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準備出走(下)

此時在鄭經的書房內，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男人，正在向鄭經報告今天的事。

「你對這件事怎麼看？」一直在聆聽的鄭經突然問道。

「王爺，屬下對二公子已經觀察一年了，的確如王爺所說，自從二公子受傷之後性情大變，不僅對人坦城相對，而且還很有善心，從今天的事就可以看出二公子關愛百姓，處事乾淨利落，特別是他對那種鴉片的態度，更是讓屬下欽佩不已。」灰衣人簡單的回答道。

鄭經緊鎖著眉頭沒有說話，書房裡此時異常的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你說，這會不會是老夫人的主意？」鄭經回過身看著他。

「屬下認為不會，這一年裡二公子只是每天向老夫人請安，平時沒有任何接觸，所以應該不是老夫人授意的。」

「馮錫范每晚都會到他那裡去，會不會是……」

「王爺，馮錫范每晚只是去教二公子武功，並沒有談什麼其他的事，不過屬下看得出來，馮錫范、施琅都對二公子非常欣賞。」

鄭經聽到這突然笑了，接著臉色陰冷下來，「看來施琅也要加入他們的陣營了。」

「王爺，這一年裡，二公子不斷向大公子示好，會不會……」

鄭經點了點頭，「很有可能，你以後還要繼續監視，至於鴉片的事我會讓劉國軒來處理。」說著揮了揮手。

那個灰衣人施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他是怎麼知道鴉片的呢？」鄭經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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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鄭克爽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老夫人居然一口答應了他出海的事情，這是讓鄭克爽萬萬沒有想到的，原本他還打算如果不讓他去，就偷偷的逃走，反正這個延平王府他待著也不習慣，而且每天都要帶著面具做人，實在太累了，並且鄭克爽還打算出去以後就不回來了。

老夫人爽快的答應這讓他沒有想到，楞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老夫人只是微笑的看著他，並沒有太多的盤問，只是不斷囑咐鄭克爽注意身體事事小心，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從老夫人那裡出來，鄭克爽直接去了鄭經那裡。

「克爽，你想早早出去歷練一下，這也是好的，但是父王還是擔心你呀，畢竟你的年齡還小，要不過幾年再說吧。」鄭經平淡的說道。

「父親，孩兒不小了，況且這次只是和我師傅一同出海，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也想早一點出去見見世面，以後能為父親、大哥分憂。」鄭克爽話說的漂亮，生怕他阻止自己的出行。

鄭經聽鄭克爽提到大哥兩個字，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很有深意的看了他好一會兒，「好吧，既然這樣你就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鄭克爽見他終於同意了，連忙施禮道：「多謝父親，孩兒這就回去準備，父親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太過於操勞了。」說完躬身退了出來。

鄭克爽走了以後，鄭經一直皺著眉頭，喃喃地說道：「難道他真的放棄繼承爵位？」

這是那個身穿灰色長衫的男人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王爺，用不用屬下派人跟二公子出海？」

鄭經像是沒聽見一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嘆了口氣，微微的點點頭。

那個灰衣人立刻施禮，轉身又回到了屏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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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鄭克爽自己的院落，他此刻心情有說不出的興奮，現在只等著施琅具體的出海日期，想想以後再也不用謹小慎微的做人，鄭克爽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二公子，老夫人答應了嗎？」嫣紅一直在等著鄭克爽回來，嫣紅其實比他更希望離開這裡，這一年的時間鄭克爽和嫣紅，已經不再是那種主僕關係，但是在王府里有很多束縛，所以嫣紅也希望能儘快和他出去。

鄭克爽笑著點點頭，「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嫣紅看見他點頭，立刻興奮叫了起來，「太好了，二公子，我們終於可以出去了，東西早就收拾好了，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怎麼？著急了？」鄭克爽笑眯眯的看著她。

嫣紅立刻害羞的看了他一眼，「人家才沒有呢。」說完自己撲哧一聲笑了。

晚上馮錫范還像往常一樣來到鄭克爽這裡。

「克爽，出去以後一定要注意安全，」馮錫范說著把手裡的劍遞給鄭克爽，「這把劍跟我已經20年了，你把它帶上以防不測。」

鄭克爽立刻跪了下去，雙手把劍接了過來，心裡不由得有些感動，「師傅……，這……，謝謝師傅！」說完鄭重的給他磕了一個頭，鄭克爽知道從此之後，兩個人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馮錫范笑眯眯的把他扶了起來，「出去以後盡量不要和人發生衝突，雖然你現在的武功不錯，但是江湖上高手如雲，要時刻小心。」

「是，師傅，弟子記下了。」

馮錫范滿意的看著他點點頭，「這次為師不能陪你一起出去，凡事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一個人出去，我已經囑咐過馮正了，他會時刻在你身邊的。」

「師傅，放心吧，還有我呢，我也會保護二公子的。」這時嫣紅在一旁說道。

「呵呵，對呀，還有嫣紅呢，你一定要照顧好克爽，我教你的點穴功夫要時常練習，千萬不可大意呀。」馮錫范微笑的說道。

「是，師傅，我一定會勤加練習的。」嫣紅正式的說道。

直到深夜馮錫范才有些不舍的離開。

第二天一早，馮正就跑來告訴鄭克爽，施琅的水師後天就要出發，鄭克爽聽后心裡激動的不得了，早就盼著能儘快離開這裡，現在真的要走了，那能不高興。

馮正走了以後，鄭克臧居然派人到這裡來，要鄭克爽到他那裡吃飯為其餞行，這確實讓他感到意外，雖然這過去的一年裡鄭克爽不斷的向他試好，但鄭克臧總是對他的動機表示懷疑，這些鄭克爽到是可以理解，畢竟一年前的他們還是對立的，所以他對鄭克臧冷淡的態度也沒有不滿，到是鄭克爽的大嫂開始對他關心，經常送些東西過來，他也經常把馮正從海外帶回來的好東西送給大嫂，所以鄭克爽對這個大嫂要比大哥親近的多。

下午鄭克爽獨自去了大哥鄭克臧的家，鄭克臧因為已經有了職務，所以已經搬出王府，自己單獨有一個住所，這也表示成家立業了。

鄭克臧對他的到來，並沒有表示出多大的高興，只是面色平淡的和他聊了些家常，看到他還是對自己保持著戒心，看來只有自己永遠不回台灣，他才能相信自己不和他爭王位，鄭克爽也只能心裡暗自苦笑。

「二弟，這次出去你一定要小心，我聽說那些海盜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那位大嫂不免擔心的說道。

「謝謝嫂子，您放心好了，這次我是和我師傅一起出海，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再說還有水師呢。」鄭克爽顯得很輕鬆的說道。

說起這個大嫂，雖然長的不是那種絕色美人，但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很有氣質的女人，特別在鄭克爽的面前的確有那種長嫂風度，做事也很細心，對鄭經、老夫人都是必恭必敬，人都常說從小處看人，這話一點都不假，無論是鄭經、老夫人還有鄭克爽，她都能處處想的很細，雖然老夫人不喜歡鄭克臧，但是對這個大嫂她也不免誇獎幾句，當然老夫人只有在鄭克爽面前才會這麼說的。

「克爽，這次出去為兄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鄭克臧說著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這個就送你，算是防身吧。」說著把盒子遞給了他。

鄭克爽連忙接過來，「這是……」

「打開看看吧。」大嫂在一旁笑眯眯的說道。

他打開盒子立刻楞住了，「這……，這是火槍吧？」

「對，這是你大哥特意讓人從紅毛鬼那裡買來送給你的。」大嫂一旁補充地說道。

鄭克爽抬頭看了看鄭克臧，他只是笑了笑，「這個東西威力很大，我教你怎麼用。」說著站了起來把火槍拿了過去。

其實這種短筒火槍，鄭克爽也只是在電視上看見過，雖然沒有親身實驗過，但它的原理他還是知道的，這和他小時侯玩的火藥槍是一樣的。

來到後花園，僕人早已經在不遠處擺放了幾個陶罐。

鄭克爽看著他一邊裝著火藥和鉛彈，一邊不斷的講解，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鄭克爽覺得人和人之間，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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