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離開A市
?和養老派的蘇卿不同，周啟楠是個徹底的行動派。
天剛蒙蒙亮，經過一整晚周啟楠單方面的思考、計劃、記錄，在蘇卿迷濛的目光中，急匆匆的又離開了蘇家。
等到補了大半天的覺，蘇卿醒來的時候，周啟楠已經拿著正式合同回來了。
看著手裡新出爐的合同，忍住想扶額的衝動，蘇卿自我安慰。
至少有了行動力這麼強的周啟楠，以後他能省不少事……
才怪！
「我已經定了16號的機票，也就是後天，咱倆一起去國都。因為你還得在國都讀四年大學，所以這幾年咱們可以在國都發展，這樣你那邊讀書工作都不耽誤。而且我在國都的人脈關係比A市這邊要好，對咱們開辦公司有利。」周啟楠說完，指了指合同，「所以你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可以把這個合同落實了。」
蘇卿：……
不是說好咱倆合作，我就負責掛個名嗎？
「為什麼16號我也得去國都？而且不到兩天時間，你覺得我能讓對方簽下這個合同？」
雖然是自己跟自己簽，簽下來給周啟楠看的，但蘇卿還是掙扎著想往後拖一拖，還有半個月才大學報到，提前去國都，哪有在家舒服。
周啟楠微微一笑，「你當然要去，我上午已經打電話給那邊的，找人幫忙申請成立公司，文件資料什麼的都由我來準備，作為公司的所有人，你當然要露個面……」
好吧，蘇卿只能點點頭，只是之前說好的，既然負責挂名，該露面，該出頭打掩護的時候，他不好推脫。
不過合同？
「……至於簽合同，條款一會兒你可以仔細看下，並沒有苛刻的地方，只是保證雙方的利益和安全。如果對方真心能給咱們提供綉品，這個合同他會簽的。而且對方之前不是想賣翡翠嗎？合同簽下來，我給對方提供個小福利，一個月之內我能幫他銷出去八件左右頂級翡翠。」周啟楠說完，微笑看著蘇卿。
雖然賣翡翠就相當於大量資金迴流，但蘇卿有些擔心。
「一個月八件？再加上之前那兩個，就是十件了。啟楠哥，這麼短時間流出這麼多數量，別給你惹麻煩了。」
相比蘇卿的擔憂，周啟楠擺擺手，「這個你放心，我這邊有銷路的，而且查不到我身上。再說了，國都那邊還有我姥爺家在，就算不為了我自己，看著他們，我也不會冒險。而且你知道的，正常情況下我還是很謹慎的。」
……你也說了是正常情況下，問題是你不正常的時候也不少啊！
蘇卿默默吐槽。
不過如果周啟楠能保證不把他自己牽扯到麻煩中，這邊再讓小黑幫著盯一盯，蘇卿還是想再換點翡翠出去。
自從明白小黑能偽造記錄，監測所有系統網路，給自己兜底以後，蘇卿的膽子也大了不少。
不說放開手腳隨便折騰，但也不必太過謹慎。
想來想去，蘇卿最後還是同意了周啟楠的安排。
既然已經和老爸攤了牌，在說服母親讓自己和表哥一起提早前往國都的事上，有蘇父在旁邊旁敲側擊，蘇母倒也沒有不同意。只是難免念叨了一頓，宗旨還是可惜不能多花點時間給蘇卿補一補身體上。
不過就這一點，蘇卿還是很慶幸，補湯雖然好喝，但天天喝，頓頓喝，他真心有點受不了。
他現在的年紀本身精力就旺盛，這麼接連補著，就算一直吹著空調，身體里還是有一股揮散不去的燥熱感。
再這麼補下去，指不定就要鼻血橫流了！
所以等到離開當天，蘇卿硬生生又被灌下一大碗雞湯后，動作十分迅速的就拎起行李箱，飛快的坐上車。
看著蘇卿迅速而敏捷的動作，坐在副駕駛的周啟楠好笑的回過頭，「你這是怎麼了？之前不還是不願走嗎？」
蘇卿動了動嘴角，扯出個微笑，沒接話，不過卻把合同拿了出來，遞給周啟楠。
「簽好了？」接過合同，周啟楠邊問邊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著合同上籤的名字，周啟楠瞬間瞪大眼，「這名字……」
蘇卿聳聳肩，他的字跡周啟楠很熟悉，小黑雖然能借著科技程度高，在地球的電子系統網路中隨意而為，但卻沒辦法偽造出真實簽名，所以蘇卿乾脆找到德瑞，把合同當做交易商品，交易過去，讓對方幫忙簽了個名字又交易回來。
至於真正提供綉品的宋長福……沒辦法，列印出來的合同本身的科技程度超過了所有原始位面，被系統判定為越級商品，交易不過去。別說宋長福，就是本身出自高級位面的柯里修也得受位面限制，所以目前蘇卿能夠找到「代筆」的人只有同屬低級科技位面，進程卻超過了地球位面的德瑞。
這也造成了周啟楠……根本看不懂這一串亂碼好嗎？！
「你那朋友外星來的吧？！」周啟楠微微苦笑的吐槽，收起合同。但願這合同不是一張廢紙，但願……這簽名有法律效應吧！
你說對了，確實是外星人簽的。
蘇卿默默回道，不過還是安慰他，「放心吧，我和他的交易正常情況下不會出意外的，你就專心研究咱們這邊的事就行。」
周啟楠緩緩回過頭，「正常情況？那非正常情況呢？」這事到底靠不靠譜啊？
蘇卿微微一笑，「非正常情況是指我和他其中一人突然掛了。」或者位面交易器用不了了。
見蘇卿說的肯定，周啟楠這才重新坐正，雖然從兩人決定合作開始，蘇卿的行事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想想他這個小表弟從小到大雖然懶點，不過但凡經過他手的事情，還沒有不靠譜的，否則也不會被外界一直認為「完美」。
得了，到國都后還有的忙，既然蘇卿這麼有把握，貨源的事他就不管了。
而蘇卿，也確實很有把握，這到不是相信宋長福能一直與他交易，而是他已經跟宋長福下了一批訂單。不計大小，共5萬件綉品，分五次交易。十天之後，就是第一批的交易時間，在之後的四次交易，間隔時間為一個月。
等這批訂單全部交易完，有5萬件的存貨，想來能維持很長一段時間了。至於後續交易，如果宋長福那邊能夠穩定持續交易的話，蘇卿打算在像之前一樣收購成品綉件的同時，再加上定製綉品，就是他這邊提供花樣圖案，宋長福那邊僱人單獨刺繡。
而萬一宋長福那邊出了意外，不能再維持交易的話，要麼轉為做其他生意，要麼再從位面交易系統中尋找其他歷史發展相似的位面，要麼……乾脆自己僱人，一點點培養，總能夠將這個生意維持下去，只不過自己僱人的話，不光要花費心力培養，更沒了「無本買賣」這一優勢，容易得不償失。
不過這都是后話，如今一切還沒開始，想那麼遠實在沒必要。
反正在蘇卿看來，周啟楠主動要搭夥，生意能做下去是他賺了，做不下去就回頭找他老爸繼續啃老順帶養老~
只不過蘇卿還是太年輕，雖然聰明，卻想的不夠透徹。
有些事情不是說開始就開始，說結束就結束的。
就像蘇父，以蘇家現在的資產，蘇父已經很滿足了，或者說，早在蘇氏連鎖餐飲在全國鋪開一定數量的店面之後，蘇父就已經滿足於每年的盈利。但蘇父雖然是蘇氏說一不二的唯一老闆，但整個蘇氏卻不止有他一人，無數的管理層，無數的底層員工，都在為蘇氏而工作，而蘇氏，也是他們吃飯養家的依靠。
這麼多人，這麼多家店面，都是蘇仁安不能推卸的責任。
所有人都在為蘇氏而努力，蘇仁安就不能因為攢夠了錢而輕易扔掉偌大的蘇氏，也許別人能做到，但他做不到。他的身家資產不是他一個人創造的，是這麼多人的努力才造就了如今的蘇仁安，那麼這些人就是他的責任，被這麼多人投注了未來期盼的蘇氏也是他的責任。
就像滾雪球一般，隨著所有人的拼搏和努力，蘇氏發展的越來越大，蘇仁安肩上的責任也越來越大。
蘇卿不懂父親為什麼有了如今的家底，卻還要任勞任怨的工作，而不肯好好休息，過一過舒心悠閑的生活。
實際上，只是蘇卿因為年紀，因為閱歷，因為家人的愛護，從未承擔過責任，不知道擔負了責任之後，有些選擇就無法隨心所欲。
作為蘇仁安血脈相承的兒子，蘇卿能夠逃離開蘇家人骨子裡的責任感的可能性……很低。
不過現在的蘇卿還毫無所覺，隨著飛機的升空，看著窗外雪白的雲層，蘇卿一身輕鬆的聽著歌，完全沒有為身旁不停寫寫畫畫，做發展計劃的周啟楠分擔的想法。
而小黑，在蘇卿的同意下，正順著蘇卿座位前的小電視屏幕，摸進了飛機駕駛艙，蹭著飛行導航系統的信號，直接入侵了整個華國的所有系統網路之中。
瞥一眼交易屏幕上顯示的基本信息，55萬多的能量值，蘇卿財大氣粗的說：【放開了掃描，能掃描到多少信息就掃描多少，全部存檔，以備咱們以後用著方便！】
小黑邊掃描邊存入資料庫，【單是入侵系統網路等虛擬信息，掃描到的資料有限，建議宿主開放物質掃描，以宿主目前累計的能量值，足以支持宿主所在星球整體物質掃描一次。】
蘇卿：……
55萬能量值也只能掃描一次……
【暫時還是先掃描國內的虛擬信息吧。】
他還不想一夜回到赤貧，就連掃描網路系統，他還讓小黑先掃描華國內部的信息，華國以外的那些信息暫時用不到，他都捨不得浪費能量值讓小黑一起掃描，更別提消耗更大的物質掃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