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某天,楊毓忻終於飛升了傳說中脾氣冷淡誰的面子都不給動輒殺人屠城的魔尊大人在哪裡?
這個哄得他娘笑聲不斷的小白臉是誰是誰是誰!!
究竟是什麼樣的寶物,能讓魔尊放下身段,去討好一位修為僅在築基後期的修士?
林徽真神思不屬地坐在一旁,他方才過了一遍主角相關資料,真的沒有發現主角他家跟什麼大寶貝有關。新網址:www.56shuku.net但他沒有氣餒,魔尊說出的話必然有他的深意。於是,林徽真開始根據自己當年看過的修真小說,推測這林家上下究竟有什麼能夠當做蒙塵的寶貝。
是林家大門口的那頭石獅子,還是林家祠堂的某張蒲團?
林徽真的思想開始天馬行空起來。
而林母這邊,她是真心喜歡這個披著火紅狐裘的青年。
首先他的長相就深得她心,比起那兩個一聽她念叨就跑得比誰都快的臭小子,楊毓忻這種長相好,無論她說什麼都能夠認真傾聽,並提出看法一二的青年,哪怕不理解也絕不敷衍的模樣,簡直討喜到了心坎兒上。
就在林母對楊毓忻的好感度不斷上升的時候,楊毓忻的手指撫過右手上的納戒,一旁的桌案上就出現了一紅一黑兩個盒子。
楊毓忻雙手捧著紅檀木盒子遞給林母,緩聲道:「初次登門,小小心意,還請伯母笑納。」
林母笑盈盈地拍了拍楊毓忻的手,嗔道:「來家裡送什麼禮物,阿忻你就是太見外了。」
楊毓忻淺笑不語。
林徽真捧著他那份禮物,只覺得自己捧著的是個燙手山芋。
魔尊送你的禮物,敢收嗎?你敢收敢收敢收嗎?!
貌似不收的後果更加可怕。
林徽真:這一天嚇上幾回,他覺得自己要英年早逝了。
林徽末湊過去,一手搭在楊毓忻的肩膀上,一臉的幽怨。
「我呢我呢,阿忻你簡直偏心。」林徽末一臉控訴地看著好友,「你忘了,是誰在你孤獨寂寞冷的時候陪你喝酒到天亮?是誰在你三餐不繼的時候上門催你勿忘餐飯,是誰……」
「是你是你都是你。」楊毓忻唇角微勾,不待林徽末細數自己對他做出的貢獻,緩聲道:「是你挖了我埋在梅樹底下的酒,喝得一乾二淨。是你在我不想用飯的時候用吃光所有飯菜的行為來提醒我該吃飯了。是你……」
「停停停!」林徽末俊臉通紅,義正言辭地瞪著楊毓忻,嚴肅道:「不許在我娘面前敗壞我的形象!」
楊毓忻略一頷首,聳了聳肩。手機訪問m.56shuku.net
林徽末:「………………」
「噗嗤。」林母以手掩唇,笑得眉眼彎彎,花枝亂顫。
哎呦,她這皮猴子似的大兒子呦,總算碰到個剋星了。
林徽真……林徽真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喵嗚喵嗚。」
堂內的笑語聲引來了某隻體重超標的橘貓。它踩著貓步走過來,一雙黃瑩瑩的貓眼在見到堂中身披火紅狐裘的男子時,頓時就是一亮。它忙跑到顛顛跑過去,剛想蹭一蹭美人的時候,美人淡淡的一瞥頓時就令橘貓僵住了身子。
「呦,榛子來了。」林母俯身將橘色胖貓抱了起來。
榛子老老實實地坐在林母的懷裡,可憐巴巴地仰著頭看向楊毓忻,慘兮兮地「咪嗚」一聲。
林徽真一臉複雜地看著自己一向看不順眼的橘貓。瞅著它有色心沒色膽的蠢像,要是平常,他一定大肆嘲笑一番。但眼下橘貓色心的對象是魔尊,林徽真就默默閉緊了嘴巴,安靜如雞地捧著魔尊送他的見面禮,動也不動。
林母笑著舉了舉榛子的胖爪,對楊毓忻道:「這是榛子。」
楊毓忻微微頷首,伸出兩根手指摸了摸橘貓的腦門,「很有靈性。」
「咪嗚~~」橘貓榛子頓時做幸福狀躺倒在林母的懷裡,貓眼微眯。
「嘖嘖。」林徽末搖了搖頭,感慨道:「真是作孽啊,連一隻貓都沒有辦法倖免。」
「胡說什麼呢。」林母嗔了大兒子一眼,復又看向冷冷淡淡但異常合眼緣的楊毓忻,只覺得越看越喜歡。摸了摸榛子的腦袋,林母抿了下嘴唇,下了決心。
抬手擼下腕上的翡翠鐲子,林母將鐲子往楊毓忻手上放,道:「伯母這裡沒有什麼好東西,這鐲子是你伯父生前贈予伯母的定情信物,我本想將這鐲子當做傳家寶傳給長媳。阿忻,你與阿末情同兄弟,這鐲子你收著,日後給你媳……」婦。
林母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那個容顏極盛的青年直接將那隻鐲子套在手腕上。
修者日日受靈氣沖刷經脈,體質本就遠勝於常人。如今楊毓忻成就元嬰,還覺醒了偽仙胎,一身筋骨有如冰雕雪塑,完美得挑不出一絲瑕疵。哪怕套著女子的飾物,卻也沒有絲毫違和感,反而襯得腕骨有如上好的藝術品,讓人移不開眼睛。
林母:「………………」
楊毓忻彎了彎唇角,道:「很好看。」頓了一下,「多謝伯母。」
林母:「……你喜歡就好。」
林徽末摸了摸下頜,道:「倒沒有想到你竟然喜歡這玩意兒。」
原本有些發懵的林母頓時橫了林徽末一眼,「什麼叫做這玩意兒。這是你爹送給娘的定情信物!」
「是是。」林徽末連連擺手,「娘您說的是。您的翡翠鐲子冰清玉瑩,一看就不是凡品,爹他果然好眼光。哎呀,阿忻,你媳婦日後有福了。」
林母抬手輕點林徽末的額頭,「調皮。」
楊毓忻淡然頷首,道:「那是自然。」
林徽真則獃獃地看著魔尊將戴著鐲子的手腕攏在袖中,難道藏在林家的寶貝,就是他娘剛剛送出去的翡翠鐲子?
林徽真死魚眼,這究竟什麼鬼!
接連的打擊讓林徽真越發恍惚起來。
而他的異常,顯然引起了母親和兄長的注意。
林母有些詫異地看著自進屋開始就沉默是金的小兒子,疑惑地道:「阿真今日為何如此安靜,為娘都有些不適應了。」
突然被點了名,林徽真一僵。而後抬頭,似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林母身旁坐著的楊毓忻,佯作平淡地道:「什、什麼安靜啊,娘,您說得兒子平日里多鬧騰似的。」
林徽末笑嘻嘻地看著小弟,「可不就是一刻不得閑的皮猴子嗎。」
林徽真不說話,只默默地盯著自家大哥。
大哥,你行。你有魔尊當靠山,小弟我忍!
…………
雖然林徽真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要謹慎,這個魔尊不好惹,一個弄不好,他小命不保,林家可能就要提前玩完。但穿越前,他也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每日除了學習就是看看小說打打遊戲。而穿越后,十四年來,哪怕書中的一切歷歷在目,但他沒有太多的代入感啊。他哥是個護犢子的,以至於他修鍊至今,鍊氣六層,別說外出歷練,他連只雞都沒有殺過。
顯然,他哥也清楚這樣下去不行,定下十五歲生辰之後帶他去一趟燎荒山脈,藉此機會宰幾隻妖獸來找找手感。
但那些不是重點。
關鍵是,林徽真那一張小臉,完全沒能將心底的心理活動掩藏得好好的,反而如一面鏡子,清清楚楚地將自己心底的不安焦躁反映出來,令在座的林母和林徽末大皺其眉,又一次琢磨起來,是不是學堂裡頭有人欺負了自家小幺。
楊毓忻眼睫微垂,嘖,應該怎麼說呢。不小心欺負了那個小子的人,就坐在這裡呢。
楊毓忻覺得,那小子可能認錯了人。
不過想想當初林徽真引出來的事情,看在他是阿末的弟弟,他不動他。但讓他膽戰心驚一陣,卻是可以有的。
楊毓忻身上有傷的事情,借著林徽末的口,林母知道了。當下她一診脈,眉頭就擰了起來,嗔怒道:「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死撐的性子還跟徽末那個臭小子一個德性。」
林徽真霍地抬頭,驚駭欲絕地看著自家娘親。只見他家美人娘親抬手就輕點了楊毓忻額頭一記,神情間透著親昵的嗔怪。
林徽真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站起了身。
屋內三人立刻看向林徽真,自家娘親和兄長如出一轍的桃花眼疑惑地看向他。
楊毓忻神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後認真地沖林母道:「此事是我疏忽,讓伯母擔心了。」
疑惑地看了一眼小兒子,復又看向楊毓忻,道:「你知道就好。我看這樣吧,伯母略通些醫術,若是阿忻不嫌棄,不妨小住幾日,好好為你調理一番。」
連自己身體都疏忽了,林母本想斥責他不愛惜身體,忽然想起兒子之前告訴她,楊毓忻是孤身住在秣陵,不止沒有親眷,連個知冷暖的人也沒有,心中憐惜之情大起,不禁開口挽留道。
求仙問道,活得比凡人久了,反而越發畏懼起死亡來。
若死到臨頭的不是他,他還能假惺惺地來一句「天意如刀」,但真落到自己頭上,誰不害怕!
不久前,他還是把持著江家三分之一資源的長老人物,轉頭就落到這個境地。而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帶來的!
充斥著血色的眼眸倒映著一個跪坐在血泊之中的身影。
那是一個容顏極盛的男子。
斜飛入鬢的眉,琥珀色的鳳眸,濃密微蜷的眼睫微垂,在白皙如玉的面容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那是世間難得的昳麗,俊美得近乎凌厲。雖然他面上神情寡淡,像是被生生抹去了生氣,整個人宛如冰雕雪塑,卻越發讓人心折。饒是江家模樣生得最好的嫡小姐,被稱作秣陵第一美人的江月白,也遠遠遜色於他,不亞於皓月之下的螢火之光。
可這樣的存在,在江家的人眼中不亞於洪水猛獸。
浙國秣陵城江家,背靠著天璟四家之一的白家,原本還得和林家分庭抗禮,共享秣陵資源。但在兩個月前,由於林家子在天海小秘境中勾結魔道中人,殘殺同道。在白家駐浙國的執事長老主持下,徹查此案,進而發現了林家與魔道的牽扯,最終下令處置了林家一門,令江家徹底掌控了秣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