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白著臉,苦澀地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這是你的藉口!」她撇撇唇,眼裡閃過慍怒。
「聽我說,我會把我這半年來的遭遇告訴你,在那個家裡,我過的生活就像一個受刑犯……」
蔡書鈺因為他話中的苦澀而心軟,兩個人坐在床上,他仍然抱著她,她慢慢聽他道來——
等他說完半年來的遭遇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原來,他的父母早逝,只留下他這個未來要撐起重責大任的獨子。
原來,他有一個觀念守舊又固執成見的老奶奶……
原來他有一個嚴厲嚴肅又注視門當戶對的老爺爺……
他跟沈紫憔是屬於利益交換的商業聯姻,談不上喜歡不喜歡,重要的是兩人結婚後,兩大家族因為聯捆可以獲得更大的利益。
蔡書鈺突然覺得,他只是商業聯姻下的一顆棋子,這樣的他,真的好可憐!
她對他的恨、對他的怨,在看到他眼裡、臉上刻畫出來的無奈與心酸,瞬間都消逝了。
兩人默默凝視彼此,愈靠愈近,直到彼此的唇瓣擦過對方的,他情不自禁地捕捉她的唇,用舌尖描繪她的唇形,加重吻她的力道,舌尖撬開她的唇齒,加深這個吻。
兩人久別重逢,宛如久旱逢甘霖。
她的唇,又軟又甜,讓他欲罷不能。
他的唇,又熱又充滿致命的吸引力!
蔡書鈺呼吸加快,頭部沉沉的、暈暈的,半身的重量靠在他的身上。
他探進她的嘴裡,劃過她的口腔,恣意地急促滑動,吸舔屬於她的蜜津。
纏綿的熱吻,愈吻兩人的體溫愈熱,身上的衣物顯得多餘,但他不敢隨便亂動。
她先受不了了,剋制不住內心對他的渴望,她的手主動解開他襯衫一顆扣子,就因全身無力而無法再繼續下去。
「接下來的,我接手就好。」
他喉頭上下滾了滾,全身因她的主動而騷動難耐,下身的男性慾望腫脹而且疼痛著。
他一手撫摸她豐滿的胸部,一手下滑揉向她圓潤的俏臀,雖然還隔著衣物,但她的身心已經為他發燙。
他舌尖勾住她的舌瓣,用力地吸吮,她不敵他的刺激,輕吟嬌啼,嬌軀不目在地扭動著。
他的手撫摸她的豐滿,不斷地又捏又掐。
她的臉蛋羞意滿布,眼神意亂情迷,嘴裡輕喊著:「好熱……好熱。」
「我會幫你散熱的。」他一邊脫掉她身上的衣服,一邊欣賞她只剩內衣褲的美麗胴體。
他的眼神充滿火焰,她覺得自己在他的視線下一點都不冷,相反地,她覺得目己全身浴火,好熱……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第七章】
他又消失了……
蔡書鈺心裡好悵然,雖然這次他要她給他七天期限,他會為了她,也為了他自己,堅持到底地跟家裡的人抗爭。
然而,對他的相思,在他離開時就開始了,她停不了,也無力停止,
他為什麼不給她機會?
如果可以她也想悍衛他們的愛情,為他做點事。
她知道,他是不想她再度受到傷害,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這半年內,其實她學會了堅強。
她想要的是跟他起面對問題,而不是讓他一個人單打獨鬥。
打他的手機,進入了語音信箱。他說過,他在忙的話會開機。
蔡書鈺走出家門。為了取得她的再度信任,他把他的作息都告訴了她,她知道他的工作地點,她可以開車到附近等他下班。
當她走出家門,一輛豪華房車也由遠而近地朝她而來,停在她的面前。
這麼巧?一走出來就有人來找她?
後車窗往下搖,車裡坐著一個頭髮鬢白、不怒而威的老婆婆。
「你應該就是我孫了念念不忘的蔡書鈺了。」
蔡書鈺看著老婆婆,聽她的口氣與說詞,頓時明白她就是連信嘉的奶奶。
「我是。」她點點頭。「您一定就是信嘉的奶奶了。」
「上車,我有事跟你聊。」
在長者面前,蔡書鈺不敢不從,乖乖地上了後座。她一上車,車了就開動了。
蔡書鈺一驚,「你要帶我去哪裡?」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連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夠安靜地好好聊一聊,等我們聊好了,會讓你在剛剛上車的地方下車。」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在連老太太一個手勢下,前座與後座中間升起一道透明的屏障,確保後座的聲音不會被前座的人聽到。
「要聊什麼?」蔡書鈺雙手放在雙腿上,坐直身子。
「你怎麼認識信嘉的?」
蔡書鈺把他們認識的經過簡單帶過。
「你知道信嘉有一個未婚妻嗎?」
「那時候並不知道。」她據實以答。
她眼神凌厲,語氣犀和,「你現在知道了,應該要知難而退,以你的家世,匹配不上信嘉。」
這是一場很難打的仗,她的心裡已有所準備,卻還是忍不住在對方銳利的視線下輕顫。
不,她該愈挫愈勇,不能一開始就舉起白旗。
縱使連老奶奶的眼神是無形的箭,但她有連信嘉深厚且堅不可摧的憐愛,他對她的愛,就是最好的盾牌!
「我知道,可是我愛他,他也愛我,我答應過他了,我不能夠離開他。」她會信守承諾,堅持等待他,回應他的真愛。
「我這裡有一張沒有寫金額的即期支票,只要你離開他,金額隨你填,馬上就可以去領現金了。」
「我不要!」她沒有去接支票,反而視若敝屣。
「你是看上我們連家的事業大,知道你就算是當信嘉的二房也能享有比現在更多的物質生活,所以不要嗎?」連老太太凌厲地瞥她一眼,聲音威怒。
蔡書鈺搖頭,「不對!」
在連老太太極具威嚴的目光下,她全身顫抖、害怕,但想到連信嘉就是長期處在這樣的境況下,現在他在爭取他們的愛情,她不能不戰而退,
她鼓足勇氣,顫著聲,「就算信嘉一無所有,只是一個拉保險的保險員,我也不會在乎,我要的,是他的人,是他愛我的心,不是他的身分背景!」
連老太太的眼裡閃過一絲激賞,但是她已經決定的事,不容許一個不自量力的晚輩擅自做主更改。
「所以,你情願當連家年輕一輩的二房?」她微彎的嘴角有著嘲弄與訕笑。
「不!我不要!」她挺直背脊,「我不要當第三者。」
「你現在就是第二者。」連老太太無情地戳破她的語病。
蔡書鈺覺得面對連老太太,彷佛面對著不斷向她射來的明箭暗箭,稍一不注意就會中箭。
她的心汩汩淌血,一顆心直接掉進深不可測,深不見底的冰湖底下,她感覺到一股冷透心扉的凜冽穿透了四肢百骸,不寒而憟,頻頻發抖,唇齒也微微打顫,但是,她不想退縮,她不能退縮……
「信嘉說過,他會讓我不變成第三者……」
「沒錯,他確實正在這麼做。可你知道紫樵跟他是從小指婚的,他們結婚一事是他父母在世時做主的。」
「信嘉不是這麼說的,他說這只是商業聯姻……」她的臉色慘白。
「表面上看來,這麼說也沒錯。信嘉小時候並不知道他的父母幫他指了婚,那時只有我們幾個大人知道,所以,他覺得我現在在對他逼婚,但他只想著他自己,卻沒有想過沈家。沈家只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願意信守承諾嫁給我孫子,難道要我這一邊毀約嗎?」
蔡書鈺充滿罪惡和內疚,心情沉痛又複雜。
她該退出嗎?
這個想法,宛如刀在剜、劍在刺,她淚光閃閃,無話可說。
「信嘉只是為了拒絕這門親事而拒絕,我知道我們的獨斷獨行傷了他的自尊心,讓他在訂婚後便趁我們兩老不注意偷偷離家出走,他們兩人之間還來不及培養出真感情,你就出現了!你的出現太突兀,也不該出現。他畢竟是我的孫子,我不會害他,他也已經回來我們身邊,最後,他也會選擇跟紫樵結婚,你跟他不適合,我們兩老也不會答應的,趁著年輕,你不要把心放在我孫子身上,趕快離開他吧!」
蔡書鈺靜默了,蒼白如紙的臉上滿布無助,覺得自己毫無勝算。
「看你單純善良,難道不能可憐一下我這個老太婆?」連老太太勝券在握,故布苦肉計,「我這個一腳踏進棺材里的老人,只想完成兒子媳婦的遺願,難道也錯了?
蔡書鈺垂下頭,完全默然無言了。
她以為自己夠堅強,卻還是被連老太太所說的事實給打擊得毫無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