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真假公主十七
因為在家裡手受氣,鄰居們有對劉待指指點點的,所以劉待決定出去散散心。一來是為了躲避大家異樣的眼神,第二也是為了增長見識,開拓自己的眼光。沒想到出去才知道,這麼多讀書人都是懷才不遇,天下有這麼多人因為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劉待終於開始」醒悟「,再好的學問不如一個好出身,一個正直的讀書人不是一個陰險小人的對手,豪門大戶的下人也可以欺負所謂的天子門生。劉待不想當一個只有名氣沒有一切的讀書人,更加不想當一個只有清名沒有一點實惠的小官。劉待不但要當官而且要當一個大官,一個可以掌握別人生死的大官,一個讓自己生活滋潤的大官。想要做到這一點,首先必須要有一個大靠山。劉待打聽了,如今的朝廷名義上嘉靖皇帝當家,其實嘉靖皇帝什麼也不管,當家做主的人是時任內閣首輔的嚴嵩。劉待決定去嚴嵩府上投靠嚴嵩,可是他連嚴嵩家的大門也進不去,原因是每天有許多向劉待一樣的人要求投靠嚴嵩,嚴嵩不會輕易收留沒用的人。對方告訴劉待,要是沒有能力和本事的話,是進不了嚴府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吃這碗飯的。
劉待雖然沒有錢沒有後台,但是劉待有腦子有才學。現在連臉面也不要了,當然是一個不要命的狠角色。他得知嚴嵩有幾個不對付的人,他們處處和嚴嵩作對,搞得嚴嵩在一些事情上很被動。劉待就僱人跟蹤這些人,暴露他們的醜聞,就算沒有醜聞,劉待也會編出一些醜聞硬算在這些人頭上。不久之後劉待的名氣漸漸在京城傳開,嚴嵩也派兒子嚴世藩接見劉待。劉待見到嚴世藩,第一句話就開誠布公地說明自己的態度和作用。劉待要做嚴家的一條狗,一條見誰咬誰,只聽從嚴家父子號令的惡犬。劉待的身世和來歷嚴世藩早就打聽清楚了,聽見劉待的話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可以用的人才。嚴世藩自己就十分喜歡這個說話直接的劉待,再說劉待不但有功名和學問,而且說話直接犀利,是一個對付政敵的先頭部隊。嚴世藩答應收留劉待,但是需要劉待給嚴家特別是嚴世藩一個投名狀,劉待馬上懂了嚴世藩的意思,磕頭稱呼嚴世藩先生。在古代師生情分只比父子大義低一級,作為學生是永遠不能背叛師傅的,不然就是不忠不孝。可是嚴世藩不願意當劉待的老師,說師徒情分不如父子之情深厚。劉待馬上明白了嚴世藩的意思,劉待重新給嚴世藩行禮,稱呼嚴世藩為父親,他就是嚴嵩的干孫子了。
有了嚴家父子這個好靠山,劉待的進士身份馬上被恢復,本來對劉待十分冷淡的學政也對劉待畢恭畢敬。這在劉待第一次感覺到了權力的好處。大家得知劉待又抖起來了,馬上又來巴結劉待。劉待的父親和哥哥們又開始讚揚劉待,搜子們也把劉待當祖宗供起來。就連那個鄉紳也來了,說是當初豬油蒙了心說了那些混賬話,婚事怎麼能夠輕易毀了,自己的女兒依然是劉待的。這個時候的劉待已經變了,他並沒有直接和鄉紳翻臉,而是依然繼續婚事。不過他說自己的父親已經給自己定了一門婚事,鄉紳的女兒進門只好做小妾了。鄉紳以為劉待說的是親生父親,所以滿口答應會和劉待父親好好商量的。當劉待說出這個父親是嚴世藩,也就是內閣首輔嚴嵩的兒子時,鄉紳終於知道自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不說說是把女兒送給劉待當小妾了,就是把女兒送給劉待當丫鬟,只要劉待不追究自己的行為自己也願意。
看清楚這些人的真面目后,劉待錢照拿禮物依然收,所有的好處一樣都不放過。等鄉紳把女兒送過來后,劉待把手裡的帶不走的全部變賣,做好了永遠不會來的打算。第二天沒有通知任何人,帶著這個白得的女人離開了家鄉。回到京城后劉待利用i幀記得本事,還有嚴家的靠山,馬上進入官場。嚴世藩本來安排劉待去地方當縣官的,想把劉待培養將來成為自己的骨幹。可是劉待不想離開京城,希望進入御史衙門。這個想法嚴世藩想不通,嚴嵩知道后覺得這個干孫子沒有收錯。御史衙門一向以來是嚴嵩對頭控制的地盤,嚴嵩的人幾乎沒有誰能夠進得了的。御史級別不高但是權力不小,可以風聞奏事,也可以公開批評內閣大臣在內所有官員的言行。但是想做御史也不容易,第一需要家世清白,第二需要沒有當過地方官,第三需要沒有和文武百官沾親帶故,第四需要文采出眾。所以嚴嵩的人一般都不符合這個標準,嚴嵩的人進不了御史衙門。可是劉待卻不一樣,他既沒有做官的經驗家裡有沒有人當過官,所謂的乾親又沒有人證物證,劉待的文采連嚴嵩都佩服。這種人進了御史衙門不但自己有前途而且可以幫嚴嵩分化御史衙門內部的反對勢力。
劉待出任御史衙門巡街御史后,許多人都看不懂劉待。巡街御史雖然也是御史,但是職能和地位都不能和真正的御史相提並論。劉待第一是因為自己資歷不夠,第二是因為嚴嵩的政敵故意這麼安排的,第三是因為巡街御史可以獨立辦案,不需要每天向御史衙門的長官報道。劉待憑藉自己的本事和後台,馬上在自己的地盤樹立威信。然後憑藉著自己的功勞的本事,硬是擠走了一個年邁的御史成為一個正式的御史。出任御史的第一天他就大張旗鼓地表露自己的觀點,用自己尖酸刻薄的語氣,逼得一個大臣自動請辭。這個大臣就是反對嚴嵩的敵對勢力的重要一員,這個大臣的請辭讓嚴嵩十分高興,劉待也成為了嚴嵩父子眼裡的好兒孫。
劉待成為了嚴嵩父子針對敵人的武器,劉待也十分願意成為嚴嵩的工具。不久之後大家都知道朝中多了一個能說會道甚至於會顛倒黑白的御史,他是嚴嵩用來對付政敵的工具。嚴嵩的人讓著他,敵人怕著他,心中有愧的人提防他,正直的人也擔心他瘋狗亂咬人。一時間名譽、地位、金錢、權勢馬上都有了,劉待終於過上了自己夢想中的生活。
可是好景不長,不久之後嚴世藩私通倭寇,出賣情報給倭寇,導致前線戰事不利的罪名被公開。漸漸地嚴世藩剋扣貢品、**後宮、買官賣官、侵吞國庫等等罪名暴露。嚴世藩被錦衣衛抓走後,不久就被嘉靖皇帝下令處斬。這是一個信號,一個大家都知道的信號,嘉靖皇帝要對嚴嵩動手了。以前嚴嵩的親信開始為自己打算,一些和嚴嵩關係不深的人開始改換門庭,就連劉待也想過後路。可是劉待是嚴嵩的人,這個標記太明顯了,沒有人願意接受劉待的投靠。
在嚴世藩被處斬后的五個月,劉待這個御史衙門曾經的傳奇,也被錦衣衛查抄了。不久之後劉待的罪名確定了,誣陷忠良、構陷大臣、協助嚴世藩拉攏和威脅官員、侵吞國庫、買官賣官。劉待被判處斬立決,家產抄沒,家人和三族親戚連坐。一時間許多無辜的人受到劉待的牽連,成為了這次事件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