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儘是屈辱
藍煙微微一怔,「周靖安後來沒跟你說?」
「說了,就是那個曹沐嘛,有沒有見過其他什麼人?」
「其他人?沒有啊,就兩尊雕塑。」
「雕塑?」
看她露出疑惑的表情,藍煙猜,事後周靖安他們大概是沒有告訴她。
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顧慮,但藍煙想了想,也許他們覺得那個是無稽之談,沒有告訴她的必要。
藍煙把那天墓地的所見所聞跟陸然細說了一遍,陸然聽完,久久不能回神,楚白,竟然是凌王,看藍煙說起來半信半疑,但陸然,是信的。
「凌王的名字叫什麼?」
「不知道啊,你可以問問楚白,他跟曹沐後來肯定會有聯繫,那個房子你爸為了你,也為了掩藏這個秘密,申請拆除,已經批複下來了。」
「衡建國呢?」
「不在人世了吧。」
「那塊地大哥準備做什麼?」
「不知道,原先的報批規劃是濕地區的庭院別墅,跟臨海別墅遙遙相望,現在有了這個墓地,我想,不管是不是楚白祖上的墓地,就憑著曹沐如此忠心耿耿的份兒上,還有墓地里那些神奇的密道建築,他也不會讓人去擾了已故之人的清凈吧,不過現在規劃還沒改。」
陸然凝眸,不關心這個,只是在糾結,白大哥,到底是不是凌路的哥哥凌犀。
陸然想起那日在醫院,她跟白大哥說起凌路,白大哥的表情,耐人尋味。
是不是白大哥跟凌路之間也有感應,而他不想讓旁人知曉?
那她也不能冒然詢問了,免得他為難。
驀地,陸然想起凌路的話,她那日,手碰到他的,似乎真的能夠感覺到他的心情,陸然覺得,極有可能跟凌路給她的緞帶有關,那是凌路的東西,後來在她身上,所以才跟楚白有心電感應一樣的反應。
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驗證,飯後,陸然打電話給楚白,卻是一個女人接聽的,「小鹿?」
陸然下意識看向手機,的確是楚白的號碼。
而且還叫她小鹿……
這聲音……
陸然頓悟,靳曼!
陸然沒再說話,把手機掛了。
對面,靳曼兀自餵了好幾聲,對面沒有任何聲音,一看,屏幕早黑了,她心知這不是騷擾電話,騷擾電話不會備註『小鹿』這種看似純潔卻透著絲絲曖昧的名字,情敵!靳曼有了這個認知,頓時產生危機感,正要調出號碼好好查一查,卻發現,手機已是鎖定狀態。
這時,許就從外面進來辦公室,看到靳曼拿著楚總的手機,表情恨恨的,許就瞬間臉上不好看了,「靳總,您在做什麼?」
「呃,沒什麼,這是楚總的手機吧,我還以為是我的,不小心接聽了,抱歉啊。」靳曼若無其事的笑著,把手機放回辦公桌上。
許就嘴角抽了抽,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胆不要臉說謊的,他拿過手機,對靳曼說,「靳總,我們周總輸液還需要一段時間,不能陪您共用晚餐了。」
「沒關係,我知道他不舒服,也沒打算出去吃,這是我親手做的飯菜。」她指了指茶几上的三層食盒,那是她特意準備的二人晚餐。
「真是太謝謝靳總了。」許就客氣的說,「不過這種事情,怎麼敢勞駕靳總親自做,我們楚總會過意不去的。」
「沒事啊,反正我平時一有空就自己做來吃。」其實,靳曼也是最近才為楚白學的廚藝,這飯菜,是家裡阿姨做的。
「靳總太賢惠了!」
「哪有啊。」靳曼摸了摸自己通紅的臉,「我們快點過去吧,免得涼了吃了不好。」
「靳總……」許就連忙攔住她,面帶猶豫的說,「我們楚總吧,他其實很敏感的,並不想讓您看到他虛弱的一面。」
靳曼心裡酸酸的,覺得這個男人太要強了,是人都會生病,生病的時候有一個女人在身邊,不是很好嗎?
他這是在排斥她?
許就看她有些不滿,笑著走近她,壓低聲音道,「我們楚總雖然近四十,但是身邊從來沒個知冷知熱的女人,一時難以適應,靳總,欲速則不達啊。」
一席話說得靳曼神清氣爽,又忍不住有些嬌羞難耐,沒再停留,提著包離開了楚白的辦公室。
許就鬆了一口氣,這女人一旦熱情起來也夠讓人無語的,昨天剛見過,今天又親自找上門來,楚總不願見人,只好他硬著頭皮上了。
許就拿著手機匆匆走回隔壁的休息室,楚白閉眸躺在沙發上,白皙的手背上扎著針,上方輸液瓶里的液體快沒了,許就過來,先撕了他手上膠布,然後關掉調節器,最後拔針,一系列動作嫻熟有加,在覆蓋真空的創可貼上面按了會兒,許就開口道,「靳曼走了。」
楚白抬了下發麻的胳膊,「女人都這麼煩?」
語氣里的煩躁讓許就笑了,「喜歡的女人自然不會煩。」
楚白微微撐眼,漆黑的眼神直射許就的內心,「不要妄自揣度。」
許就打了個激靈,垂頭,「屬下不敢。」
楚白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良久,不甘的吐出四個字,「愛而不得。」
許就一怔,不是喜歡,是愛?
望著楚白眉間溢出的痛苦,許就內心也是滿滿的無奈和遺憾。
可惜啊,楚總沒佔個先機,不然,他和小鹿小姐,一定逃不過美好的姻緣。
晃了下神,許就又道,「周總昨夜裡離開,他電話過來時您入睡了。」
「何事?」
「他說小鹿小姐有些奇怪,讓您幫忙看顧著。」
「奇怪?」楚白琢磨著,「哪方面?」
「周總沒有詳說,估計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感覺,他怕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她會出點什麼事,讓您特意警惕一下蕭煒明。」
楚白折起身來,坐在沙發上,皺眉思索。
許就把手機遞給他,「靳曼接了您的電話。」
楚白眼裡劃過一抹厭惡,接過手機,輸入密碼,滑開屏幕,有一個已接來電,是小鹿打來的。
楚白立刻回撥,卻是無人接聽。
楚白起身,「她現在哪裡?」
「桃源居。」許就一看這架勢就勸阻,「夜了,還是不要過去了,您剛輸過液,閣老叮囑您要好好養著。」
楚白拿了外套和車鑰匙朝外走去,門口時,握在手中的手機響起鈴聲。
「白大哥。」陸然的聲音傳到耳中,楚白『嗯』了一聲,她沒問,他先解釋了,「剛才我不在辦公室。」
急切的語氣讓陸然怔愣了好幾秒,不知道該怎麼接下話來,靳曼這個女人,是他刻意接近的,兩人即使有那種關係,也是楚白不得已為之,陸然咽了咽嗓子,力求讓語氣平靜,「我聽出來了,是靳曼,我沒說話,她並不知道我是誰。」
「她知道又怎樣?」
陸然噎了下,不知道白大哥這是怎麼了,說話沒頭沒腦的,還這麼沖!
楚白說完,立刻後悔,「抱歉。」
「白大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陸然關切的問道。
「有些。」
「該說抱歉的是我,我打擾你了,那我們下次再聊。」
盯著屏幕上通話結束的字樣,楚白心中升起一陣無力感。
陸然放下手機,不免為楚白擔心,他肯定是因為靳曼的事情不好過。
翌日,陸然才再次接到庄昊的來電,陸然道,「我問了崔輕輕,知道你在米蘭,怕你在忙,沒跟你打電話,怎麼,有事?」
「惠姨那裡可能遇到了點麻煩,我這邊需要半個月才能回,你抽空過去,幫我看看?」他用的,是問詢的語氣,「本來想讓我媽過去看看,但是她身體和精神越發不好了,現在每日多半時間都在床上躺著,去哪裡都不方便。」
陸然有些抗拒,「什麼麻煩?」
「好像是蔣柳圓要她搬出去,她帶著孩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搬出去?蔣柳圓讓她搬出去?對了,她現在住哪兒?」
「周宅。」
陸然這就納悶了,「蔣柳圓又不住在周宅,她憑什麼讓陸惠子搬?嘶,我知道了,她是想用女兒上位呢!」
這女人,怎麼還不肯消停了?
「怎麼說?」
「蔣夢晚啊,她是周程元的女兒!」
「你確定?」
「反正周程元是信了,我估計倆人之前睡過。」陸然搖頭嘆氣道,「現在蔣夢晚被蕭煒明綁架了,不然偷偷的做個DNA測試,不就真相大白了?」
庄昊輕咳一聲,「這話別跟惠姨當面說。」
「什麼?哦,你說睡過啊。」陸然笑了下,「她知道的!」
「知道什麼?」
「我是這麼猜的,陸惠子知道周程元和蔣柳圓有個女兒,所以周程元和陸惠子倆人別彆扭扭這麼多年,誰都不肯攤開來說,怕走到離婚那一步。」
「這樣啊,那你問問她的意思吧,如果她想搬出來,就讓她搬到我那兒,鑰匙崔輕輕手裡有。」
「行。」
陸然應下了,就帶著人去了周宅。
正巧,遇上蔣柳圓也在,她單手叉腰站在院子里,正在打電話,「程元啊,孩子太吵了,我都睡不著。」
這撒嬌的語氣讓陸然抖了下,回頭看身邊孔武有力的昆圖,昆圖摸了摸頭,避開她的視線,轉臉,眺望遠方。
扎西主動回答,「周總派人保護她,只負責她的人身安全。她非要來這兒,我們也沒辦法阻止,況且,是周程元帶她來的。」
昆圖嘿嘿一笑,「夫人,你管她呢,反正她來這裡也不礙咱們的事兒,讓她折騰唄。」
一句話,換來扎西和丁嬌倆人一頓白眼,昆圖有些委屈,「得,我什麼也不說了。」
他是四個人中最愛說的,開口就是直來直去的大實話,所以夫人遇到問題第一次就是問他,欺負老實人!
陸然隔著柵欄看眉飛色舞的蔣柳圓,「她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是啊,看著是好的,誰知道玩什麼心眼呢!」昆圖又不小心附和了句。
陸然甩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沒錯,她可不就是在玩心眼!」
昆圖受寵若驚的傻笑,正要湊上來給她支招,被扎西一個胳膊肘給懟到了後面,扎西對陸然說,「周總怕她萬一又發瘋,讓我們避著她點,要不,我進去把陸惠子和孩子弄出來?」
「周靖安是怕我刺激到她吧?」
「也有這個顧慮。」
陸然想想也是,轉身正要回去車上,卻被蔣柳圓出聲叫住了,「陸然,你給我站住!」
陸然回頭,看著蔣柳圓怒氣沖沖的走過來,昆圖和丁卯上前,密不透風的站在陸然跟前,擋住了蔣柳圓。
「陸然,你最好讓蕭煒明交出夢晚來,不然……」
「不然什麼?」
蔣柳圓冷笑一聲,睨了眼屋內,「你媽這性子你也知道,她可不是我的對手。」
「不是你的對手?」陸然覺得這人就是來搞笑的,「那周程元要她不要你?二十多年是,現在還是!」
「二十年前的事你根本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不然蔣夢晚怎麼來的?」
蔣柳圓臉上一慌,「自然我生的!」
陸然看她激動得尖叫了起來,靈眸一眯,清淺一笑,「我沒說是你偷來的。」
這話一出,不僅蔣柳圓,就連四個保鏢,都驚了一下。
蔣柳圓不是一個太會掩飾情緒的人,臉上閃過一道明顯的憤怒和掙扎之後,她漸漸平靜了下來,怒瞪著陸然,不敢再多說一句。
陸然心裡有數,她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道,「瞞著男人懷下孩子獨自撫養二十多年,原因有很多,但是落在你身上,只有兩種解釋,一,你趁虛而入,強了周程元,而周程元絲毫不知,因為周程元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你怕他反感你,在異國他鄉把孩子養大,成全你對他的愛,第二……」
陸然看蔣柳圓,欲言又止,蔣柳圓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大聲喊道,「你閉嘴!陸然你給我閉嘴!」
陸然心裡的猜想,越來越偏向第二種,但是,第二種,又有些說不通。
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把偷來的孩子當作親生女兒看待和愛護?
陸惠子這樣良善的人尚且不能做到,蔣柳圓能做到?
興許吧!
看火候差不多了,陸然才嘆口氣道,「是你自己過來找茬的,你還氣成這副德行,實在是太沒出息了吧?」
「你……」
「還有,你別忘了,陸惠子才是周程元的妻子!是周程元最愛的女人!有陸惠子在,你靠邊站!」
真不是陸然打擊她,她在周程元和陸惠子中間,一點空位都沒有!
蔣柳圓終於緩過神來,顫抖的手指指著陸然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玉蘭和夢晚都那麼討厭你恨不得你去死了,原來,你就是這麼可惡的女人!虧得我以前還對你心存好感!陸然,你根本不配擁有周靖安,你這樣的女人,只配去死!」
「蔣柳圓!」
一聲女人的怒喝在院內響起,蔣柳圓和陸然同時回頭看去,是陸惠子。
她推著嬰兒車,單臂挎著一個大大的包,從別墅里走出來。
身後,幾個傭人面色惶然的追出來,「夫人,夫人您不能走啊……」
一個女傭抓住陸惠子的包,陸惠子使勁奪過來,「你放開!回頭告訴周程元,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按之前約定好的,我只要女兒,什麼都不要!」
蔣柳圓愣愣的看著態度強硬走過來的陸惠子,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惠子走到蔣柳圓面前,「別墅你想住就住,男人你想要我也給你,不要這麼惡毒的罵人,陸然配不配周靖安,輪不到你來評判!」
蔣柳圓原本的打算,是利用周程元對她的愧疚,慢慢的磨磋陸惠子,打擊陸惠子,折磨陸惠子。
可是,這麼輕鬆的,就把她趕走了。
蔣柳圓心裡,沒有半點成就感。
反而,儘是屈辱!
憑什麼,她就要接受陸惠子不要的!
蔣柳圓好恨!
看著陸惠子上了陸然的車子,逐漸消失,蔣柳圓的心,空了很大一塊,汩汩的往外流血。
十分鐘后,在她鬱鬱寡歡想要轉身進屋時,又一輛車子瘋了似的駛了過來,差點撞到她,車子貼著她的衣角停下,周程元下車,像是沒看到她,徑直跑了進去,到門口時遇到正好出來的傭人,周程元抓住她就問,「她人呢!」
「我跟您打電話沒一會兒夫人就走了。」
「知不知道去哪兒了?」
「被,被小姐接走了。」
周程元轉身走出去,到車前又頓住了腳步,「哪個小姐?」
女傭被他兇狠的眼神嚇得結巴,「陸,陸,陸然。」
周程元抓著車把,正要上車,胳膊,被人拽住,「程元……」
周程元回頭,這時才看到蔣柳圓似的,惡聲惡氣道,「你都跟她說了什麼!」
「說夢晚是我們的女兒啊,我說錯了什麼嗎?不是你跟我說的,要跟她坦白?你說她也有別人的孩子,這不是很公平?」
周程元一時語塞,他是這麼說過,他也覺得這是公平的,可是,該死的,陸惠子膽敢生氣離他而去!
不知為何,明明他占理,可是,心裡控制不住有些發虛。
周程元甩開蔣柳圓,「不行,我得找她問清楚!她沒資格跟我提離婚!要提也是我提!」
「你還說你不愛她……」蔣柳圓神情幽幽,用一種把人看穿的表情,冷諷道。
周程元一瞬間有些狼狽,叫囂道,「她以為她是誰,我愛誰也不可能愛她!不過她帶走的女兒,也是我的!我不允許她帶走!」
「她說,那是你們之前商量好的協議,程元,別做一個出爾反爾的男人,好嗎?」
「我……」
蔣柳圓的手,來回撫摸著他的胳膊,溫柔的安撫他,「別去找她了,她根本不愛你。」
周程元臉上的落寞清晰可見,夾雜著濃烈的不甘。
蔣柳圓繼續,「她不僅不愛你,她還仗著你對她的愛,恃寵生嬌,跟別的男人鬼混之後還要回到你的身邊,費盡心機的嫁給你,程元,你是那麼聰明的男人,怎麼就傻傻分的被她利用呢?利用了大半輩子還嫌不夠嗎?我都替你不值!你看看你急成了什麼樣!你知道她走的時候神情有多輕鬆嗎?沒有一點眷戀,很自信的離開了,除了一個包什麼東西也沒帶走,她這哪裡是離家出走,分明是等著你過去求她回來,你要落入她的圈套嗎?」
周程元想辯駁,可是,一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她什麼也沒帶嗎?」
他看那女傭,女傭點頭,「夫人只收拾了幾件她和小姐的換洗衣服,一些尿布希么的,您給她的銀行卡,還有離婚協議書,她都放在了卧室桌上。」
前一刻猶如失去了全世界那般著急,經過蔣柳圓的提醒,周程元覺得自己就是個蠢貨,但心裡,依然放心不下,還是想去找她……
這已經是他的本能了。
暗罵自己不爭氣,周程元重重的甩上車門,媽的,他還就不去接她了!看她怎麼作!
看周程元大步走回去,蔣柳圓滿意了,唇還未勾起,便想到陸然臨走給她的警告的眼神,意思是,不要讓她再惹事生非。
如果周程元簽了離婚協議,蔣柳圓是可以放過陸惠子,如果周程元不簽,那她就要一鬧到底了!
陸然不讓夢晚和她好過,她就不讓陸惠子好過!
讓陸惠子不好過,也就是讓陸然不好過!
她算是看透了,陸然口口聲聲跟陸惠子沒有關係,但是,真正遇到了事情,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跑到第一個,所謂的母子情深,呵……
蔣柳圓走回別墅,剛上樓,就聽到周程元的卧室里傳來重物摔在地上的悶響,混著男人的怒吼。
蔣柳圓來到門前,手指落在門板上,想要推開,卻又緩緩握住,指甲掐著手心,痛意讓她的眼神變得猙獰,堅決。
早年,她不夠堅強,不戰而敗,傷心落寞的帶著夢晚離開他的身邊,異國他鄉,每每想起他,她心碎如絞,現在,她不要再忍受過那種日復一日的煎熬日子了,他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陸惠子若是再出來礙眼,就去死好了!
蔣柳圓下樓,走到廚房,正在忙碌的女傭抬頭看她一眼,蔣柳圓把廚房門關上,「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