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個小嬌娘2
侯遠山回家后,直接將懷裡的女子平放在床上,又去衣箱里取來三條棉被以及一張狐皮全部裹在那女子身上。
如此仍顯不夠,他又將柴房堆砌的木柴抱進屋,在床邊用盆子升起個大火,這才跑到灶房裡去煮薑湯。
這邊正忙活著,高耀從外面走進來,先將腦袋往屋裡探了探,又尋著聲兒到了灶房。
侯遠山正在灶房裡切薑片,他的體格高大,站在本就不大的灶房裡頓時覺得有些擁擠。
高耀索性也不往裡面進,只斜倚在灶房的門框上,眼中滿含深意地笑:「你小子,行啊,早上還不把我的話當回事,晚上竟就真的整來一美嬌娘。剛剛外面天黑沒看太清,不過瞧著那身段兒該是位妙人兒吧?跟兄弟我說說,哪兒買的?」
侯遠山將切好的薑片丟進鍋里,這才扭頭瞪他一眼:「少在外面碎嘴,那姑娘是我今兒個打獵時遇到的,看她凍僵了躺在地上可憐,這才給帶回來了。」
高耀故作一副驚訝的樣子:「合著是天上掉下來的?老哥,艷福不淺啊你這?」
他說著上前兩步站在侯遠山旁邊,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不過我跟你說,你這麼多年也沒個婆娘在身邊,如今好容易逮著一個,你可得好好把握,別最後快煮熟的鴨子又給飛走了。我跟你說,這男人到了一定歲數那就得有個女人,這日子才過得舒坦。尤其是到了晚上……」
侯遠山看他嘴裡就沒個正經,不由黑著臉推他出去:「天兒不早了,你趕快家去吧。順便也跟村裡那些人解釋解釋,別讓他們來瞧熱鬧,那姑娘身子弱需要休息。」
「呵,你倆還沒怎麼著呢就先護上了?」高耀見他這樣鬧得更歡了,絲毫沒有要走的打算。
話一說完,看侯遠山面色陰沉著一副再不走就要給他好看的架勢。
侯遠山力氣大,高耀哪是他的對手,只好妥協:「好好好,你先忙,我回去。」
見他出去了,侯遠山不由將目光轉向正屋的方向,想到高耀剛剛那些混賬話,他只覺得臉上一陣臊得慌,忙別開了臉去。.
高耀出了侯遠山的家門,愛瞧熱鬧的村人果真圍了不少,看樣子似是要一窩蜂地往侯遠山的院子里進。為首的是一位身材肥胖,一身贅肉的中年婦人,杏花村裡的馮大嬸子。
這馮大嬸子是村裡的媒婆,平日里最愛瞧熱鬧,也是個慣愛碎嘴的主兒。
高耀趕忙上前攔住,臉上嬉笑著:「怎麼這麼熱鬧,馮大嬸子帶著大傢伙兒是要幹啥呢?」
馮大嬸子見高耀是從侯遠山家裡出來的,抬眼瞧了瞧侯遠山家,又上前幾步神神秘秘地問:「打聽出來了嗎?那姑娘是哪兒來的?」
高耀如實回答:「是遠山哥今兒個打獵撿來的,身子都凍僵了,遠山哥瞧她可憐就給帶回來了。」
「撿來的?」馮大嬸子有些不太相信地又往侯遠山家裡探了探,「他這麼跟你說的?」
「是啊,遠山哥是這麼說的。」
馮大嬸子嘴裡嘟囔一句:「大冬天還下著大雪,誰家的姑娘會往山上跑呢,該不會是遠山編了瞎話來哄我們大伙兒吧?」
高耀看她轉著眼珠明顯的不太相信,未免她真的帶著一眾人往侯遠山家裡進,他又笑著道:「遠山這人向來老實,哪裡會說什麼謊話。大嬸子若是好奇也不必急於這一時嘛,左右這姑娘在遠山家裡住著,你若不信明日再來瞧也是一樣。如今那姑娘昏迷在床上,您就是進去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是?」
馮大嬸子聽高耀這麼說也覺得有理,上下一番思索,她轉頭對著大傢伙兒道:「既然這樣,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就先家去吧,明兒個再來瞧個究竟。」
馮大嬸子發了話,眾人沒有不聽的,也便紛紛散開了去。
高耀看大家走了,這才放心地往自己家裡趕,這麼新鮮熱鬧的消息,回去給他家媳婦兒當故事聽,她肯定樂意。
*****
第二天,侯遠山一大早將昨日里打的野雞放在鍋里燉上,自己煮了稀粥就著鹹菜吃過早飯便又背著傢伙去了山上。
當沈葭醒來的時候,已經巳時過半了。
睜開眼她只覺得一陣腰酸背痛,強撐著硬邦邦的床板坐起身,她這才審視起周圍的環境來。一間不大的土瓦房,牆是用那種混了麥秸的泥土砌成的,四四方方的窗子看上去有些陳舊,但好歹能夠遮風。
床尾並列擺了兩個木箱子,因為掉漆太嚴重已經認不得最初的顏色。床邊是一盆燒的差不多的木炭,只隱隱還有些熱量。
離床幾步遠的地方是一張掉漆的八仙桌,上面擦得乾乾淨淨,如今只擺了一個水壺和幾個小陶瓷茶杯,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桌子的右側是一扇半掩著的房門,如今外面下了雪白茫茫的有些刺眼,沈葭只瞧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她揉了揉仍舊有些沉重的頭皮,這才漸漸想起這是怎麼回事來。
前日她被一群人牙子追趕,為了逃命跑到了一座山上。結果剛避開了人牙子,迎面又碰上一匹狠狠瞪著她的惡狼,灰白雜色,眼珠深藍深藍的。
作為一個從沒見過真狼的現代人,沈葭嚇得心都快要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她雙腿發軟,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後退,結果忘了山路不平穩,腳下一時踩空便栽了下去。後來她應該是腦袋撞上了什麼東西,緊接著便沒有知覺了。
如今看看眼前的情況,她覺得自己應該是被附近的好心人給救了。
這時,她那早已餓的扁扁的肚子突然咕嚕嚕地叫了兩聲,緊接著便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兒,頓時將她肚子里的饞蟲都給勾了出來,五臟六腑也開始不安分地叫囂。
她用力嗅了嗅,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尋著香味兒打開那半掩的屋門。房屋的左側是一個不大的灶房,而香味兒便是從那裡飄出來多。
她掃了掃空蕩蕩的院子,腳下不受控制地順著香味兒走進了灶房。
打開坐在灶台上的砂鍋蓋子,熱氣蒸騰間頓時濃香四溢,待看清楚裡面是一隻肥肥的雞后,她饞的口水直冒,恨不得立刻伸手撈了來吃。
不過,她忍住了。
這是別人的家裡,她怎麼能如此不經過主人的允許就吃人家的東西呢?這可是偷!
她默默舔舔乾裂的嘴唇,攥緊了垂在兩側的拳頭。
那濃郁的香味兒讓她覺得肚子更餓了,兩眼盯著那鍋里肥肥的一整隻雞直冒金星。她甚至覺得自己若不趕緊吃點東西,很可能會餓死過去。
「姑娘醒了?」一聲溫和的詢問傳來,沈葭心上一顫,轉身望了過去。
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農村婦人立在門口,那婦人鬢髮有些花白,身穿土灰色粗布棉襖,雙手插在衣袖裡,望著沈葭的目光裡帶著溫暖的笑意。
「那個……我……」想到自己方才看到雞湯時的樣子她頓時有些窘迫,話也說不好了。
那婦人卻笑意盈盈地從門口走了進來:「姑娘餓了吧?這隻雞是遠山專門給你燉的,說等你醒來給你補身子的。」
沈葭獃獃地看著她:「是你救了我?」
婦人笑著搖頭:「不是我,是遠山昨日去山上打獵遇到你昏迷在半山腰,這才帶你回來的。我家在隔壁,夫家姓袁,你叫我袁嬸子就行。」
沈葭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袁嬸子。」
袁林氏笑道:「姑娘身子弱著呢,快先去屋裡坐著,我盛好了雞湯給你送過去。」
「謝謝袁嬸子。」沈葭覺得心裡暖暖的,她獨自在外面流浪半年,雖說偶爾會碰到些壞人,但這世上還真是好人更多些。
.
沈葭在屋裡喝雞湯的時候,聽袁林氏大致講了一下這裡的情形。
這個村子三面環山,名叫杏花村,因山上種滿了杏樹而得名。村子人口稀少,約莫二十多戶人家,種地謀生,靠天吃飯。一年到頭繳交稅收以後,剩下的也不過夠一家子勉強糊口,日子大都挺艱難的。
而她的救命恩人侯遠山,是這杏花村裡的獵戶,因為會打獵,又無父無母的沒有養家糊口的壓力,日子在這村子里也算得上是好點的了。有的人家,一日兩餐都未必能填飽肚子。
沈葭對此表示不太能理解:「山上應該多野味,大家沒事的時候找點兒野味改善一下生活也是可以的。」
袁林氏道:「姑娘有所不知,打獵可不是人人都能幹的,只有上報了里正年年往上面交稅才行。而這打獵的稅收比種田還要多些,若能經常打到些獵物去賣了銀錢倒還好,若沒那個本事的,豈不是要白白往上面交那些個稅。何況山上總有豺狼出沒終究不安全,沒有兩下子誰敢整日地往那上面跑?」
沈葭聽得有些愣:「若這樣來說,做個漁夫樵夫也要交稅了?那尋常的人家想吃個葷腥還必須拿錢去買不成?」
袁林氏嘆道:「捕魚和砍柴為生者自然也是有各自應交的稅收的。不過像我們這樣的小地方,偶爾撿些乾柴來燒火,或者在自家地頭上碰到個野雞野兔拿回去吃個葷腥倒也沒人去管,左右不拿它來換銀錢也就是了。但若是經常這樣,人家靠這個吃飯的人自然是不會依的。畢竟人家平日若想吃個苞米麥子也是要拿銀錢去換的。」
袁林氏這麼說沈葭也便懂了,在這個時代里,但凡是以此謀生的,都要向上面交稅。
沈葭又問起侯遠山如今未曾成婚的緣由,袁林氏才嘆惋道:「遠山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
侯家代代打獵為生,到了侯遠山這一輩侯老漢便只得侯遠山這一個兒子。
侯遠山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所謂「男怕初一女怕十五」,侯遠山又生在大年初一,算卦的說這孩子生的不吉利,命硬克親,需送到寺廟裡去,方可保家宅安寧。
侯遠山的父親不信這個邪,何況剛沒了妻子哪裡捨得丟下兒子,便堅決自己撫養。鄉親們看侯老漢撫養兒子一直安然無恙,這才把命硬克親這樣的流言壓了下去。
侯遠山五歲那年,眼看著到了啟蒙的年紀,侯父便想儘快給兒子湊夠上私塾的學費,於是每天起早貪黑的去山上打獵。結果有一次上了山之後,再也沒回來過。
農夫陳麻子家的女兒春花和侯遠山自幼訂了娃娃親,如今見遠山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可憐便帶回了自己家裡撫養。侯遠山也是個能吃苦的,自入了他們陳家便很賣力的幹活,陳家二老對這個未來女婿也是相當的滿意。
誰曾想到了侯遠山十四歲那年,農忙的季節里陳麻子和侯遠山爺倆在地里割麥子,春花提了竹籃去給他往地里送飯,結果卻不小心跌進了山谷里,待找到人的時候已經斷了氣兒。
春花是自幼生長在山裡的,哪裡有個土疙瘩想必都是一清二楚的,結果送個飯都能無端端摔下山谷去,大家覺得這事邪乎。再聯繫上侯遠山爹娘的死,命硬克親的流言便又跟著傳了起來,村裡人也跟著信了七七八八。
陳麻子也將女兒的死怪罪在了侯遠山的頭上,將他趕出了陳家。
侯遠山因為不能忍受這村裡的各種流言和村民異樣的眼光,最後離開了村子。
七年以後,他在外面學了本領歸來,才又繼承他的父親在這杏花村做了獵戶。
他剛回來那會兒,村裡人都不太跟他說話。後來看他為人老實,做什麼也勤勤懇懇的,常幫助大傢伙兒做些農活,久而久之與村裡人的關係才又好了起來。
但因為顧忌著克親的流言,沒有人敢跟他說親事。以至於現如今二十有三了,也還是孤身一人。
沈葭聽得有些怔愣,沒想到她的救命恩人身世也這般坎坷多難。只是這命硬克親之說到底邪乎了些。她在現代那會兒遇到過不少大年初一出生的人,還不照樣混的風生水起?若因為這些個雲里霧裡的東西耽擱了一輩子不娶親,那未免也太憋屈了。
袁林氏和沈葭正在屋子裡說著話,突然聽到外面院子里一陣熱鬧。
袁林氏起身道:「你先吃,我出去瞧瞧怎麼回事。」
袁林氏說完走出屋去,卻見外面來了不少村裡的婦人,每個人目光里都透著好奇。
這幾日外面下了大雪,婦人們在家沒什麼重要的事干,偏就愛湊熱鬧。昨晚上來的時候沒瞧著那姑娘,如今算著該是醒了,便在馮大嬸子的攛掇下一起過來了,足足有五六個人。
見袁林氏出來,馮大嬸子道:「來生他娘也在啊,昨日救回來的那姑娘可醒了沒?我們來看看她有啥需要的,大傢伙兒也好出一份力。」
袁林氏道:「那姑娘已經醒了,這會子正在屋裡吃東西呢。」
「這樣啊,那我們進去瞧瞧。」馮大嬸子說著率先就往屋裡進。
袁林氏趕緊攔住她:「大嬸子,這姑娘才剛醒,身子還弱著呢,要不大家改日再來?」遠山出門前特意交代過,不能隨便放人進去擾了那姑娘的休息。她既然答應了,自然是要辦到的。
馮大嬸子還沒搭腔,跟在她後面的袁王氏已經率先開了口:「我說來生他娘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難道我們進去了還就擾了那姑娘的修養不成?」
這袁王氏是袁林氏的大嫂,平日里最是一副捧高踩低,無賴耍潑的勢力嘴臉,又見這二弟媳婦性子軟和,最是不放在眼裡,見著機會就想要數落一二。
馮大嬸子也跟著擺擺手:「不妨事,我們也只進去慰問兩句,來生他娘你就別瞎操心了。」
她說完直接就往屋裡進,袁林氏身子骨瘦弱,哪裡攔得住她們這三五個人,不由有些懊悔,剛剛應該說那姑娘還沒醒才是。
馮大嬸子帶人進去的時候,沈葭正坐在桌邊喝著雞湯。上身穿著錦繡夾襖,外搭一件湖綠色褙子,下面則是一條小羅裙。
十六歲的年紀已經發育的不錯了,玲瓏有致,窈窕多姿,煞是惹人憐愛。那嬌嫩的皮膚白裡透紅,掐一把似能掐出水來。五官小巧精緻,一雙大眼睛水靈水靈的,眼波流動之間嬌滴滴的,宛若畫裡面走出來的一般。
馮大嬸子跟人說了大半輩子的媒,這還是頭一回遇見這麼一個標誌的人兒,不由得心花怒放。
「姑娘醒了,身子可好些了?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老婆子說,我家離這兒不遠,一會兒就能給你送過來。」馮大嬸子笑意盈盈的招呼著。這樣天仙般的人物,若是能給她說門好親事,她也能跟上沾沾光。
袁林氏看沈葭面露不解,忙出面介紹:「這是村裡的馮大嬸子,是個出了名兒的媒婆,就連前面縣城裡也有不少人家找她說媒呢。」
沈葭笑著站起身,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馮大嬸子好。」
馮大嬸子趕緊上去拉住她的手,只覺白嫩纖細,柔若無骨。她不由讚歎道:「多好的姑娘啊,還如此懂事,可真是讓我這老婦人越瞧越喜歡,恨不能帶回家去當女兒了呢。」
沈葭笑而不語,心道果真是媒婆的一張嘴兒,慣會哄人的。可別是想給她說親,這山溝溝里會有什麼好人家嗎?
馮大嬸子看看這屋裡,又皺眉道:「遠山是大男人家,姑娘一個未許人家的女孩子住在這裡只怕多有不便吧,不如搬到我那兒去?我家裡前面新起的三間瓦房,地方寬敞舒適,姑娘若是過去也有地方住。」
媒婆的心一般不是尋常人摸得透的,沈葭也不願與她多交集,只笑著回了一句:「多謝大嬸子好意了,只是我醒來后還沒見過自己的救命恩人,怎好就此到你家裡去。如此,倒顯得我忘恩負義了。」
袁林氏也趕忙道:「是啊大嬸子,這種事還是等遠山回來再說吧,畢竟人是他帶回來的。如今時候也不早了,大傢伙兒就先回去吧,讓這姑娘好好歇著。」
馮大嬸子也沒打算一次就把人給帶走,如今既然都這麼說了,自然不會再堅持:「如此也好,那姑娘就好生歇著,我們過些時候再來看你。」
其她幾位看熱鬧的婦人也跟著寒暄了幾句,方跟著馮大嬸子離開了。
出了侯遠山家的院子,幾位婦人便七嘴八舌的熱鬧起來。
袁王氏慣來是個愛逢迎的主兒,且自家兒子如今也到了說親的年紀,近日來沒少巴結馮大嬸子,就指望著能將來給他家兒子說門好親事。且看馮大嬸子剛剛對著沈葭好一番誇讚,便也上趕著來迎合著:「到底是哪裡來的姑娘,跟個天仙兒似的,可真夠水靈的。」
馮大嬸子不屑地瞥她一眼:「咱這樣的地方找個漂亮的媳婦兒有什麼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會不會燒火做飯還不一定呢,到誰家去那也是個累贅。怎麼,你瞧上了?若瞧上了我明兒就過來把她跟你家來旺說說。」
袁王氏忙賠笑:「大嬸子前段日子不還許了我說去問問那高家的女兒嗎,如今怎麼又扯到這小娘子身上了?我這還等著您的好信兒呢。」
高家是這杏花村裡唯一的富戶,家裡良田多不說,高家的老二和老三每日里磨豆腐拿到鎮上賣也是一筆不小的進項。就連被趕出去的大兒子高耀做個屠戶日子也是舒坦的。
縱使不說這些,就單聽聽人家高家女兒們的名字,大妞高浣,二妞高湘。這名字據說個個都是專門找了卜卦的人給起得,跟村裡其他的大丫,二丫什麼自是不能比。
袁王氏巴著能與他家攀親戚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馮大嬸子看她提起高家時那副嘴臉就滿心的鄙夷,就她家那個條件人家高家還能看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家兒子是個什麼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