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殺破狼(9)
「首長!我們等不及了,快下命令吧!」眾人熱切的眼光期盼著憑諦。
「好!就這麼定了。」憑諦把筆往地圖上一扔,披著衣服站起來,將手一揮:
「開飯!」
大家興高采烈地圍坐著吃起來,口中「嘖嘖」連聲,憑諦卻完全沒有食慾,頭腦還沉浸在剛才的計劃里。
吸取上次出師不利的經驗教訓,這一次,他們制訂的計劃更加周密細緻。面對兇殘成性的野狼,不能有半點姑息,必須大膽假設,小心求證,設好圈套,將它們一舉圍而殲之。
「蒙緬同學!」
「是!首長。」
「請過來一下。」
蒙緬呲牙裂嘴地過來坐在憑諦身旁,憑諦拍著他的膝蓋,慈祥地說:
「這一次出去偵察,你立了大功啊。」
「為人民服務!」蒙緬坐直身子,挺起胸膛說,兩眼平視前方,嘴裡一邊嚼著狼骨頭。
「啊,不用這麼拘束,我們都是戰友嘛,說說看,有什麼發現?」
(四川話)「者各島滴東邊,有個海灣,你可曉得?」
「嗯,這個情況,我也正在了解……」
(湖南話)「啥子喲,幾百年前就存在啰!」
「這個情況,我還是比較了解的……」
(廣東話)「有冇搞錯!甘你都夠膽話唔知?」
「蒙緬同學!」憑諦忍無可忍,「請講普通話!」
融雪在旁邊咳嗽一聲,朝蒙緬狠狠地一瞪眼。蒙緬連忙低下頭:「是,是……」
「這個島的東邊有個海灣,就在首長你當年和柴灞同學打架的斷崖下面,融雪在那裡哭得死去活來的……」
(蘇州話)「歐嗯么!倷特為講給俚……」融雪插嘴,憑諦瞪了她一眼。
「這個地方早晚各有一次潮汐,我測過潮差,足有9.2米。而且地勢是中間低,旁邊突起來,像個聚寶盆似的,裝個幾千頭狼剛剛好……」
「我們只需要把邊沿挖得更陡峭些,讓狼下得去,上不來,然後把狼引到這裡,等潮水漲起來,就可以把它們一網打盡了。」
「好!」憑諦興奮地站起身,完全沒留意肩上披著的外衣滑落在地上,一隻三個半月沒洗過的袖子,正好掉進蒙緬的碗里。
憑諦環視四周,聲音洪亮地說:
「對待同學,要像春天般地溫暖;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我們團結一致,齊心協力,去爭取最後的勝利!我們不怕犧牲,把狼群統統消滅光!」
融雪、蒙緬、柴灞、顏駿和龍曠紛紛站起來,和憑諦一起屹立風中,心情澎湃。曠野上久久迴響著憑諦的宣言,如古寺禪鍾長鳴,經久不息:
「……我們不怕犧牲,把狼群統統消滅光……」
「……我們……犧牲……光……」
「……我們……統統……光……」
「……我們……統統……犧牲……光……」
皓月當空,茂密的樹林中,月光隔了樹照過來,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彎彎的楊柳的稀疏的倩影,卻又像是畫在荷葉上。
一隻疾速奔跑的腳踏在枯枝上,隨即向前躍出,枯枝只是微微顫動,居然沒有折斷。
很快,無數條狼腿踏上來,枯枝被踩得四分五裂,枝節破碎。
一聲呼嘯響徹山林。
群狼循聲追去,樹林中只見狼影幢幢,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蒙緬在林木間左一拐、右一晃,腳步輕盈,身同鬼魅,很快又沒了蹤影。
頭狼心裡直犯嘀咕:現在的人乍這麼弱智呢?興玩起躲貓貓來了,有這時間,多做幾個俯卧撐不好嗎?
「在這裡,在這裡!」
蒙緬在前頭邊拍手邊叫:
「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嘻嘻!」
一頭狼悄沒聲地匍匐過來,張開口就往蒙緬的腳腂上咬,蒙緬驚覺,內力下沉,小腿猛地后挑,狼的下頜骨立碎,慘叫著彈開。
只是這麼一延緩,群狼已至。蒙緬拍著胸口,邊逃邊叫:
「我好怕怕哦!」
蒙緬穿過樹林,跑到斷岸下,前面現出一個深坑,蒙緬好不遲疑,縱身跳進坑裡。群狼接踵而來,到坑邊停下腳步,躊躇不前。
這是近幾天來他們的勞動成果,每天天一亮,狼群退回山林,他們就扛著工具來到這裡,揮汗如雨,逐漸挖成了一個深坑,又將小樹屋的牆板拆下,釘成一大塊平板,斜靠在坑邊,讓狼群能夠順延而下。
他們躲在大樹上一目了然。蒙緬已經完成了引狼任務,狼群在坑邊擠得水泄不通,其中一頭體形碩大、毛色發亮的必是頭狼無疑,但群狼卻遲遲不肯下坑。
憑諦從樹上縱身躍下,向狼群中的頭狼方向衝去。見有人來襲,頭狼口中咆哮如雷,指揮群狼奮勇向前,自己卻往後縮,果然具備高超的領導藝術,不可小覷了頭狼。
狼群傾刻間已將憑諦圍在核心,憑諦空手殺狼,跟前血肉橫飛,卻是兩手難敵群狼。與頭狼的位置越拉越遠,見目的已經暴露,憑諦不再作無謂的嘗試,轉身殺向坑邊,一頭狼當面擋住,憑諦將它一腳踢起,凌空抓住後腿,往撲到身邊的另一頭狼打去,兩頭相撞,頭顱炸開,碎骨射向四周野狼,凶性狂發。
憑諦手提死狼,順著斜板跑下坑去,狼血淋灑了一路。蒙緬在坑裡見了,笑道:「又來這招。」
「這次有點不同。」憑諦把一隻狼後腿交到蒙緬手裡,轉身向坑上的頭狼望去,頭狼目光深邃,幽靜地凝視著憑諦,一剎那間,憑諦恍惚有一種惺惺相惜的錯覺,可惜人狼殊途,做不了把酒高歌的朋友。憑諦不再遲疑,向蒙緬點點頭,兩人各抓著死狼的一隻後腿用力一扯,「呼啦」一聲,死狼腸開肚裂,被硬生生地撕成兩半,慘狀無法形容。
頭狼暴跳如雷,披髮嗥叫連聲,狼群大隊在催促中沿著木板而下,絡繹不絕。
見狼群落入圈套,憑諦和蒙緬轉身奔向海邊,撲進海水裡,回過頭來,挑逗群狼。
最後一隻崴了眼的野狼也一瘸一拐地從木板走下坑裡,柴灞、顏駿和龍曠從樹上躍下,三人合力,把木板抽了起來。
月明星稀,夜色迷人。
斷崖下的深坑裡,上千隻餓狼在死亡的陰影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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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薇安忽然說:「我不去!」
樂可還是第一次聽見她開口說話,她的聲線玉潤甜美,雖然語帶驚惶,依舊嬌音縈縈,令人心中不忍。
六夫人罵道:「這**,沒上沒下的,卻不是找打!主人家商議定了,還由得你不去?」
凡爾塞唯恐時間拖得久了,多哈趕回來,難以收局,當下轉過身,伸手抓住薇薇安的手臂,口中說:「謝老大人割愛,在下受之有愧,改日回報!」他對加迪夫一直用官場的稱謂,加迪夫對他卻用民間的稱呼,可見兩人為官之時,他的地位還在加迪夫之上。
薇薇安一聲驚叫,被凡爾塞拖得立不住腳,身一側,手一揚,她從菜地里過來,手上儘是泥巴,一揚手泥土飛濺,四處散落,一塊淤泥正好打在六夫人的臉上。
六夫人抹臉抖身,手忙腳亂,直氣得花容變色,嬌軀像篩糠似的亂顫,堂上眾人瞠目結舌,不知是該搶上前去替她擦拭討好,還是立在原地直著喉嚨叫:「夫人,千萬保重身體!」
忽然一人朝凡爾塞身後奔去,伸手抓他肩頭,喝道:「凡爾塞你這狗頭,欺上門來羞辱夫人,想這樣就走么!」
這人正是樂可,他見薇薇安即將被凡爾塞帶走,心急如焚,忽然想起雅絲麗說過,凡爾塞中了含羞草劇毒,七天內不能近女色,不能運氣發功,心想:「他發不出功力,還不是和個普通人差不多,現在是落水狗,機不可失,這落水狗嘛,我打起來還是很順手的。」
樂可借著六夫人慍怒之機,適時發難,從凡爾塞背後偷襲,凡爾塞等他近前,突然後腳踹出,正中樂可胸口,樂可如受錘擊,身體向後飛出,摔在地上,止不住慣性,倒撞在加迪夫和六夫人之間的茶桌上,茶桌登時碎裂,樂可被滾燙的熱茶傾灑了一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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