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西瓜燈作品《您的反派已到賬》發/表/於/晉/江/文/學/城/想到邢也,陳汝心一股不知名的感覺又爬了上來。
若是可以回到邢也的小時候,是不是可以避免那些悲劇呢?
「不可能。」腦海里,系統打斷了陳汝心的思緒,「誰也無法改變天道命定的軌跡,就算是原本的結局,我們也無法改變。」
不知道為什麼,陳汝心竟從系統那兒聽出了點別的東西。她問道:「若如你所說,那我的任務豈不是註定不會成功?」
「並非如此,你的任務只是讓邢也不再憎恨天道,就算是死,那也是死而無怨。」系統怕她不明白,就解釋地更清楚了,「在原來的結局中,邢也意外地得到了遠古的記憶,導致他硬生生毀壞了整個世界。」
陳汝心不解:「可是資料上不是說邢也最後死在了這個世界的男主薛銘煊的手中嗎?」
「呵,」系統彷彿在嘲諷著什麼笑了,「以後你自然會知道所有的真相。」
「包括我的記憶?」
「包括你的記憶。」系統口氣篤定,然後又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又是誰?」
系統沉默了會兒,然後嘆了口氣:「我就是系統,現在的我是完整的我,先前給你提供這個世界資料的也是我。但受天道限制,我的主意識只能陷入沉睡,現在只能出來片刻。平日里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我,除了給你提供任務世界的基本信息,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那我是誰?」
「陳汝心。」
「我也叫陳汝心這個名字?」
「……」系統奇怪地說道:「宿主你腦袋撞牆了?」
這個語氣……陳汝心垂眸,看來「他」已經陷入沉睡,便道:「閉嘴。」
「哦。」系統有點委屈。
與系統在腦海中交談的時間不過才一分鐘,陳汝心將視線放在了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年身上。她沒有把對方當成孩子對待,而是用對待成人的態度。
「你好,趙煜。」陳汝心看著對面那個對她的話毫無反應的少年,做自我介紹:「我叫陳汝心,我從你的管家那兒得知了你的情況……」
……
那個名為趙煜的少年心防很重,無論陳汝心說什麼,都沉默以對,似乎是在無言地對抗著什麼。陳汝心只是看著他,眼眸深處沒有波動,耐心地與他說話。
總算在下班前,那少年終於願意開口,臨走前用黝黑黯淡的眸子看著陳汝心,「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陳汝心問。
少年說:「你看起來比我更加不正常。」
聽到他的話,陳汝心問道:「為什麼?」
少年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只說:「我不認為自己需要心理諮詢師的幫助,是管家多管閑事。」
「任何一個人都需要傾訴。」
「你需要嗎?」
陳汝心態度看起來很平和:「我有記日記的習慣,這也是種傾訴。」
「我不需要。」少年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陳汝心以為那少年不會來了,只是沒想到第二天又過來了,只是漸漸地,那名叫做趙煜的少年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不再渾身帶刺。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趙煜情況也漸漸有了起色,而和少年一樣會定期過來的人還有褚越。褚越依舊是那副優雅溫和模樣,讓人如沐春風,根本看不出來心理上有什麼問題。
最看不出什麼才越是嚴重,讓人無計可施。
陳汝心知道自己時間已經不多了,系統說的那番話確實讓她十分在意,她必須儘快行動,得儘快見到邢也。所以,在她交完最後一份工作總結的時候,就與導師說了自己離開的想法。
覃教授知道她有自己的注意,而且從她之前寫的那些工作總結來看,並不只是紙上談兵,所以就隨她自己了。
陳汝心去了院長辦公室,遞交了辭呈。
郝院長還頗為不舍地挽留陳汝心,只是見她離意已決,這才作罷。
離開工作室后,陳汝心給一個人打了電話然後又發了短訊,這才打車來到一家咖啡廳。
外面下起了雨,咖啡廳內的客人也沒有幾個。陳汝心望著玻璃外面的大雨,執起杯子,咖啡的醇香溫度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天色開始暗了下來,等她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等的人終於來了。
薛銘煊合起傘,看向陳汝心的方向,臉上帶著歉意:「抱歉,我們開會,手機關機了,開完會出來后才看到未接來電。」
「我也沒等多久。」陳汝心說完,抬手朝服務生示意了一下。
服務生走了過來,客氣地問道:「請問客人需要什麼?」
陳汝心給自己再點了一杯,順便替薛銘煊也點了一杯,抬頭見薛銘煊氣息還未喘勻,說道:「你走路趕過來的?」
「嗯。」薛銘煊坐了下來,解釋道:「看到你信息的時候剛好離這兒不遠,所以就直接趕過來了。」
不一會兒,點的咖啡送了上來。這家咖啡廳正是倆人第一次再見時來的那家,薛銘煊看到她給自己點的Cubita,不由笑了起來:「謝謝你給我點的咖啡。」
陳汝心搖了搖頭,「你喜歡就好。」
薛銘煊喝了一口咖啡,問道:「這麼急把我叫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咖啡廳昏黃的燈光給人的感覺十分溫暖,室內漂浮著咖啡特有的香氣,倆人坐在一起,彷彿是多年的老友般,氣氛格外溫馨。
「我們訂婚吧。」這話宛如投入湖面的石子般,一下子打破了平靜無瀾畫面。
「訂婚?」薛銘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為什麼這麼突然說起這個事。」
「我等不及了。」陳汝心說了實話,她怕時間來不及了。
「可這個事太突然了。」薛銘煊深吸了口氣,「我來之前設想過好幾種可能你會說什麼,這讓我很驚訝。」
陳汝心抿了口咖啡,陳述道:「算起來,我們從高三開始交往,到現在已經六年了,訂婚也不為過。」
可我們高三畢業后隔了四年才再見的啊!薛銘煊有些無力地想,但又無從反駁,畢竟那個時候倆人誰也沒有提出過分手的話。而且,即便到今日,倆人也都還一直單著,就這樣理所當然地覺著還是情侶了……可這樣的男女朋友關係真的算正常嗎?
「這話是沒有錯。」薛銘煊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可為什麼你會想到訂婚?」
陳汝心想了想,總不能直接說自己要走劇情,於是回道:「這樣對你我都好。」你可以儘快破案,然後步步高升;而我則可以儘快接觸到任務目標,早日完成任務。
「讓我考慮一下。」詭異的,薛銘煊也不自覺地陷入了被動的那一方,甚至自己還不自知。也就自然沒有察覺到這樣的場景畫面有多麼的罕見。陳汝心的態度太過平淡,說起訂婚就跟說吃個飯一樣平常,讓人不由懷疑其是否有別的目的。
可即便多疑如薛銘煊,此時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陳汝心究竟有什麼目的。似乎兩人高中畢業后,再見時陳汝心就這幅模樣,平日里看著也沒什麼,可說這種話也這樣的模樣,著實令人摸不著頭腦。
最終,薛銘煊說道:「明天我給你答覆,你也考慮清楚,明天之前還有反悔的餘地。」
陳汝心搖了搖頭:「我不會後悔。」
「……」薛銘煊頓了頓,笑嘆了口氣:「我真想現在就應下來,省的明天考慮清楚后發生意外情況。」
陳汝心認真地說道:「我從不隨意下決定,你也不必給自己壓力。」
薛銘煊笑了笑:「感覺我們的順序都反了。」
「無妨。」
說罷,倆人相視一眼,一切好似盡在不言中。
離開咖啡廳,薛銘煊攔下了一輛計程車,把陳汝心送回了學校。直到陳汝心的背影在視線內消失,薛銘煊神情忽地沉了下來,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雨還在下,深秋的雨還是很冷的,薛銘煊撐著傘步行了一段路。他現在需要冷靜一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薛銘煊發現自己已經走完了一條街。他站在湖邊的欄杆前,霓虹燈將湖面染上了絢麗的色彩,華麗燦爛。
薛銘煊倚在欄上站了會兒,想起下午開完會後,他與小雅去了一個地方吃飯,就著案子的事聊了很多。案子牽扯越來越大,已經引起了上面的注意,被害人越來越多,案子直到今日仍無頭緒,別說他自己,到時候就連他的上司也難辭其咎。
特殊背景特殊對待,小雅與他說了自己的推測,並暗示他關鍵時候可以使用一點手段,這是為了讓這個案子早日了解,給那些枉死的被害人家屬們一個交代。而計劃其中最關鍵的一個人,就是陳汝心。而且,毫無疑問,犯罪嫌疑人與她有著莫大的關聯,他心中有懷疑的目標,可卻不知道那個目標究竟藏在哪兒,要讓對方露出馬腳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陳汝心就起到了十分關鍵的作用。
薛銘煊從煙盒內取了一根煙,點著后深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煙圈。只是他沒有想到陳汝心會率先提出,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所以他才十分吃驚,明明兩個小時前自己才和小雅說起這個事……
「打開吧。」
不,邢也內心在抗拒,可對上她期待的眼神,邢也把盒子打開。
看清裡面裝著的東西時,邢也看向她:「這是什麼?」
「小丑面具,你不覺得跟你很像嗎?」原主柔柔地朝他笑了,那雙眼睛裡面彷彿是無機質的死物,沒有感情,卻也比什麼都來得直接。
邢也渾身一顫,抬起頭,眼底深處的那抹受傷哪怕是隔著厚重的眼鏡也清晰地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