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以後把你關小黑屋裡
魚純就沒見過這模樣的九霄。
一身氣息冰寒,眼神都能凍的人四肢僵硬,那張烈焰紅唇里吐出的話,更是像刀子一樣,割的人一身都疼。
魚純覺得委屈,她猶豫了下,抬手去抓他袖子。
哪知,九霄稍稍後退半步,就避開了她的碰觸。
這下,彷彿捅破了天,她更是難過的不行,又氣他居然這樣對她,這副做派分明是都不聽人解釋的。
她抓起大紅色的鴛鴦軟枕,朝著他就狠狠地砸過去,並邊哭邊吼道,「混蛋,你混蛋!」
軟枕砸在身上,半分力道都沒有,可九霄唇卻抿的更緊了。
他控制不住情緒的道,「從小到大,你不就那樣叫我的,現在嚷嚷?想給誰看笑話。」
魚純從來都知道言語是最傷人的,可她以前半點都不在意,總是旁人說什麼,她不在意也就傷不到她。
可她如今才懂,當在意的人說出來的話,卻是比刀子還毒,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專朝心窩子里扎。痛的人氣都喘不上來。
她抹了把臉,騰地站起來,仰起小臉,眼眶通紅地看著他,縴手一指門口道,「滾出去!」
琥珀眼瞳驟然緊縮,暗金色汪洋大海下,蘊藏的風暴帶著絞碎人的力度,他上前一步,抓著魚純的肩,猛地就將她推到在大紅喜床上。
「唔!」魚純吃痛,即便是柔軟的床褥,可九霄含怒出手,根本沒注意力道,後背肩甲痛的她差點將唇給咬破。
不等她反應過來,身上就重重地被壓住了。
「你還在等誰?」九霄輕輕鬆鬆地一隻手就鉗制了她一雙手腕,並將之按在頭頂,長腿一分,就擠進魚純幼細的雙腿間,還用膝蓋控制住了她的雙腿,讓她沒法掙扎。
「等青聿?等他來跟你洞房?」九霄伏在她身上,鴉發從肩垂落,透過髮絲縫隙,龍鳳喜燭的光影打在他側臉,讓他臉上表情越發難辨。
魚純只感覺到冷,玄冰透骨的冷。
九霄身上半點暖意都沒有,彷彿連帶著也沒有人氣。
她打了個哆嗦,起先那點怒意被這樣一冰,倒呼啦就澆滅了。
但她的不回答,卻讓九霄越發暴怒。他只以為她是默認了,他不過走了一個月不到,她怎能就這樣輕易背離兩人十多年來的感情?
莫非當他是個石頭人不成?所以才不會傷不會痛?
枉他日夜兼程的趕回來,就擔心她有個意外,誰知趕到的卻是她嫁衣如火的嫁作他人婦。
「你這裡有心么?」他冰冷的指尖一點,點在她心口。
魚純牙關打顫,她一雙杏眼紅的跟兔子一樣,倔強地望著他,「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一回來就這樣對我?」
九霄捏著她手腕的五指一緊,他低頭湊近她,艷紅唇縫間噴洒的呼吸都是冷的。
「你身上穿的是什麼?都這樣了還要我知道什麼?」他反問她,他覺得自己該轉身就走,不再見她,可到底那雙腿邁不動。還將人扔到了喜床上,想這樣貼近她。
身體這樣眷戀,心這樣痴纏,他簡直想殺了她!
這樣的念頭一起,就像燎原的星火,怎麼都壓不住,濃烈的負面情緒,讓那雙琥珀眼眸隱帶赤紅,叫人駭然。
出奇的,魚純卻半點都不怕。
黑白分明的杏眼鎖著他,黑的深邃,白的純然,專註而認真。
她微微仰起頭,就著他頭靠下來的姿勢,櫻花粉唇輕輕掃過他的冰冷紅唇。
九霄渾身一僵,琥珀鳳眸瞬間睜大。
魚純輕嘆一聲,壓下心裡的不舒服,耐著性子低聲道,「你輕點,我疼。」
軟糯糯的舌音,像裹滿白糖的年糕,舌尖一點,就是甜到膩的滋味。
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扣著她手腕的手自發的就鬆了力道。
察覺到他的鬆動,那股思念浮躁上來,將僅有的一點因他不信任自己的怒意都衝散的一乾二淨,只剩下點滴的委屈,還有……想念。
她想碰觸他!
於是,她再次抬起點頭,伸出濕熱舌尖。像奶貓舔食一般,掃了他唇尖兩下。
結果,這下沒品嘗到甜蜜,只是覺得冷,像大冬天猛然被塞了一嘴的冰棍一樣,冷得她打擺子。
好在,炸毛的狼崽子毛被順下來了。
她吸了吸鼻子,適才低聲道,「我不是真嫁給青聿,我一直在等你回來,這是林姨和青鸞皇子商量的權宜之計,你走了后,國師那老匹夫就威脅我,他還下流的給我和青聿下那種葯,我差一點就等不到你了……」
說到被下藥一事,又一重的委屈席捲而來,眼眸水霧濛濛地望著他,好不可憐。
九霄怔然,他鬆開她手,眨了眨鳳眸。
魚純抽了抽哭嗝,她本想抬手去抱他,又有些嫌棄他身上太冷,只得扯過一邊的被子先蓋自己身上,這才猶猶豫豫地依偎過去,還咬著牙蹭了蹭他臉。
「真的,我腿上自個用瓷片扎的傷口還在,你都不在,被下了葯可難受了,好在林姨他們來得快,不然我清白就不在了……」
雖然她不在意自個的清白,但好像小混蛋是土生土長的大晉人,又是個男人,這多少應該還是介意的。
她手攀他肩上,「你剛還凶我,你太壞了,我要跟林姨告你狀……」
戀愛中的人,總是智商低下的。
要擱平時,打死魚純都說不出這樣撒嬌肉麻的話,可這會她說的再順口不過,這心裡頭,還盼著小混蛋能哄哄她。
九霄沒吭聲,他將魚純提溜出來,身上冷意稍緩,琥珀眼神四處遊離,沒太敢看她。
魚純撇了撇嘴,從他身下爬出來縮到一邊,將被子裹身上,扭開頭不想理他。
隔了好一會,九霄遲疑伸手戳了戳她,「抱歉……」
魚純哼了哼,垂下眼眸道,「有什麼好抱歉的,總是我今天確實和青聿拜堂了,那婚書也是白紙黑字擺在那,咱們這輩子有緣無分,就那……」
她話還沒說完,就讓九霄一下捏著了手,他頭一側,用自個的冷冰冰的嘴堵住了她的。
兩人嘴巴挨著嘴巴,大眼瞪小眼。
隔了好一會。魚純實在受不住他身上的冷意,九霄這才抽離開,他這下看著她道,「不許說這種話,你要不和我在一起,我就殺了你。」
魚純睜大了眸子,不在一起就殺了她,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九霄俯身又啄了她一口,口吻寒氣森森,「我沒開玩笑,要麼和我在一起,要麼死,就這樣,沒第三種選擇。」
他頓了頓又道,「在京城的十年。我也時常在想,你會不會不等我就嫁給了別人,想著想著就成執念,我接受不了這種結果,與其成全你和別人,不如毀了你。」
魚純眨了眨眼,根本沒抓住重點,「你恢復記憶了?」
九霄點頭,「龍島恢復的。」
九霄摸了摸她小臉,見她一徑偏頭躲他,適才放下自個的手問她,「我說要殺你,你不害怕?」
魚純夾了他一眼,然後揉揉粉紅鼻尖,別開頭小聲道。「其實,我也不想你和別的姑娘在一起,想一想就難受得慌,還不如弄死你來的痛快。」
從前她根本不覺得自己對九霄有多深的情愛,可興許是歷經了諸多的磨難,這不知不覺竟是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慶幸的是,他對她的感情,也是只多不少。
九霄還是想抱她,隔著被褥將人扒拉到懷裡,「好,我這輩子都只和你在一起,我要喜歡別的姑娘,你就弄死我。」
魚純拍了他手臂一下,「你拳腳那樣好,誰打的過你?」
紅唇翹起。瀲灧如花,那雙琥珀眼瞳冰雪化開,露出初春的汩汩暖意來,這樣的昳麗風華,像是朵朵烈焰海棠盛開,俊美的動人心魄。
他在她耳邊低語,「我站著不還手,隨便你弄。」
魚純被美色恍了那麼一下,她齜牙,怎覺得這話聽著有點不對味,什麼叫弄?她能怎麼弄他?
兩人就那樣親密著,什麼話都沒說,也覺得歡喜。
不過一刻鐘,魚純就推他,「你去找林姨和我爹,國師那老匹夫還沒解決,我和青聿暫時沒法和離,咱們不能大大方方的在一起。」
一提青聿,九霄臉色就沉了,他眯起眸子,狹長的眼尾帶出蠱惑危險的意味,根本就是在算計怎麼弄死青聿算了。
魚純掐了他臉一把,提醒道,「別將主意打到青聿頭上,他幫我了。」
旁的魚純不敢再多給青聿說好話,負否則小混蛋一發瘋,哪裡還會顧忌。
九霄低頭恨恨咬了她嘴角一口,「你別提他,我討厭他。」
魚純抹了把嘴角,「先解決老匹夫,不然,咱們這樣,像偷情一樣,渾身不自在。」
九霄微微一笑,像啃著肉骨頭的狼狗一樣,叼著她軟軟耳朵尖不撒嘴,「就偷情,我還要偷你這條魚,偷回我鍋里,煎炸蒸煮,啃來吃了,連骨頭我都不剩。」
魚純打了個激靈,她怎麼小混蛋突然有點變態?莫不是讓她和青聿拜堂這事給刺激的?
她沒看到,九霄眸色沉如深淵,他可是半點都沒玩笑。
且他又捏著她小臉說,「長這樣,走哪都招人,往後我要將你關在四面都是牆的小黑屋裡,誰都不給見,腳踝上扣長長的金鏈子,也不准你跑,然後白天啃,晚上啃。」
魚純頭皮發麻,她趕緊給眼看就要黑化的狼崽子擼毛,「別,這麼多年,你見我對哪個男人和顏悅色了?長這麼大,我就只喜歡你一個,要不是喜歡你,打小能讓你爬我床榻么?你哪時候抱我親我。我反抗過了?」
九霄幽幽地看著她,「你對青聿和顏悅色。」
魚純啞然,她訕笑幾聲,趕緊蹭起來,討好地主動親吻他紅唇,還不顧臉面地伸舌頭到他嘴裡掃了幾下。
「真就只喜歡你一個,要喜歡一輩子的。」她親完人,不忘甜言蜜語不要錢的往外撒。
九霄回味了下,目光從她唇邊略過,勉強按捺住心頭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不在提這事。
魚純鬆了口氣,她從前總覺得小混蛋在她面前,除了說話有點不留情面,喜歡氣人,當著外人,目下無塵高傲的很,其實已經算是挺完美的人了,畢竟那張臉在那不是。
可今個她才算見識到真正的小混蛋是什麼模樣的?
她就說嘛,這十年的日子,以國師那種養蠱的培養方式,肯定養不出正常性子的人,敢情他從前暗搓搓的將心思藏的這般深。
魚純嘆息一聲,真不敢留他了,她安撫地親了他臉一下,「去找林姨和我爹他們,也好商量對策早點解決國師,我等著你。」
九霄低頭望著她,如她所願地點了點頭,適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魚純搓了搓臂膀,他要再抱她一會,指不定明個就感冒了。
她此時心結解了,人眉目就疏朗起來,她喚了宮娥進來,備下熱水泡了泡。
半夜的時候,青聿回來,他身上還是那身喜服,有些酒氣,神色不太好。
魚純已經睡下了,小混蛋沒事,她這一睡,頗為沒心沒肺,竟半點防備都沒有,睡的熟的不能再熟。
青聿站在床前看了她一會,苦笑一聲,直接去了外間合衣躺下。
隔日,本是該新人向長輩敬茶,可青聿府上的花廳裡頭,只有青鸞一人。
魚純有些尷尬,她實在不知道還要不要敬茶,畢竟她和青聿之前就說好,走走形式罷了。
青聿擺手,「敬不敬茶無所謂,大哥,昨晚可是商量好了?」
青鸞看了魚純一眼,點了點頭,「算是商量好了。」
魚純問,「接下來如何做?」
青鸞抿了口茶水,「以靜制動,如今九霄尊者提前回來,端看國師那邊的動靜。需得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方才好應付。」
這話也沒錯,畢竟他們至今都不知道國師到底想幹什麼。
而正被說道的國師,此時斂起袖子,往石桌上倒了兩盞熱茶,並將其中一盞推到九霄面前。
九霄垂眸看著熱茶,好一會才說,「你就是給他們喝的這樣的茶?然後將人關在朝霞殿中?」
國師半點都不意外,他端起茶盞,湊到鼻尖嗅了嗅,「是。」
國師頓了頓,又道,「不過還是沒成好事。」
聞言,九霄拂袖,啪的將茶盞摔出去,「沒成好事?中了媚葯,一男一女還被關在一起將近半個時辰,還沒成好事?那我倒要問問,你的所謂成好事,哪種程度才叫成好事?」
國師半點都不惱,他抿了口茶水,感受茶香在舌尖綻放開的香味,慢悠悠的道,「成大事者,怎可拘泥兒女情長。」
九霄冷笑,「比把你的想法強壓於我,在我眼裡,兒女情長便是大事。」
「廢物!」國師呵斥了聲,他啪的將茶盞擱石桌上,「如今你已躍過龍門,弱冠之後,便可繼任本座國師之位,如此英雄氣短,怎可為大晉分憂,護大晉海河安寧?」
聽聞這話,九霄低聲笑了,那笑聲連綿不絕,卻半點都不達眼底,「事到如今,你這話還想騙誰?為大晉分憂?怎不是說為你分憂?」
國師眉頭一皺,唯一完好的左眼冷冷地看過去。
九霄站起身,他雙手撐著石頭,傾身過去道,「目下一切如你所願,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所中意的姑娘嫁作他人婦,我躍過龍門,你還想怎樣?」
國師看著他,「世上絕色女子千萬,你何必拘與一人?」
九霄忽的眸生蒼涼,他像一下就頹然了,「可魚只有那麼一條,再多的也不是她。」
一股子哀莫大於心死的悲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彷彿他身上所有的喜怒哀樂都隨著魚純的離開都被帶走,從此,他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木頭,還是一塊死盡一切生機的木頭。
國師眸色閃爍,「相信時間,過去了就沒事了。」
九霄意興闌珊。他不在多看國師一眼,搖搖晃晃地直接從塔頂一頭栽倒下去,嚇的邊上的小侍尖叫出聲。
但要觸地之時,只見他單手在地上一拍,人旋身而起,然後出了浮屠塔。
國師親眼看著九霄離開,他轉著茶盞,意味不明的問小侍,「青聿那邊如何?」
小侍恭敬的道,「回國師,青聿尊者正是新婚,出入都是一起,有人見到,青聿尊者還帶那姑娘去逛金銀樓,親自給她挑選頭面。」
國師頓了頓,「那姑娘如何?」
小侍道,「洞房花燭夜那天晚上,九霄尊者進了新房,然後聽下人說,新房裡頭傳出過哭聲,應該是兩人沒結果了,這幾日,那姑娘雖人還是不太有精神,但也並未排斥青聿尊者的愛護。」
國師點頭,「下去吧。」
小侍拱手彎腰,緩緩退了出去。
國師看著蔚藍海河,良久之後,嘴角緩緩勾起了個淺笑,「阿玉,快了啊。」
一連幾日。九霄在九院裡頭門都沒出,且還往院中買了很多的酒,有小太監私下裡傳言,九霄尊者整日在瀾滄殿喝酒,不練武了,也不看書,平日喝了醉,醉了醒,整個人就再沒做第二件事。
而實際,大門緊閉的瀾滄殿,九霄斜躺在美人榻上,打著酒嗝的福安,喝的頭暈眼花。
他還跟九霄道,「公子,你那天是沒在。魚姑娘真吃了大委屈,往後公子要補償姑娘……」
九霄眼眸半闔,也不知他到底聽沒聽見。
福安抱著酒罈子又喝了口,眼神渾濁,「老奴是看見了,魚姑娘被救出來的時候,真可憐,腿上全是血……」
說完這話,他抱著酒罈子竟嗚嗚地哭了起來,哭了會又說,「公子,老奴不想在供奉院伺候了,國師老匹夫太狠,老奴不待見……」
他說這話,九霄踩慢吞吞睜眼。瞅了他一眼。
也沒見他怎麼動,只手蘸了點茶水,然後屈指一彈,水珠打在福安後頸,福安頭一歪,就昏睡了過去。
是夜,九霄到底還是沒忍住,他將福安弄醒,讓他裝著繼續喝酒,自個則換了身夜行衣,悄無聲息地摸出了魚純那邊。
彼時,魚純正在看魚繁盛顯擺他剛學會的箭術。
她雖然還是住在青聿的府邸,但有自個的院子,平時青聿也不會過來。
好在大晉大多數后宅,夫妻兩人各有小院的並不在少數。故而也不算太奇怪。
魚繁盛挽起袖子,讓魚純看他最近練臂力練出來的肌肉,魚純一個沒忍住,還伸手去摸了摸。
魚繁盛得意洋洋道,「爹說了,我在箭術上有天賦,這點像他,往後百步穿楊都是小事,我還能學那種會拐彎的箭術。」
魚純瞅著他手上的弓,小聲問,「大哥,你問出來沒有,咱們爹到底是啥身份?」
說起這事,魚繁盛就苦著臉道,「你知道的。我這腦子,哪裡能從爹那裡套出話來,不過爹說,咱們不用過問,總是那些都是過去的事,等解決了國師的事,我們安安心心過日子就是了。」
魚淵還算了解魚純,曉得她想的就是安心過日子。
魚純應了聲,跟著她眉頭就皺緊了,「可是爹能斗得過國師嗎?」
魚繁盛沉默了,「我也不知道,爹不肯說。」
兩兄妹愁眉苦臉,最後魚純乾脆道,「不如我讓小混蛋去問爹,小混蛋去問。爹肯定會說的。」
魚繁盛眸子一亮,正想附和,就聽背後傳來冷幽幽的聲音,「有事就想著我了?」
魚純回頭,就見一身夜行衣的九霄站在陰影中,那張烈焰紅唇囂張媚的驚人。
魚繁盛哈哈大笑,「剛正好說到九霄弟弟來著,快來,幫我們個忙。」
面對未來的大舅子,九霄還是恭敬的,他問,「大哥儘管說。」
魚純甩了他一個眼刀,要是她開口,鐵定還要被奚落幾句,這種嘴巴壞的男朋友。她可真是說不出的嫌棄。
魚繁盛拉著九霄,嘀咕了幾句,最後說,「你腦子好使,爹肯定會跟你說,你幫我們去問問唄?我和阿純還不是擔心。」
九霄點頭,「沒事,我一會過去看看。」
魚繁盛大善,他這會瞅了瞅自家妹子,又看了看九霄,本不想走,可又不覺得九霄才幫了忙。
他只得隨便找了個借口,提著弓溜了。
院子里只剩兩人,九霄到她面前,湊過去就問,「沒話跟我說?」
魚純還真沒話跟他說,只想看著他就好。
九霄挑眉,「大晚上我摸過來,真不跟我說話?不說那我走了。」
魚純條件反射拉住他袖子,九霄回頭,目色幽幽地看著她,「果然,沒見你這麼勢利的,傷我心,還利用我,利用完就話都不說句。」
魚純黑線,當即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