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冥邪被暗殺
轟,轟——
院子里很快響起重型機車啟動的聲音。再然後,就乘著夜色呼嘯而去。
蘇念鬆了口氣,緩緩起身,洗澡,睡覺。
——
「冥少受傷了!」
清晨,一陣驚呼傳來,打破別墅區的清靜。
蘇念猛的睜開眼,再聽一遍。
「冥少受傷了!」
冥邪?
她一軲轆爬上起來,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開門往樓下跑。
總統和夫人已經被驚動了,全家人都聚集到一樓客廳。
冥邪面無表情的坐在客廳里,額頭、手臂都在流血。茶几上放著一把帶血的短匕首。
「兒子!」總統夫人身子搖了搖,險些沒暈過去。
「快,請宋醫生過來,低調點,不要聲張。」總統吩咐管家。
「是。」管家馬上去撥打電話。
從頭到尾,冥邪都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樓梯上的女人。
連睡衣都沒換就下來了,這是真關心啊!也不枉他傷一場!
「冥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總統問。
「還行,看東西有點兒模糊,樓梯上是什麼東西啊?」冥邪抬手,指指樓梯上的蘇念。那手上不斷有血滴落。
蘇念唇角一抽:東西?她是什麼東西?
「哦,是念念。聽到你受傷跑下來了。」夫人說著,像是想到什麼,問蘇念,「念念,你在軍校學過急救吧?」
「恩。」
「那還愣著幹什麼?快來幫冥邪做急救呀!」
蘇念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醫藥箱過去。
冥邪半闔著眼,一動不動的癱在沙發上。任由蘇念處置。
額上的傷是撞的,手臂上被匕首割開極長的一條,皮肉翻開,觸目驚心。還有他的手心,白天在直升機上被玻璃扎的傷還在,此刻,又重新崩開了。
在蘇念的印象中,冥邪就是一個高貴的王子。從小到大,所的人都圍著他打轉,何時會讓他受到半點兒傷害?
而現在,他在她眼前傷了,傷得這麼嚴重!
如果,她昨晚答應當他的保鏢,他就不會生氣出門,就不會受傷……即便他出去了,有她在,也不會讓他傷成這樣的……
「疼!」
冥邪的手臂縮了一下,蘇念這才驚覺,自己在不停的為他做傷口消毒。
她在想什麼呢?
他傷不傷,關她什麼事?
這樣一想,她的心緒又安寧下來:「抱歉啊,剛才太大力了。」
「沒事,習慣了。」冥邪彎了彎唇,意有所指。
蘇念:「……」
不久,宋醫生就急匆匆的來了,一進門看到冥邪的樣,焦灼狀態立刻就放鬆了下去。
「幸好,死不了。沒院子里那輛機車慘烈。」
冥邪抬起眼,冷笑:「宋白,你是不是想我像那機車一樣?」
「呵呵。」宋白笑了笑。
蘇念立刻起身,把手裡的消毒棉扔進垃圾桶:「宋醫生,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好。」
李琨一接手,蘇念便離開客廳。
她推開門,走進院子里。清新的空氣,吹淡了鼻前的血腥味。她看到院子里那輛慘不忍堵的機車。
機車基本上都報廢了。他還能活著回來,算他命大!
她不過是離開了八年,他的處境怎麼就變得這麼不安全了?
「蘇小姐,你不上樓換衣服嗎?」
在花園裡修剪花木的趙姨問,紫藤花樹下躺著一隻白色的純種薩摩耶。
蘇念低頭,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睡衣,白色的睡衣上沾著點點血跡。
冥邪的血。
「這就去換了。」蘇念笑笑,彎腰摸摸薩摩耶的頭,「大白,我不在家這些年,想我了嗎?」
大白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哇哇叫了兩聲,用頭去磨蹭她。
蘇念最喜歡小動物了,大白一撒嬌,她的心都要化掉了:「當年我走的時候,你才一丁點兒大呢!還是小白白呢!」
大白愈加開心,圍著她轉圈圈,毛茸茸的大尾巴不時掃過她光潔的小腿,痒痒的。
「是啊,多虧冥少悉心照顧,大白才能活。」趙姨笑道。
蘇念心頭一凜,有些不明白:「趙姨,大白它怎麼了?」
「你不知道?」趙姨一臉訝異,「去年大白誤吃了冥少的蛋糕,結果中毒了。幸虧送醫及時,不然大白就沒了!」
呃,除了暗殺,還有毒殺?
「蘇小姐,你回來就勸勸冥少,讓他雇幾個保鏢,這樣下去不行。你看看那機車……」趙姨指指那堆破爛,嘆氣不止。
蘇念不明白的問:「趙姨,冥邪他究竟惹什麼人了?」
「這是他惹不惹的問題!自從總統上位,這事就沒少過。」趙姨搖搖頭,提著花剪走了,「有權勢的人家,註定不平凡啊!」
難道,是沖總統來的?
也不可能啊!總統上位后很得民心,一年多從未遇過危險。而且這年頭實行競選制,又不是子繼父業的年代,怎麼會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冥邪性命?
不久,宋白就出來了,總統和夫人親自送他。
「宋醫生,冥邪不要緊吧?」
「幸好都是皮外傷,要不是他用手擋住了,那匕首就該插他心臟上了。總統,不是宋白多事,還是讓他養成出門帶保鏢的習慣吧!」
「哎,那小子總不聽話,不帶保鏢,才會搞成這樣子!偏偏此事還不宜聲張,明天還得你過來換藥才行。」
「我會的。」
「……」
蘇念聽得心裡陣陣發慌。
忽然想到他昨晚說的話:我需要一個保鏢來保護我的安全,但是我不能明著招聘保鏢,所以你是最佳人選。
難道,他要她留下,真的只是這個原因?
她咬咬唇,進家。
傭人正在打掃客廳,冥邪已經不見了。
蘇念下意識的問:「冥邪呢?」
「在樓上,已經睡下了了。」夫人嘆了口氣,握著蘇念的手,「念念,媽能不能求你個事?」
「媽,你不用說這麼嚴重。有什麼事吩咐一聲,念念一定傾盡全力。」
「你留在冥邪身邊吧!」
蘇念一怔。
「他需要一個保鏢,正好你是軍校畢業的。」
「媽媽,為什麼是我?」蘇念心裡,依舊有些抵觸。
「你是我們冥家的人,有你保護他,我才放心。」
蘇念垂眸,半天沒有答話。她是冥家的人,一直都是。只是因為八年前那件事,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念念,難道你不願意?」
「不。我願意。」蘇念抬起眼,「冥家養我長大,給我尊嚴。我,理應回報。」
「謝謝你念念,睡衣上都染血了,快上樓去換換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