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他在躲她
周宅。
老爺子已許久沒回家了,這裡,成了陸惠子和女兒樂園。
每日逗弄著女兒,看著女兒每一天都在成長,陸惠子覺得很滿足。
周程元原先搬了出去,一直沒有搬回來,但他總會抽空回來看他們的女兒。
庄昊每個星期都會回來兩三次,有時候會在這裡過夜。
看著庄昊和周程元餐桌上天南地北的聊著,陸惠子心裡涌過一陣滿足。
這樣的日子,平淡,幸福,是她想要的。
但是,她還是想念她的兒子,溫柔的眉眼間總是露出愁容,這讓周程元每每看到,心生不忍,所以才沒有搬回來住。
而且,他有心結,庄昊這麼優秀,卻是她和別人的兒子,而他,卻還挺喜歡她這個兒子。
矛盾的心理下,他壓抑著內心對妻子的渴望和抗拒,盡量避著她,度日如年,大把的時間花在文玩古物上。
周靖安打來電話時,他才把女兒哄睡沒多久,正要開車回家,陸惠子出來送她,天氣漸熱,她穿著清涼,因為生了顯得豐腴的身體在車窗外俯下來,叮囑他路上開車慢點,白皙漂亮的鎖骨下面,深邃的溝壑晃著他的眼睛,勾起心裡埋藏許久的慾望,臉熱心跳,真想……
可惜,有兒有女萬事足的女人,從來不提那事兒。
又不能像以前一樣不管不顧的強迫她。
一個跟別人生過孩子的老女人,他稀罕才怪!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體貼的陸惠子伸手進來摸了摸他的臉,好燙,擔憂得不行。
「把手拿開!」周程元一把拍開她滿是甜香的手,動作有些粗魯不耐。
陸惠子的手背火辣辣的疼,詫異的望著突然變臉的男人,「阿元……」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對待他,知道他不喜她,甚至,比以前更厭惡她,也不再碰她一下,他會回來這裡完全是為了女兒,她卻也心存歡喜,只要能經常看到他,她就滿足了,從不敢希冀太多……
可是,他對庄昊那麼好,甚至變賣自己最珍愛的古玩去支持她兒子的事業,她興奮得漸漸的有些忘乎所以。
突然而來的冷漠,讓陸惠子有些不能適應,明明前一刻還好好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
鈴聲響起,周程元看了陸惠子一眼,拿出手機,接起,「喂?」
臉色大變,「柳圓兒?她怎麼了?」
眉目間滿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然後,迅速開車離去。
陸惠子苦澀的扯了下唇角,果然是因為蔣柳圓,她就知道!
以前是,現在也是。
周程元開車,來到蔣柳圓所居的別墅,這裡雖然山清水秀,但是荒無人煙,獨棟別墅,是周家人上山打獵時才會用的。
以前,這前面是蝶庄,周家兒孫滿堂,上百的仆佣和園丁,歡聲笑語,鳥語花香,一派繁榮昌盛,其樂融融的景象,現如今,已成一片灰燼,顯得格外凄涼,住在這裡,清靜是清凈,卻也讓人壓抑。
尤其,當初燒毀蝶庄,他也在場,那劃破天際的尖叫聲至今響徹在他耳邊,午夜夢回,嚇醒了不知道多少次。
至今,這灰燼下面,還埋著屍骨無數。
對這裡,他的心理陰影面積很大。
「你怎麼能讓她住在這裡?」見到周靖安,周程元第一句話就是質問。
周靖安冷眸一瞥,「這裡怎麼了?讓你不自在?」
「你……」周程元不想提起往事,心虛,眼神不敢看他,「柳圓兒呢?」
周靖安懶得回答他怎麼弱智的問題,轉身上車。
周程元看他離開有些怔愣,什麼意思?把蔣柳圓扔給他了?
不過,等他進屋,看到裡面守著的保鏢和看護,就放下心來。
高以翔跟他一起走到卧室門前,在他進去時候,高以翔在他耳邊提醒了一句,「她剛失手殺了一個人。」
「什麼!」周程元震驚得聲音都在顫抖,周靖安只在電話里告訴他,她醒了,卻因為蔣夢晚被蕭煒明綁走的事,有輕微的焦慮症。
周程元眉頭猛跳,下意識停住了腳步,『殺人』,觸動了他心底的脆弱和恐懼,讓他尤其的排斥和反感。
「別怕,她不是故意的,警方已經涉入並調查清楚,她的精神分析報告的確有問題。」
「那她會不會攻擊我?」
看周程元害怕,高以翔惡趣味來了,「說不定哦,她差點把我家夫人腦袋給砸開花了。」
「那我還是不進去了。」周程元退縮,他有兒有女,可是要惜命的。
「她誤解我夫人害她所以才動手,你跟她關係不是挺好?你聽,又在裡面喊你,快點進去吧,別讓她久等了,記得好好勸勸她。」
「我又不是精神科醫生,勸她有用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周程元不得已,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本以為會看到電視里那種精神失常的病人,頭髮凌亂,青筋暴突,眼睛血紅,大聲吼叫的畫面,可是,裡面卻很安靜,兩個護工,一個坐在門邊,一個站在窗邊,蔣柳圓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扭頭看著他,「程元,你來了。」
高以翔給兩個護工使了個眼色,他們走出來。
高以翔把門掩上,這門門鎖特意給拆卸了,不怕裡面反鎖。
看他們走,蔣柳圓猶如甩了束縛,猛地從床上下來,抓住周程元的手哀求,「帶我離開這裡,快,快點!」
她昏迷卧床這段時間,人消瘦得很厲害,脫了形,瞪著眼睛望著他的樣子,有點瘮人。
「噓噓噓,別激動,告訴我怎麼了?」周程元把她按坐在沙發上,把她擁在懷裡,輕輕拍撫著,感覺她全身的骨骼從緊繃到放鬆,他心疼的看著她頭上生出的白髮,嘴裡安慰著,「好了好了,我在這裡了,沒事了,你慢慢說。」
「夢晚被他們抓走了,他們要我死,才肯放了她。」
「他們?誰?」
「蕭煒明和陸然,他們是一夥的!他們都要我死!」
「你怎麼知道?」
「那幅畫,還有這個人……」她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周程元一愣,「哪個人?」
蔣柳圓湊到周程元跟前,小聲神經兮兮的說,「他的聲音最近總是在我腦子裡響起,他說夢晚不聽話,被他們砍了手指,血淋淋的,他還說要我血債血償,我當年就不該心懷仁慈,把靖安帶到澳洲去,我若是不幫他,蕭煒明如今就不會想要除掉我,可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夢晚當時心臟不好,我需要錢啊,靖安有的是錢,你媽把財產全部留給了他……」
周程元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他和所有人都以為,他把周靖安當親兒子,沒想到,存了利用的心思。
可是你利用就利用了,還說出來,這不找死?
周程元回頭掃了眼門口,后怕的說,「這裡是周靖安的地盤,你說話小心點!被他聽到,再沒人庇護你,蕭煒明弄死你易如反掌!」
蔣柳圓眼裡的光沉寂黯淡,毫無生息,「事到如今,我還怕死嗎?我的女兒是我的全部,沒了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什麼都沒了,程元,你去求老爺子,讓他把夢晚從蕭煒明那裡救回來,好不好?」
周程元無奈,「周靖安在想辦法,你急也沒用。」
蔣柳圓突然抓住他的胳膊,一字一句道,「她也是你的女兒!」
「……看來你真的是瘋了!」
「我沒瘋。」蔣柳圓直直的盯著他,「當年我們睡過,你忘了?」
「可你不是說什麼也沒發生?我,我醉了,我怎麼可能對你,對你做那種事?」
「是啊,你因為那個拋棄你的女人傷心失落,你喝醉了,你嘴裡叫著她的名字,我心裡有多痛你知道嗎?但我還是跟你做了,後來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懷了身孕,我沒有告訴你,因為你不配做我孩子的父親!」
周程元整個人都陷入了僵硬,但是腦子裡,卻在想以前的事情,還有遇到蔣夢晚,蔣夢晚給他的感覺,讓他莫名想要疼惜她。
原來,她是他的女兒!
「她為什麼也有心臟病?」周程元恍惚的問,想到了陸惠子……
蔣柳圓眼裡掠過一絲慌亂,她說,「我爸爸也有心臟病,大概是遺傳,隔代遺傳。」
蔣柳圓死死的盯著周程元,他臉上,並沒有露出明顯的喜悅,只是意外,和一絲不知所措。
蔣柳圓的心,一點點的失去溫度,逐漸冷卻。
眼裡的光,也越來越涼。
指甲摳著手心,她緊緊咬著牙,她就知道,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惠子,他就那麼愛她嗎?
該死!
蔣柳圓看他,小心翼翼的問,「程元,陸惠子沒告訴你嗎?」
「陸惠子知道?她知道夢晚是我的孩子?」周程元詫異不已。
「是啊,我去澳洲之前就告訴過她,讓她轉告你一下,她大概是忘了吧。」
「忘了?」周程元冷哼一聲,那個死女人,她竟然敢!
他都不介意她生了別人的孩子,她竟然還敢介意他有自己的孩子!
蔣柳圓看著他面露怒容,心裡有了希望,「程元,帶我離開這裡好嗎?我不想被圈禁在這裡,我想救回咱們的女兒,那是我們倆的骨肉啊!」
周程元猶豫了下,「你先別急,我出去跟周靖安打個電話說一聲。」
「你還跟他說什麼?他肯定是要維護陸然和陸惠子的,女兒是我們的,只有我們倆才會真的為她著急。程元,你聽我的吧!蕭煒明他想要我死,我死不要緊,但是我們的女兒不能受到傷害啊,她被切了一根手指,我想到就會抓狂,我沒瘋,我只是心疼我們的女兒!程元,你不心疼嗎?」
他當然心疼!
周程元看她哭得情真意切,他考慮半秒,「好,你等我一下,我帶你走。」
無論如何都要跟周靖安說一聲的,他可以帶她走,可是安全問題,他無法保障,他要從周靖安這裡尋求幫助。
周程元走出來,高以翔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看電視。
周程元瞥了眼電視,看清上面的內容,火冒三丈!
那是卧室的監控視頻!
此刻,只有蔣柳圓在裡面,沒有說話,視頻里沒有聲音,所以周程元不知道他們的談話他有沒有聽到。
周程元憤怒的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高以翔眼皮一撩,「不時刻監控,怎麼確保她的人身安全?」
愛理不理的態度讓周程元更加不能忍,轉身走進卧室,給蔣柳圓穿了件外套,扶著她走出來,走到門口,黑臉保鏢擋在路中,周程元回頭瞪向客廳里態度悠哉的高以翔,「怎麼,不僅監控,還要限制人身自由嗎?」
高以翔放蕩不羈的笑了笑,「警方那邊可是有規定,精神不好是要去精神病院呆著的,因為我們周總,對她還算是通融了,呆在舒適的別墅里,好吃好喝的養著,她一天不好就一天不能出去,免得她再危害人間,當然了,我是替人辦事,能不能放她離開,你總要我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少廢話!快點!」
高以翔拿出手機,推開陽台玻璃門走了出去,打給鄒凱,「鄒哥,發給你的錄音聽了嗎?這娘們可是藏了不少秘密啊!敢放她出去嗎?」
「錄音沒讓周總知道吧?」
「哪兒敢啊,他把蔣柳圓當親媽了都快,這不是拿刀捅他嗎?」
「嗯,以後我會找合適的時機跟他說,這個女人,我們也沒必要保護了。」
「但是她的精神病犯了該怎麼辦?而且夫人說,害怕她會自殺。」
「她本來就沒病,是別人給她下的暗示,耿余淮已經給她催眠解開了,相信她不會再自殺了,放她走吧,周總晚點就要出發了,工作上的事還要跟秦遠交接,事情多著呢,你別去打擾他了,暗中找幾個人保護著蔣柳圓就是了,你轉告周程元,蔣夢晚很快就會回來了,不要讓他傻傻的去做無用功,我們這邊已經調查到她可能被綁架的地方了。」
高以翔接完電話回來,叮囑了周程元一番,放他們離開。
周程元駕駛車子,蔣柳圓坐在副駕駛位上,兩隻手緊緊的抓著周程元的右臂,不肯放開。
周程元還沉浸在他有了一個女兒的刺激中,被她手上的力量弄得有些心煩意亂,「你安心的坐著,蕭煒明是不敢胡來的。」
「他什麼都做得出來。」蔣柳圓依然緊張兮兮的望著天色漸晚的窗外,「他簡直是個魔鬼,他想要一個人死,就會想方設法的折磨不給人痛快,殺人對於他來說,就像是遊戲,他不僅要對方死,還要從對方的死里獲得快感和滿足,程元,你見過他殺人的,不是嗎?」
「咱們不提他,行嗎?」周程元對蕭煒明這個人,存在本能的反感和排斥,他在父親的迫使下,讓那個人藏在他卧室旁整整三年,膈應死他了都快。
可這個人始終陰魂不散,抓著他的兒子不放,現在又擄走了他的女兒!
周程元需要跟父親談一談,他們和周靖安的戰火,為什麼非要波及他和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呢?
「既然夢網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把她救回來的,你好好的呆在家裡,警方不允許你出現在精神病院之外的地方。」周程元交代蔣柳圓。
看著車子行駛的方向,蔣柳圓懵了一下,「你不帶我回周宅?」
「我現在不住那兒。」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周程元不願意跟別人說他和陸惠子的事情,可是,這愛理不理的態度讓蔣柳圓心裡又悶又痛。
她之前不爭不搶,不僅是因為搶不過,更是為了保護自己女兒,可是現在,她最重要的東西都沒了,夢晚不在身邊,玉蘭嬸離開她了,周靖安也在離她遠去,她只剩下周程元了,雖然把他從陸惠子那裡搶到手的可能性很小,但她不試試不甘心!
「你是不是怕我跟她住在一起,她會吃醋?」蔣柳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
「吃醋?」周程元一愣,沒反應過來,「她為什麼要吃醋?」
再沒有比這更扎心的了。
蔣柳圓牽強的扯了下唇,「畢竟我們倆以前同吃同睡……」
周程元臉上劃過一陣尷尬的表情,「那時我們都小,還是孩子……」
「是嗎?」蔣柳圓再也笑不出來了,淡淡道,「可這也改變不了夢晚是你的孩子的事實,她如果不是恨我,早就告訴你了。」
周程元面容冷得幾乎能掉下冰渣,「她可沒資格恨別人!是她先背叛的我!」
「啊?她,她背叛了你?」
「她兒子比夢晚還要大呢!就是那個庄昊,你認識的!他現在優秀著呢!江北排得上名號的青年才俊!哼!」
這話又酸又嫉妒,真真是矛盾到不行!
「你確定庄昊是她親兒子?不一直是乾兒子嗎?」蔣柳圓不信,陸惠子的孩子明明……
周程元冷笑一聲,DNA為證,是的不能再是了。
「她肯定是在騙你!」蔣柳圓神情有些激動,周程元意外的看她,「你為什麼這麼說?」
蔣柳圓默然。
周程元只以為她太驚訝才有此一問,他輕嗤一聲道,「我早知道她背叛我,只是後來才知道,她給那人生了孩子!還是個兒子!」
蔣柳圓久久不語,難道,當年的事,哪裡出錯了?
可就算是錯了,她也無處追究,唯一知道真相的玉蘭嬸,已經不在人世了。
蔣柳圓咬著唇,用力思索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
「他比夢晚大多少?」半晌,她才再次開口。
「他步入社會比較早,看著比一般人要成熟一些,起碼大三四歲,之前聽你說夢晚今年是二十二了吧?不對,如果是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夢晚應該有二十五六了。」他疑惑的看蔣柳圓,蔣柳圓回,「夢晚因為心臟病,身子骨很弱,看著比同齡人小好幾歲,去澳洲落戶,就少報了歲數。」
「那這麼說,他們倆差不多一樣大。」
他這樣一說,蔣柳圓心裡更為忐忑,怎麼會一樣大?陸惠子怎麼可能辦到?
蔣柳圓想了下問,「那個男人,是誰?蕭煒明嗎?」
「不可能!不是他!」
「那是誰?」
「我哪裡知道?她死活不說!」周程元氣呼呼道。
蔣柳圓卻是鬆了口氣,陸惠子不說,對她更有利。
最好,一輩子都把嘴巴閉得牢牢的!
想及此,蔣柳圓眼裡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
周氏。
陸然的手機,接到高以翔的消息,「周程元已把蔣柳圓接走。」
陸然看完,覺得這個女人實在令人頭痛,命運有點慘,又不肯安分,轉念一想,她大概是對周靖安有些失望,心中缺乏安全感,比較信任周程元。
高以翔又發了一條,「您放心,她不會自殺的。」
陸然有些不太懂,「為何篤定?」
「蔣夢晚竟然是周程元的女兒。」
陸然萬萬沒想到。
「確定?」陸然雖然不確定陸惠子和周程元的真正關係,但是直覺告訴她,兩人彼此深愛,該不會背叛彼此。
可是二十年前的事,她還真不好說,其中的誤會,肯定不少,幾分真幾分假,只有當事人最清楚,她這個外人,還真猜不到。
陸然已經把陸惠子拋到了腦後,可,聽到這樣的消息,她第一個想到的,依然是陸惠子,她大概,又要傷心了……
可恨可憐的女人……
「不確定。」
陸然看到高以翔這欠揍的三個字,嘴角抽了抽,不確定的事,而且是非同小可的事,敢拿出來隨便說?
膽大包天的!
「他們去了哪裡?」如果是周宅,那陸惠子可能要帶著孩子搬出來了……
「周程元如今住的公寓,他和陸惠子是分居狀態。」高以翔的回復正中她的心思。
陸然沒再多問什麼,抿著唇放下手機。
「等查清楚再告訴周總不遲。」高以翔特意又發來一條叮囑她,陸然眯了下眼睛,瞬間明白,他們都心知肚明周靖安要出任務離開,不去叨擾他。
「曉得。」
陸然望著窗外逐漸濃郁的夜色,視線忍不住對面大樓瞥了眼,樓層太多,看不清哪個是周靖安辦公室所處的樓層。
丁嬌敲門進來,「夫人,周總於兩個小時前從另外一個入口進了周氏。」
「誰告訴你的?」
「秦遠。」
陸然眨了下眼,恍然間明白,心裡頓時一揪,「他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