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6.05.21丨丨作品丨
《您的反派已到賬》文/西瓜燈發/表/於/晉/江/文/學/城陳汝心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資料,再抬頭看向眼前這個青年:「褚越?」
「是的。」褚越走到她身前,薄唇微微彎起:「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確實沒想到,陳汝心微微頷首:「坐。」
褚越在她對面坐下,陳汝心遞了杯水給他,說道:「說說你的情況吧。」
「我迄今為止無法和異性發生性關係,只是與對方接吻就感覺很噁心。」褚越修長的指捧著玻璃杯,平緩地陳述道:「我確認我生理上是正常的,對女人也有生理反應,只是無法與女人做到最後一步。」
陳汝心平靜地問道:「有試著和男性.交往嗎?」
褚越面上表情有些微妙,定定看了她一眼:「我不是GAY。」
「嗯,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對性產生抗拒呢?」陳汝心的聲音柔和,面上雖然看著冷淡,氣場卻讓人覺著親近,這大概也是從事這行之人身上的特質吧。
「十八歲。」
「又是什麼讓你對性產生抗拒呢?」
褚越答道:「我愛著一個人,她對我來說高不可攀,也不敢輕易觸碰。我人生中第一次gc是藉助於一塊手帕。」褚越好似在回憶著什麼,「那是她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那如果對象是你愛的那個人呢?」陳汝心看著他,「你還會感覺憎惡嗎?」
對上陳汝心眸子,褚越彎了彎嘴角:「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
「看得出你把對方看得很重要,能跟我說說她的事嗎?」
「她是一個看起來文靜溫柔的女孩兒,其實她除了自己喜歡的那個人,誰也不在意。」褚越低沉的嗓音在室內響起:「我們曾交往過,雖然很短暫,可對我來說已經算是偷來的時光了。」
「你對她一見鍾情?」
「不是。」褚越說道:「我九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她,那時我犯了錯從家裡跑了出來,淋了雨昏倒在路邊的避雨亭里。當時燒的糊塗,只記得她緊張地看著我的模樣,握住我的手一遍又一遍懇求著讓我不要死……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那麼地希望我活著,當醒過來時我就在醫院了,卻沒再見過她。後來,直到去了市裡的高中,我再次見到了她……這對我來說,是上天的眷顧。可她卻不記得我了,我每天每天都看著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起,追逐她的身影已經成了習慣,再難戒掉。」
「我看過你先前的基本信息,自幼雙親不再身邊,跟著家中長輩一起生活。」
「是的。」
「雙親的感情不好,童年受到同齡人的排擠與歧視,這些對你的童年來說是一件十分難過的事。」陳汝心看著他,緩緩說道:「你是否覺得自己的出生是一個錯誤?是不被期待的?」
透過鏡片褚越看到她專註地注視自己的模樣,一時間根本沒怎麼留意她的問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而她的出現讓你感覺到自己並不是被拋棄的,這個世界還有人會希望自己活下去,你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救贖,這種感情通過時間慢慢形成了質的變化,你覺得你愛上了她,可其實你只是將對方當做一種精神信仰,這和戀人之間的感情是不一樣的。」陳汝心這話一落,褚越瞳孔猛然一縮,快得彷彿只是錯覺。
只聽陳汝心接著說道:「性是人類繁衍的一種本能,本身是沒有錯的,你不需要將那樣的罪惡感背負在自己的身上。」陳汝心見他沒有露出抗拒的神情,便繼續說:「你可以試著去接受你的女朋友,你和她是相愛的,會給予孩子一個幸福的家庭。」
褚越狹長的眼眸微眯:「我沒有女朋友。」
「性厭惡最好是雙方一起配合,如果有女朋友願意配合,治療會更快。」陳汝心站在自己的角度提出建議,雖然性厭惡這不是什麼很大的問題,可久而久之也會影響正常生活。
「我想我會考慮的。」褚越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微微笑了:「和您聊天讓我感覺很舒服,我以後還可以再來嗎?」
陳汝心點頭:「當然。」
得到她的答案,褚越站起,背過身的時候薄唇勾起,那張斯文俊美的臉上竟寫著邪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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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褚越離開辦公室后,陳汝心翻了翻手中的記錄。這個人心防很重,從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刻開始,雖然看著放鬆的模樣說話,但渾身都透著戒備。她在末尾寫了今日的結果,然後收了起來。
下了班,陳汝心去超市買了些用品才回學校。到了學校,她還沒下車,就看到薛銘煊的車子停在不遠處,而他本人則靠著車身抽著煙。
看到陳汝心出現后,薛銘煊掐滅了手中的煙,朝她走了過去,說:「你手機打不通,我只好親自來這兒堵人了。」
「工作時間不方便接電話,所以直接關機了,一時忘了開機。」陳汝心從包里拿出手機,開機后發現果然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問道:「有什麼事嗎?」
「有。」薛銘煊接過她手上提著的一堆東西,「我們車上說吧。」
陳汝心點頭答應。
上了車,薛銘煊從一旁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重重嘆了口氣:「今天下午又發現了一場命案,手法和那五個被害者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死者是男性。」
陳汝心接過,打開看了起來,然後看向薛銘煊:「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四點到五點之間?」
「對,死者的同事說好中午去死者家取一份文件,然後發現死者以同樣的方式死在客廳,就報了案。」薛銘煊繼續道:「也發現了你說的那個圖案。」
「嗯。」陳汝心掠過無關緊要的東西,只看著死者的信息,視線落在第一欄的名字上。
「孫毅明是天環集團的副總,A市人,畢業於H大,也曾就讀於A市第一重點中學,我們的校友。」薛銘煊從煙盒內抽出一根煙,剛放在嘴裡又拿了下來,拇指把.玩著打火機,繼續道:「聽他身邊的人講孫毅明也沒有和什麼人結仇,對待歷任女友出手大方,好聚好散,其他社會關係我們還在調查。」
「重點查一下這個人近三個月有沒有突然和什麼人走得比較近,無論是什麼人。」陳汝心想了想,說:「再去A市查一下一年內是否有尚未結的案子。」
薛銘煊微愣,隨即點頭應道:「好,這些有什麼關聯嗎?」
「我只是猜測而已。」陳汝心理了理自己手上的那幾份資料,說:「按照之前的推測,對方很可能精神上存在問題,就算抓到這人,也無法按照刑法處置,你們又當怎樣?」
薛銘煊眼神冷下,「精神病院不比監獄好多少。」
「嗯,也是。」陳汝心點頭,抬手捏了捏眉心,「我最近沒有時間,有什麼事可以電話聯繫,電話若是打不通就郵箱。」
「好的,辛苦你了。」薛銘煊見她眉眼間確實有些倦意,聲音也不由柔和下來:「剛好局裡從別的地方調了一個人過來幫忙,你最近也好好休息。」
聞言,陳汝心抬頭:「新人?」
薛銘煊笑著回道:「也不算是新人,她能力不錯,所以被上面調過來用。」
「名字?」陳汝心問。
「白小雅。」
果然,陳汝心想著,劇情已經發展到這個節點了嗎?
女主已經出現了,那麼案子離真相水落石出也不遠了,而自己連邢也的影子都沒有見著。以邢也對原主的執著程度,怎麼會一直沒有任何行動呢?陳汝心沉思著,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麼?
隱隱地,似有什麼在腦海中快速閃過,在她快要抓住什麼的時候卻被打斷了。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薛銘煊好笑地看著她,「小雅只是新同事,你不要多想。」
她並沒有多想,陳汝心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
「我先回去了。」說完,陳汝心打開車門下去,也沒忘了拿從超市帶過來東西。
回到宿舍,陳汝心進浴室洗了個澡,把頭髮吹乾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
……
一夜無夢。
幾天過去,陳汝心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這一日,把工作總結髮到了導師的郵箱,然後和往常一樣去工作室上班。剛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有秘書過來跟她說有人前來預約的事。原來褚越平時工作比較繁忙,一周只能抽出一天的時間來這邊,而時間可能需要兩邊商量好,所以就派了自己的助理過來確認。
確定好時間后,褚越的助理便先走了。
陳汝心坐在辦公桌前,想到那位剛走的助理,抬頭對準備離開的秘書說道:「褚越是德國R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
「是的,這在S市不是秘密。」秘書將自己了解到的如實相告:「聽說褚先生爺爺是德國人,身上有四分之一日耳曼血統,但他之前一直在美國,今年才開始開拓中國的市場。」
「嗯,我知道了。」陳汝心點頭,「你去忙吧。」
「好的。」
秘書離開后,陳汝心走到另一邊從玻璃櫃內拿出另一份資料,然後她等到了今天的病人。
看著這孩子,陳汝心心中不知為什麼,彷彿想到了原主記憶中邢也的模樣。
其實倆人外貌沒有一絲相似之處,只是身上那種壓抑感卻如出一轍。
這孩子,只怕不單單是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