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流氓的相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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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想不到啊,錦繡,竟還是個處子乾淨清白之身。
盧信良心裡,為此複雜極了。
「唉!你自然是沒有的,本相倒是忘了,你葉錦繡是誰呀?你葉錦繡如果也會有——」
盧信良嘆了口氣,忽然,不說。
此時,懸墜在梅花輕紗帳子的三五枚鎦金鏤空銅香球,發出絲絲縷縷纏繞曖昧的香。錦繡起身要下榻了。她伸了伸懶腰,口打著呵欠,又撩撩滿頭烏黑油亮亂紛紛的青絲瀑布。釵橫斜亂,神色有些慵慵懶懶地,手指指滿床散亂不堪的衣服裙子,以及那件大紅色的軟緞雙鯉牡丹花紋肚兜。「幫我撿撿——」很是動作自然地,拉著被子,被子齊胸。聲音嬌嗔又綿軟。
盧信良幫她撿了。
白色的絲質睡袍,鬆鬆垮垮穿在身上,沒有系帶子,卻別有一種風流和倜儻。
錦繡看著他,「幫我穿上,嗯?」又說,怕他聽不懂。「快,穿上啊,你幫我……」這一次,越發嬌嗔霸道起來了。
盧信良同樣地也幫她穿了。
雪白修長的手指繞過飽滿豐腴的女人前胸,那挺立傲人的、如蜜桃般、方才經他揉捏撫握過的軟綿豐腴。盧信良細心在那女人瑩潤如玉的後頸給兜衣上打了個結。忽然,他的手一顫,盧信良內心複雜,俊面看不見的微微一紅。終於,忍不住,他問出來:「——可以給本相說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嗯?」
「怎麼?」錦繡偏轉過身。她笑,這一次,倒很溫順安靜乖巧。乍現如春風般吹開的甜美梨渦。眼眸璨璨。
盧信良心卻是一動。就這樣子,多好!就這樣子,乖乖巧巧,安安靜靜地,做個老實又溫順的、他的低眉斂眼柔婉小媳婦不好嗎?
「你的第一任相公。」他又說。閉著眼,表情倒是顯得四平又八穩,漫不經心。
錦繡終於懂他的意思了!「——哦,又想起這個茬兒了!倒難得,你盧大相爺這一次,可算是撿著個大便宜了不是?」
剛才乖巧婉順的樣子瞬間煙消殆盡。錦繡,又一次恢復她的伶牙俐齒與本性特質。
「知道你夫人我——還是個處子之身,你很驚訝對不對?——是啊!也很納悶,內心肯定在說,葉錦繡,這破女人,這破爛得勺子都舀不起來的女混蛋,女流氓——瞎,她怎麼還是個『處』呢?——啊?盧信良啊盧信良,唉,我告訴你——」她似有些得意,又在惋惜。「這處不處的呢,其實我倒是不在乎,還真不在乎——被我玩弄過的男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只是,一個個的銀樣鑞槍頭木棒槌男人,你夫人我,看不上而已!——記住了,是我看不上!」
彷彿為了證明什麼。她還特意強調將語氣加重。
盧信良倒不與她爭辯,嘴角微微勾了勾。當然,這一微微勾嘴兒的動作,錦繡,可沒看出來。
「那姓袁的東西——哎,想想,也怪可憐的——」然後,她又說。並告訴盧信良,說,她那個所謂的第一任破勞什子相公,其實有疾。具體什麼疾,盧信良自然也懂。且沒有說他吃藥的事情,錦繡只說,輕輕地,微有些諷刺與嘲弄:「唉!你們男人吶,是不是心裡都這麼齷齪和賤呢?——不管怎麼樣,總是想把女人壓下去,心裡上壓下去也就罷了,身體上那樣也不甘心——呵,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幾斤幾兩重?」
最後一句,自然說那個姓袁的所謂的「她的第一任相公」。
盧信良表情複雜。
他是想起,方才,兩個人一場床幃「爭鬥與廝殺」——誠然,他想壓她,可是,這錦繡呢,倒也是開關迎敵、英勇抗戰,對他立起了軍大旗!兩個人就那樣一番爭鬥。是的,他不怕她!何至於「不怕」,簡直就連那唯一的、起碼的、他滿打滿算的羞恥之心,以及女兒家該有的羞澀之態也都沒了!
她倒騎在了他的身上。
男尊而女卑——她似要通過那樣的姿勢,反轉過來,變成女尊而男卑。他壓她,她就騎他——他再壓他,她就再來翻身——顛來倒去,粗喘著氣,兩個人把床弄得咯吱咯吱作響。連門外站著的那兩嬤嬤也臉羞紅漲。終於,徹底地,他有了可以鉗制壓她的機會——那是一個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生理構造所使然的,身子一挺——
是的,他進入了她。
他進入了她。果斷而麻利地。這一次,對方總該是無力回擊了吧?
正自鳴得意來著——忽然,他覺著有些不對?—哪裡不對?是了,錦繡還是個「處女」!萬萬想不到啊……這女人,這葉錦繡,竟,還是個處子……之身。
「怎麼?」她挑眉,喘著氣,看著他,眯縫著眼。意思是,盧大相爺,你,還猶豫什麼,嗯?
沒有一點羞恥之心也就算了。
驕驕傲傲地,就像是覺這個男人,難道就要慫了是不是?
他大吃一驚。
不,當然不是慫。
身下的血脈都在根根強烈起跳和暴漲起來。「叫我,卿卿——」他埋首,猛地一沉身,咬她。那實在是一種異常刺激的亢奮與體驗。心,都要繞化成了一團毛絨絨的絨線團。當然,他咬她,她自然也在咬他……兩個人,手和唇,同時地不斷游移和肆掠。他讓她叫她,然而,不知好歹地,偏偏她不乖也不巧。
「叫什麼?」她說。「嗯?」不,她偏不。他越是催促她命令她,她越是不叫。一臉的蠻橫與倔強——表明了,如果不叫?你盧信良,準備又那她怎麼著呢?
就那樣,兩個人又一次把床第間的男女之事,看成是一種「征服與被征服」的廝殺與較量。
想要錦繡服軟,實在不太容易。
儘管,她疼,那不經人事的脆弱敏感之身,一個地地道道的處子女兒身,當時,是那麼那麼地疼……
盧信良臉又沉了:「『男尊而女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卑高以陳,貴賤位矣』——葉錦繡,你究竟想要幹什麼?難不成,想要乾坤顛倒,本末倒置嗎?!」
回憶完畢,拉回現實。
盧信良極力穩住自己的端然坐姿。手,儘管還在女人那光滑細潤的脖頸后系最後一個兜衣的結。然而,唇角一顫,又抖,一張臉,瞬間拉得比驢子還長。
不行!說什麼也得讓這個女人臣服!說什麼也要讓她懂得,到底,什麼叫做「乾坤定矣」,什麼叫做「男尊女卑」!
什麼叫做一個女人的「為妻之道」……以及,他的「夫權神聖而不可侵犯」!
據說,那天的兩人後來又「進行」了一次。
彼此眼瞪眼、寢皮食肉、枕干之讎又「進行」了一場。
鎦金鏤空銅銀香球仍舊絲絲縷縷從小孔發出繚繞的香。
而事情的起因,是錦繡聽完盧信良那番話之後的一道冷嘲與諷笑。「啊呸!」她說,「你少來!盧信良,你的那些話,還是留著給那些兒願意對你低眉順眼的老實巴交好女人說去吧——這一次,咱們兩睡倒是睡了啊——但這,可不表示我錦繡就要對你從一而終的,咱們兩,名面兒上是夫妻——呵,可誰都知道,貌不合,這心更不合!到時候,我要真遇上自己心儀的男人,我照樣兒——」
話未說完。嘴巴被狠狠堵上。「盪/婦!盪/婦!」盧信良渾身都抖落起來。
手還系個他狗屁姥姥的兜衣結帶,乾脆就此狠狠地一扯,再兩手順著女人胸前那傲人挺立的豐腴重重地、使勁兒地、報復似地一握——
錦繡身子就快如閃電般被翻轉過來。
嘴巴唔啊唔地,連氣都透不過一絲一毫。「盧信良……你……」背皮不知怎麼地就一發麻,這讓錦繡始料不及地臉微微地顫了紅了,同樣又是拳打又是腳踢。可是呢,這一次,打著打著,踢著踢著,同樣地,也變成了一臉得意洋洋又驕傲氣喘的笑。
「盧信良,想不到哇,想不到,你還真是個他姥姥的——」
他姥姥的大騷包!
是的,那天的兩人,進行得之激烈,進行得之如火如荼——他想壓她,她反客為主卻不停翻轉身子重又壓了上來。兩個人又把那床弄得「咯吱咯吱」——用沉香老檀雕刻的拱形拔步床,床帳上垂落的杏色絞銀線流蘇飄飄而搖。紅燭羅帳,燈花燭影,帳子飄過兩人的肩頸,飄拂過床頭不遠所掛的孔老夫子聖人畫像。——管弦而繁奏,駭浪而驚濤——
以至於,門外有家奴在外急得不能再急的「嗯咳」提示,直喚了數遍——
「不好了!相爺,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兩個人驟然一停。
同時抬起頭來,循著聲音方向。
是的,出事兒了!
然,卻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
而是,錦繡的老母來了。
那個傳聞中的「虎姑婆」、「母老虎」、京城裡鼎鼎有名的厲害狠角兒、陳國公把算盤跪得不能再爛的、甚至,據說比她女兒還厲害千倍萬倍的「老妖婦」——陳國公夫人——駕臨她女婿府上,臉色鐵青,嘴角冷冷翹得老高——不知是何緣故——一路坐著轎子,悠哉悠哉,攜夫跟婢,擺駕過來了。
錦繡袖子抹擦著額頭上的汗,「這老妖婦……」
從胸口長吐一口氣,言辭動作頗為鬱悶和惱火。
「哎!」她嘆。心想:她這老母,又不知要出什麼新鮮幺蛾子了!好端端的,不在她府上呆著,偏這麼晚跑到女婿府邸做什麼?
是的,她很怕她。
誰曾想,那個向來盛氣凌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錦繡……
她誰也不怕,就怕她的這個……幾乎令她「謎」一樣費盡心思也猜不著的老妖婦、老母親!
盧信良心裡,為此複雜極了。
「唉!你自然是沒有的,本相倒是忘了,你葉錦繡是誰呀?你葉錦繡如果也會有——」
盧信良嘆了口氣,忽然,不說。
此時,懸墜在梅花輕紗帳子的三五枚鎦金鏤空銅香球,發出絲絲縷縷纏繞曖昧的香。錦繡起身要下榻了。她伸了伸懶腰,口打著呵欠,又撩撩滿頭烏黑油亮亂紛紛的青絲瀑布。釵橫斜亂,神色有些慵慵懶懶地,手指指滿床散亂不堪的衣服裙子,以及那件大紅色的軟緞雙鯉牡丹花紋肚兜。「幫我撿撿——」很是動作自然地,拉著被子,被子齊胸。聲音嬌嗔又綿軟。
盧信良幫她撿了。
白色的絲質睡袍,鬆鬆垮垮穿在身上,沒有系帶子,卻別有一種風流和倜儻。
錦繡看著他,「幫我穿上,嗯?」又說,怕他聽不懂。「快,穿上啊,你幫我……」這一次,越發嬌嗔霸道起來了。
盧信良同樣地也幫她穿了。
雪白修長的手指繞過飽滿豐腴的女人前胸,那挺立傲人的、如蜜桃般、方才經他揉捏撫握過的軟綿豐腴。盧信良細心在那女人瑩潤如玉的後頸給兜衣上打了個結。忽然,他的手一顫,盧信良內心複雜,俊面看不見的微微一紅。終於,忍不住,他問出來:「——可以給本相說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嗯?」
「怎麼?」錦繡偏轉過身。她笑,這一次,倒很溫順安靜乖巧。乍現如春風般吹開的甜美梨渦。眼眸璨璨。
盧信良心卻是一動。就這樣子,多好!就這樣子,乖乖巧巧,安安靜靜地,做個老實又溫順的、他的低眉斂眼柔婉小媳婦不好嗎?
「你的第一任相公。」他又說。閉著眼,表情倒是顯得四平又八穩,漫不經心。
錦繡終於懂他的意思了!「——哦,又想起這個茬兒了!倒難得,你盧大相爺這一次,可算是撿著個大便宜了不是?」
剛才乖巧婉順的樣子瞬間煙消殆盡。錦繡,又一次恢復她的伶牙俐齒與本性特質。
「知道你夫人我——還是個處子之身,你很驚訝對不對?——是啊!也很納悶,內心肯定在說,葉錦繡,這破女人,這破爛得勺子都舀不起來的女混蛋,女流氓——瞎,她怎麼還是個『處』呢?——啊?盧信良啊盧信良,唉,我告訴你——」她似有些得意,又在惋惜。「這處不處的呢,其實我倒是不在乎,還真不在乎——被我玩弄過的男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只是,一個個的銀樣鑞槍頭木棒槌男人,你夫人我,看不上而已!——記住了,是我看不上!」
彷彿為了證明什麼。她還特意強調將語氣加重。
盧信良倒不與她爭辯,嘴角微微勾了勾。當然,這一微微勾嘴兒的動作,錦繡,可沒看出來。
「那姓袁的東西——哎,想想,也怪可憐的——」然後,她又說。並告訴盧信良,說,她那個所謂的第一任破勞什子相公,其實有疾。具體什麼疾,盧信良自然也懂。且沒有說他吃藥的事情,錦繡只說,輕輕地,微有些諷刺與嘲弄:「唉!你們男人吶,是不是心裡都這麼齷齪和賤呢?——不管怎麼樣,總是想把女人壓下去,心裡上壓下去也就罷了,身體上那樣也不甘心——呵,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幾斤幾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