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能不能放點水？
「里昂，我以為你明天才會來試訓，聽說你一天前剛剛下飛機，你應該多休息幾天。」哈里斯終止了張茣的測試，開始上前客套了。
「德爾教練，我的身子才剛剛熱起來，一會的5V5對抗賽我會參加嗎？」張茣見到湖人隊終止了他的試訓，心裡一喜，趕緊先裝上一逼再說。
其實，他這會已經很累了，那個奧古斯汀雖然天賦一般，但是終究比他多了四年積累，他贏得並不輕鬆，這場比賽真的是純靠天賦贏下來的。
現在湖人隊的主教練親自上來跟他說話，張茣知道自己剛才給湖人隊留下的印象肯定不錯，立刻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這和18歲沒有心機的年齡段很吻合。
哈里斯見狀微微一笑，任何教練都喜歡這種充滿朝氣，渴望表現自己的年輕球員。
張茣也知道自己那張稚嫩的臉龐，非常容易騙取長者和女性的好感，他這是在扮嫩呢。
哈里斯也不轉彎抹角，直接說道：「你的測試成績很好，一會的對抗賽不用參加了，我們會給你做一個骨齡檢測，現在我要跟你的經紀人談談，當然你也可以在場。」
「我父親暫時當我的經紀人，我去叫他過來。」張茣仍舊是滿臉急切，典型的心機婊在裝X。
張默在遠處看到單挑結束后，主教練走到張茣旁邊開始交談，心裡也是一喜，他知道如果是對測試成績不滿意的話，主教練就不會主動走過去了。
「里昂，我會讓伯尼先生帶你去做骨齡檢測，我會先和你的父親談一談。」哈里斯把兩父子帶到辦公室，從他話里的意思，張茣已經能猜到自己的表現打動對方了。
「我是伯尼·比克斯塔夫，在湖人隊擔任助理教練，你可以稱呼我伯尼教練，跟我來吧。」伯尼·比克斯塔夫是一位黑人教練，張茣雖然不太放心自己的老爸跟對方交談，他可知道張默對籃球的了解還不夠多，但這會只能先去做骨齡檢測，希望他老爸別讓人給忽悠了。
湖人方面可以不看張茣的彈跳和力量測試，因為這些都是能通過後天訓練提高的能力，包括他之前測試過的速度和敏捷，也能通過訓練來提高一些，所以數據差不多就行了。
但是骨齡測試非常重要，如果張茣的骨齡也是18歲，那麼他之前的測試成績才算是真正的天才範疇，這表明他確實是在18歲就有了如此驚人的運動天賦。
可如果他的真實年齡是20歲，那之前的測試就只能算還不錯而已，湖人隊可能就不會對他太感興趣了。
歐美媒體總在報道中國喜歡在運動員年齡上造假，中國隊在足球和籃球上以大打小的醜聞也屢見不鮮。但其實美國佬也不幹凈，不少黑人球員同樣喜歡讓自己年輕一兩歲，所以測骨齡是每支球隊挑選新秀時的必備環節。
籃球迷和足球迷常常能看到這樣一個名詞，可骨齡究竟是什麼？想必很多人對此都心存疑問，其實骨齡是骨骼年齡的簡稱，是人們的骨骼發育的年齡，可以通過骨齡來確定運動員將來的大致身高，也可以看出一個人發育的快慢，有的時候還會通過骨齡來發現身體存在的隱患。
NBA球隊一般藉助於骨骼在X光攝像中的特定圖像來確定，通常要拍攝人左手手腕部的X光片，然後通過X光片觀察左手掌指骨、腕骨及橈尺骨下端的骨化中心的發育程度，來確定骨齡。
如果想再準確一點，那就要到大醫院放射科拍攝腕骨全片，然後根據片子情況進行基本骨骺閉合分析，測定骨齡。
湖人方面不需要拍攝腕骨全片就可以確定球員的骨齡，這種檢測他們早就輕車熟路，只需要拍個X光就可以大致上確認了。
這種檢測設備也不是什麼高科技產品，湖人隊自己就有兩台專門用來檢測骨齡的攜帶型機器，用不了半小時就能測出一名球員的骨齡。
張茣對此一點不虛，他的年齡當然沒有造假，檢測的結果也很快就出來了，17歲的骨齡比他的真實年齡還小一歲。
「看起來，你還能再長高几公分。」這是湖人隊隊醫做出的判斷，這種檢測雖然不算非常準確，但是從結果來看，倒是與張茣的年齡非常吻合，這小傢伙剛剛度過自己的18歲生日，一個月前可不是才17歲嘛，看起來誤差並不大。
伯尼·比克斯塔夫得到張茣的骨齡檢測結果后，立刻放心了。這是湖人方面的最後一個擔心，現在這個結果說明了張茣的運動能力的確是超一流水準，單是這個體測就足以讓他進入首輪了。
當然，他們一定會好好隱藏這個消息。
哈里斯這邊也同時得到了消息，之前他沒有讓張茣進行5V5測試，那是因為球探報告上早已對張茣的技術有了詳細介紹，單挑測試也證明了他的實力被低估了，所以只需要確認他在年齡上沒有造假就行，接下來他們要做的是私下進行談判。
沒錯，湖人隊現在非常願意用一個首輪順位來挑選張茣。
但問題是，他們今年只有一個次輪第7順位的選秀簽，這個順位非常靠後。
這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想簽下張茣，那就必須進行交易才有機會，或者偷偷使用一些場外手段……
「里昂，我和你的父親談了一些，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哈斯里並沒有跟張默談太多，他們聊的大多是張茣在澳大利亞的學業，甚至是一些家常瑣事。
「我的想法？」張茣表示不明白，他重新回到哈里斯的辦公室后，伯尼沒有跟進來，從外面把門關上，這間房裡就只有他們兩父子和這位湖人隊的主教練了。
「是的，比如……我想知道，你對湖人隊有什麼看法？還有，你是否喜歡這支球隊？」哈里斯接連向張茣問道。
「嗯，喜歡是喜歡，但這裡似乎沒有我的位置。」張茣已經猜到哈里斯的意思了，但他卻裝傻充楞起來，這話也像極了一個毫無心機的高中生。
哈里斯心裡一喜，他怎麼能猜到一個18歲的小屁孩會這麼狡猾，聞言笑道：「我很高興，你的第一站是湖人隊。其實，從一年前開始，我們就在關注你了。對於你在高中聯賽的報告，我這裡已經快堆成一本書那麼高了。」
哈里斯這明顯就是胡說八道了，湖人隊明明是從幾個月前的澳大利亞高中聯賽才開始關注張茣，而且只派球探去看了一場比賽而已，他本人更是從來沒有關注過張茣，那份唯一的球探報告，他還是今天才第一次拿出來翻看。
「這是說，湖人隊想選我嗎？」此刻的張茣已經完全把自己投入到一個18歲並且毫無心機的高中生角色里去了，臉上的欣喜之情，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來。
張默在一旁感覺不對勁了，他兒子一直挺狡猾的啊，今天怎麼變得這麼激動，說話也這麼直接，這不是全露底了嗎？
張茣表示，他這是扮豬吃老虎，不這麼做，怎麼試探湖人隊的誠意？
「是的，我們很早就決定了要挑選你。」哈里斯更高興了，眼角餘光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張默，他覺得這個小張茣比較好忽悠，但這個哈佛畢業，還經營一家軟體公司的父親卻不好打發。沒錯，哈里斯知道商人都是狡猾的，而且這傢伙一直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他的內心情緒，妥妥的一隻老狐狸。
「放屁吧！」兩父子這邊卻在心裡同時說道，哈里斯這話說得就太假了，連張默也不信這種話。
哈里斯這邊繞了半天，但是兩父子就是一個裝深沉不說話，另一隻小狐狸一直在傻呵呵地問「為什麼」，最後這位綽號「銀狐」的主教練還是看不透張默，只能把話挑明了……
「我希望，你能在前往其它球隊的試訓過程中，保留一部分實力。而我們，將會在這期間想辦法交易到首輪樂透簽位來挑選你。」哈里斯最後還是把話說明白了，這就是要張茣放水降低自己的選秀行情，好讓湖人能用一個較低的順位選擇他。
「放屁吧！」兩父子又一次在心裡同時發出了鄙視，這話他們怎麼就不信呢？而且怎麼都感覺是在忽悠他們。
張茣這時提出了一個讓哈里斯比較棘手的問題：「教練先生，我倒是不介意這樣做，可是湖人隊在鋒線上有魔術師、塞德里克·塞巴洛斯和喬治·林奇，二號位上有埃迪·瓊斯和安東尼·皮勒，我能得到多少出場時間？我會不會坐一個賽季冷板凳啊？」
哈里斯被問住了，他表示小張茣的問題太直接了，哪有人這麼問的？
但更讓他尷尬的是，他心裡的確是打算讓張茣的第一個賽季打替補，一場比賽給他個十來分鐘上場時間就完了，要是打得不好，連這十來分鐘的上場時間也沒有。
不過這個時候，他當然不能說的這麼明白，於是在心裡斟酌一番，才說道：「這個你放心，我們既然想選你，那就一定會給你充分的上場時間鍛煉。第一個賽季，你也許不會打首發，但每場比賽我都會給你超過二十分鐘的上場時間。」
「放屁吧！」兩父子又在心裡吐槽了，這話答應的這麼痛快，一看就不是真心的，去騙騙小孩子還行。而且湖人能不能交易來首輪簽還不一定呢，他們要是去其他球隊時放水，萬一湖人最後變卦了，他們找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