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他對我有隱瞞!
他說話的時候,我一直都是呆的,直到他說出最後幾句,我才徹底反應過來,掙脫他的身子!
「株連九族?你瘋了!」
「我沒瘋,玉綉,到時候,我帶著你天高海闊,我們買個小院子逍遙自在,不是比你在雪域受苦強嗎?」
我火速淡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然後剛想說話,方清遠就又擁上來。
「玉綉我愛你,和你比起來,公主真的什麼也不算,你跟我走吧?好嗎?」
「為什麼要跟你走?」我抬頭看著他,沒把他推開,卻順手把剪刀抵在他肚子上:「你弄清楚,現在我和你沒關係。我幫你害我自己夫君,我豈不是愚蠢?」
「夫君?你怎麼會這麼覺得?」方清遠就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似得,伸手握住我的剪刀:「來吧,捅進來,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被你殺了我也心甘情願,我才會是你的夫君,唯一一個,不會有別人!」
軟硬不吃也讓我心裡受不了,無奈威脅他:「你滾開好嗎?等阿爾哈圖回來……」我話說到一半,心裡卻有點納悶兒:「公主和親的事兒不會是你弄的吧?」
「不全是我!」他洋洋得意的攥住我的肩膀:「但新月國此次是獻上他們最美的公主帶無數珍寶表明臣服。我只是簡單的從中撮合了一下,告誡聖上怕他們耍詐沒人攔得住,他就主動把這事兒交給了阿爾哈圖。」
我越聽越迷糊:「你什麼意思?」
「新月國的女子皆是嫵媚動人,而且我打聽過,那公主不是甘願嫁過來,她又最喜歡驍勇善戰的勇士,這一路上有那麼長的時間讓他們得成好事,若是不成,咱們只需要加點葯,一切就都齊了!」
雖然方清遠說這事兒說的亂七八糟的,但我還是聽懂了。
新月國的公主,也是雪域蠻族,和阿爾哈圖更配,而且阿爾哈圖把他們打的連連敗退,自然是一等一的勇士,她絕對會喜歡。
「可是,聖上不怕阿爾哈圖去了別的國,幫著打我們?他可是……」
「他戰功赫赫,所以聖上才不會留他性命!剛才我就說,只要他有一點意思,就是株連九族之罪,他逃不掉!到時候就是我們天高海闊的時候!」
方清遠說到這的時候,我突然心裡猛地跳了一下。
「那阿爾哈圖要是真有本事跑了呢?」
「那更好了,我們名正言順的就回帝都去了,你再嫁給我,更是逍遙自在!」
「什麼時候動手?」
「還早,三天後公主才會到這,到時候咱們再計劃著看。」
「好。」我收了剪刀,坐回床上:「既然這樣,你還是先走吧,一會兒他回來看見你,不好。」
方清遠面露喜色,連連點頭:「那我就先走了。」說罷又翻了窗戶出去。
我嘆了口氣,看了看手裡綉了一半的小老虎,頭疼的要命。
我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沒多一會兒就做了個夢,夢見阿爾哈圖回來,我和他一起啟程去送公主。
路上方清遠給了我一包葯,之後阿爾哈圖就和公主上了床,他帶她回了新月國,而我,則是被方清遠悄悄帶走,過起了田園生活。
起初還挺幸福,就是自食其力有些疲累,但後來,方清遠則變得越來越受不了那樣的日子,他又沒法再回帝都去做他的世家公子,於是把所有的怨氣都發在我身上。
我彷彿變成了個受氣包,整日的哭,被欺負了也沒人管。
最後醒來的時候,我夢見方清遠失意賭博,把我賣進青樓,我在一身汗水下醒來,驚恐的看著窗外,日薄西山。
這就好像有神仙刻意點撥我似得,神仙在告訴我,一旦我按照方清遠說的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不,不會的!我根本就沒有想要害阿爾哈圖!
那可是株連九族的罪啊,他誅九族了,死的不是第一個就是我這個妻子?就算我真的跑得了,也逃不開良心的譴責,又哪有逍遙可言?
我趴在枕頭上,一邊平復心緒,一邊算計著,該怎麼攔下接下來的一切。
首先不能讓方清遠起疑心,不然他暗害阿爾哈圖可能更完。
其次就是那個塔娜公主,他喵的,我還沒把雪竹的事情徹底弄清楚!這就又來了個愛慕勇士的女人!真是按下葫蘆起了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之前方清遠拋棄我的時候我還不怎麼覺得恨他,而此時,我竟然開始恨他了!
傍晚,阿爾哈圖交接回來,一推門便是滿臉的輕鬆模樣。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他坐到床邊,低頭看著窩在被褥里的我,死性不改的伸手沾了幾下便宜,才又摸了摸我的額頭:「侍女告訴我你中午沒去用膳。不舒服么?」
「沒有。」我看著他笑眯眯的模樣,壓不住心底的疑惑,問他:「為什麼你被卸下軍務還如此高興?」
「當然高興。」他仍舊是笑,那雙眼嶄亮嶄亮的:「你不是一直想回帝都去么?這正是個好機會。」
我楞了一下:「你真的……只是為了我?」
「不然呢?」
我沒了話,心中覺得阿爾哈圖這人還真是很難看透,我總是幻覺著他是深愛著我的,可是我們結婚沒有很久,並且還是見所未見便成了親,哪來的那麼深的感情?
再也忍不住,我摸索到他身上,問了句:「阿爾哈圖,你到底是不是愛我的?」
「你說呢?」他順手便摟住我,一點也沒有尷尬的在我臉頰上磨蹭了幾下。
「你有多愛我?」
「就像你說的,恨不得咬死吃了。」說著,還在我臉上又毫不留情的吻了幾下。
阿爾哈圖在笑,而我卻很想哭,一邊閃躲,一邊心裡怒罵:這就是你一點也不溫柔的理由?親人像咬人似得?!
不過他回答的態度還是很讓我高興的,一般我哥哥的小妾問他「你愛不愛我」這種話的時候,他都會煩的要命,讓她們成熟一點別那麼幼稚。
我爹也說男兒家國天下,哪有那麼多時間去管什麼情情愛愛,若每個小妾都要愛,便累死人。
這讓我忍不住摟著他的脖頸疑問:「我爹和哥哥都很討厭她的小妾問這種幼稚的問題,你怎麼不反感?」
他像是聽見很奇怪的問題似得,隨後啞然失笑:「你本來就是小孩子,問這種問題也是理所應當。」
我有點納悶兒:「你不會要求我成熟一點嗎?」
「為什麼要求?」阿爾哈圖表情奇怪的揉了下我的腦袋:「我娶了個小孩子回家,卻要求她成熟點是什麼道理?再說,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成熟了,不用著急。」
我噗嗤一笑,半開玩笑的問:「那你三年前就問聖上要我,莫不是做好準備陪我玩泥巴了?」
「沒有。」他嚴肅的答:「不過你想玩也可以,等過幾日送了公主便帶你去松田玩玩黃泥,聽說那的泥可以做成許多形狀,烤乾后還可以留念。」
他這樣的回答,真的讓我心裡一暖,管它真的假的,是不是逢場作戲,我都已經很滿意了!
試問這樣的一個夫君,我有什麼害死他的理由?
我摟著他,心跳了半晌,卻又想起什麼,抬頭看著他,研究了一陣子。
「哈圖。」
「嗯?」
「你的相貌長得也不像蠻族的……你是哪兒的人?」
他卡了一下,欲言又止,半晌后才答:「我不是蠻族的人,只是隨便取了個他們的名字。」
「啊?那麼隨便……難道你父母有一方是蠻族的嗎?」
「我是……」他又是頓了頓,沒答,反而伸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別那麼多問題,起床吃飯,吃飽了再說別的。」
我被拍的一顫,身體下意識下地去穿鞋子,可心裡卻很疑惑。
阿爾哈圖雖然是個有城府的人,但他好像從來不瞞我什麼。
唯獨每次說起他的身份,他的父母,他就會有不一樣的反應……難道,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