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棱崩
藉助岩鎧抵擋力牧射來的箭矢的武羅,逐漸縮短了自己與力牧的相對距離。但是,使用了岩鎧這個技能之後,武羅的移動速度也大打了折扣。每當武羅覺得自己只要再靠近力牧一點就能直接攻擊到力牧的時候,力牧都會猛的一蹬地面向遠離武羅的方向躍去。
武羅在沒有使用岩鎧之前,力牧這種單純依靠**力量移動身形的方式,是不被武羅看在眼裡的。能隨時隨地藉助大地力量的武羅,可以輕而易舉的追上力牧。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平衡的,有得就得有失。此刻為了增加防禦力而使用了岩鎧的武羅,自然也必須要捨棄一部分令她自傲的速度。
我們不難看出,為了增加防禦力而不得不使自己的腳步慢下來的武羅,與被武羅逼迫得不得不一邊移動一邊射箭的力牧,兩個人再次陷入了相互僵持的階段。雖然力牧無法利用箭矢傷到武羅,此時的武羅也同樣沒能摸到力牧的一片衣角。
人的天賦或許是先天而生,但是,人的性格一定是由其生活環境後天培養而成的。此刻在場中比試的武羅與力牧,就顯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的人。力牧的個性直接,頭腦很少轉彎,無論是在之前與肖朗的戰鬥中,還是此刻與武羅的戰鬥中,力牧都是全力而為,並沒有因為交手的人不同而有任何主動地改變。或許,在力牧的心裡,只有全力出手才算得上是尊重對手吧。
武羅卻又與力牧不同,武羅本身的實力雖然強,但是武羅的實力基本上全部都是來源於先天稟賦的特殊。武羅身上的這種胎記一般的紋路,能讓武羅先天就達到與土屬性靈氣的高度契合。這種契合度甚至還要遠遠超過擁有先天黃土之體的人與土屬性靈氣的的契合度。而就是這種不用專門磨鍊修為的稟賦,使得武羅將大量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靈活多樣的使用自己的能力之上。
此刻的武羅見到自己與力牧之間的比試再次陷入了僵局,性格跳脫的武羅,自然不可能安安分分的與力牧僵持下去。以等待兩個人之中有誰在枯燥的僵持中率先犯錯。。更何況,機靈的武羅也早已經看出,天性沉穩的力牧,幾乎就不可能覺得這種僵持是枯燥的。從力牧在分組戰之中耐心的逼迫肖朗認輸的情形上看,力牧絕無可能比武羅率先犯錯。
武羅心想:既然,無論出於自己的性格,還是力牧的性格,僵持下去都對自己不利,不如就由自己主動改變戰鬥方式。或許,這樣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打他力牧一個措手不及。
想到了,就會去做。或許這也是武羅信奉的行事準則之一。武羅見自己追擊力牧無望,果斷的主動與力牧拉開距離,並且在到達安全距離之後,武羅更是主動的散去了全方位保護自己的岩鎧。放棄了近身接近力牧這一意圖的武羅,轉而打起了遠程攻擊力牧的主意。只見武羅在躲閃力牧射來的弓箭的同時,雙腳仍然不停的奔跑著。只不過,現在武羅奔跑的方向不再是接近力牧的方向,而是一種讓力牧完全摸不著頭腦的亂跑。
武羅這樣做的意圖也很明顯,自然是想要藉助自己的身形變換來迷惑力牧。同時,卸下了岩鎧的武羅,此刻又恢復了一開始那種令力牧眼花繚亂的速度。力牧為了能更精準的把握武羅的動向,並且能更從容的射出箭矢攻擊武羅,也不得不隨著武羅的移動軌跡而不停的改變自己的位置。
表面上看,此時的力牧與武羅似乎又回到了一開始的那種僵持狀態。只有武羅自己心裡清楚,此刻與之前完全不同。此刻的武羅並非被動與力牧僵持,而是在主動地等待著一個出手的機會。只見力牧在向後一躍調整自己位置的同時向武羅射出了一支箭矢,武羅當時就是一個後空翻躲過了箭矢的射擊。空翻結束的武羅並沒有重新選擇站姿,而是直接借勢趴在的地上。武羅藉以支撐身體的右手微微用力,當即就掌控了五色結界之內的地面的控制權。眼看著力牧向後一躍的去勢將竭,武羅心意一動,力牧身後就出現了一根四四方方的能有力牧腰那麼粗的四四方方的岩石稜柱。
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一幕的力牧,根本來不及收住向後的勢頭,直接就撞在了石棱之上。毫無防備的力牧被這充滿自信的一躍撞得當時就栽倒在地。武羅看到力牧摔倒,當時就四肢同時用力一推地面,藉助地面的反作用力,極速的向力牧倒下的方向衝去。
誠然,決定一場比試的走向的因素,除了靈活的腦筋和絕佳的實力以外,應該還是需要一點點巧妙的運氣的。面對倒下的力牧,武羅的撲擊可謂是勢在必得。但是,一撞之下痛的直打滾的力牧,並非是一直停留在原地不動的。雖然武羅為了能一擊必中,特意張開了雙臂,以一種類似於擁抱的姿勢攻向力牧。但是,武羅顯然也沒想到,力牧毫無徵兆的忽然一滾,就滾到了石棱的另一面去了。
失去目標的武羅同樣沒能收住自己勢在必得攻勢,雙臂一抱之間,登時火星四濺,武羅的爪套誠實的在石棱上留下了一副交錯如網的抓痕。一擊不中之後,武羅並沒有遲疑,不僅沒有停止進攻,反而是藉助這次進攻的沖勢,直接就踩著石棱衝上了半空。
只見武羅跑到石棱的盡頭之後,一個空翻就翻到了石棱的另一邊。武羅竟然是想要藉助這種方式來追擊力牧。而此時此刻的力牧,卻早已經擺脫了背後的疼痛所帶來的不適,正站在石棱的影子裡面,拉著弓等著武羅出現。機靈的武羅一看眼前的局面苗頭不對,身體還在半空之中,就連忙雙手抱住石棱,兩臂稍稍較力就又重新翻到了石棱的上面。剛剛兩人照面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力牧射出的那支箭矢還在老老實實的向前飛著。就連力牧自己此刻也雙足運力,跳向了遠離師棱的方向。
翻到石棱上面的武羅,尚且還沒有完全站穩,就一個前滾翻再次翻下了石棱。落地之後的武羅,雙手猛地用力擊打地面,再次趕在力牧落地之前在力牧身後製造出了第二根石棱。而這一次的力牧,明顯有了經驗,成功的用自身驗證了「吃一塹,長一智」這句老話。在即將第二次用自己的後背與武羅召喚出來的石棱親密接觸的一剎那,力牧忽然就向側面側身移動了半個身位。就是這忽然的凌空一扭身,讓力牧的衣角幾乎是擦著石棱掠了過去。
成功躲避開石棱的力牧,彷彿也打出了真火。在力牧的雙腳剛剛接觸地面的一瞬間,力牧甚至都沒有控制自己的平衡,就借著慣性將右腳向後滑了一步。同時,左腳腳尖對準武羅的方向,再次連珠射出箭矢。武羅那裡也不敢稍有遲疑,急忙就再次進入了與力牧的僵持戰之中。
利用石棱的突然襲擊讓力牧不敢完全放鬆攻擊自己的武羅,在想出「石棱擾敵」的戰術之後,再也沒有被力牧的箭矢射中哪怕一片衣袂。相反的,感覺壓力大減的武羅,還利用這種優勢幾次差點欺身至力牧身邊。要不是力牧全力射出如暴雨一般的箭矢,並在第一時間躍起遠離武羅,恐怕此刻力牧的身上就要再添幾處新傷了。
此時,就看出了腦筋轉得快的重要性了。眼見自己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也不能輕易對力牧造成有效的打擊,武羅果斷的再次放棄了接近力牧,轉而藉助這種優勢在暗暗積攢雙掌間凝聚的土屬性靈氣。刻意提前積聚了土屬性靈氣的武羅,在得到機會利用石棱偷襲力牧的時候,便可藉由靈氣數量的優勢,一次製造出兩根甚至兩根以上的石棱。
一次製造出多根石棱,又更加使得力牧在躲避石棱的時候顯得更加手忙腳亂,逼迫得力牧不得不分出更多地精力來注意身後隨時可能突然出現的偷襲。而越是如此,武羅在躲避力牧的攻擊時便會顯得越發從容。這樣給武羅積聚靈氣的時間也就更加充裕。當力牧忽然發現自己可以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的時候,力牧也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被武羅製造的石棱包圍了起來。
眼密密麻麻的石棱已經遮擋住了力牧的視線,如果力牧發現得再晚一點的話,極有可能此刻還在努力照射著力牧的陽光都已經被武羅製造的石棱擋住。不過,雖然此刻的力牧還站立在陽光之下,但是力牧已經完全失去了對武羅的身影的捕捉。要知道,一個擅長射箭的箭手,雙眼對於他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作為力牧這種眼神看到哪裡,箭矢就能設到哪裡的神箭手來說,看不見目標的身影,對於力牧的實力發揮,顯然有著極大的影響。
但是,力牧個性爽直,也是個天生不服輸的人,此刻既然雙眼無法捕捉武羅的身影,力牧索性直接就將雙眼閉了起來,不在試圖用雙眼追逐目標。此刻正躲在與自己的膚色相差不大的石棱群中偷偷看著力牧的武羅,在力牧閉上眼睛之後,忽然就覺得自己的機會可能來了。
只見武羅依靠靈敏的伸手不停的在石棱之間跳來躍去,靈活的身影時高時低,幾個騰挪之間就來到了力牧的身後。裹挾著勢在必得的氣勢的武羅,這次的攻擊也確實在力牧的後背上留下了三道嶄新的抓痕。但是,在武羅出手的同時,力牧的耳朵忽然快速的抖動了幾下,幾乎就在武羅的爪套剛剛刺破力牧的衣服的一瞬間,力牧也同步的向前撲了出去。
就是這突如其來的一撲讓力牧在武羅的攻擊下只受了一點皮外傷。受傷之後的力牧緊跟著就一個翻身坐在了地上,雖然由於慣性使然的力牧仍舊以坐姿繼續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但是力牧仍舊咬著牙對著武羅剛才攻過來的方向連續射出了三根箭矢。武羅顯然沒有料到力牧會有如此迅速的反應與應變能力,也著實被力牧從如此近的距離之內射出的三箭弄得手忙腳亂。雖然力牧射來的三箭沒能對巫羅造成任何實際的傷害,但是仍舊有一根箭矢緊貼著武羅的左側肋下射了過去。
武羅雖然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這要命的一箭,不過這根箭矢還是在經過武羅做肋下的時候撕碎了武羅一大塊衣服。本來就穿著清涼裸露出大片皮膚與胎記的巫羅,此刻再被箭矢帶去大片的衣物,當時就顯得有些衣不蔽體。當然,如果武羅在此之後就安靜的站在那裡不再動彈的話,也確實沒有春光乍泄的危險。可是,武羅此刻畢竟是在與力牧進行比試,在沒有分出勝負之前,自然不能輕易就放棄抵抗。被力牧箭矢逼退的武羅僅僅是經過一剎那的短暫遲疑之後,就再次如閃電一般躥上距離她最近的那根石棱。
雖然,武羅在運動中不時會裸露出一小部分敏感的肌膚。但是,此刻的力牧因為閉著眼睛完全沒能看到這個場景。可是,力牧沒看見,並不代表武羅不生氣。重新回歸到石棱群中的武羅簡直如發狂一樣,大喊大叫著在一瞬間就連續製造出,比剛才包圍力牧的石棱總數還要更多的石棱。這些石棱的出現幾乎就限制住了力牧所有的活動空間。
如果此刻我們的眼鏡能透過石棱群,看到被困在石棱中心的力牧的話。我們會發現一個極其滑稽的現象,那就是力牧此刻正被武羅製造的石棱,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態封鎖在了半空中。身體扭曲的力牧此刻不僅不能回到地面,甚至連讓身體恢復到一個舒服的姿態都做不到。而這還遠遠不是力牧面對武羅怒火所要經受的全部磨難,真正的磨難此刻才剛剛開始。
在限制住了力牧的一切動作空間之後,武羅忽然就一個閃身離開了石棱林。離開石棱林之後的武羅,忽然就仰頭一聲長嘯。女性特有的尖利嘯聲帶著極強的穿透力傳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之中,更加傳到了場地中的每一根石棱之上。而感應到武羅的嘯聲的石棱,似乎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毫不遲疑的就開始崩塌。崩塌的石棱分散成大小不一的石塊,組成了一個壯觀的廢墟。被武羅的嘯聲與眼前石楞崩塌的壯觀場面連續刺激得有些失神的觀眾們,此刻甚至已經忘記了,在眼前的石棱廢墟中,還有一個名叫力牧的同修被壓在了裡面,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