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嫁非人

所嫁非人

話未說完,便被傾歌打斷:「出去。」

亦如不甘道:「小姐……」

眉頭蹙起,聲音越發淡漠:「要我多說兩遍?」

亦如撅著小嘴道:「小姐,亦如知錯,亦如這就退下。」

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只剩她一人!

傾歌起身,走到一邊,掀開盒子,將鳳冠霞帔安放在梳妝台上,拿起下邊的喜服坐下。脫下一副披上喜服。

她本不喜紅色,但不得不說紅色也很好看。熱情張揚……

亦如說的沒錯,今天是她的喜日,不能陷入悲傷中。扯開唇瓣對著鏡子展顏一笑。鏡中清麗的面龐變得分外明媚俏麗。

……

「亦如,你會挽髮髻?」傾歌微怔。

亦如眨眼道:「小姐,你不生亦如的氣了?」

依萱朝亦如翻了個白眼道:「你真是腦袋不開竅!提得哪壺?」

亦如愣住,道:「依萱,什麼提壺?是小姐要酒嗎?」迷茫地看了依萱一眼。

傾歌與依萱保持沉默,輕笑不語。

一旁的發財哥道:「文盲需要多看點書。」

「……」亦如依舊一臉呆愣。

依萱催促道:「好了,別打開砂鍋問到底了。離王府來的人都在外面等著了。」

亦如回神,尷尬一笑,拿起梳子動了起來。動作嫻熟,手法好看。

幾分鐘后,一個髮髻出現在眾人面前。亦如與發財哥震驚。

發財哥跳到梳妝台上,左右打量著傾歌,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沒想到手殘加腦殘人士居然能搞得這麼好看。」

亦如大概能猜測出意思,俏臉一黑。

依萱笑道:「你不必快亦如,她都快飛上天了。還不是離王殿下教得好,連這麼笨的女人都學會了、」

亦如咬牙,就不能消停點,暫時不損她嗎?

依萱嗤笑一聲,上前替傾歌帶上鳳冠霞帔。

亦如與依萱一左一右挽著傾歌,接她下樓。而雲景樓外,人們早已圍地水泄不通。

「大家快看,新娘子出來了。」

伴隨著一陣驚呼,亦如與依萱將傾歌一路護送出去。

門外,聽著一輛簡陋的馬車,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布置。而守在馬車前的人則只有兩個年老的人。

亦如與依萱俱是一驚,停在轎子前,不知所措。

傾歌發覺異樣,微撩頭蓋,低聲問道:「怎麼了。」

依萱湊近傾歌身旁道:「小姐,不知怎麼的,馬車好像被換了,而且外面守著的人也有些不對勁。」

誰趕在她雲景樓的眼皮子底下換馬車?傾歌蹙眉,惱怒間,便聽到了外面眾人的笑聲。

「哎呀,我看這離王爺不是很愛樓主啊,這麼破的馬車,原來剛才那輛馬車是為落玄仙子準備的。只是在這裡停了一下,我剛才可看到那輛馬車朝東邊那個方向去了。」

「什麼東邊?這是怎麼會和落玄仙子扯上關係?」

「你還不知道吧,今日一大早離王就進朝求皇上說求娶落玄仙子,落玄仙子也答應了。離王還嫌棄婚期晚,直接將落玄仙子的婚期也提到了今天。」

「這什麼意思啊?到底樓主與落玄仙子哪個才是正妃?」

「當然是傾歌姑娘是正妃,落玄仙子是側妃。這正妃只有一個,雖然這兩位女子的地位都挺高,但先入為主。」

「切,這正妃有什麼用的?誰受男人寵愛誰才厲害。明顯這樓主比不上落玄仙子。人家可是用豪華馬車接送的。再看看這邊的這麼寒酸,離王殿下明擺著嫌棄樓主!」

「我還聽說啊,這傾歌姑娘是倒貼給離王的。還逼迫離王殿下娶她呢……」

一字一句全部聽到,然傾歌依舊保持不動。亦如與依萱氣綠了臉。

亦如怒道:「我家小姐什麼時候逼離王了?明明是離王殿下與我家小姐兩情相悅。不知道瞎說什麼!自己滾回家去,別怪本小姐不客氣打人。」

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而那人看著她,得意洋洋道:「哎呦,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和你們說啊,這雲景樓的樓主就是個蛇蠍美人。不僅拆散了離王殿下與落玄仙子,還派人去罵仙子了。這女人還能你們女神,你們都瞎了眼了吧。」

「就是,我聽說啊,去打仙子的人全被抓了而且都招了。落玄仙子宅心仁厚,心底善良,沒有與這女人計較……」

忍無可忍,就不需在忍。這是小姐對她說的話!

依萱直接逮住那人的衣袖,怒道:「你們敢在雲景樓鬧事!膽子真不小啊。說,什麼人排派你們啦的。」

那人神色驚恐道:「你們看到了吧,雲景樓的女人恃強凌弱,我只是說了真話,就要被打。」

亦如憤恨地甩了那人一巴掌,正想發作。卻看到一邊靜立著的傾歌拂了拂袖。「放他下來。」語氣森冷,淡然無波。

聽得那人全身一顫,亦如咬牙道:「可是小姐……」

傾歌啟唇道:「我不想說第二遍。」

亦如怒瞪了那人一眼,將那人一把扔在地上。

依萱環顧了一下四周再看了眼前面的馬車,擔憂道:「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只是上與不上,受不受屈辱的問題!連事情的始末、出發點她都不清楚。聽這些人囂張的口氣,說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拳頭猛然拽緊,蓋頭下,一雙黑眸陰沉到極致。

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難道都是假話?顏離澈,你到底想做什麼?又在算計些什麼?

「我看這樓主是不是被嚇住了,怎麼動也不動?」

「離王怎麼能糟蹋我們女神!女神哪裡配不上離王了?你們這些女人,當真是可惡,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洗洗回家照照鏡看看自己有多醜吧。」蕭何撥開人群,對著一些正在謾罵的女人們吼道。

那些女人當即臉色一白,其中一女人道:「你說誰丑了?」

蕭何打了個響指,弔兒郎當道:「你這不是承認自己丑嘍。的確,臉上蓋這麼多粉都藏不住臉色的大麻。身上的胭脂味都可以熏死幾頭牛了。」說吧,還嫌棄地打量了那女人一番:「嘖嘖,這平味也不怎麼樣。這衣服花花綠綠的,你這是想做草陪襯我家女神。嘖嘖,我看這姿色,只能配做花的肥料—屎。」

聽完,那女人早已氣得七竅生煙,一雙美眸憤懣地瞪著眼前之人:「你……你」

蕭何攤攤手道:「我說的是實話。誰美誰丑在場的所有男人都知道,你們說,這女人丑不醜?」說吧,朝那女人一止。

底下的男人們同時笑了起來,異口同聲道:「是。」

那女人直接被氣暈在了地上,被丫鬟匆匆扶著跑開了。

見那女人的丫鬟落荒而逃,之後他將目光落在了其他女人身上,直看得他們心驚膽戰。

「我……我們不會說了。」一女子咬著唇瓣,低聲下氣道。

蕭何收回目光,放在另外一人身上。那女子立即搖搖頭,低下頭。

「嗯?」故意加重了語氣。

「我……我不敢了。」那女子唯唯諾諾道。

聞言,幾下女子都紛紛認錯,於是乎,只剩下來時的那個女人。

蕭何走向傾歌,亦如崇拜地看著蕭何道:「蕭大人,你實在是太棒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蕭何一懵道:「什麼事?」

「不用了,我自己解決。」一雙粉藕抬起,猛然掀下頭蓋,一張明艷絕美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人群里一陣唏噓,之後所有人的眼神全部落在她的身上。眼裡寫滿驚艷。

傾歌低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勾唇淡淡一笑道。

「這位姑娘,你剛才說離王進京求娶落玄仙子,此事可還是真的?」

那人一愣,囂張道:「當然是真的。離王對我家小姐早已傾慕已久,是你這女人橫刀奪愛,搶走了我家小姐的心上人。」語氣急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長睫微垂,眼底慢慢的都是笑意。

「請你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本小姐才是正妃。她如此恃嬌而寵,當真是令人討厭。」

那人睜大眼,怒道:「你說誰恃嬌而寵?」

傾歌淡漠笑道:「難道我說的不是嗎?落玄仙子宅心仁厚,她的狗卻在本小姐門口亂叫。本小姐很想知道,你家小姐是怎麼教你的,還是有什麼用的主人就有怎麼樣的狗。」

那人大怒,跺腳道:「你敢罵我家小姐是狗,我……」

傾歌眨眨眼,一臉無辜道:「我說你是狗,可沒罵你家小姐,如此,原來是你對你家小姐不敬。」

眾人差點捧腹大笑,嘖嘖,原來這雲景樓的樓主如此腹黑,口才還這麼好。剛才囂張傲慢的女人現在竟被氣得不清。

亦如與依萱也大笑起來。她家小姐還真是腹黑,深藏不露啊,有些人一定要自討苦吃,引她出手。如今是自討苦吃,自作自受!

那人差點被氣哭,顫聲道:「你這女人實在太狡猾了。一切錯在我,不關我家小姐。是我氣不過你搶了我家小姐的心上人才來找你理論。」

傾歌冷冷掃了她一眼,眸中的冷意顯而易見。

「你以為落玄是誰啊?離王是她的心上人,就非得是她的!如此傲慢自私,自以為是的白蓮花,賤婊子。」

嘖嘖,厲害了!發財哥還是頭一次聽她的美人姐姐出口罵人。

那人咬牙道:「你憑什麼,我家小姐如此善良,你憑什麼罵她。」

傾歌挑眉道:「我說的都實話。盡然你怎麼想刨根問底,那麼我便清楚地告訴你。首先呢,如果離王要求你家小姐與我成婚,那賤婊子同意了。你能說她善良嗎?抱歉不配!這明擺著是來羞辱本小姐。然後,那賤婊子還要了豪華馬車,別以為本小姐傻,你一個小小的側妃的派頭居然比正妃的還要好。這賤婊子這樣難道不叫恃嬌而寵?快成婚了,居然沒注意道自己身邊的賤丫頭跑出來了,這不是教唆放任叫什麼?賤婊子無敵,演這麼一齣戲是當群眾傻啊。」

底下的人立即憤怒了,對啊!演這麼一出,是暗諷他們傻啊!

那人被說得無言反口,怒瞪著雙眸,但一剎那接受到從地面八方傳來的兇惡的目光,嚇得癱倒在了地上。

傾歌低眸道:「亦如依萱,這女人阻了本小姐道了。蕭何,你去把本小姐準備好的馬車請出來,另外,讓無聲無息過來當馬車夫。」

一鳴則已,一鳴驚人,人們算是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

亦如依萱會意,拉起地上的女人扔進了前面的馬車夫。

傾歌淡笑著,大步走上前,在兩個馬車夫驚恐的目光中,動了動薄唇。

「麻煩兩位老人家讓開。」

馬車夫一愣,但還是下了馬車。那人剛好從馬車內瑟縮著轉出了腦袋,被一鞭子打了回去,痛得嗷嗷直叫。

傾歌冷笑,唇角微揚,「真當本小姐是好欺負的嗎?」

說罷,一鞭子將馬與馬車分離,再狠狠一鞭子,將馬車打了出去。馬車滾動著,混合著女人的尖叫聲,一起消失在河裡。

眾人看得詫異不已,暗自慶幸還好之前沒有得罪雲景樓。

傾歌皺眉低頭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的手。

剛才,她明明就只用了一分不到的力,就輕而易舉將馬車打出去。自己生命時候便這麼厲害了?暗自檢查了一番氣息,也沒發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難不成,真是如塵給她吃了什麼好東西?

「老闆,馬車準備好了。」

蕭何的聲音一落,傾歌回神,大步走到馬車內。

「小姐,你真要去?」亦如憤懣不滿道。依萱也是一副難看的臉色。

傾歌掀帘子的手一滯,啟唇笑道:「去,為什麼不去?」

亦如氣得小臉通紅:「小姐,可是也我們也不知道落玄後面還使了多少花招。」

傾歌淡淡道:「的確,這女人比一般人難對付地多。但我若不去,豈不是讓她看了笑話?」

亦如眼睛一亮:「小姐,您說得對,不能讓賤人得意了。他們不讓我們過好日子,我們憑什麼讓他們過好日子。」

傾歌展顏一笑,坐了進去。

開始的時候還算順心,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半路時,馬車湖人停住。

一陣亂響之後,珠簾一動。依萱與亦如走到馬車前道;「小姐,遇到那賤人的馬車了。那賤人故意不讓我們過去。」

傾歌微微勾唇道:「靜觀其變再做定奪。」

亦如氣憤道:「可是小姐,那賤人明擺著讓我們不堪……」

依萱道:「亦如,我們該相信小姐。」

聞言,傾歌只覺得心頭一暖。抬手掀起帘子一角,從縫隙中看了進去。

不遠處,停著一輛貼著喜字,用紅木做的馬車。前面站滿了女人,個個明眸如水,嬌艷欲滴。

一人掀開了車簾,從裡邊走了出來,姍姍朝她的方向走來。

傾歌冷笑著盯住那張沒蓋頭蓋的臉,明眸秋水,唇紅齒白,一身嫁衣絕美動人。讓傾歌想起了一句詩句: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這眾多女人的姿色全被她一人蓋住。

落玄朝身旁的女人使了個顏色,兩個女人頓時走到馬車面前。朝亦如與依萱道:「我家小姐有事請教傾歌姑娘,請傾歌姑娘下來一趟。」

依萱容色不改道:「不好意思,我家小姐忙得很,沒空見阿貓阿狗。」

兩個女人頓時怒了:「你說誰是啊貓啊狗。」

亦如掏了掏耳朵道:「我看你們兩個腦子是不是有問題,聽不懂人話?」

兩個女人剛想發作,卻被落玄攔下。

落玄輕笑著,走上前道:「兩個姑娘,我這丫鬟不太懂事,有言語衝撞兩個姑娘之處,請多海涵。」

亦如冷笑道:「這才像話。」但心裡早就把她的祖宗問了十八代。

落玄歉意一笑道:「落玄求見姐姐,還望姐姐告知秋蘭在哪裡。」

亦如臉色微變道:「不好意思,落玄仙子,我並未聽過秋蘭這個女人。更別說我家小姐了。」

落玄不惱反笑道:「是這樣的,昨日早晨我剛訓誡完秋蘭,秋蘭這丫頭便跑出了家門。本座找了她好久都未找到,本宮聽說有個姑娘在雲景樓門口鬧事,特來問問。」

依萱冷哼,你這是來問問的?還是來找麻煩的?!

亦如擺擺手道:「落玄仙子,我看你是誤會了。我與我家小姐並未看到什麼姑娘,只看到一條狗在我雲景樓門口喊。我想仙子可能聽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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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傾城:邪王靠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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