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依然真的是……言叔叔的女兒嗎?

第89章:依然真的是……言叔叔的女兒嗎?

「依然……」

言梓橋低頭看著喬依然漸漸紅透的眼眶,也跟著激動起來,「我……」

還不等言梓橋和喬依然對這件事有什麼感慨,警察一下從門口衝進來,從陸昕言的手裡將薛美玲抓了起來。

就是到現在,薛美玲都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睜著一雙大眼睛疑惑的看著陸昕言。

陸昕言低低的笑了一聲,當著薛美玲的面,將臉上的紗布一層一層的拆了下來,當他那張臉完全暴露在薛美玲的眼前時,薛美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你……你……是,你!?」

將手裡的紗布扔在地上,陸昕言站在薛美玲的面前,低低的輕笑,「是我,我又怎麼可能讓喬叔叔再一次涉險?薛美玲,你故意殺人,現在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我……」

薛美玲心裡一下就慌了,轉過頭看見言梓橋和喬依然站在門口,她一下就哭了出來,「梓橋,梓橋,救我,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你救我,救救我!」

聽著薛美玲的哭聲,言梓橋心裡很複雜。如果是以前,如果他今天沒有聽到薛美玲說,喬姍姍是被她害死的,他可能還會心存不忍,怎麼也會幫薛美玲向陸昕言和喬依然求情,可是,現在……

想到喬姍姍當年懷著身孕,那麼大的肚子居然被薛美玲一把推在了地上,就像薛美玲說的,當時流了一地的血,好多血,好多血,就算言梓橋沒有親眼所見,光是聽著,心裡也震驚到不行。

薛美玲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個畫面一樣的從言梓橋的腦海里劃過,那些他沒有看見,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此時就像一把匕首狠狠的插進了他的心臟。

看著薛美玲望著自己希翼哭訴的樣子,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美玲,雖然我們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但是人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不是我不看在夫妻情分上,不想幫你,而是你……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四個字徹底將薛美玲唯一的希望破碎,她真的沒有想到,她辛辛苦苦維持的二十多年夫妻,她努力照顧的老公,居然用罪有應得四個字就把她給打發了!?

她真的是罪有應得嗎?

不,她不是!

薛美玲忽然發起瘋來,雙手被警察鉗住住,她的身體就像一隻放了狂的野獸般,朝著言梓橋的方向衝去,「不,我沒有錯,我沒有錯!真正罪有應得的喬姍姍,喬斌,還有喬依然!」

她說喬依然的時候,雙眼鼓得老大,通紅的瞪向喬依然,「是他們,是他們,全部都是因為他們,他們來搶我的東西,他們不讓我好過,都是因為他們!」

就是到了這個時候,薛美玲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言梓橋對她已經不是失望那麼簡單了,他真的沒有想到,薛美玲的內心已經扭曲到了這個地步,跟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妻子,竟然是這樣一個性格偏執的人!

言梓橋再不想對薛美玲多說一個字,摟著喬依然站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警察壓著薛美玲從病房裡走出去。

警察剛走,剛才跟男朋友走掉的高護這時候跑了進來,興沖沖的說,「是她,就是她,那天來看喬叔叔的女人就是她。我認得她的。」

「很好。」陸昕言滿意的點點頭,抬起手鼓勵的拍了拍高護的肩膀,「那麼出庭的時候,還要麻煩你幫我們當個證人,指控她當時的罪行!」

「好!」女孩駑定的點點頭,「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心裡好過一些。」

畢竟當時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疏忽,喬斌也不至於會成現在這樣。

陸昕言又看向言梓橋,「乾爹,你說的那些證據都還在吧?」

「嗯。」言梓橋用力的抿了抿,「都在薛美玲床下的暗格里,玻璃碎片上還有血跡,到時候做個DNA就知道是不是哥的血。」

「好!」陸昕言總算在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現在人證物證全都齊了了,並且警察也抓了個現場。想來薛美玲就算不認罪,也可以直接定她的罪了。」

這件事終於真相水落石出,不但讓薛美玲伏了法,更重要的是,陸昕言之前猜測的一切,都經由薛美玲的口中得到了證實,這才是最值得慶幸的。

陸昕言走過去,從言梓橋的懷裡將喬依然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看她臉色還蒼白的可怕,就連眼睛也是虛無的盯著地上,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要說這種事換在任何人的身上,也沒有能一下就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心疼的摟緊了喬依然,低頭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的印下一吻,「小喬,好了,都過去了。」

喬依然還是怔怔的,任由陸昕言抱著自己,一聲不吭的,眼睛始終獃獃的盯著地上,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言梓橋也知道喬依然現在一時接受不了,但是他不急,既然已經知道喬依然就是他的女兒,他不但不急,反而心中還有一種對過去遺憾的釋然。

也是到了這一刻,他才知道,喬姍姍從始至終都愛著他,一直一直都愛著他,否則她不會在那樣艱苦的條件下,還要把喬依然給生下來。

想到這,言梓橋的心裡又是一陣的傷感,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喬依然看了一會兒,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對陸昕言說,「我先回去把那些證據都收集起來放好,明天我親自交到警察局去,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包庇薛美玲的。」

「嗯,好,乾爹,麻煩你了。」陸昕言禮貌的點點頭。

言梓橋卻是悲涼的笑了一聲,「什麼麻煩不麻煩,這件事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如果不是他,喬斌也不至於出這樣的事。

言梓橋從醫院出來,開著車直接回家了,雖然心中萬千思緒,但他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那些證據!

回到家,言梓橋急匆匆的走進客廳,正好遇見了正在樓下喝水的言芷怡。

言芷怡看他一臉愁容,又那麼急忙的身影,忙叫住他,「爸!」

言梓橋停下腳,回身看著言芷怡。

言芷怡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言梓橋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情緒外露,今天會有這樣的神色,她直覺肯定出了什麼大事,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問道,「爸,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言梓橋搖著頭輕輕的笑了一聲。「芷怡,我說出來,你可別哭。」

言芷怡當時就被言梓橋這句話給驚住了,不好的念頭從她的心底一閃而過,可她又有點不相信,縮了縮脖子,她慢慢的朝著言梓橋走過去,抬起頭,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言梓橋,「出……出什麼事了?」

言梓橋抬手在言芷怡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你媽……你媽她殺人了,被警察抓了個現場,現在人贓並獲,她這一次……」

「死定了?」言芷怡直接將言梓橋沒說完的話,給說了出來。

她臉上沒有震驚。有的只是平靜,最多還有一點害怕,言梓橋一下就皺起眉,猜疑的看向她,「你早就知道了?」

「啊……?」言芷怡愣了一下,看著言梓橋盯著自己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她趕緊搖搖頭,打死也不認,「沒有啊,我不知道啊,不是爸說的嗎?我又怎麼可能知道,我一直都在家啊,我……」

人一旦變得話多,就有欲蓋彌彰的嫌疑,言梓橋跟言芷怡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言芷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心裡很清楚,如果言芷怡不知道這件事,她肯定會震驚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算不這樣,她臉上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平靜。

言梓橋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他輕輕的眯了眯眸子,「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言芷怡用力的搖搖頭,「爸,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薛美玲已經伏法,言梓橋看著眼前的女孩,心裡也覺得她可憐,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雖不是親生。但怎麼也有感情的,難免就會動了惻隱之心,他不希望這件事把言芷怡牽連進去,他覺得,就算言芷怡知道這件事,但也只是包庇了薛美玲的罪行,她應該沒有參與這件事。

他點點頭,裝作相信了言芷怡的話,沖她輕輕的笑了一下,「嗯,我知道你不知道你媽媽做的事。」

他抬起手摸了摸言芷怡的頭髮,感慨的說,「雖然你媽媽出事了,可是芷怡,你始終都是我的孩子,即便沒有你媽媽,我還是你爸爸,知道嗎?」

言芷怡最怕的就是沒了薛美玲,她這個半路來的女兒會被言梓橋嫌棄,現在聽見言梓橋這樣說,她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她感動的點點頭,伸手抱住了言梓橋,「爸,在芷怡的心中,芷怡一直都是你的女兒,只是你的女兒,爸爸,芷怡不想離開你。」

千錯萬錯都是薛美玲的錯,言梓橋又怎麼會怪在薛美玲的頭上。

他拍了拍言芷怡的背,把她推開,轉身就朝著樓上走去。

言芷怡不知道言梓橋想幹什麼,就跟在他的身後上了樓。

見言梓橋進了薛美玲的房間,言芷怡心裡一驚,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了,她也跟著走進去,看言梓橋彎腰想要掀開床板,她趕緊走過去,幫著言梓橋把床板掀開。

言梓橋又把暗格打開,從裡面將那袋玻璃碎片拿出來,言芷怡看見上面的紅色,誇張的睜大了雙眼,指著言梓橋手裡的袋子就叫出了聲,「爸,這是什麼?」

言梓橋抬起頭睨了言芷怡一眼。「這是你媽媽殺人的兇器。」

「天啊!」言芷怡抬起手捂住嘴,眨巴眨巴眼睛,眼淚一下就從眼底滾了下來,「媽媽真的殺人了嗎?」

言梓橋勾起唇,嘲諷的笑了一聲,「人贓並獲了,並不冤枉她。」

將口袋拿在手裡,言梓橋又把薛美玲的房間再一次翻了一遍,言芷怡也跟著過去幫忙,她拉開衣櫃,從裡面取出當時幫薛美玲清洗的那件帶著喬斌血跡的衣服,上面還有些暗紅色沒有洗乾淨,她把衣服拎起來,朝著言梓橋喊了一聲,「爸,你來看。」

言梓橋聞聲走了過去,當看見言芷怡手上的衣服時,眼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這上面是不是血啊,看樣子好像洗過,但是沒洗乾淨。」

言梓橋從言芷怡手上拿過衣服,什麼也沒說,拿著衣服和裝著花瓶碎片的塑料袋走了。

在言梓橋走出門的那一刻,言芷怡一直緊繃的神經才徹底鬆懈了下來,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要言梓橋不懷疑她,只要言梓橋還認她這個女兒,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第二天,言梓橋就拿著衣服和裝著花瓶碎片的塑料袋到了警察局,並把這些東西交給了警察,他站在外面,看著警察一臉嚴謹的表情,問道,「她認罪嗎?」

警察睨了言梓橋一眼,譏諷的笑了起來,「認罪?到這裡來的人,哪一個不是說自己沒罪,全都當自己是竇娥,一直喊冤,有人會認罪?就算這些證據擺在她的面前,也不會認罪的。」

言梓橋從警察局出來,站在強烈的陽光下,仰起頭,迎著陽光,他慢慢的閉上眼睛,腦海里全都是當年喬姍姍的影子,她的一顰一笑,她生氣的樣子,她任性的樣子,彷彿就在眼前一般,他拉開唇角輕輕的笑了。

「姍姍,雖然有些遲了,但是害你的人總算是得了報應,你在天上也該欣慰的笑了吧。還有,我們的女兒,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盡我所能,我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從警局出來以後,言梓橋直接去了醫院。

他知道喬斌現在還沒有醒來,喬依然和陸昕言也一定在醫院陪著喬斌。

來到病房。喬依然和陸昕言果然都在,陸昕言看見言梓橋來了,就把兩個高護給支開了。

言梓橋將目光轉向喬依然,見她臉色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他心裡有些難受,走過去,站在喬依然的身邊,「依然。」

喬依然坐在床邊,低著頭看著昏迷不醒的喬斌,昨天薛美玲的話字字穿了她的心,她現在心裡很亂,一時難以接受那個現實,就只是看著喬斌,抿著唇,不說話。

言梓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抬手摸向喬依然的發頂,「你別太傷心了,兇手已經抓到了,也算是對哥有了一個交代,你應該感到欣慰才是。」

現在面對喬依然,言梓橋的心中感慨萬千,忽然多了這麼一個女兒,他的心中自然是高興的,可是看喬依然這樣,好像她並沒有覺得高興,反而更加憂愁。

聽見言梓橋的話,喬依然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抬起眼眸看言梓橋一眼,依舊看著喬斌,默不作聲。

陸昕言走過來。拉住言梓橋的手,低聲道,「乾爹,我們出去一下。」

言梓橋看了眼喬依然,轉身跟陸昕言走了出去。

站在窗邊,陸昕言摸出煙,遞給言梓橋一根,言梓橋平時沒什麼煙癮,只是會抽,但是現在,他還是伸手接過了陸昕言遞過來的煙,陸昕言掏出打火機幫他點燃,然後自己也叼了一根在嘴邊,用打火機點燃。

用力的吸了一口煙,陸昕言指尖夾著煙。看著言梓橋慢慢的吐出煙圈,「乾爹,這件事你先緩緩,我知道你心裡是真的關心小喬,但是你給小喬一點時間,畢竟這件事對於她來說,算是人生最大的變故,換做誰,一時都很難以接受。」

陸昕言說的,言梓橋當然也想過,他知道這件事對喬依然來說太突然了,就算是他,也覺得很突然。

畢竟都以為只是二十多年的陳年往事,誰知道竟然還把喬依然的身世給牽了出來。

要說一個孩子忽然知道了這種事,再加上喬斌現在還昏迷不醒,她的心裡肯定很難受。

「小言。」言梓橋抽了一口煙,對著窗外吐了出去,青白的煙霧在火熱的陽光下漸漸縹緲得沒有了痕迹,「我不奢望依然能夠認我這個父親,我只是想,還能夠向以前一樣的跟她相處,喬斌已經這樣了,而我現在也知道她就是我的女兒,對於她的事,我不可能做到不管,她接不接受我是她的事,但我……」

他頓了頓,轉頭看向陸昕言,「但我一定會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好好的照顧她。」

「我知道。」陸昕言抬起手,笑著攬住言梓橋的肩膀,就像朋友一樣的,「其實幹爹能是小喬的親生父親,我很高興,多一個人疼愛小喬那也是好事,只是,小喬現在需要的是時間,你等她慢慢的想清楚,以她的個性,是不可能不認你這個父親的。」

言梓橋點點頭,喬依然的個性他雖說不是完全了解,但也知道的差不多,她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她不會太任性。

陸昕言接著說,「你現在就跟她保持最初的師生關係。她只要想通了,自己都會找你說的,放心吧。」

是啊,時間能夠證明一切,言梓橋覺得自己沒必要急於一時,就是像現在這樣已經很好,很好了。

中午的時候,陸昕言說要請言梓橋吃飯,拉著喬依然一起去了。

喬依然平時吃慣了陸昕言做的飯菜,她一直覺得陸昕言也算是一個節約的男人,卻沒想到,中午陸昕言居然把他們帶到最貴的餐廳裡面,還很大氣的點了很多好菜。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喬依然想到喬斌的病,並沒有什麼胃口。

陸昕言夾了一塊龍蝦肉放進喬依然的碗里,「多吃點,你看看你這幾天憔悴的樣子,要是被奶奶看見了,奶奶肯定會罵我的。」

說起陸老太太,這段時間喬依然還真是覺得這個老太太人很好,她每天最少三個電話來問喬斌的病情,時時刻刻都關心著,把喬依然感動得每一次都紅了眼睛。

喬依然真是覺得,有家人的感覺真好。

以前她和喬斌兩個人住著,既沒有爺爺奶奶,也沒有外公外婆,就連媽媽都沒有,她只有喬斌這一個父親,現在跟陸昕言在一起后,忽然多出了那麼多關心她的人。她心裡不感動那是假的。

喬依然拿起筷子,正打算夾起來喂進嘴裡的時候,忽然被一個聲音喊住。

「小嫂子!」

喬依然抬起頭,就看見陸婷婷和陸建凌正朝著他們走過來。

喬依然忙放下筷子,站起身,看了眼陸建凌,又看了看陸婷婷,心裡正疑惑他兩人這是和好了?

就聽見陸建凌說,「這幾天,婷婷一直都很內疚,茶不思飯不想,我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所以今天就拜託小言準備了這個飯局,讓婷婷親自來給你道歉。」

道歉?

喬依然怔了一下,「道什麼歉?」

陸婷婷噘著嘴站在那。站在身邊的陸建凌就從後面推了一把,把陸婷婷直接推到了喬依然的面前。

陸婷婷還有點不好意思,她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小嫂子,對不起,我知道喬叔叔的事是薛美玲乾的,如果不是我那天跟言芷怡說了那些事,她回去告訴薛美玲,薛美玲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對不起!」

原來是這個事!?

喬依然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你說的是這件事啊。」她拉住陸婷婷的手,笑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說的也都是事實,而且就算你說了,那又怎麼樣,薛美玲心裡有壞心眼,也不是因為你一句兩句話才有的壞心眼,我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啊。」

陸婷婷抬起頭,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喬依然臉上的表情,看著好像是沒有生氣的樣子,她便嬉皮笑臉的挽住了喬依然的手臂,「我就知道小嫂子人最好了,只是我自己心裡過不去,總覺得這件事都是我捅出來的,所以,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對於陸婷婷說的事。喬依然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跟她計較什麼,她拉了陸婷婷入座,還讓陸昕言給她倒了紅酒。

陸婷婷端著紅酒優雅的抿了一口,將酒杯放下,看了眼言梓橋,又看了眼喬依然,勾起唇,輕輕的笑了一聲,「依然真的是……言叔叔的女兒嗎?」

說起這事,喬依然和言梓橋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陸建凌一眼就看出來因為這句話,場面變得一時有些尷尬,他沖陸婷婷擠了擠眉頭,陸婷婷接到他的眼神后,訕訕的摸了下鼻子,暗暗的吐了一下舌頭,「我好像說錯話了。」

「沒事。」言梓橋笑了笑,抬起眼眸睨了喬依然一眼,見她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在心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就這樣被蓋過去了,席間,陸建凌去洗水間,趁著這個空檔,喬依然好不忘八卦,拉著陸婷婷的手,在她耳邊小聲問,「你跟小叔……兩個人……?」

「什麼呀!」提起這件事陸婷婷就一肚子的火氣,「他這幾天天天跟著我,以小叔的名義。看著我,美其名曰不讓我再鬧事,闖禍,說是替奶奶看著我,也真是夠了!」

她憤憤的咬咬牙,「誰要他看著了,誰要他多管閑事了,我一個人挺好的。」

「呵呵……」喬依然忍不住笑了,「她那是關心你。」

「關心?」陸婷婷白了喬依然一眼,沒好氣的說,「他要是真關心我,就該把梁西城給打一頓,然後把我直接扛到床上,啪啪啪了事,可是人家呢,人家一邊看著我跟梁西城恩愛,一邊還要粘著我,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到底想幹什麼啊!?」

喬依然用腿踢了踢陸婷婷,用眼神示意他陸建凌回來了,一邊在她耳邊小聲說,「不知道你就去問問他啊,讓他告訴你,你不就知道了?」

陸婷婷扁扁嘴,覺得喬依然說得也對,不知道她就去問問。

吃完了飯,陸昕言還要去公司,特意許了喬依然的假,讓她回醫院照顧喬斌,言梓橋就讓喬依然上了自己的車,把喬依然帶到了醫院。

期間,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話,氣氛壓抑得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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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一場,誰為誰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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