,難過的點頭,樣子看著十分委屈難受。
阮逸風回到江若涵的病房,正好江若涵醒來了,在喝李嬸送來的雞湯。
李嬸對他笑道:「少爺,我帶了很多雞湯來,你也喝一碗吧。」
阮逸風搖頭,表示不喝。
江若涵端著碗,低頭慢慢的喝著湯,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阮逸風走到尾,雙手撐著欄杆,對她說道:「過兩天我就會和顏悅退婚,你放心吧,以後她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他話音剛落,顏悅就敲門走進來。
一頭b浪長發的她,身材纖細嬌弱,不施粉黛的容貌清秀美麗,不得不說,她真的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
阮逸風微皺眉頭,不明白她來這裡做什麼。
江若涵看到她,眸頓時就冷了。
顏悅咬唇的看向江若涵,低聲說道:「我很抱歉,因為我的原因間接傷害了你。若涵,你能原諒我嗎?」
「當時你為什麼會暈倒?」江若涵死死的盯著她,冷冷的問。
「我……」顏悅為難的看向阮逸風,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阮逸風開口說道:「你走吧,這裡沒你什麼事。」
「為什麼不說?」江若涵逼問,「既然是來道歉的,就拿出你的誠意來,你為什麼會暈倒?」
阮逸風的手握緊欄杆,他看向顏悅,後者好像沒有接收到他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說道:「因為我懷孕了,我不知道我懷了孩子,加上最近我神不好,所以才暈倒的。」
江若涵驀然睜大眼睛,下意識的就看向阮逸風。
阮逸風臉發沉,薄唇緊緊抿著,沉默著什麼都沒說。
他不解釋,可他的度也說明了一切。
不用懷疑了,顏悅的孩子一定是他的。
江若涵感覺好諷刺,就在昨天,顏悅因為懷孕暈倒的時候,她卻產了!
只是為什麼,為什麼受傷的偏偏是她的孩子!
江若涵捏緊手中的碗,突然把碗狠狠砸在地上,碎片飛濺,差點傷到了顏悅的。
顏悅驚嚇的往後退幾步,孫嫂趕緊上前扶住她:「小,你沒事吧?」
「我沒事……」顏悅驚慌的搖頭,臉微白。
孫嫂不滿的瞪一眼江若涵,吊著嗓子故意說道:「小,你現在是有了身孕的人,經不起嚇唬。一會兒我們去給醫生檢查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千萬不要有什麼好歹。這年頭啊,很多女人動不動就會產,很可憐的。」
「滾!」江若涵猛地瞪向她們,氣得臉發紅。
她自然聽出了孫嫂口中的炫耀和奚落之意。
她指著門口,全身因為憤怒在發抖:「滾出去!」
「你這是什麼度?我家小好心來看望你,你太沒禮貌了!」孫嫂話音剛落,阮逸風風厲的眼神頓時射向她。
「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阮逸風是屬於那種不說話,不微笑就看起來很風厲的人。他若真的發起火來了,誰都會被他嚇住。
孫嫂縮了縮脖子,嚇得不敢再出聲。
顏悅的臉上一陣難堪,阮逸風罵孫嫂,其實就是在罵她。
他是為了江若涵在給她們難堪!
顏悅的眼裡頓時蓄滿了淚水,眼眸幽怨的望著他:「風,不管你對我的感如何,但是我懷了你的孩子這是事實。我希望你能回心轉意,給我們母子一個溫暖的家。」
阮逸風微微眯眼,漆黑的眸子冰冷沒有半點b動。
以前看到顏悅柔弱哭泣的樣子,他就會心疼她,會因為她的眼淚而心軟。
可是今天,他看到她的眼淚忽然感覺很厭煩。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難道不愛一個人了,就會慢慢厭煩她嗎?他不想這樣對顏悅,畢竟是他對不起她。
但是他是真的很厭煩,無法喜歡起來。
「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你現在回去吧。」他淡淡下了逐令,顏悅咬著唇,垂眸傷心的轉身離開。
孫嫂趕緊跟在她的後面,今天她算是徹底見識到了阮少爺的無。
她家小真是太可憐了,她一定要把今天發生的事說出去,讓所有人來給她家小主持公道!
顏悅走了,江若涵的怒氣也漸漸平復下來。
李嬸找來掃帚,把地上的碎片打掃乾淨,然後退出病房,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阮逸風一直站在尾,幽深的眼睛盯著江若涵,等著她開口問他。
可是她躺子,閉上眼睛既不看他,也不問關於顏悅的事。
阮逸風一陣挫敗,想解釋點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顏悅懷了兩個月的身孕,時間恰好是在他們兩個婚之前唯一的一次。
他沒想到那一次就讓她懷孕了。
要是以前,或許他還不介意顏悅懷孕的事,然而現在他很介意。
多麼希望她沒有懷孕啊。
不光是因為他不希望因為一個孩子繼續和顏悅牽去,也是擔心江若涵會接。
她剛沒了孩子,顏悅卻有了孩子。光是看她先前的憤怒就知道她有多難過。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阮逸風在頭站了很久,他一直想主動解釋,不過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讓李嬸進去照顧江若涵,他就去了走廊的窗邊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起來。
顏悅她們回到家裡,孫嫂自然是把什麼都跟顏母說了。
經過她的一番添油加醋,繪聲繪的描述,成功的讓顏母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受了多大的委屈。
而欺負她的人,就是阮逸風和江若涵。
特別是江若涵!
顏母的緒很激動,她完全沒有想到,阮逸風為了江若涵居然要和她的女兒離婚。
更沒想到的是悅悅還懷孕了,懷的就是阮逸風的孩子。可是阮逸風很無,悅悅都懷了他的孩子,他還是要和她退婚。
昨天她接到電話趕去醫院,還以為女兒只是身體不好才住院。
早知道她是懷了身孕,她就留在醫院照顧她了。
而且昨晚阮逸風也在醫院,不過他不是在照顧她的女兒,是在照顧江若涵,還照顧了一個晚上!
阮逸風她把她家悅悅當成了什麼,需要的時候就追求,不需要的時候就棄之如敝屣嗎?
顏母就顏悅一個女兒,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當即她拿出手機,撥通阮母的電話,約她出來喝茶,說有事要跟她說。
阮母怕她知道了阮逸風要和顏悅退婚的事,心虛的答應下來,決定到時候好好安撫顏夫人。
顏母掛了電話,直接對孫嫂說:「你跟我出去一趟,我要去和阮夫人見面,到時候你就把你的所見所聞都說出來。你別怕,有我給你撐腰,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沒問題,夫人!」孫嫂同仇敵愾的點頭。
江若涵睡到了下午才醒來,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李嬸去了什麼地方。
她叫了幾聲李嬸,沒人回應她。
江若涵眸光微閃,起身扯掉手背上的針頭,換上李嬸給她帶來的衣服,然後離開了醫院。
李嬸不過是下樓去醫院的超市買衛生紙去了,買了東西回來,就發現江若涵不見了。
她的病服被換了下來,摺疊的放在病。
連著吊瓶的針頭在邊晃悠悠的,吊瓶里的藥水不停滴落在地上,已經積下了一小灘水漬。
「壞了!」李嬸丟下衛生紙轉身就去找人。
她知道,江若涵一定是離開了,只希望她還沒有走太遠。
她的身子還未完全康復,可不能在外面出什麼問題。
江若涵穿著寬大的外,披著長發,一個人在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走出醫院才發現身上沒有一分錢,也沒有手機。
她所有的東西都被阮逸風搜走了,他怕她逃走,沒收了她的手機和證件不說,還不給她一份零用錢。
就連值錢的首飾都全部被他沒收,可以說她跟街上的浪漢沒有區別,甚至還不如他們。
江若涵緩慢的走在街上,春天的傍晚氣溫還是很低,她把手放在衣兜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好似遊魂一般走著。
她不知道要去哪裡,市是她的家鄉,她在這裡長大。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她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甚至想找個朋友談談心也沒有……
天越來越暗,江若涵的心也越來越悲傷,她孑然的背影在人群中,顯得是那麼的孤。
下午的時候,阮逸風在公司理一點事,便接到李嬸打來的電話。
李嬸說江若涵不見了,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阮逸風立刻推掉會議,開車出來尋找她。
她的身上沒錢,沒手機,她只能走,所以不會走太遠。
阮逸風從醫院出發,一條街一條街的尋找著,終於在兩個小時后找到了江若涵。
熱鬧的步行街上,她一個人緩慢的走著,和周圍的人不同,她的身上充滿了落寞的味道。
阮逸風透過擋風玻璃看到她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沒有立刻下車去拉住她,而是緩緩的跟在她身後,她去哪裡,他就去哪裡。
天越來越暗沉,顯得江若涵更加無家可歸,孤苦可憐。
阮逸風握緊方向盤,好想下去抱住她,強制帶著她回家,讓她別再無家可歸的晃了。
可是他怕她不跟他回家,更怕他的出現會觸動她壓抑已久的悲傷,讓她徹底崩潰掉。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在她累了,走不動的時候,再把她帶回家。
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江若涵在邊的長椅上坐下,然後一眼看到了阮逸風的車子。
她的視線和他的對視上,一個平淡無b,一個深邃黑沉。
江若涵淡淡收回視線,坐著繼續休息,就好像阮逸風不在這裡,她沒有看到他一樣。
阮逸風開門下車,在熱飲店買了兩杯熱牛,走到她身邊坐下。
「給,請你喝的。」他把牛遞給她,江若涵微微垂著頭,沒有回應。
「肚子不餓嗎?就算你再討厭我,也不能為了我虧待你的身體,你說是不是?」
「什麼時候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江若涵抬頭問他。
阮逸風唇笑道:「喝了牛再說。」
她是真的又累又渴,所以沒有拒絕,接過牛慢慢的喝了一口。
阮逸風也喝著牛,和她一起坐在邊,看著上的車輛和行匆匆的人。
江若涵喝完牛,側眸看向他:「什麼時候把東西還給我?」
阮逸風把杯子放在地上,攤攤手道:「說實話,我不打算還給你,除非你和我結婚。結了婚以後,我就還給你。」
江若涵捏緊手中的杯子,忍著怒氣道:「阮逸風,強迫我和你結婚有意嗎?別忘了,我們當是怎麼離婚的!」
是他設計陷害她,他們才會離婚成功。
一想到當自己做的那些事,阮逸風就很後悔,心裡堵得難受,恨不得時光倒回……
「我後悔了,能重來一次嗎?」他盯著她,認真的問。
江若涵嘲諷一笑:「潑出去的水,能再收回來嗎?」
「你不是潑出去的水。」
「我沒說我!」她只是打個比喻。
「既然你不是潑出去的水,有什麼不好回收的。不對,是我祈求你回收我,不是我回收你。若涵,廢物都還能回收變寶,我比廢物強一點吧?」
江若涵詫異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自貶身份的話。
阮逸風湊近她,唇人的微笑:「怎麼樣,要不要考慮把我回收回去?」
面對著他俊美無雙的臉,江若涵再也找不回當怦然心動的感覺了。
只是不得不感慨,他的臉是真的很好看,如果她沒有經歷過一次次的傷害,她一定會招架不住他的魅力。
「阮逸風,在我的眼中你還不如廢物。」江若涵無的說。
阮逸風沉了臉,眸也冷了幾分:「是嗎?在你的眼裡,我就那麼差勁?」
「對,很差勁。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從此我們互補相干,你過你的,我走我的,不要再見面了。」這是最好的結局。
跟著她,以後的道上會充滿未知的變數。
她不想跟著他,她只想安靜的生活。
「你說我就聽你的?」阮逸風坐直身體,淡淡反問。
「那你還能怎麼樣?」
「我要你跟我回去,和我結婚,乖乖呆在我身邊。」
「不可能!」
「我說的你不同意,你說的我又為什麼要同意?」阮逸風反問她。
他又開始霸道蠻不講理起來,江若涵已經受夠了他這個樣子。
她霍地起身,大步走開。
阮逸風眸深諳,也起身去發動車子。
他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對她叫道:「累了就上車。」
「……」江若涵大步的走著,頭也不回。
她走著走著就開始奔跑,阮逸風的車子微微加快速度,總是跟在她身邊。
跑累了,她又慢下步伐,休息夠了她又開始奔跑……
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好幾次,她最終氣喘吁吁的在警局門口停下。
江若涵走進了警察局,阮逸風微微挑眉,不知道她進去做什麼。
向警察求助?
警局又不是收容所,她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阮逸風開門下車,跟著走進去。
警局裡,江若涵正在跟一個警察描述阮逸風的罪行。說他搶走了她的東西,又不還給她,她希望警察能幫她把東西要回來。
年輕的警察抬頭,就看到站在她身後的阮逸風。
「先生,你是來做什麼的?」警察問他。
阮逸風指了指江若涵,笑道:「我就是她口中的那個人。」
江若涵回頭瞥他一眼,眸冷淡。
「警察同志,就是他搶走了我的東西。」
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了,就別怪她不氣。
「她說的是事實嗎?」警察問阮逸風,後者淡淡唇。
第98章你贏了,滿意了吧
「你認為呢?她的東西自己弄丟了,就怪罪到我頭上,說話也是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誣陷人。」
後面兩句話,阮逸風是對著江若涵說的。
沒想到他會睜眼說瞎話,江若涵氣憤道:「阮逸風,就是你搶走了我的證件和手機,你還想抵賴?!手機我不要了,你把我的證件和銀行卡還給我!」
「我搶走你的證件和手機做什麼用?」
江若涵咬了咬唇,選擇了實話實說:「……你要把我捆在你身邊,不讓我離開你!」
「是嗎?」阮逸風唇一笑,他對他們說道,「給我十幾分鐘的時間,我找幾個人。」
接著,他轉過身子掏出手機撥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回來坐在江若涵身邊,慢慢的等著。
「你要做什麼?」江若涵不安的問他,很怕他會耍什麼花招。
要知道,他能讓她的繼父進局子,然後又讓他無罪,就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大。
江若涵之所以敢來告他,也是明白他不會出什麼事。
她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希望他能把她的東西還給她。
可是他好像一點都不怕,反而說她是誣告。她很擔心她狀告他不成,反被他咬一口。
這種事他肯定做得出來,江若涵好憋屈,萬一真的被他反咬一口,她就比竇娥還冤了。
警察也問阮逸風要做什麼,阮逸風笑道:「找幾個人來證明我的清白。」
他找誰,李嬸他們嗎?
江若涵冷笑:「李嬸他們都是你的傭人,拿著你的薪水生活,他們自然是向著你的,他們的證詞根本就不算數。」
阮逸風對她淺淺一笑,並不說什麼。
警察無奈,只好陪著他們一起等。十幾分鐘后,三個打扮時尚,戴著墨鏡,身材火辣的女人走進了警局。
她們的出現,立刻吸引了警局裡所有人的注意力。
每個人都驚訝的盯著她們,不光是因為她們絕的外表,還是因為她們的長相。
三個女人看到了阮逸風,立刻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過來。
「親愛的,你把我們叫來做什麼?」第一個女人取下墨鏡,將她的臉徹底暴露出來。
江若涵吃驚的睜大眼睛,這女的不是有名的某個電影明星嗎?
第二個女的也取下墨鏡,江若涵再次驚愕了。
她好像是最近很火的一個歌星。
第三個取下墨鏡,她是最近剛出道的女演員,年紀才二十歲,年輕美麗,是所有男人夢想中的。
在場的人都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不明白為什麼三個有名的女明星會同時到警局來。
阮逸風起身紳士地執起第一個女人的手,人微笑的問:「如果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會答應嗎?」
女人刷地露出受寵若驚的樣子,眼裡有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期待:「當然願意!」
她的回答是那麼的迫不及待,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阮逸風放開她的手,又去問第二個女人,「讓你來做我的女人,你會答應嗎?」
「咯咯……」第二個女人捂著嘴一陣開心的笑,「阮少千萬不要開玩笑哦,我會認真的。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談一場戀愛呢,不知道阮少什麼時候答應讓我做你的女人?」
阮逸風笑而不語,他看向第三個女明星:「你的答案呢?」
第三個羞澀的微笑,率真而又靦腆的點頭:「我願意!」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阮逸風轉身看向警察同志,唇說道:「她們都很願意做我的女人,你認為我會在她們之中選一個做我的女人,還是選她做我的女人?」
江若涵在三個大美女的面前,的確一點都不出眾。
有眼睛的人都認為阮逸風會選擇三個女明星中的一個做他的女人,沒人會認為他會選擇江若涵。
「這……」警察一陣猶豫,顯然已經懷疑江若涵說的話可不可信了。
江若涵明白了阮逸風的意,他找來這三個女明星是想讓大家知道,多的是大美女做他的女人,他的條件一點都不差,要什麼樣的女人就有什麼樣的女人。
又怎麼會為了把她綁在身邊,而搶走她的所有證件。
江若涵一陣難堪,她是真的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他的『清白』。
這個混蛋,有必要這樣羞辱她嗎?
明明就是他不放她走,現在卻假裝正經,真是混蛋!
江若涵站起身子,氣憤的要離開。
「等等。」阮逸風抓住她的手,邪魅的笑道,「這位小,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誣告我?」
「我沒有誣告你!」
「你說我為了把你留在身邊,搶走了你的證件,這還不是誣告嗎?」
「這是事實!」江若涵著急的辯解。
阮逸風卻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小,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這三位一點都不比你差,你認為我會為了留住你,做出奪走你的證件這種事?」
不知道為什麼,江若涵忽然想起了他這兩天對她說的話。
【江若涵,我給你一個未來,我娶你為妻,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
【留在我身邊,我會給你一切。】
【就算沒了孩子,我還是要娶你為妻。若涵,這輩子你都逃不掉了。】
【不對,是我祈求你回收我,不是我回收你。】
每次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就會產生他開始喜歡她,在乎她的錯覺。
雖然她不愛他,不會接受他,但她是真的以為他變好了,會慢慢學會尊重她,會因為一點點喜歡遷就她一點,不再繼續傷害她。
然而她錯了,他要是真的喜歡上了她,現在又怎麼會找來三個女人羞辱她,還反咬她一口。
江若涵冷了眼眸,冷笑道:「把你的手放開!我知道你了不起,我這種小人物根本就鬥不過你,你贏了,滿意了吧?」
阮逸風不捏緊她的手腕,漆黑的眼底掠過一抹暗沉。
忽而,他放開她的手,笑道:「看你也沒有犯什麼大錯,這一次我就原諒你。記住,下次別這麼冒失了。」
最後句話,他說的別有深意。
江若涵嘲諷一笑,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她真是吃多了,居然會跑來警局告他。她忘記了他的身份,忘記了他的本事,她這樣的小人物又怎麼能告倒他呢。
江若涵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更加嘲笑她自作多的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
太沒有自知之明,太高估自己了。
江若涵,這樣的羞辱發生過一次就行了,以後再也不要相信他,給他羞辱自己的機會!
江若涵走出警局,外面的天已經十分暗沉。
她大步走了幾下,忽然感覺全身都很難受。
額頭上不停的出虛汗,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她現在一定臉蒼白。
忍著產後的虛弱和疼痛,她咬牙堅持的走著,可是每一步都沉重。
眼前忽然一陣眩暈,她忙蹲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阮逸風快步朝著她走來,拉起她的身子,將她橫抱起來。
「放開我……」江若涵虛弱的掙扎。
「別鬧,現在跟我去醫院。」阮逸風抱緊她,輕柔寵溺的說。
江若涵感覺好噁心,他現在又開始對她好了。
「我叫你放開我!」
「再鬧我就當眾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