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和狗DOG 02.2

11.你和狗DOG 02.2

檔案:

德國黑背(退役軍犬)

年齡:狗齡16/人齡32

身高:188cm

原名:典範

現名:阿布斯

品種:GermanShepherd/德國黑背

毛色/瞳色:黑與紅咖/深黑

今天晚上,有友人拜訪。

剛好你家裡有台式電腦和筆記本電腦,你和友人約好一起玩網游《山海經大荒戰記》。友人養了一隻shapeshift小型犬,當真是什麼主人養什麼狗,兩個傢伙都特別喜歡甜食,尤其是西式甜點,所以你在美食網上訂了一塊香蕉巧克力塔和一塊覆盆子塔。

蛋糕比預計時間早二十分鐘送到,看看時間,友人也快過來了,你便不準備將蛋糕放入保鮮櫃,而是直接拎到客廳,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

沙發上坐著將普通的襯衫和西裝褲也穿出軍服質感的人型黑背「中校」,他看到你只是抬了一下頭,目光無動於衷地掠過黑色玻璃桌面上的蛋糕,然後淡然又鎮靜的眼神重新落在手中的軍事書籍上。

你已經領養中校一個多星期了,因為中校少言寡語的個性,你們平時並沒有太多的交流。一開始你還有無數問題來問他,而中校也總是耐心地回答每一個問題——哪怕你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連自己也忘了問了什麼,他也會按次序一一解答。時間一長,你覺得該問的也問得差不多了,而且總是由你來挑起話題,這讓你有些鬱悶地心想:中校真的想和你聊天嗎?他會不會覺得你只是個無聊的小鬼呢?

而且,中校從來不會變成犬型,連半獸狀態都很少。他既不會像朋友圈裡的蠢狗那樣咬破沙發,也不會一聽到零食袋的聲音就跑過來聚精會神地盯著主人……他的卧室遠比你的更為井井有條,除了一開始不太擅長使用家電而有些笨拙(但他通過觀察而不是詢問收穫了這些常識),他很快就適應了新的環境,並將生活變得有條不紊。身為寵物,他也完全不需要你的照顧,反而會默不作聲地承擔一些家務——

你會被床頭早餐的香氣喚醒,忘記收的被子也總是整齊地被收回你的卧室,拖延著不洗的碗筷則會被收拾好擺放回碗櫃……但你卻並沒有一次見過中校做飯、洗碗、洗衣服或者抱著被子的樣子,彷彿他有意維持著一種雄性生物的高貴的體面,不願被人看到不那麼榮耀的瑣碎的一面。

有時候,你感覺好像不是養了寵物,而是和一個像是「老爸」「高冷的室友」「陌生的紳士」這樣的綜合性生物同居一室。

此時,你看著專心致志的中校,放棄了打招呼的想法。但是在友人來之前,你也沒有別的消遣,乾脆去廚房拿了一瓶奶油雪莉酒。因為是比較隨意的友人聚會,所以你也不怎麼講究,開瓶后就將酒倒進兩個普通玻璃杯,隨手將酒瓶塞回冰箱。

就在你端酒回客廳的空檔,突然停電了。你兩隻手都端著酒杯,只好用腳小心翼翼地探路。就在這時,你似乎聽到了很輕微的、濕噠噠的吧唧嘴的聲音。

你沒有多想,只是繼續摸索著往前走,準備將酒杯放下后就去找手電筒,不過就在你快走到茶几邊時,客廳里的燈突然亮了。然後你驚訝地發現香蕉巧克力和覆盆子塔都少了將近二分之一。

眼下這個一百平左右的房間里,似乎就只有你和中校兩個活物……

你懷疑的眼神→_→就像兩尾小魚游向脊背挺直、兩腿端放的中校身上,而中校則冷靜地回視著你,全身依然散發著那種軍人特有的不容侵犯的高貴威嚴。

在這樣坦然又鎮靜的目光中,你逐漸感到心虛並對人生產生了懷疑……難道、難道是你偷吃了蛋糕?你默默地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奶油雪莉酒,它們就好像事發時的在場人員,為你的清白做著辯解。

你在中校逐漸透露出疑惑的眼神中開始懷疑其實你訂的巧克力香蕉塔和覆盆子塔本來就是現在的大小。中校始終沒有看甜點一眼,他似乎覺得你很奇怪,但你一直一動不動,他便重新低下頭,看起了雜誌。

巧克力塔和覆盆子塔呈現出完美的正方體狀,儘管前一秒你的記憶中它們還是長方體,但此刻你已經逐漸相信它們本來就是正方體了。而且塑料切刀和叉子都很乾凈不是嗎?

友人來了,你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友人是你的大學同學,他帶來了一隻泰迪過來。你看著那個一見到你就尾巴搖得high起的犬型泰迪,友善地摸了摸它的腦袋。那隻泰迪彷彿受到了鼓舞,一下子撲到了你的懷裡。

「哈哈,我們家這個可是個色胚。」友人笑嘻嘻地說,「只要是長得好看的,不管是男是女,一準要鑽過去佔便宜。」

你挑了挑眉,沒放在心上: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小狗佔便宜不成?

泰迪搖著尾巴在你懷裡拱來拱去,友人在你身邊的位置坐下來:

「你別不信,這要是換了個長相一般的,我們家這貨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友人不客氣地拿了一塊覆盆子塔吃起來,吃噎住還灌了口奶油雪莉。你對友人介紹了一下一臉冷淡的中校,然後把泰迪放在茶几上,把香蕉塔推到他面前。

「吃吧。」

泰迪垂涎地看看香蕉塔再看看你,在一瞬間地掙扎后,用鼻子將香蕉塔推到你面前,然後討好地搖著尾巴。你雖然不愛吃甜點,但是還是覺得這隻泰迪又懂事又可愛,乾脆拿起叉子喂泰迪吃蛋糕。

整個過程中泰迪一直用毛茸茸的腦門頂你的手,每頂一次就脆生生地「汪」一聲,好像在說「你也吃,一起吃!」等你喂完泰迪,你們的感情似乎得到了升華,泰迪撲進你的懷裡,對著你的下巴一陣感謝地狂舔。因為你仰著下巴避開,所以他濕噠噠的舌頭就舔在了你的脖子上,癢得你哈哈笑。

這時,一邊的中校突然站了起來,然後默不作聲地就開始脫衣服!

你被中校的氣場給驚住了,只見中校淡然地瞥了你一眼,然後就目不斜視地看著對面的浴室,修長而堅硬的手指開始用一種慢條斯理……或者說冷冷的漫不經心的速度一個接著一個地解開襯衫紐扣,而後將白色襯衫隨手掛在沙發扶手上。從你的視角看過去,正好可以越過他精健的肱二頭肌,看到他線條流暢而清晰的胸肌和顯得緊緻精瘦的腹肌。他的手指隨後解開腰間皮帶的金屬扣,西裝褲頓時鬆鬆垮垮地墜下,勾在他的胯骨上,隱約可見內褲彈性帶上閃出的人魚線……

你一臉蒙逼,對中校「一言不發就脫衣服」感到震驚。而泰迪跟著你轉頭后,也是一件震精的表情。

不過你隨後反應過來中校是要去洗澡,便也沒放在心上,一邊摸著泰迪一邊和友人討論著遊戲《山海經大荒戰記》,談著談著兩個人都有點手癢,於是決定一起去殺幾局。

你們都沒注意到泰迪已經不再膩歪在你懷裡,而是跳到地毯上假裝在追自己的短尾巴。

等你和友人都進了書房,泰迪犬一改憨態,賊**地抬起頭瞄了周圍一眼,然後躡手躡腳地小跑到浴室邊。浴室門沒關嚴,裡面傳來惹狗遐想的水聲。

雖然比起英俊冷漠臉的大齡同類,他更喜歡唇紅皮嫩清秀中帶點綺麗(雖因玩遊戲和晚睡而略帶黑眼圈,但也別有一番風華)的漂亮頹廢系的你,但是架不住□□裸的□□刺激呀!

狗型的泰迪情不自禁地搓了搓兩隻又短又萌的前爪,露出好像□□裡面準備猥褻電車少女的中年禿頭痴漢大叔的神情。

泰迪縮著肩膀幾乎匍匐著鑽進浴室,然後……然後靠著可愛無害狗型撒嬌賣萌從而揩油無敵手,無論男女皆無往不利的泰總,冷不丁就遭遇了一場滑鐵盧。

你和友人打遊戲直打到十點,你們根本不覺時間之流逝,刷副本刷得飛起。

「咄咄咄,」十點整的時候,門口準時傳來克制而禮貌的敲門聲。

你知道是中校提醒你該睡覺了。

既不會勸你不要玩遊戲,也不會責備你不健康的作息,只是持續地又保持禮貌性間隔地敲著門,直到你乖乖滾去睡覺——連讓你賴皮發脾氣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隔了三十秒,又響起了三聲敲門聲。沒有辦法,你只好結束戰鬥,順帶問友人要不要留下來。友人拒絕了,你也沒有強留,兩個人便一起出去。

「皮蛋!」友人拿上外套便向門口走去,本以為自家的泰迪聞聲會飛奔而來,不想怎麼叫都沒動靜。

你和友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泰迪,你看著換了衣服端坐著看晚報的中校,不知道該不該請他幫忙。

請他聞一聞泰迪的衣服,幫忙找一下?他不是擅長追蹤偵查嗎?

這時友人轉到陽台那邊去找,估計以為自己的蠢狗沒準摔死了。中校突然站起來,抓住你的手腕,帶你進了浴室。你還沒反應過來,他便抓了條濕毛巾反覆地擦你的下巴和脖子,又拉起你的手仔細擦了。最後低下頭在你身上細細地嗅了幾下,又十分冷酷殘暴地撕了你的衣服。

「尋,你找到……」

「……」←蒙逼的你。

「……」←蒙逼又彷彿發現了什麼的默默退出浴室順便關上門的友人。

「……」就在這沉默又蒙逼的詭異氣氛中,你突然聽到極度可憐的哼哼聲,從浴室窗外傳來。你看了看不再看你,卻十分冷靜地將你的長T恤撕碎、揉團、丟垃圾桶的中校,慢慢挪到窗邊,探頭一看——

只見一隻被毛巾塞住嘴的可憐泰迪被五花大綁地凌空吊在外面……這畫面,你都替他害怕!

你趕緊把泰迪提了上來,不過你還沒來得及給泰迪鬆綁,看到你伸過來的雙手,泰迪嚇得眼淚直飆,連滾帶扭順便慘叫著向著浴室門翻滾蠕動,活像你是突然冒出來的歌劇魅影,又好像你是準備強了他這個黃花小公狗的禽獸惡霸一般。

「……」你再一次懷疑人生,彷彿真的就是你找了根繩子把泰迪綁起來,吊在十八樓的窗外示威……示威?!

你看了一眼中校,心想:卧槽,難道這是動物世界里雄性動物的領地意識?!

想到可能是中校乾的這事,你第一反應是趕緊收好作案工具(繩子),以免在友人面前下不了台。不過你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見中校不知從哪裡抽出彈簧軍刀,一割,泰迪身上的繩子就像一條死蛇整個的鬆開。

泰迪簡直喜極而泣,忍著眼淚吸住鼻涕一路狂奔,途中撞門撞桌角終於撞進自家主人的懷裡,立刻嚶嚶嚶汪汪嚶地埋頭啜泣。

頭大地送走友人,你覺得你需要喝口酒壓壓驚。你記得你那杯奶油雪莉只喝了三分之一,現在杯子卻空空如也。你懷疑地看了看中校,他從浴室走出來,又恢復了他的正直、從容、鎮靜。彷彿他不曾失態,失去克制和嚴謹。

你雖然心中疑惑,但也沒有貿然提問。而是心事重重地打開電視。

你餘光瞥到中校的拖鞋掉了一隻,他竟然沒有發現。你有些驚異地看了眼中校,懷疑他其實喝醉了。

他一定是喝醉了,竟然在你面前單膝跪下,又好像看不見你似的,只是握住你空著的那隻手。很輕地握著。

他的手掌堅硬而寬大,比起來你那種沒經歷過戰鬥也沒提過重物的手簡直像是女孩子的手一般。

你疑惑於中校的舉動,不過你的眼神很快被中校腦袋上的犬耳所吸引。

靈敏的、柔軟的豎耳,偶爾顫動,手感看起來好得不可思議,可愛得犯規。

那雙耳朵在你的眼皮底下哆嗦兩下,安靜地豎立著,又哆嗦兩下。

可愛得就像膽怯羞澀的小兔子。

可愛的毛絨絨!

你的心就像住了即將破殼而出的小雞一樣蠢蠢欲動,總覺得被什麼啄著般瘙癢。然後你看到紅色的地毯上有一條蓬鬆的大尾巴在輕輕地甩動著——抬起來,又落在地上……尾巴尖捲起來。

中校抬起頭看著你,他的面容依然努力維持著鎮定、威嚴與驕傲,但是他顫動的耳朵損害了他緊繃的面龐所營造的氣質,而透露出了他的緊張。

他深黑的眼睛有一種狗狗特有的濕潤,儘管他依然保持人身,依然挺直脊背。但是不知怎麼,你突然就好像擁有了讀心術,看透了眼前這個男人在成熟、堅定、果決、冷硬的外表下的心靈。

儘管此刻他跪在你的腳下,你依然從他滿含情感的雙眼中看出他出於自尊的高貴的請求:

「摸我,用你的手。」

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的飲食起居有過隻言片語,一向是你有什麼便用什麼;也從不對你糟糕的生活習慣有過丁點抱怨或者責備,只是用無言的敲門聲和好像憑空出現的餐點或者果汁來作沉默的提醒……

「摸我。」這是他向你提出的第一個請求,在往後的日子裡,也將是唯一的一個請求。

當你的手離開自己的膝蓋時,他順從地低下了頭。當你的手貪婪地流連著他耳朵上的小細毛時,他擱在地毯上的尾巴輕輕地加大了擺動的弧度。

你想,中校真的是醉了。

儘管他依然安靜、剋制。

「……覆盆子塔好吃還是香蕉巧克力塔好吃?」你突然問中校。

「香蕉巧克力……」中校舒服地將下巴擱在你的膝頭,不過隨後立刻警覺地豎起了腦袋,故作不解地道,「香蕉巧克力塔怎麼了?」

「噗,」你笑了一聲,「你醉了,中校。」

他一定是醉了,所以才在你提到泰迪的時候掩蓋不住嫉妒又傷心的神色。你保持沉默,但他輕聲地抗議:

「我的名字不叫中校。」

那只是一個軍銜。

「那你叫什麼名字?。」

「以前的名字已經不能再用了。」

「那麼,就叫阿布斯吧。」

「換名字,是需要適應的。」

中校凝視著你,你已經開始學會猜測他的語意。

比如「我的名字不叫中校」是「我不喜歡你叫我中校」的意思;

「以前的名字不能用了」是「幫我起個新名字/我想要個新名字」的意思;

而說著「換名字,需要時間適應」,就是在說:「你要多叫我的名字。」

以前的你,怎麼會覺得中校難以親近、難以理解呢?明明就是,你還沒有用心地去了解他吧……

「那我說阿布斯,你就說汪。」

「阿布斯。」

「汪!」你,「……」

「不是你!是我說阿布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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