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真假公主十三

經過一盞茶的時間，展小小不但記住了恭妃的樣子和體貌特徵，而且把恭妃的病情也摸了一個清楚明白。正當展小小準備哄著恭妃見皇長子一面后離開慈寧宮的時候，展小小卻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令展小小大吃一驚的秘密。原來恭妃竟然拉住了展小小的衣角，並在暗示展小小不要聲張。

展小小以為恭妃向親近兒子皇長子這才這麼做的，這是一般母親急於看到自己孩子才會做出的荒唐舉動。但是當展小小看見恭妃平靜的神情，還有有力的手腕穩穩地抓住展小小衣角的時候，展小小看出了恭妃的異樣。這絕對不是一個戀子瘋狂的母親應該有的神情，恭妃的性格絕對不會這樣。展小小馬上明白了，這個恭妃平時隱藏很好，所以大家都沒有發現到異樣。想來也是應該的，要是恭妃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的話，絕對不可能在這個皇宮生存下來，更加不可能接近李太后這種大人物。要是恭妃沒有心機的話，也不可能親近小皇帝，剩下這麼一個有特殊身份的皇長子。看來不光是小皇帝，就連李太后也小看了這個女人。恭妃能夠讓這麼多人都對她放心，看來偽裝的本事真的不可小看。

恭妃也看出展小小的變化，展小小從剛才的憐惜變得開始冷漠，看來展小小已經猜測出了什麼。可是這個時候的恭妃已經沒有退路，她不得不向展小小攤牌，不然錯過了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說話了。恭妃說道：「求求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只要給我這個機會，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展小小腰圍恭妃畫像，所以李太后不讓大家打攪，這個房間裡面只有展小小和恭妃。就算外面又宮女，展小小嘮嘮叨叨這麼久了，宮女也煩了不可能注意到恭妃和展小小的變化。這給恭妃和展小小有一個一個小聲說話的機會，更加給了恭妃一個解釋的機會。

展小小看著恭妃，恭妃也看著展小小。恭妃明白展小小在想什麼，所以先開口回答展小小心中的疑惑：「我畢竟在太後身邊這麼多年了，慈寧宮的人我幾乎都熟悉。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是慈寧宮的宮女。你的年紀和長相不像一般的宮女，所以我不相信你是一個管事姑姑。陳太后的人不可能在慈寧宮自由走動，萬歲爺的人也一樣。當你抓住我的手，暗中為我把脈的時候，我才確定你的身份。你是宮中的女醫還是大理寺的女大夫？你為我把脈是太后的意思還是萬歲爺的意思？」原來恭妃以為展小小是一個大夫，一個專門找她麻煩的人。在宮中不能有病人更加不能有瘋子，恭妃這些日子有點過頭了，讓大家以為她神智已經失常了。按照宮中的規矩，無論是嬪妃還是宮女太監，一旦瘋了或者病了就要馬上被趕出皇宮。當然需要得到大夫的確診，確定瘋了或者病了才可以行動。太監可以叫太醫確診，宮女或者嬪妃不能讓外面的男人看病所以需要女醫或者大理寺的女大夫確診。一旦確診了就連小皇帝也不能輕易更改這個規矩。恭妃問展小小是太後派來的還是小皇帝派來的，這個很重要，至少在恭妃看來意義大大不一樣。要是李太后默許或者親自下令為恭妃看病的話，代表李太后也放棄了恭妃。恭妃得不到小皇帝的寵愛，李太后已經成為了恭妃在宮中的最後一個靠山，失去了李太后的支持恭妃等於完了。要是小皇帝瞞著李太后對恭妃下手的話，恭妃依然要當心了，代表小皇帝不惜和母親李太后翻臉也要針對恭妃了。無論是李太后是否知情，恭妃都感覺到了危險，這才大著膽子和展小小說實話。

展小小馬上明白了恭妃的意思和擔憂，但是展小小不能把實際情況一五一十告訴恭妃，畢竟這個恭妃還是懷疑對象之一。展小小小聲說道：「娘娘，我不是宮中的女醫，也不是大理寺的女大夫，甚至不是一個大夫。我和我的丈夫曾經在刑部和錦衣衛呆過，是專門查案破案的。」

恭妃用一種驚訝地神情望著展小小，她想不通為什麼讓一個查案的人來接近自己，難道這個展小小是王皇後派來陷害自己的？還是宮中發生了什麼案子，需要恭妃提供線索？

展小小知道不給一點猛料，這個恭妃不會配合自己工作的。展小小說道：「民間有人謠傳如今養在慈寧宮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親骨肉。為此皇室和文武百官有所猜忌，兩宮太后決定徹查此事。但凡有關人員都必須一一盤查。所以我才會接近娘娘，觀察娘娘的舉止行為的。這是機密，更是皇家的絕密，希望娘娘按照規矩配合。」

慈寧宮只有一個孩子，那就是皇長子也就是恭妃的親生兒子。但是恭妃不知道如今為了方便秦泰夫妻調查，公主也已經搬進來慈寧宮居住。恭妃以為展小小說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兒子皇長子，馬上開始害怕起來了。恭妃曾經有打算，就算李太后再不喜歡自己，也會看在皇長子這個孫子面子上留下恭妃一條性命的。小皇帝就算不念夫妻之情，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滅口的。最多只不過把恭妃終生監禁或者趕出皇宮而已。可是一旦說皇長子不是小皇帝的親生的話，恭妃和兒子的性命就會保不住，恭妃一點希望也沒有了。恭妃雖然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兒子一定是小皇帝的，但是架不住別人栽贓陷害啊。小皇帝不喜歡自己也不會特別在意這個孩子，王皇后更是對孩子恨之入骨，陳太后態度不明，李太后又擔心因為孩子的事情和兒子小皇帝鬧僵。要是查案的人誤判或者收了別人的好處斷定皇長子不是皇室血脈的話，恭妃和皇長子不但沒有了地位和身份，而且會被人秘密處決的。這是恭妃絕對不能接受的現象，恭妃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恭妃抓住展小小的雙手，幾乎是跪著哀求道：「大人，求求您了。我和孩子是無辜的，孩子真的是萬歲爺的親骨肉。只要大人給我和孩子一個清白，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哪怕給您當牛做馬也願意。」說著話恭妃開始流淚痛哭起來。

恭妃的行為和哭聲引起了外面等注意，這個真正的李太后親信宮女走了進來，詢問展小小出了什麼事情。展小小說道：「不用擔心。恭妃娘娘像孩子想瘋了，正在求我給她和皇長子殿下一個單獨見面的機會。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恭妃娘娘急得又哭又跪。你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宮女見李太后都這麼對展小小夫妻客氣，也就不敢得罪展小小，回身退出的同時體貼地為展小小帶上了房門。

恭妃這時候馬上清醒了，展小小不但有意幫助自己，而且避免了自己的一次失誤。李太后明顯在慈寧宮正殿，極有可能還有陳太后或者小皇帝在場。恭妃又哭又鬧的樣子要是給陳太后、李太后看見了最多訓斥幾句，小皇帝看見了一定會借題發揮的。展小小不但幫了恭妃，而且已經救了恭妃一次性命。恭妃開始相信這個女捕快，甚至於開始迷信這個女捕快。心裡好像有個人在提醒她，一定要和這個女捕快搞好關係，將來孩子能否安全甚至於成為一代令主就要看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