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戰破天龍
戰破天龍
「你的天罡戰氣就永遠也無法打敗我的龍象般若！」杜剛的話讓戰九天震驚無比，不過他很快就苦笑：「前輩又何必再拿我開玩笑？大圓滿境界的龍象般若，別說我這僅僅是戰氣賦形的天罡戰氣，就是換了狼僧的戰氣之巔，也只能在前輩的手下飲恨。龍象般若一旦修成大圓滿，那便是真氣歸真的境界，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夠對抗的。」
「一派胡言！」杜剛冷喝，就好像戰九天剛才說的並不是推崇他的話語，而是在貶低他一樣，他一臉的失望之色：「真正的天罡戰氣，絕對不會因為對手的強大而有任何的退縮！慧明為什麼能夠修成戰氣之巔，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在任何的對手面前退卻過！」
戰九天何嘗不知道天罡戰氣的精義全部都集於一個「戰」字之上，當年戰九天選擇了天罡戰氣，他的師傅釋空大師便告知了他這一點，然後便讓他呆在禪房裡，要求他什麼都不做，就在裡面整整寫了一個月的「戰」字。
戰字本來就是戰九天的姓，他自然是熟悉無比，因此他對釋空大師的這一要求很疑惑，便跑去問，釋空大師只說，如果戰九天做不到這一點，他馬上就會解除兩人的師徒關係，同時還會將戰九天逐出大覺寺。戰九天沒有辦法，只好將心底的不解埋下，將自己封閉在禪房裡日夜不分地寫著戰字。
釋空大師雖然嚴厲要求戰九天不斷地書寫戰字，但是卻從來沒有督促他，甚至於一個月都對戰九天不聞不問。直到一個月期滿，他才來找戰九天，讓戰九天拿出這一個月來，寫的第一個戰字和最後一個戰字給他看。戰九天自己都無法說出這兩個戰字有什麼不同，釋空大師看過之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告訴戰九天，從明天開始，戰九天就可以正式修鍊天罡戰氣了。
戰九天修鍊天罡戰氣自然十分刻苦，但是釋空大師身為他的師傅，卻偏偏不是一個武僧，根本就不會在他練武一事之上對他有任何的指導。釋空大師只是每個月會讓他過來，和他談談話，往往氣氛也並不嚴肅，戰九天也會讓釋空大師幫他解答一些問題，而佛法精深的釋空大師總會讓他受益匪淺，這也是釋空大師從來未在練武上教導過他，但是戰九天卻始終十分尊敬他這個師傅的原因。
當年為什釋空大師會讓戰九天卻寫那一個月的戰字，而那兩個戰字又有什麼不一樣，戰九天不止一次地問過釋空大師，但是釋空大師每次都是一笑，並不回答。幾次以後，戰九天知道他不會從釋空大師那裡得到答案，便沒有再問，直到他離開大覺寺的那一天，他又忍不住地問出了那個問題。
這次釋空大師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問而不答，只是有些答非所問：「等到哪一天，你的天罡戰氣修鍊到了戰氣賦形的境界，那距離戰氣之巔便是可遠可近的距離了。那個時候，你回來，我會回答你之前的問題。」
戰九天牢牢地記住了釋空大師的這一句話，雖然這句話同樣令他很是不解。他對天罡戰氣可以說是太了解了，天罡戰氣的最強境界正是戰氣之巔，低一階便是他現在處在的戰氣賦形。當他達到戰氣賦形的境界，自然就距離戰氣之巔的境界只有一步之遙，但是釋空大師為什麼反而說是可遠可近的距離呢？戰九天想了十年都沒想明白，這一次回大覺寺，除了帶回赤練宮，最重要的便是要釋空大師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戰九天頭上的金色戰字遙遙欲散，他臉上的神情也是陰晴變換，顯示著他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之中。
「慧明大師能夠修成戰氣之巔，便是他從來不會在強大的敵人面前退縮？我的戰氣賦形和戰氣之巔究竟還差了什麼？就是這永不退避嗎？既然如此，那麼會什麼師傅卻說這是一個可遠可近的距離？大圓滿之境的龍象般若，就算是戰氣之巔，又有什麼意義？」戰九天臉色慢慢變得猙獰，額頭上沾滿了汗水，那金色的戰氣顏色已經淡級，隨時都有消逝在半空的可能。
杜剛眼看著戰九天氣勢越來越弱，這絕對不是他挑起這一戰的目的，便大喝道：「戰九天！你從來為何而戰！」
「為何而戰？」戰九天心中一震，狂亂的思緒終於被打破，讓他得以去想杜剛的問題。
戰九天眼睛一亮，他之所以不惜千辛萬苦，拜入大覺寺門下，要修鍊武功，為的便是不甘心於一輩子碌碌而過，做一個小人物，看一個小地方，然後帶著一個小世界死去。習武初成，他一戰成名，名動天下，然後便不斷挑戰強者，那個時候，他為的是功成名就。敗於月落，他隱世苦修十年，為的的一雪恥辱。那麼今天，他站在了杜剛的前面，面對杜剛那不可戰勝的天龍神威，為的又是什麼？
「原來是這樣，我站在了這裡，這一戰，我便是為戰而戰！無關勝敗！」戰九天談起頭，眼神凌厲直視杜剛，半空之中的金色戰字重新大放金光，比之前還要龐大了數分，隱隱間竟有了不弱於那天龍的氣勢！
杜剛哈哈大笑，說道：「很好，你並沒有讓我失望，看來今天，我是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了！」
戰九天大喝一聲：「前輩，就算我明知不敵，這一次也要讓你明白，天罡戰氣，絕對不會弱於龍象般若！」一聲大喝，戰九天便如同九天隕石一般直往杜剛沖了過去，那半空的巨大戰字一分為二，車字邊沖在了戰九天的前面，而戈字邊如同巨大的戰刀一般凌空揚起，刀鋒搖搖直指杜剛頭上的巨大天龍！
面對戰九天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一擊，杜剛豪情萬丈，哈哈一笑：「來得好！」雙掌一錯，那巨大天龍盤距而起，巨大的龍口無聲地大吼，然後便一頭直往戰九天沖了過去！
如果此時有通曉戰陣的將軍在此，那麼他就會發現，戰九天這一擊，像極了那周商交替時，軍隊中盛極一時的戰車衝鋒。戰車在前，可攻可守，撕扯破壞敵人的陣線，甲士居於其上，手持兵戈，肆意屠戮敵兵。當年戰車盛極一時，一場戰爭的勝負往往便是由雙方的戰車數量決定。知道周朝末年，群雄並起，修羅軍組建了強大的而更加靈活的騎兵，將大周朝數萬戰車一舉擊潰，才徹底讓戰車泯滅在歷史長河之中。
戰九天這一擊師法戰車，正是將戰車衝鋒那種不可阻擋的聲勢淋漓盡致的發揮了出來。杜剛的天龍迎擊而上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將其壓倒。
「碰！」天龍率先和戰車碰上，天龍巨口一張，便要將其咬碎，但是戰車也同時撞在了天龍的上面，雙方一時間相持不下，往四處迸發的力量直接將地面的大理石壓得粉碎！
但是，戰九天這一擊並不是只有戰車！在戰車和天龍相持不下之時，戰戈也已經殺到，刀鋒高高揚起，然後朝著天龍的就是狠狠劈下！天龍正在和戰車相拼，雖然已經略佔上風，但是依舊無法脫身躲避！
嗤！一聲輕響，那戰戈竟然將巨大的天龍之軀斬成了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