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

第052章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

黎裳整顆心正放在嚇暈了的劉若嫣的身上,根本意識不到危險的來臨。

林昭月面目猙獰,恨意不知不覺將她的面孔變得萬分扭曲。

林正天擰眉,意識到他的女兒要做什麼的時候,暴怒:「孽女,你要幹什麼!」

父親的怒火仍然無法澆滅林昭月的恨,憑什麼她的夫君,她的男人,心心念念的只有這個賤人。

只要她去死,去死就好了!

待黎裳注意到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開了,林昭月!她從來沒發現這個女人也是個什麼事都做的出的狠角色。

黎裳甚至能感覺到棍棒揮舞下來攜帶的勁風,這一棍子下來夠她頭破血流了。

黎裳梭然閉上了眼,等待著疼痛的降臨。

「碰!」

這一瞬她聽見了棍棒重擊的聲音,卻沒有感覺到痛意。

時間好像停止了,動亂里,黎裳只能感覺到自己正被無憂緊緊地擁住,讓人安心的將她的腦袋輕捧著,自己卻替她擋了這一棒!

「無憂!」

黎裳大喊,她感覺到一滴一滴的濕熱落在她的手背上,男子摟著她腰肢的一雙手漸漸鬆開,高大的身子面朝著她緩緩倒下。

黎裳承受著重力,心跳有那麼一瞬,好似停止了一般,她能感覺到無憂的臉色開始發白,還有他血液的流失。

看著自己受傷沾染的鮮血,林昭月的瞳孔微縮,手中的沾著血的棍棒滑落在地面,這是她頭一次做這種傷人的事情,可黎裳這個小災星沒事,她一點事也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關鍵時刻總有男人願意替她挺身而出!

「哈哈哈哈!」

林昭月突然笑了,笑的瘋癲:「黎裳,你可真是好手段,總有男人爭先恐後地護著你,誰想殺你都有人替你擋著,這次沒能要你的命,若能要了你這姘頭的命,我也算成功了!」

林昭月笑得花枝亂顫,笑到站不穩,不停地向後退。

那些個黑衣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微微震懾到,但他們訓練有素,相互對視,意識到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名男子一揮手。

只要取走這個女人的性命,夫人就會付給他們非常豐富的酬金!

本以為現在此時已經變得再簡單不過,下一瞬場面上的形式卻變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整個林府被一群人包圍了起來,其中大多數人站在微高的圍牆上面,面無表情地俯視他們所有人。

就像俯視一群螻蟻一般。

他們強大的氣場如同一群天生的勝者,嚴若軒,林正天還有林昭月這樣的普通小百姓何曾見過這樣的隊伍,都失了神,唯有黎裳完全沒有感覺。

她看著無憂的身子開始發涼,心中就像漏了風似的冷。

元策見無憂受傷,面色更冷。一躍而下,擰著眉到了黎裳的面前。

黎裳看見了他,就像看到了希望,語氣之中充滿了急切和希冀:「元策,幫幫無憂,他受傷了!快叫大夫。」

元策見自家王爺的頭部不斷流血下來,呼吸一窒,他不知有多久沒見王爺受這這麼重的傷了!

一言不發地將無憂從黎裳身邊接過,黑著臉,怒道:「快請大夫!」

黎裳擔憂地看著二人的背影,心很酸。

她連累無憂因為她而受傷了,她本就是一個倒霉的人,不知什麼緣故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身邊的人沒有幾個好東西,唯有無憂和夏兒真心待她。

可她甚至沒有那個能力去護他們周全!

幾人愣神地看著那些來殺黎裳的黑衣人被一群如同鬼魅般的暗衛殺死,有的腦漿崩裂,有的身首分離,手段可以用殘忍二字來形容。

黎裳就像沒看到這一切一般,獨自站在一群人之中。臉上的表情清冷,美麗無雙。

暗衛解決完這一切后,沒有多久,隱藏到了黑暗之中,若不是滿地的屍首,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曾經來過。

林正天瞠目結舌,自己本以為十分安全的家,在今日被一個又一個陌生人闖了個遍,這種感覺還真是夠複雜的。

「爹!」林昭月的一聲驚呼讓他回過神,林昭月看著眼前的黎裳,她的目光可怕極了,無端讓人從腳底生氣一股寒意,她可以求救的人,不是她的夫君,只有她的父親。

空氣中傳來了誰的輕嗤。

「爹?」見她向別人求救,黎裳覺得有些好笑,點底透著殺伐氣:「事到如今,你覺得叫爹有用么?就算你把祖宗十八代都叫上都沒有用!你不是想要殺我嗎,林昭月。那你敢不敢與我單獨較量較量,生死由命呢?」

黎裳步步朝她逼近,眼中的冷意如有實質一般,她揚起手

「啪!」

一個耳光落在臉上,林昭月的左臉瞬間腫起了五指印,現在的她,根本不敢像方才那樣挑釁黎裳,只能像一條狗一樣,眼中閃著對她的畏懼。

「這一掌,是我替我自己給你的,我自問根本就沒有招惹過你,你卻想殺我,我若白白等著你來宰我是不是太沒道理了?」

林昭月完全愣在了原地,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黎裳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第二個耳光又落了下來。

這一掌更加凌厲,掌風帶著讓人心驚的殺氣,林昭月被打得倒在了地上,黎裳的手掌紅彤彤的,但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這一掌,是我替無憂給你的,無憂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傷他!」黎裳的目光透著狠決:「我警告你,如果無憂出了什麼事情,我會讓你償命,一定會!」

她拎著林昭月的衣領,讓林昭月差點窒息。

嚴若軒在遠處看著,神情複雜,儘管林昭月那一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的樣子,他也沒有同情。

「裳兒,抱歉,月兒她應該已經知道錯了,你別打了。」

林正天實在忍不住了,走了上去,他明白這事兒是自己的女兒過分了,卻真的不忍心見她被打成這樣。

黎裳鬆了手,轉頭看林正天道:「知錯?一個知錯就能解決問題嗎?那您說無憂怎麼辦,若是打在我的頭上便罷了。可是這一切跟無憂有什麼關係,他是無辜的啊。」

林正天發覺,她的眼裡正含著淚,他被女子的神情噎得無話可說,半晌之後才微微張口:「裳兒,你便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她這一次吧。」

月兒不管如何,都到底是他的女兒。

「抱歉裳兒,是我不曾管好她。」

黎裳一愣,見林正天略微滄桑的臉上多了一絲央求,心裡有些憋悶。

「好……」半晌后,黎裳開口,聲音很淡:「這次便看在您的面子上暫且繞過她,但是,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說完之後,瞥了一眼目光獃滯的林昭月,轉身離開。

……

「你這個孽女啊,為父是造了什麼孽,生下了你這樣的女兒,居然連傷人,甚至殺人的心都起了,你這樣,同畜生有何區別?」

她離開的時候聽見林正天慍怒的聲音,心裡卻沒有半點解氣,反而覺得十分澀然。

先前,林正天因為覺得林昭月丟了他的臉,沒有去參加她的婚宴,但是在大事面前,林昭月這個爹還是偏心自己女兒的。

「爹!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你一點也不關心我!你知不知道她方才打我,打得可重了!她也想殺我呢!」林昭月反駁,臉上全是委屈。

「滾!趕緊給我滾回你婆家去!」林正天不容拒絕地怒道。

黎裳嘆了口氣,林昭月一直在怨,怨嚴若軒不愛她,怨父親偏心,更疼愛她這個外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黎裳擔心無憂,心裡焦急,腳下便快了些。

路過嚴若軒面前的時候,男子攥住了她的手腕,黎裳被迫停下腳步。

她此刻沒什麼耐心,看著嚴若軒的眼中全是不耐煩。

「怎麼,嚴公子是要替你的妻子來教訓我嗎?」

嚴若軒一愣,長嘆:「裳兒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黎裳甩開了他的手。

「嚴若軒,我先前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之間再無瓜葛,我不知道是你的什麼做法讓你的妻子沒有安全感甚至還恨上了我。

但是說真的,我勸你,對你的妻子好一些,她離開疼愛自己的親人嫁給你,不是為了一輩子跟你痛苦下去。」

黎裳的神色冷淡,繼續道:「既然說了就再多說一句吧,從今往後,希望你帶著你的妻子離我遠一些,不要再招惹我,我黎裳可不是善茬,惹我的下場,你們可能承擔不起。」

她走開后,將劉若嫣抱起,小丫頭很不安定,顯然是嚇壞了,黎裳只能嘆氣,這孩子見了這種場景,應該會做很長一段時間的噩夢吧,這個年紀本應該無憂無慮的,說到底又是因為她。

將小丫頭安頓好之後,黎裳才去看無憂。一步一步,都走到自己的心底深處,

從小到大,她曾經見過太多太多的生死離別,導致現在的她,十分害怕,甚至不敢面對。

到了寢室門口,她看見元策正站在門外,一臉嚴肅,像一個門神,黎裳沒有心情去調侃。只想走進去,卻被他攔下。

「大夫說了,王,無憂公子需要歇息。」

叫元策喊自家王爺作無憂,還真是彆扭。

黎裳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看著元策,目露擔憂:「他……沒事吧。」

「只是需要休息。」元策的態度不算差。

沒法啊,王爺那個性子,從沒有與哪個女人走得很近過,好不容易出現了這麼一個,雖然只是個鄉野丫頭,嫌棄也嫌棄過了,但也不能把人家嚇跑。

況且王爺竟然會為了她而負傷,可見這個女人對王爺而言的重要性。

儘管看見王爺受傷的那一刻,元策是很怨恨這個女人的。

「我要進去看他。」黎裳認真道。

「我說了,他在歇息。」

「管你的,走開!」黎裳本來還想好好說話,可這貨竟跟她蹬鼻子上臉,耐心耗盡。毫不客氣地闖了進去,並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無憂我來照顧。」

元策顯然不放心:「你來照顧,你可以嗎,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你可能不知道,當初我將他從竹林帶他回來的時候,他也受了重傷,一樣是經過我照顧調養過來的,你若是不信我,還能信誰?」黎裳撇嘴:「我跟你說這麼多幹嘛,你不就是陸祁然派來盯朝廷疑犯的傢伙嗎,你跟無憂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相助?」

元策抿唇:「正是因為他可能是朝廷疑犯,我們才更不能讓無憂公子有事,在他恢復記憶可以對峙之前,我們必須保證他的安全。」

黎裳真沒想到作為嫌疑犯還能有如此好的待遇:「我不管你們怎麼樣,無憂這裡不需要你們操心了,您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不要打擾咱過日子。我會照顧好他。」

她說完之後推門進去,元策無奈地搖頭,這個姑娘確實是個霸道的性子,厲害得很,能將王爺吃的死死的。

黎裳剛走進去,鮮血的氣味還在室內不曾散去,她的心好似被什麼攥緊了似的。

「無憂……」

她靜靜地坐在了榻上,看見他的額上不知什麼時候涔出的細汗,黎裳隨手從廣袖中取出一塊方帕,替他擦拭。

黎裳一直是個女漢子,從前世開始,很少有人會保護她,一直都是她被派去保護別人,可無憂救她性命已經不止一次了……

她雙手環上男子健壯的腰身,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感覺十分有安全感。

放在以前,她絕對不相信她會有從別人身上獲取安全感的時候。

迷迷糊糊中,黎裳就這麼趴著睡著了。

此刻的無憂其實並不好受,他的耳邊儘是嗡嗡作響的動靜,太陽穴一陣陣劇痛,眩暈感一而再的再而三襲來,就在這個時候,腦中有些畫面漸漸清晰了起來。

從如同噩夢一般的幼年開始,一點一點的,如同回放的磁帶,浮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

黎裳亦是身心俱疲,這一歇息便歇了許久。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總感覺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臉上遊走,幽涼到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長長的睫毛撲騰撲騰地顫了顫,這一覺睡得她渾身僵硬。

黎裳艱難地直起身子,活動了下脖子,感覺很不適。

然後,她的目光微微一轉,發現男子正看著她……

她沒有發覺其中的不對勁,眼神亮了亮:「你什麼醒了!我還以為你還要睡很久呢!」

男人的目光微閃,瀲灧的就像九天之泉。點點波瀾都令人沉迷。

蕭衍偏頭,眼中出現了幾分似笑非笑。

「你怎麼了?」黎裳俏眉微顰:「可是哪裡不舒服。」

話語剛落,她清楚的看見男人眼中掀起的詭動,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無憂,你……」

黎裳的心裡一動。

你別這樣,無憂,你這樣會讓我害怕!

男人並沒有回應她,只是那目光完全變了,不像是無憂看著她時候的溫暖,反而像……她經常夢見的,那個可怕的男人!黎裳的一顆心一點一點地沉下。

不,怎麼會呢,不會是她想的那樣,一定是因為這幾天心裡過於擔心無憂,現在出現幻覺了。

「你先等著,我去給你倒水來。」不知為何,面對著這樣的無憂,她總覺得十分不自在,下意識地就想要逃開。

能少面對一會。就少面對一會。她在躲避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

當初那個大夫就說了,無憂的頭部傷的嚴重,但是並非沒有恢復的可能,當初便是因為重傷的緣故導致腦中淤血,可如今再次受傷,會不會因此,陰差陽錯的想起一切?

她曾經想過各種無憂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卻沒想到會是通過這樣的一種方式。

可或許,這一切,只是自己想太多了呢?

若是她表現的太不對勁,會讓無憂傷心的。

黎裳腳下才剛走兩步,便被身後之人拉住了手腕,力度極大,大得讓她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她蹙眉:「你幹什麼!」

她感覺到攬著自己的那雙手上的冰涼,這讓她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男子的輕笑聲自耳邊響起:「我怎麼覺得,你在怕我,嗯?」

他話音方才落下,黎裳的心完全落到谷底。

她再也無法安慰自己……因為,無憂從來不會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與她說話,那麼身後這個人,他根本不是無憂,那他,會是誰?

她們家無憂,難道就那麼被林昭月給「殺死了」

「無憂,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怕你,我只是想要給你倒杯水啊……」

黎裳的語氣溫柔似水,手中動作卻好不溫和,化手為爪向後抓去。

唯一能做的就是化被動為主動,夢中的那個與無憂長著同一張臉的男人,是想殺她的人!黎裳知道這個時候馬虎不得!

身後這個人極有可能不是無憂!她在心中告誡自己。

蕭衍根本沒想到這個看著便弱小孱弱的丫頭片子會來這麼一招,一時不察竟讓她得手了。

黎裳極快地站起了身子,急不可耐地逃離這個危險之地。

門外人那麼多,就是無憂想對她動手都難,不對,他不是無憂,不是無憂!

本以為自己可以成功逃出去,可身後的男人不知何時站起了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的背影,或許這個小丫頭不知道,這兒的門外,可都是他的人。

只要沒有他的命令,就是插翅都難逃。

「元策,攔住他。」蕭衍只是淡淡地開口,鳳眼之中閃著幽涼。

門外的元策根本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只看見黎裳正往外逃,王爺又發令了,臉色變冷,一把將女子攔住。

他記得王爺失去記憶之後,就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了,甚至根本不會向他下令,今天是怎麼了?與這個女子鬧脾氣了。

黎裳已經完全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裡頭的人不是無憂,她對他一無所知,自然不會讓自己落入那個危險的地方。

「不許攔我!」

元策只聽王爺一個人的命令,儘管黎裳此刻地表情在怎麼兇狠都無濟於事。

可黎裳怎麼會是好拿捏的柿子。若她想逃,用什麼方法都能逃,一個元策而已,根本攔不了她。

她的雙手負在身後被元策拿捏著,慌亂之中用勁抽出一隻手,另外一隻手被擒得更緊。

「你這個走狗!叫你幹嘛你就幹嘛,叫你吃屎你也吃是吧!」黎裳怒了,元策和無憂哪裡像是朝廷疑犯和官員的關係,她可真是傻,現在才發現這一切,讓自己完全被人盯在眼前,連逃都逃不掉:「放開我!」

夢裡的場景真的不能再真,甚至曾經因此讓她和無憂都有過芥蒂,而如今竟是要成真了?

現在屋裡的那個人,不管是那個方面,都足矣同夢中之人。

不,她不能讓自己落入那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地步!

元策見女子的眼中閃過眸中決絕,下一刻,黎裳用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抽離自己的手。骨骼崩裂的聲音很清脆,也很詭異。

一定是脫臼了,黎裳忍著疼,在元策愣神的一瞬,立馬脫身。

腳步還未邁出半步,渾身一僵,只因腳邊多出的黑色陰影,蕭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一手將她拎了起來。

元策一愣,王爺的目光好像又變了,變得與以前一樣了……

「主子……」他試探地開口。

蕭衍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微微點頭:「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元策梭然睜大了眼,王爺他……點頭了?

黎裳聽著主子那二字的時候,渾身劇烈反抗了起來:「你們居然是一夥的!你們這一群蛇鼠一窩的傢伙,放開我!放開我!」

她對此刻拎著他的的男人氣憤不已:「你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這麼對我,畜生!你把無憂還給我!」

想起無憂,黎裳心裡十分酸澀,又突然想起嚴若軒來。

跟他一樣,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他的裳兒,時過境遷,身體還是那個身體,靈魂卻不再是那個靈魂,這會的無憂,可不就也是這樣么?變化得讓人措不及防。

他原來是這種心情啊。

「無憂?」身後的男人不屑嗤笑:「那是個什麼東西。」

言語中滿是鄙夷,黎裳的心一疼,終於反應過來,無憂再也不會回來了。

最初撿他回來的時候,存著讓他替她辦事的利用心裡,可後來,那個極其粘人卻善良的少年漸漸走進了他的心裡。

事實證明,與無憂相處的這些日子,她從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反而處處為他著想,然而一切付出,卻迎來了現在這個局勢。

她的一隻手疼到快沒知覺。男人的眸中暗涌閃動:「寧願廢一隻手也要逃?」看著黎裳眼中的倔強,蕭衍挑眉:「不錯,骨氣還是有的。」

下一秒,黎裳更感覺到了劇痛,錯位的手竟然恢復了。

「你!」她有些驚訝。

蕭衍的神色淡淡:「就當你這些日子的照拂的回報。」

「回報?你可別忘了我受傷是因為什麼。」此話一說,黎裳滿臉的驚訝全變作了鄙視。

還不都是他硬要遠元策攔住她才會鬧出來的事情。

「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是誰啊!」

他不是無憂的話,那會是誰,又或者說,她們家無憂,究竟是什麼人!

「很想知道?」

黎裳這個人被擒住連動彈都難,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要著急,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男子很是淡然。

黎裳幾乎喘不過氣來,咬牙:「無憂……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就叫你無憂吧,既然你已經想起一切來了,以後就像之前約定的那樣分開,誰都不認識誰吧。」

她與男子打著商量,希望他不要再糾纏了。

「我不曾記得有這麼一件事情。」蕭衍的神色驟然變得深邃。

他一個賴賬。讓黎裳噎了噎,甚至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氣憤詭異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之後,黎裳才聽見男子的聲音。

「侯爺家的千金,黎裳?」

黎裳摸不准他為什麼突然會問這個,但他既然知道,就說明他還記得無憂,記得與她的一切。

黎裳呼吸一窒,無憂,真是毫不客氣地要將他們的過去抹個乾乾淨淨啊……

她點了點頭,卻不多說,這個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不會又錯。

剛一點頭,下顎被男人毫不客氣地攥在手中,黎裳被迫抬頭與他對視,才發現此人的一雙眼深邃不見底,若能在他的眼底看到什麼,黎裳覺得應該是一片森涼。

她的無憂,為什麼,僅僅睡了一覺,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啊,黎裳心中澀然。

「呵呵……」

黎裳看著他突然笑了,心中只覺得萬分詭異嚇人。

「這麼一看,倒是很相似。」

他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讓黎裳著實摸不到頭腦,蕭衍也不曾讓黎裳有喘息的時間。

「呲」

黎裳背後一涼,自己的衣裳就這麼缺了一大塊,被男人握在手中,她大驚:「你要做什麼!」

蕭衍不曾回應她,黎裳劇烈掙扎,可力氣哪裡敵得過他,這般強勢的大男人!

「你的頭上還有傷!你想真的變成一個傻子嗎?」黎裳怒到。

說完之後,男子手中的動作微微頓了頓,黎裳也是。

她為什麼要怒,怒他對自己動手動腳,還是怒他不曾照顧好他自己的身子?

黎裳堅信是因為前者。他都不是無憂了,他都不承認無憂了,她為什麼還要管這樣的男人?

她一咬牙,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推男子。用盡全力也不曾撼動他半分。

「我勸你,不要反抗了。」

蕭衍的聲音醇深好聽,與無憂的靦腆不一樣,他帶著上位者的霸氣,不怒自威。

黎裳怒瞪著他:「我不反抗你能放開我?!」

這一糾纏,剛停下來,黎裳才察覺到二人之間的不對勁,他們扭在一起的姿勢很不對勁。

她又好死不死地被男人禁錮地很緊,她甚至能感覺男人的身子起的微妙的變化,看著蕭衍鳳眸中讓人心驚的某種情緒,黎裳抖了一抖:「禽獸!你想幹什麼!」

話音剛落,裙角就被撕裂,黎裳瞳孔微縮,這種涼意真是……太特么的詭異了。

她感覺到了抵在腿間的某種力量,身子上的衣裳被撕得破破爛爛,此刻的她別有一番撩人的風情。

意識到男人想幹什麼的時候,黎裳的反抗更大了些:「你放開我!放開我!」

為什麼,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又不是無憂。他又不喜歡她!為什麼!

「變態!臭變態!你又不是無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待她再多說,便感覺到了一陣刺痛,她瞳孔微縮,不敢置信:「嗚嗚,你……」

從所未有的感受,讓她差點痛得飆淚。

她看著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絲毫沒有憐惜,黎裳恨不得將他宰了。

男女間最原始的溝通方式……

……

這一日,黎裳被他折騰得狠了,從榻上,到椅上,一次又一次。

「嗚嗚禽獸!畜生不如!」她不知道自己罵了幾次,可他就是不願放過他,黎裳覺得他這樣的做法更像是報復。

黎裳不知道自己那兒招惹著這男人了,讓他對她至此。

元策本來沒有退下,就守在門外,本來是希望王爺若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意傳喚得到他,可過了沒多久。房裡的動靜原來越不對。

他愣神,自然知道不對靜在什麼地方,老臉微紅,想起方才王爺叫他退下,原來是因為這個……

想著他連忙離開,走得遠遠的。

王爺終於看上一個女人了,元策心中高興,想他們王爺,生的一副令人神魂顛倒的面容,可這二十幾年來,身邊就沒一個女人待過。

這樣也好,也好啊。

黎裳被他折騰了太久太久,就是想逃也逃不掉,竟是暈在了榻上,臉上還掛著淚痕。

蕭衍的目光落在女子俏麗容顏之上,神色不明,眼中重重詭譎卻散去了些……

他一言不發地站起身來,隨手給女子蓋上了錦被。

穿好衣裳的他緩步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元策走了上來。他單膝跪下,神情滿是激動:「王爺!您終於……都想起來了么?」

「讓你們久等了。」在屋裡的欲色早已在出了房門的一瞬間盡數褪去,妖孽的俊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

元策一愣,眼中竟是浮起了淚花,感動非常。王爺終於是回來了!

「那王爺,我們幾時回京?」元策認真道:「不瞞您說,這幾日京城動蕩非常,咱們恐怕不能再耽擱多久了,屬下對外宣稱您抱恙在府里修養,這些日子您連早朝都沒上,許多人都懷疑上了。」

還有許多人前往府上試探,總歸最近是各種糟心的事情都發生了,他前兩日便回去看了一眼,卻讓王爺受了傷,不過也陰差陽錯地讓王爺回憶起一切,也算因禍得福了。

「既然如此,便即刻便啟程吧。」他聽見自家王爺篤定的聲音。

元策一愣,他是想要讓王爺早日回京,但是沒想這麼快啊。他有些遲疑:「那您的傷……」

蕭衍目光淡淡:「小傷而已,並無大礙。」

元策知道對於王爺而言,只要沒有丟了性命的傷,全是小傷罷了。

「可是……」他還是糾結:「那……」他轉頭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

「你在擔心什麼?」蕭衍的聲音有些冷。

元策閉上了嘴。

「走罷,既然刻不容緩,便不要再耽擱了。」

元策點頭,只能微微嘆氣,王爺此番如此一走了之,這個黎姑娘怕是要傷心壞了,但那有如何,她怎麼樣,元策都不關心。

這個時候,夏兒走進了院子,看見蕭衍和元策往外走,一愣:「無憂公子,您要去哪裡?」

蕭衍冷淡的目光瞥過她,沒有理會,錯身而去。

夏兒撅起了嘴,這個無憂公子實在是太奇怪了。真不明白為什麼小姐就是那麼喜歡他。

蕭衍剛走出這個院子的時候,迎面而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她的一張臉雪白的,一點血色也沒有,腳步有些虛浮。

劉若嫣看著他:「無憂哥哥……」她的小臉肉肉的:「嫣兒聽說你受傷了,一醒來就來看你了,你有沒有好些~」

「無礙。」蕭衍說著這兩個字,腳步沒停。

「無憂哥哥你要去哪裡,裳姐姐呢?不跟你一起嗎?」

小丫頭跟不上他的步伐,被他甩得遠遠的,她大喊:「無憂哥哥!快點回來哦,不然,不然裳姐姐就要被別的壞哥哥搶走了!」

小丫頭童言無忌,蕭衍的腳步頓了頓,元策看著他:「王爺,怎麼了?不走么?」

蕭衍搖頭:「走吧。」

劉若嫣站在後頭,一點也不怕事大:「無憂哥哥,你要離開裳姐姐嗎?你不喜歡裳姐姐嗎?」得不到回應,她很氣憤:「哼!無憂哥哥,你要是走了,裳姐姐生氣了,看你怎麼辦!」

小丫頭見他半點反應,有些小失落:「無憂哥哥……」

夏兒剛走進房,便看見自家小姐失神的坐在床榻上,撇嘴,小姐又換衣裳了。

其實黎裳,根本沒有睡去。

「小姐,夏兒方才在外頭看見無憂公子了,他和那個叫元策的人走了,也不知道去哪裡,夏兒叫他他也不理會,這麼那麼冷淡嘛?」

夏兒小丫頭覺得無奈,可她這回半晌沒聽見小姐回話,以前小姐總會調侃她兩句,可是這一次沒有,奇怪,實在是奇怪。

「小姐,您怎麼了呀?」夏兒有些擔憂。總覺得小姐的樣子很不對勁。

黎裳張了張嘴,對夏兒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不要來打擾我。」

夏兒看出了黎裳的心情不好,有些擔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覺得小姐現在應該不是很想說話,夏兒乖乖退了出去。

黎裳呆坐在榻上,微亂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身上,身下某處尤其難受,她站起身來,默然地走進浴室。

她將自己浸在水中,心裡窒息一般的難受。

無憂,無憂……你去哪裡?

不知泡了多久,泡到池中的水變得冰涼刺骨,黎裳才記得自己該起了。

她穿上意見薄薄的衣裳,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地走了出去,外面,正下著雨呢。

夏兒看見她瘋魔了一般站在雨中。連忙奔了過去:「小姐您這是在幹什麼啊!外頭下著雨呢!您不好好待在屋裡,出來做什麼啊!」

黎裳像是聽不到她的話一般:「夏兒,我想自己一個頭去竹林走走,好嗎?」

夏兒一愣:「小姐您去那裡做什麼,下雨天的,地上泥濘,您去不是找罪受嗎?」可看著黎裳略微空洞的目光,夏兒心疼她,只好妥協:「小姐您要去的話便去吧,只是帶著紙傘可好?」

黎裳點了點頭,卻在剛走出府沒幾步的時候,手一松,紙傘掉落在地,她一個人像竹林走去。

一身衣裳如數濕透,髮絲貼在臉上,臉上晶瑩剔透的,不知是雨水還是其他。

竹林里的竹子一如當初的蔥鬱,可是她的無憂,再也不會回來了。

剛才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替代了無憂,將會永遠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不是無憂,對她無情,那麼剛才發生的一切,到底算什麼?

「無憂……」

「嗚嗚嗚無憂,你去那裡了?」

「你還會回來嗎?」

女子蹲在地上,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心裡愈發覺得悲涼,繡花鞋上沾滿了泥土沙子,可她毫不在意,就那麼蹲著,雙手環抱住自己的雙膝。

她揚起頭時,臉上濕漉漉的一片。

怎麼這麼沒有出息,可是無憂……無憂沒有了,出息又有什麼用。

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識的人,第一個對她好的人,那個每個夜晚都依賴地靠著自己的男子,已經不在了。

其實他依靠著她時,她也依靠著他啊。

在某一刻,黎裳站了起來,卻抵不過一陣眩暈,眼一黑,腳下晃了晃,倒下的那一瞬間,被人穩穩的扶住。

「怎麼著,這就暈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王妃有喜:撿個王爺當相公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王妃有喜:撿個王爺當相公
上一章下一章

第052章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