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和狗DOG 02.3
檔案:
比特犬(地下斗獸場鬥犬)
年齡:10歲(犬齡)/20歲(人類年齡)
身高:170cm
原名:戰神
品種:PitBullTerrier/比特犬
毛色/瞳色:薑黃色/
其他特徵:鎖骨、脖頸至右半臉有黑色荊棘紋身(為了掩飾臉部傷痕);大腿內側有傷痕(淺)
這一天風和日麗,又恰好是周末這等黃金時間。昨天晚上你騙中校喝醉了酒(然後對他的尾巴好一陣狂擼),中校今天難得睡遲了。平時都是中校出去晨練時帶走垃圾袋,今天你難得早起,便將各個房間里的垃圾收拾一下,提下了樓。
你住在句芒公寓十八樓,這一片的公寓樓一層都是兩戶格局。不過你在這裡住了許久,卻很少遇見你的鄰居。因為他家更靠近電梯與樓道口,路過他家,時不時可以聽見從裡面傳來沉厚的犬吠聲。但這戶人家卻似乎永遠房門緊閉,只一次,你晚上回來,遇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剛好在那裡關防盜門。只是你和對方打招呼的時候,他表現得十分冷淡。
有一次,你湊巧看到他和另一位個子不太高,但體格沉猛的青年一起出門。那個男人永遠是大晚上的戴著墨鏡,而那個年齡小一點的青年則穿著帶兜帽的寬大衛衣外套,陰影下的半張臉依然能使人感覺到一股兇悍好鬥之氣。
那個青年似乎注意到你在觀察他,便略帶威脅地扯著嘴臉露出尖銳的犬齒,斜過臉來。你便看到從他的衣領下蔓延出的荊棘紋身一直往上,幾乎覆蓋了他的右半邊臉。那個墨鏡男人拍了青年一下,對方才不甘地回過頭,跟著墨鏡男人下了電梯。
你之前猜測過你的鄰居們可能是在那種收債公司上班的帶點黑社會屬性的危險分子,又猜測可能是一對躲藏在這裡的同性戀情侶。
不過屈指可數的幾次碰面,使你對他們並不感到在意。你從電梯里走出來,掏出鑰匙打開自家的房門。背後那邊正好也傳來開門的聲音,你覺得聲音有點不對,正常人開個門怎麼會這樣發出磕碰撞擊的聲音?
你轉過身,就看到了一頭薑黃色中型犬從防盜門后竄出來,脖子上還晃蕩著半截斷掉的鐵鏈。
???
一瞬間你很想作出黑人問號的表情,心中閃過連續的疑問:怎麼會有人用鐵鏈當狗繩?難道是什麼新的狗項鏈,不然為什麼幾乎有一寸粗的鐵鏈是呈現斷裂的狀態?
當它正面朝向你時,你可以更好地看清它的全貌——它是一種小耳朵、皮毛密而短的犬類,最多不超過25公斤,但全身都是堅硬的肌肉,看上去完全沒有可愛的柔軟之處……
你打量的目光似乎被它當作了挑釁,只不過一個晃神,眼前的薑黃犬便從原地消失,那種鐵鏈抖動聲卻似乎在你耳邊響起,等你收回視線,便看到那隻薑黃犬飛撲過來咬向你!
你吃了一驚,本能地抬起手臂格擋,小臂被咬住的疼痛讓你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叫: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大概是你的慘叫過於曲折迴轉蕩氣迴腸,那隻薑黃犬有一瞬間的滯愣。
這也給中校抓住了時機——
他聽到你開門的聲音,便從盥洗室轉出來迎接你,不過出於一貫的矜持,並沒有走到門邊,而是轉而在最靠近玄關的沙發上坐下。
你打開了門卻沒有立刻走進來,而他靈敏的聽覺也使他聽到鐵鏈撞擊在鐵門上的聲音。
作為經驗豐富的戰鬥型軍犬,即使還沒根據有限的訊息推導出可能的情況,本能也已經催使他離開沙發,朝門口走去……緊接著,他便聽到你的慘叫——!
只一眼,中校便看出眼前的比特犬,是經過非常野蠻並嚴格訓練的鬥犬。這種犬類擁有強大的肌肉和敏捷的頭腦,儘管體型在犬類中也算不上龐大,卻一度被聯邦犬會認為是世界第一的猛犬!
很多國家都有「如果比特犬攻擊人類可以無理由將其擊殺」的規定,而聯邦犬會也並不作抗議。這是因為比特犬的攻擊力十分強大,一頭年輕力壯的比特犬可以打敗比他強壯兩倍的高加索犬,不用三分鐘就能殺死至少兩頭牧羊犬。在古羅馬競技場還流行的古老時代,更為強悍的變形種比特犬(即shapeshift比特犬)是可以和非洲雄獅、科迪亞克棕熊等猛獸一較高下的競技型變形野獸。
中校十分清楚,犬類的最大殺傷力在於咬合住人體的肌肉和骨骼,用犬齒固定后,甩頭造成的撕裂性傷口。這隻比特犬已經咬住了你的胳膊,以它的咬合力,哪怕是在被攻擊狀態下甩頭,都可能使你的一邊胳膊報廢。
中校保持著沉靜與果決,而他的行動也和他的大腦一樣迅捷——
他用自己力氣強健的右手技巧性地扣住比特犬的喉管——這個動作雖然會使對方難以呼吸,卻不會感到疼痛,可以儘可能地避免激怒對方。而將左手伸入比特犬的嘴中,儘可能地往深處摸去。
直接掰狗嘴是十分不明智的舉動,但這樣一來,噁心嘔吐的感覺會讓比特犬本能地松嘴——果然,比特犬放棄攻擊你,轉頭就去撕咬中校!
中校的拳頭直擊在比特犬的頭顱上,你聽到一陣可怕的好像頭骨撞牆的聲音。太陽穴附近遭受這樣大的打擊力度,即使是成年男性,也會立刻暈厥甚至休克,但是比特犬只是在力的作用下,滑退了幾步。
如果不是它出於犬立狀態,以及大理石地面過於光滑的話,它甚至可以一動不動,絲毫不受影響!
它目光兇狠地瞪視著中校,齜嘴露出口中的獠牙,喉中發出低沉的威嚇聲。
中校仍舊冷靜地分析著對手,再一次用右拳擊中對方頭部后,連中校也感到了驚訝:作為經過專業而嚴格訓練的shapeshift軍犬,中校的出拳力度至少超過了人類極限所能達到的力度的三倍。但是他使出全力的一拳,在對方身上卻並不起作用……而這和中校的實際經驗認知並不相符。
只可能是一種情況……那就是這頭比特犬十分地抗打!也就是俗稱的耐揍!
中校能感覺到指關節的疼痛,彷彿他不是揍在狗頭上,而是揍在一塊石頭上。眼前的比特犬的肌肉硬度和骨骼硬度都超乎想象,甚至已經超出了一頭強壯的比特犬所能擁有的最佳狀態。
在和比特犬打鬥的過程中,中校有時會從對方兇狠的雙眸中感受到一種被敏銳的觀察力所洞悉的感覺……在比特犬異乎尋常的暴虐、冷酷、敏銳、執著的複雜神情以及充滿應急智慧的戰略性步伐中,他隱隱察覺到這可能並不是單純的鬥犬,而是一位shapeshift同類。
而比特犬這種兇猛犬類,即使是在對各種shapeshiftpets接受度很高的中國,也屬於「限定飼養」的品種——也就是說,飼養比特犬的主人需要通過十分嚴格的資格審查,而比特犬本身也需要定期通過shapeshiftDOG的危險係數測定。
像這樣明顯已經處於高危的shapeshift比特犬,很可能是非法飼養的。
中校在上半身賣出一個極其細微的破綻,這樣的破綻即使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犬也不一定能夠發現,可是眼前的比特犬卻本能地張開血盆大口朝中校撲來。
中校一記邊腿踹在比特犬的腹部——那是它肌肉橫亘的身軀上唯一顯得柔軟一點的部位了——比特犬飛了出去,並因為吃痛而發出了一陣短促的嗷叫!但它在地上滾了兩圈后立刻站了起來,等用外八字站穩之後,便絲毫不喘息地急攻上來!
這種如窮寇般的兇徒氣質,顯然是處於劣勢激發了比特犬更為彪悍的鬥志,彷彿它的世界里除了戰勝對手,便沒有其他的想法。
按照常理來說,即使是再好鬥的惡犬,當它知道無法戰對手,而對手也沒有窮追猛打的時候,大都會選擇退縮、放棄,少數勇猛好鬥的可能會選擇靜觀其變,但像這樣在感覺到處於劣勢后反而立刻反擊的,倒是第一次見!
——比起不贏便敗的鬥犬,他的整個狀態更接近於不贏即死的困獸!
也就是說,這個可能是變形種的鬥犬,它的戰鬥技巧不像是通過流血獲得那麼單純,而像是依靠天賦和意志在無數次死裡逃生后累積起來的!
眼前的比特犬十分棘手,中校的左手又後繼無力,儘管在戰鬥中處於上風,中校的手上也多了幾道齒痕。對方既然很可能是shapeshiftDOG,中校也不想使用殺招,而對方卻是不死不休,這使中校處於被動之中。
「咔——」是開門的聲音,是你焦急於中校的情況,想讓他躲進房門。中校大吃一驚:
「快進去——!」
比特犬發出一陣雷霆般的低吼,瞅准空隙如閃電般撲來。中校的神情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冷酷,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在一瞬間彎曲,並獸化出尖銳的指爪。
一寸多長的爪子足以在比特犬緊緻而柔軟的腹部開出外科手術般長而深的傷痕!
就在這時,你腦子一抽,猛地撲過去,壓住了上校,而比特犬也在一瞬間,猛撲在了你的背上!
如果你有上帝視角,一定會高呼這簡直是一出年度狗血戲碼!
可是,你沒有,你只看到中校似乎無力反抗般單手撐在地上,而比特犬無比兇猛地撲向他!
你只感覺到比特犬炙熱的鼻息和滾燙的口水似乎已經落在了你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