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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朗大和朗小兩個雖然表達方式不同但意思幾乎一樣的話,邳清樺最後到底沒有相信會有人什麼在想著算計他。
雖然現在想算計他的人應該有邳家的那一群,但問題是,那群人現在連他的存在都不知道呢,正兒八經想要算計他的話還需要好好努力。
所以,當孫博良帶著重金、敲響了他家的大門的時候,還完全沒有意識到危機就要來了。他用腳踹了踹在旁邊學習的朗智,後者先是惱怒的瞪了自家二爹一眼,然後惱怒變成無奈,直接對著監控顯示屏開口:「誰啊!」
孫博良一聽這是孩子的聲音,當下就想到了他調查到的一個消息--據說朗熠行已經找到了四年之前被拐走的兒子,現在聽到這個聲音,孫博良倒是已經信了八分。
在相信這個的同時孫博良也忍不住打起了一個小算計,一般來說小孩子是很容易哄的,如果他對著這個孩子說,是他父親讓他來買酒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就在這支票上,說不定這孩子就同意了。這樣的話,他連朗熠行都不用經過,就可以買到藥酒,而就算最後朗熠行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他也沒有辦法對自己太過怎麼樣,反正他一沒有傷害孩子、二沒有偷搶東西,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雖然這種方法只能用一次,但是這一次就足夠他確定那藥酒是不是有效了,如果真的有效的話,再找人來代買也就更捨得了。
所以,孫博良在一瞬間就抖擻了精神,臉上露出了一個自認為最溫和的表情。他輕聲地在門外道:「你是小朗志對吧?我是你爸爸朗總的朋友。他現在在家嗎?」
朗智聽到這話臉色詭異的糾結了一下,其實現在他還真沒有和那個死老頭認親,雖然他們心裡都有底……但是一定要有一個人先痛哭流涕才行!可現在門外的這個人直接說他是朗熠行的兒子,還說認識朗熠行,怎麼聽都覺得不對勁。
之前二爹就已經跟他說清楚了,現在很多人懷疑他是朗熠行的兒子,但是沒有一個人問和確定,所以,如果有人以「我認識朗熠行、他是你爸爸」的名義說什麼的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把他定格為好人之外。
朗智現在就碰到了一個不是好人的熟人。
他扭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打著遊戲敷臉的二爹,抽了抽嘴角,然後露出一個惡劣的微笑,用一臉懵懂的神色道:「他現在不在家。家裡就只有我和大黑。」除了二爹。
孫博良聽到這話瞬間就激動了,果然是連上天都幫他!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了,「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既然你在家,那麼你就是家裡的小主人。是可以幫爸爸做事情的,對吧?」
通常的孩子聽了這話總會湧起一股被表揚和激勵的感覺,自然會點頭。而朗智則是小臉上瞬間露出了一個冷笑,看,狐狸尾巴這就要露出來了呢,真是一點兒也綳不住。
「那是當然,這裡可是我的家。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除了二爹不讓的。
孫博良對著監控把自己手裡的支票給甩了甩:「那小志你真是太棒了。我和你爸爸之前說好了要交易一些藥酒的。啊,那些藥酒你知道吧?這種重要的事情你爸爸肯定會告訴你的對嗎?」
小狼崽子無聲地呵呵了一聲,原來是為了藥酒。
「那是當然,我們家的藥酒放在哪裡全都是我擺的呢。而且一瓶藥酒要一百萬呢。」
孫博良嘴角一抽,他沒想到一瓶藥酒就要一百萬,這實在是有點出乎他意料的多了。不過,他在支票上還剛剛好就寫了一百萬,原本他是打算錢多用錢砸的,結果,只能公平交易的買了。
「小志真厲害,叔叔這裡剛好就有100萬的支票,要不這樣吧!叔叔把這支票從狗洞里給你,然後你拿一瓶藥酒給叔叔怎麼樣?這樣你就代替你爸爸和叔叔交易了。你都已經能夠做大人的事情了!」
朗智聽到這裡默默地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坑人,然後他想了想最後還是覺得對方不是好人。所以,他點頭了:「……唔,那好吧!不過你不能騙我!你要先把支票給我!讓我數數那裡到底是不是寫夠了零。免得呃,回來看到了以後會打我。」
孫博良此時心情簡直激動得不得了,他在想著早知道這次行動能夠這麼順利,他就多帶幾張支票多買幾瓶藥酒回去了!不過現在也不錯至少他晚上就能夠去找邳源了。
所以孫博良幾乎是沒有任何考慮的就把他的支票伸到了狗洞里,遞給了等著的朗智。朗智接過支票之後,認認真真的查了查支票上的數字,然後笑了……這貨直接把監控通話給關了。
孫博良在外面面帶微笑的等著那個傻小子給他送藥酒,可此時朗智卻拿著支票走到了邳清樺的面前:「二爹,有傻子來給我們送錢。他還想騙我給他藥酒呢,切,不知道他用的那些段子和手法都是當年小爺用爛了的嗎?個傻缺。」
邳清樺聞言眼神一甩,朗智就撇了撇嘴:「好吧,他挺笨的。而且他說朗熠行是我爸爸。」
原本邳清樺還想開口告誡一下自家的兒子別老是逮著老實人坑呢,結果聽到這句話之後,邳清樺就直接炸了,「朗熠行是你爸爸?!他頂多是個后的!我才是親的!現在朗熠行還沒公布你的身份呢,這人就敢這麼說,他絕對不是個好人!」
然後邳清樺直接收了支票,「該給他一個教訓!讓我看看這膽大包天的人是誰?」
這樣說著,邳清樺就向著門走去,伸手打開監控板,畫面上直接出現了孫博良已經有些疑惑的表情。
「我……!!!」
猛地後退了一步,邳清樺雙眼瞪著那監控視頻里的人,完全沒有想到為什麼會在這裡看見他。在他的想法里,他和孫博良的見面應該是他把這人給坑慘了的時候,才出來,問他當年是怎麼想的。現在就看到了孫博良,倒是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恩?小志你說話了么?」孫博良聽到了那個聲音,因為聽得不是很清楚,所以趕緊開口,「你還沒有找到藥酒放在哪裡嗎?哎呀,你再慢一點的話我就不認為你知道藥酒的存放地方了哦。」
邳清樺看著那個和3年前有著天差地別的男人,在怔愣了一瞬間之後,輕輕地搖頭笑了。這個滿眼算計、滿臉虛偽的笑容的人,只怕才是那個真正的孫博良。曾經在他身邊真誠的讓他恨不得掏心掏肺的男人,早已經沒有了。
或許,只有扒下那一層偽裝的畫皮,那裡面所藏著的虛偽和黑暗,才能讓人看個明白。
邳清樺看著孫博良不說話,他的樣子讓旁邊的朗智心中忍不住感到一絲驚慌,他伸手拉了拉邳清樺的衣角:「二爹?你怎麼了?要打電話給渣爹嗎?」
邳清樺這才反應了過來,聞言搖了搖頭道:「不了,你先穩他一下,我去給他拿酒。」
朗智雖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二爹還會給這個人藥酒,很明顯二爹臉上的表情是對這個人反感的,但是他已經習慣了聽邳清樺的話,就點點頭,對著監控視頻道:「我剛才只是去上廁所了,你等著我現在去給你拿酒。」
孫博良雖然心中焦急得很,但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表現出來的,只能更加溫和的點點頭,表示他等。
過了一會兒,邳清樺拿著一瓶藥酒過來了。孫博良來這裡買藥酒的目的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孫博良那個地方沒有問題,但邳源卻是有問題的,而邳源一旦有了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按照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孫博良出面是再平常不過的。邳清樺原本是想拿一瓶假酒給孫博良的,但是這是一個放長線的機會,他或許可以用這一個機會,名正言順的把孫博良給坑死。連帶著,也坑慘邳源。
所以,邳清樺手裡的藥酒是真酒加了一些假酒的,藥效肯定會有,但自然會打一些折扣。可這又有什麼呢?邳源的那種情況,除了他那飽含了精血之靈的皮能夠有用,其他的尋常藥物是絕對沒有任何作用的了。
所以,他不怕孫博良不來第二次。而到了第二次的時候,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把藥酒給他,那時,孫博良會做出什麼事,就看他自己的品性了。
邳清樺把手裡的藥酒交給了朗智,朗智拿著藥酒不是很情願的從狗門裡把酒給扔了出去。
要不是孫博良一直在緊張的注視著狗門,這瓶價值100萬的藥酒就要廢了!孫博良抱緊了藥酒之後才有些責備的道:「小志啊,下次可要當心一點。這酒可是很值錢的。」
朗智在屋內直接無視。
孫博良似乎也沒有聽回話的意思,他生怕朗熠行會在這個時候趕回來,所以回去的路上比來的時候要偷偷摸摸的多,好在一路上都很順利,等他到達邳源所在的別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變成了隱晦的高傲,看吧,邳源要費盡千辛萬苦都得不到的藥酒,他這麼簡單的就得到了。如果到時候這藥酒真的有效的話,那孫博良毫不懷疑,自己就會是邳源的再生恩人!
「阿源!我弄到藥酒了!!」
邳源此時在屋裡和隱秘的手下商量著要如何給邳淇下馬威,聽到這話之後趕緊讓那人離開。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個人和邳源有一腿,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兩個人碰見。
還好,在孫博良推門的那一霎那,那個面相忠厚的男人已經翻窗離開了。
「阿良,你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