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第三章

馮甜甜剛到家，沈佳璐端著手機滿臉憂愁坐在客廳沙發上。

「甜甜？」沈佳璐的表情快哭出來了。

馮甜甜掛好包走過去：「怎麼了？」

「我怎麼這麼倒霉啊？」沈佳璐把銀行剛發過來的簡訊給她看，「宋成把我卡里的錢全部提走了，而且、而且……」

話還沒說完，沈佳璐掩著嘴嗚咽起來。

馮甜甜火大，急道：「而且什麼？」

沈佳璐氣的說不出話，指指手機，「你看微信。」

馮甜甜點開置頂的幾條微信消息，臉刷地沉下來——宋成不僅提走了沈佳璐卡里所有錢，還向她的朋友們借錢，數額不小。那些朋友們借完錢以後一問沈佳璐才知上當，腸子都悔青。

「簡直不是人！」馮甜甜恨的牙痒痒。

沈佳璐一點法子都沒有，「甜甜，我現在就是一窮光蛋，還莫名其妙欠一筆巨款，我該怎麼辦甜甜？」

馮甜甜不是沈佳璐，氣歸氣，她腦子拎的清。

這筆錢誰來還？

不可能讓沈佳璐當這冤大頭。

還有卡里那筆款子，馮甜甜清楚，那是沈佳璐省吃儉用存下來的全部家當，宋成一點都不顧往日恩情，這不是把沈佳璐往死里逼是什麼？

敢動她馮甜甜的朋友，宋成一定活的不耐煩了。

「他不仁我不義。」馮甜甜當機立斷，「那倆賤人住哪兒？」

沈佳璐一臉茫然望著馮甜甜，後者震怒，有點怕：「」甜甜、甜甜，你先彆氣，咱們、咱們再想想辦法……」

馮甜甜瞧著沈佳璐慫成包子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還能想什麼辦法？他都騎到你頭上來了，你不會這個時候還跟我扯什麼以和為貴吧？」

馮甜甜一屁股坐在旁邊沙發，「我馮甜甜的字典里就只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沈佳璐瞧著氣鼓鼓的馮甜甜，放軟嗓音：「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宋成他也沒有十惡不赦，他肯定是一時糊塗，被那個狐狸精迷的神志不清，等他清醒……」

「等他清醒過來，你還想跟他複合？別做夢了，我的小傻瓜，男人劈腿很正常，但是渣成宋成這樣的，就是人品有問題了，一個人品不好的男人，你還妄想跟他過一輩子嗎？到時候苦的只會是你自己。」

馮甜甜說的這些都有道理，沈佳璐走不出迷局，困住自己，蒙蔽雙眼。

「甜甜，」沈佳璐打著商量的語氣，「你能不能先借給我一點應急，我、我這個月底就發工資……」馮甜甜看過來的眼神，沈佳璐徹底沒有了底氣。

「你現在最該做的事不是向我借錢，趕緊去一趟銀行把密碼換掉。」

沈佳璐低下頭去。

「錢我不會借給你，」馮甜甜理智道，「但是你可以住我這裡，包吃包住。」

沈佳璐不太懂馮甜甜的意思。

馮甜甜站起來，居高臨下望著她，「你明明有錢，卻要向別人借，你現在最不應該的就是借錢，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但是，請你配合我，把腰板挺起來佳璐，你是個好姑娘，宋成那渣子配不上你，你一定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沈佳璐感動地望著馮甜甜，熱淚盈眶：「甜甜，你真好。」

馮甜甜拘著一臉，「錢怎麼走的就怎麼拿回來，告訴我，那倆賤人住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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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肅清開車到傅然家地下停車庫，電梯上到十二樓，按一下門鈴，目光不由滑去對門。

傅然穿著睡衣出來開門，門打開，何肅清卻不急著進去，指指對門那屋子，「早上鬧得挺厲害，後來情況怎麼樣？」

傅然看他一眼，又向對門瞥去一下，冷淡道：「不知道。」返身走進屋裡。

何肅清跟他後面把門關上，見傅然坐在吧台前低頭倒酒，坐他旁邊，拿起高腳杯抿了一口。

傅然玩著手裡的杯子，臉上沒什麼表情，何肅清喝著酒，打量屋裡，注意到茶几上放著兩隻杯子，「今天家裡來客人了？」

「我媽。」

何肅清幸災樂禍笑道：「不會又是催婚來的吧？」

傅然站起來，從茶几上拈起一張照片給何肅清看：「這次這個來頭有點大。」

何肅清「哦」了一聲，尾音揚起，感興趣接過，照片裡頭有兩個年輕姑娘，左邊那個尤其漂亮，那種天生的自信由內而外，加之容貌出色，加分不少，相比之下，右邊那個就遜色不少。

「哪一個？」何肅清問。

傅然目光定在何肅清手裡的照片片刻，似乎想不起來，偏了偏頭。

何肅清：「……」

何肅清無語歸無語，知道傅然對這種事不在意極了，會記得才怪，又問：「這個什麼來頭？」

傅然摸摸鼻子，「馮天的妹妹。」

何肅清一拍大腿，「多好啊，你沒拒絕吧？」

傅然想了想，他對他媽怎麼說的，「馮天的面子得給。」

何肅清再次拿起照片，在光下仔細瞧著，眉目微斂，問傅然：「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他指著左邊那個姑娘。

傅然揉揉眉心。

何肅清無語：大哥，你這樣怎麼去相親，至少表現出一點點誠意啊，聽好了，我只說一遍，她叫馮甜甜。」

「馮甜甜？」這名字在傅然唇齒間輾轉一遍，「你怎麼知道？」

「馮天還有第二個妹妹？」

傅然：「一個。」

「那就是她了。」何肅清低聲道，猶如自語。

傅然奇怪地看著他：「你見過？」他再次望向那張照片。

何肅清：「就見過一面。」確切來說，那時候馮甜甜壓根沒看見何肅清，兩人在馮天集團的電梯口擦肩而過，她的側臉就那麼悄然映入他的視線，驚為天人，想要看清她的全貌，電梯已經閉合，緩緩下降，閉合的瞬間聽見電梯外面有人叫她馮甜甜。

漂亮的女人總讓人印象深刻。

從此，馮甜甜這個名字連同那張絕美的側顏深深扎進他的腦海深處。以後再也沒有見過馮甜甜，多方打聽，輾轉得知，馮天有一個妹妹，巧的是也叫馮甜甜。

何肅清以為，只要把馮甜甜的照片攤在他面前，他一定可以一秒鐘認出她的全貌來，顯然，他太高估自己，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就是馮甜甜來。

所以當傅然問他是不是之前見過這個女人時，何肅清顯得特別失落：「沒見過，但聽說特別漂亮。」

傅然笑而不語，漂亮嗎，審美這種東西因人而異，左邊那個女人確實美艷，但右邊這個也差不到哪裡去。

許是見過的美女太多，審美疲倦，第一次在照片上見到馮甜甜，沒有太驚艷的感覺，第二次看，依然如是，以後，大概也不會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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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馮甜甜高中群炸了。

宋成借錢的大多數都是馮甜甜和沈佳璐的高中朋友，消息一出，尤其是那幾個借錢出去的氣不打一處來。

馮甜甜他們高中班級以前是年段里出名的團結，大家都為沈佳璐打氣，高中有個很喜歡沈佳璐的男同學竟然打算從外地趕回來替沈佳璐吊打這個渣渣，沈佳璐又感動又不好意思。最後馮甜甜叫那個男同學不要激動，有她在，沈佳璐不會受委屈的，在顯安這個地方，還沒人敢爬到她馮甜甜的頭上來呢。

馮甜甜大學沒讀完，二十歲就輟學出來做生意。她很有心計，老早就看中她哥哥馮天內地的市場，起家做珠寶，第一桶金來自於大學期間做的微商和國家級獎學金，後來跑回顯安，說服他哥開了一家馮天集團下的連鎖珠寶店，利用馮天的資源凈賺一筆之後，從中分離出來，就有了現在的天一珠寶，剛開始天一沒有了馮天集團照拂，雖然很多老客戶仍舊買她面子，但市場局面無法打開，馮甜甜一度低谷。

一次機緣巧合，三年前，她把伊麗莎白的照片po在微博上，轉載和點贊的人數比往常都多，馮甜甜腦袋瓜子一轉，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擺在面前，有意識地把伊麗莎白打造成網紅貓形象，在之後隨著粉絲人數激增，把微博和淘寶捆綁起來，帶動線上線下的生意。

這五六年來，馮甜甜在社會這個大熔爐里摸爬滾打練就一身，可能她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加之本身性格的因素：出手闊綽，豪爽不扭捏。她有自己一套關係學，特別吃得開，願意為她拋頭顱灑熱血的朋友不在少數。

當晚，馮甜甜把一切安排好，叫了四五個社會上的朋友，第二天去那對賤人上班的公司堵人。她的目的是把這件事整大，越大越好，最好驚動警察，叫那倆賤人在顯安待不下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