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5 系統一

53.55 系統一

這不是正文。「上仙。」她擠出一個笑來,朝玄念揮揮手。

玄念的視線落在竹竿上那幾件隨風飄蕩的薄衫上,淡色的唇微微張合:「以後將衣裳交給小灰,讓他給你處理乾淨。」敢用彙集天地靈氣的靈泉之水來洗衣裳的,也只有她了。

阮萌卻是連連擺手:「不用不用,自己的衣裳要自己洗,更何況我在這閑著也沒事幹,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活。不如,上仙和小灰的衣服也一併交給我洗吧。」

玄念莫名地笑了聲:「我沒有衣服要洗。」

「哎?」

「萌萌姐,你忘了我們神仙是會法術的啦?」羅小灰在一旁適時補充道:「平日我們有仙法護體,灰塵都近不了我們的身,偶爾意外弄髒了,也能用法術處理乾淨,根本不需要手洗呢。」

哦,那你們好棒棒哦。

神仙不需要吃飯,不需要洗衣裳,阮萌僅有的優點都發揮不了作用,叫她凡人的尊嚴往哪放呀?不過,既然這是仙界,那她要不要也趁機學幾門法術呢?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以你現在的仙幣儲量,足夠換取一門初級技能了。要不要兌換技能試試呢?】

系統列出了目前仙幣能換取的道具和技能:500仙幣換取一枚保靈丸,可在瞬間恢復70%的生命值;800仙幣換取小乾坤袋,可用來儲存打量法器和裝備;1000仙幣換取治癒術,可治療自己或他人的傷勢,該技能可重複疊加升級,等級越高治癒能力越強,但該技能對死人無效……

阮萌對最後一個治癒術有一點興趣,畢竟自己現在是根脆弱的小草妖,治癒術還蠻適合自己的,只是……

阮萌瞥了眼僅有的一千六百多塊金幣,還是捨不得花掉,她想一點一點攢到十萬,然後早點回到父母親人的身邊。

系統安利失敗,只好悻悻地閉了嘴。

朝雲山只有白晝和黃昏,沒有夜晚,阮萌自個兒玩累了,便收拾了枕頭衣物,按照約定來到了玄念的臨淵閣,惹得羅小灰既羨慕又落寞,一個便嘆氣一邊眼巴巴地蹲在院子里刨坑,活生生一個留守兒童兔的形象。

誒,聽說兔子太寂寞了是會死掉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胡思亂想著,阮萌已經走到了臨淵閣的門口。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有些緊張地叩響了門扉。玄念上仙看起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阮萌面對他時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總感覺自己前世欠了他什麼似的。

「進來。」屋裡傳來了玄念波瀾不驚的聲音。

阮萌推門進去,看見玄念正坐在西窗邊上,面前擺著一柄撐開的油紙傘。橙金色的陽光從窗口灑入,斜斜地鍍在他的側顏上,給他過於倨傲俊美的面容染了幾分柔和暖意。

他一手扶著傘沿,一手執著染了硃砂的筆,正虔誠而細緻地勾勒傘沿楓林的輪廓,安靜得像是一幅靜謐的水墨畫,讓阮萌不忍出聲打擾。

玄念似乎很愛色彩鮮明的事物,如這滿山遍野的金杏、翠竹、紅楓,尤其愛繪有彩圖的紙傘,朝雲山仙舍的檐下廊前皆浮動著數百把花色迥異的紙傘,連杏樹上都點綴了不少,遠遠望去像是盛開了一片花海。

美麗,神秘。

「杵在門口作甚,過來。」

玄念清朗的嗓音喚醒了出神的阮萌,她抱著枕頭衣物朝前走了兩步,又四處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小聲問道:「那個,我睡哪兒?」

玄念擱了筆,朝邊上的一間耳房抬了抬下巴:「就那兒吧。」說罷,玄念一揮衣袖,那把剛繪好的紅楓紙傘便如同生了翅膀一般,飛到了檐下,如一朵荼蘼般盛開在半空中,點綴著這座過於安靜的仙山。

阮萌有些為難的望著耳房,房中除了案幾衣櫃外,就只有一張乾淨整潔的竹榻,與玄念的房間僅有一面巨大的屏風隔開。若是光線稍稍明亮些,還能模模糊糊看到隔壁房間的影子。

「我和上仙住一起嗎?」她可是個連戀愛都沒正經談過的人啊,突然跟一個秀色可餐的男上仙住一起,總覺得有點不甚自在。

似乎看出了她的憂慮,玄念勾了勾嘴角,起身道:「你別想多了,本仙喜歡呆在外頭,從不進屋睡覺。更何況,如今你體質特殊,容易吸引貓類精魅靠近,本仙得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所以,這是在拐著彎地保護我?

上仙你真是太好啦啦啦啦!阮萌暗喜,一個沒控制住噗嗤笑出聲來。

「況且,」玄念涼涼瞥了她一眼:「和你同寢而眠,怎麼看都是本仙比較吃虧罷。」

「……說的也是呢。」我要收回之前那句話!

阮萌癟了癟嘴,自顧自去竹榻上鋪被褥,還不忘回身叮囑道:「時候不早了,上仙也早點休息……」

屋內陽光靜謐,硃砂筆靜靜地擺在案几上,哪裡還有玄念的身影?

「做神仙真自在。」阮萌對著空蕩的房間喟嘆了一聲,然後脫了鞋襪爬上了床。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裡沒有黑夜的原因,阮萌的生物鐘有些紊亂,明明腦子困得不行了,可偏偏沒辦法入睡。她在榻上輾轉許久,痛苦得不行,敲了敲系統道:「九五二八,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睡著啊,敲暈我也行呀。」

【可是可以,但是我怕我控制不住力道,你會長眠不醒。】

系統你跟玄念上仙都是一脈相承啊!阮萌無奈,乾脆翻身坐起,穿了鞋襪推門走了出去。

夕陽依舊不知疲憊地掛在山頭,照亮了這片金燦燦的杏林,阮萌抻了抻腰,打著哈欠朝林中走去,反正也睡不著,還不如出去逛一逛。

誰知還沒走兩步,便聽見頭頂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怎麼不睡覺。」

阮萌抬頭,只見如金蝶翻飛的杏樹枝頭,玄念斜斜地倚在千年杏樹粗壯的枝幹上。他曲起一條腿,單手撐著太陽穴閉目養神,雪白的衣袍如流雲般從枝頭垂頭,烏髮半束,另一半從腰間垂下,宛如濃墨般在空中暈染開來。

「我睡不著呢。」

阮萌看了看垂在自己面前的那片雪白雪白的衣角,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想要去觸碰,接過還沒摸到,樹上的玄念卻是緩緩睜開了眼,將準備做壞事的阮萌抓了個正著。阮萌忙收回手,裝作四處看風景的樣子:「原來上仙喜歡在樹上睡覺,不過,神仙也是要睡覺嗎?」

「神仙不需要睡覺,但若不睡,漫漫長日不知該如何打發。」

阮萌瞭然地點頭:簡而言之,都是閑的。

正想著,玄念忽而又問:「因何失眠?」

阮萌仰首望著樹上玄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人界是有白天黑夜之分的,人們通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習慣了在晚上睡覺,白天睡不著呢。」

玄念瞭然的樣子,「明白了。」

說著,在阮萌驚訝的目光中,他揚手一揮,天空就像是電影屏幕的鏡頭切換一般,瞬間由燦爛的藍天白雲換成了靜謐的藍黑夜色。

「(⊙o⊙)!!!」阮萌扶著下巴,半晌合不攏嘴。

「好像少了點什麼。」玄念自顧自低語一番,他蹙眉認真思索了片刻,然後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虛畫一個圈,夜空中便多了一輪明月,他又伸指點了點,夜空中又添了閃爍的星子。

「……………………」

阮萌全程震驚狀態,滿腦子都是回蕩著一句話:玄念說要有夜,於是朝雲山有了夜!玄念說要有光,於是朝雲山就有了明月星辰!

噢,我的上帝啊!

可若真是行得正坐得直的正直人家,是不怕普通邪祟入侵的,如今府中發生了命案,白舉人莫名地心虛起來。

新納的嬌艷小妾正在給白舉人按摩肩背,他卻並無享受的心情,只抖了抖花白的鬍鬚,示意一旁躬身聽令的管家道:「給府中上下下禁口令,他日若是外人問起來,便推說那兩人是突發急症死的,千萬不要和妖魔扯上關係,咱們這樣的貴族世家,名聲最要緊。」

管家忙稱『是』,給院中靜立的家丁使了個眼色,便有四個強壯的家丁上前,將屍首抬走了。

白舉人轉動手中的念珠,一夜彷彿蒼老了許多,無力地揮手道:「他們的屍首……悄悄厚葬了罷,多燒些紙錢!再去打聽打聽可否有降妖除魔的高僧道士,只要能護我府中安寧,多少銀兩都好商量。」

一旁的小妾徐姨娘有些不高興,撅起紅艷艷的嘴唇道:「老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州府的人招了多少得道高人來降妖,還不是都被殺掉了!咱們的勢力再大,也大不過州府呀!萬一招來的人是個膿包,被妖怪殺了,老爺還得負責給他善後!」

白舉人搖搖頭,嘆道:「便是希望渺茫,也得試一試啊!這妖孽今天殺我下人,明日說不定就要來害我家人了!桓兒久病不愈,怕也是受到邪氣影響的緣故,白家世代單傳,這根獨苗可不能斷在我白英良的手裡。」

徐姨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珠一轉,用捏著綉帕的手指了指院中牆角的那株百年桃樹,此時風吹枝頭,落英繽紛,徐姨娘壓低聲音道:「老爺,依我看,作亂的極有可能就是院中的桃樹!」

「可這株桃樹在府中生長了數百年了,當年杭州遇見戰亂,祖父便爬到茂密的桃花叢中,這才躲過一劫,來年科舉,祖父高中狀元……」白舉人將渾濁的視線投向那株桃樹,面帶猶疑之色:「這株桃樹於我白家有活命之恩,按照祖父的遺訓,是要將它當做趨利避害的神明供奉的。」

「哎呀老爺,這株桃花正對著的就是桓公子的廂房窗戶,如今桓公子病重,說不定就是這桃樹吸走了他的精氣呢!」徐姨娘言之鑿鑿,越說越像那麼回事兒,「桃樹冬天開花已是不正常,況且它一開花,府中就死人了!」

白舉人本就疑心這株桃樹冬天開花一事,如今聽徐姨娘這麼一分析,越發覺得有道理,他擰眉再三思索片刻,終是點了點頭,吩咐下人道:「去拿斧子,把樹伐了!」

家丁不敢違逆,一時間找斧子的找斧子,提鋤頭的提鋤頭,正準備伐木時,忽見一小廝匆匆沖了進來,因為跑的太急,腳下哧溜一滑跌倒在凍硬的雪地里,一路滾到了白舉人的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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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界直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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