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錯誤
如果看到這句話說明您看到的內容是錯誤的哦~請支持晉江正版說著拉著一旁的許柔慧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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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任思眠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就直接回絕了沈彥的提議,許柔慧一路都氣鼓鼓地,「為什麼不去?」
任思眠眨眨眼,理所當然地道:「他們兄弟間聚會,咱們去做什麼?」
她和沈珏關係尷尬,雖已成親,平日里也能說得上幾句話,但畢竟不如真正的夫妻,他們兄弟相聚這種場面,她去了反而有些不好。
許柔慧心裡倒也明白,自己跟著去著實不妥。只是又覺得放過這個機會可惜,聽任思眠這麼說,自然就再也沒堅持。
只是連逛首飾店的時候都有些興緻闌珊,有點懨懨的。
她好不容易才能看到他一次,還是那麼碰巧碰上的,卻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任思眠實在看不下去,打趣她:「要不咱回去?想必楚王他們還未離開。」
許柔慧抬了抬眼皮,沒理她。
任思眠也不看首飾了,專心坐下來聊八卦,「楚王可早過了娶親的年紀。」
「嗯。」
「但他至今還未立正妃?」
「嗯。」
「……」
任思眠驚奇,許柔慧看起來似乎是更不開心了,她連忙安撫,「怎麼了這是?難道這不是證明你還有機會嗎?」
許柔慧突然一把抱住了她,整個腦袋都埋在了她肩上,聲音悶悶的:「沒機會了。」
任思眠一怔,抬手輕輕拍著許柔慧的背,她是個好姑娘,如果說今天出來之前她還有些煩惱如何應付過去這個任性的「閨蜜」,那現在她是十分慶幸原身有許柔慧這個好友。
許柔慧許久抬起頭,小姑娘眼眶有些發紅,眼底都是委屈,「我爹爹不會同意的,所以不會有機會的。」
朝堂上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暗中卻都在默默較勁,如今太.子不中用,朝中也出現了不少擁楚黨,與太.子黨對立。
許國公府是皇後母家太子外祖,支持的是誰不言而喻,又如何會將嫡女嫁給楚王?
雖然許國公不曾和她明說,但從小長在國公府的姑娘,其中的厲害到底還是明白些許的。
所以她並不怨恨父親母親不讓她和楚王來往,更是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只是仍無法釋懷。
無法釋懷初見時那驚鴻一瞥,公子無雙。
任思眠默然,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我們決定不了的事情,也沒有太過絕對的事。
於許柔慧,國公府小姐的身份讓她從一出生就吃穿不愁,享盡榮華,但也註定了她無法自由地選擇自己的婚事。
她的任性,是她背後的家族給予的,而一旦觸及某個底線,她也便沒了任性的權利。
而於任思眠,她也註定了她如今不能由著自己的意願活著,如今原身年齡還小,可之後呢,她又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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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著許柔慧的事,任思眠吃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還夾了好幾筷子她以前從來不喜歡吃的青菜。
沈珏想到之前沈彥的話,眸色深了幾分,出聲問她,「夫人今日出去了?」
「嗯。」任思眠悶悶地答,反正吃不下,乾脆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和許家小.姐一起出去的。」
她看向沈珏,一身青衫的男子從來都是風輕雲淡的模樣,面上表情淡淡,語氣也總是不瘟不火。
他總能讓人感受到被關心的感覺,又一直像是離你很遠的樣子。
就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是他在乎的。
她垂下了眸子,補充道,「去了第一樓吃飯,還碰到楚王爺了。」
「嗯,大哥提到過。」沈珏也停下筷子,挑眼看她,心中暗忖著,不知小姑娘今日出門碰到了什麼,好像情緒有些低落。
見她低著頭不願再開口的沉默,他主動問道,「今日玩得不開心?」
「…沒有……」
「沒有嗎?」沈珏悠悠地抿了口茶,「那是我看錯了,夫人自己照照鏡子?」
「嗯?」好端端吃飯照鏡子幹嘛?
望著她有些迷濛的眼睛,他頗為認真道,「看看你臉上是不是寫著我不高興這四個字兒呢。」
任思眠:「……」
「真沒有不高興……」任思眠揪手指,想了片刻問了沈珏一句,「你可有喜歡的姑娘?」
「……並無。」
「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日後若是你有了喜歡的姑娘,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沈珏默然了片刻,沒想到小姑娘琢磨了半天,竟琢磨出了這麼個問題。
他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的可能性,欣然應允:「好。」
任思眠見他答得痛快,心裡的不安去了幾分。
說到底,她還是膽小。
她不敢賭,不敢拿自己的一輩子去賭。
本想著就這麼混日子也好,有人養著,吃喝不愁,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日子,但今日見了許柔慧,目睹了她的委屈無奈,她心中就有些鬱郁。
她到底還是自由散漫慣了,她想,若是以後沈珏有了心儀的女子,她便自請離去,不回素安侯府,就尋一處安靜的院子,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果然是小孩子,氣性兒一陣一陣的。沈珏見面前的人突然露了笑顏,默然搖頭。
小姑娘還是笑起來比較可愛,大大的眼睛里彷彿有細碎的星光一般,亮亮的晃眼,讓人不由自主地淪陷。
「伸手。」
聞言,任思眠身體快過腦子的飛快地將手伸了過去。
嫩白細巧的手心就這麼杵在了沈珏面前,他失笑,伸手將她的手往下拉了拉,左手就這麼墊在了她的手下,另一隻手搭在她腕上把起脈來。
原來是把脈啊……
每次就不能好好說清楚么……
害她總是出糗……
任思眠感受著自手背傳來的熱度,耳朵有些發紅,盯著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有種想把手抽回來的衝動,和他的手一比,她的就是個白乎乎胖嘟嘟的爪子。
好氣哦,真是不公平,怎麼會有人連手指甲都生得那般好看?
仔細確認了兩遍,沈珏收回手,眉眼舒展道,「夫人吃的湯藥可以停了。」
「咦?真的嗎?!」任思眠難以置信地問,幸福來得太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沈珏笑答。
「也不是要換另一種葯?」可不要像上次那樣讓她空歡喜一場。
「不是。」
得到肯定答覆,任思眠差點兒感動得熱淚盈眶。
要知道她喝那中藥真的快喝吐了哇!!!
沈珏見她十分激動的小火苗亂竄的樣子,淡定地往上澆了盆水,「每晚還是要扎針。」
任思眠:「……」
手動再見,她走過最長的路就是沈珏的套路。
天氣正漸漸轉涼,末夏的悶熱也已消失不見,早晚甚是涼爽,按理說應該是很好睡覺的天氣。
可她每晚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那日沈珏說過的話和許柔慧的話時不時就會在她的腦海里迴響。
還有那杜幼清望向沈珏的眼神。
許多事情都讓她莫名的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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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睡不著覺自然就想找些事情來做,可是最近徐管家也沒來找她了。
任思眠一邊想著,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甜得有些發膩的桂花糖糕。
其實她還是蠻喜歡吃這些零嘴點心,王府里的大廚手藝也不錯,只是種類實在少,每次就是那麼幾種,她這些日子早就吃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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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思眠咬著糕點,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這個地方糕點種類匱乏,假使她開家糕點鋪子,開發幾款新品,想必能賣得不錯。
說做就做,她擦乾淨了手裡的點心渣子,吩咐一旁做女工的杏兒。
「你去將上次王媽媽拿過來的鋪子地契拿過來我看看。」
杏兒忙不迭地應著,停了手裡的活計,從柜子暗格里取了一個紅木小木箱過來,放到了任思眠面前。
她打開來看,裡面有六家鋪子,地遠的不說,臨京城內的共有三家,一家茶樓,兩家布莊。
這樣看來,將那茶樓整改一下也許可行。
思索半晌,任思眠還是決定明天出去看看那茶樓的情況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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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任思眠帶了杏兒就出了門,直接往那茶樓去了。
這個茶樓地理位置還不錯,所處的那條街道周圍有許多達官貴人的住處,離端王府也不是很遠。
到了一看卻讓任思眠有些吃驚,偌大的店面客人寥寥無幾,顯得空空蕩蕩的,好不冷清。
店裡幾個打雜的僕人看起來也沒精打採的,見了她進去連上前招呼的人都沒有,只當做沒看見的接著在店裡各處晃蕩著。
任思眠叫了個離她最近的夥計,問他:「你們掌柜的呢?」
那夥計正擦著桌子打瞌睡呢,聞言懶洋洋地瞄了任思眠一眼,扔下一句:「等著啊。」就往後面走了去。
「小.姐,這裡好冷清啊。」
杏兒皺眉抱怨,明明看著旁邊的店生意也不錯,怎麼這個這麼大的店就沒人?
「嗯。」任思眠打量著周圍,其實可以看出這個店是費了些心思的,裝潢桌椅,皆很有韻味,只是疏於打理,許多地方甚至還積了些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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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那個夥計就領著個挺著大肚子肥頭大耳的人出來了,他一臉不耐:「誰呀你,找我幹嘛?」
「你就是這裡的掌柜?」
「我不是你是啊?」
那自稱是掌柜的人翻了個白眼,本就不耐被人打擾,見任思眠小小年紀,更覺得她是來搗亂的,直接罵了叫他出來的夥計一通,「你說說你,就不能長個腦子搞搞清楚情況再去叫我嗎?」
還站在那裡被直接無視了的任思眠眉毛皺成了一團,按住了忍不住要上前理論的杏兒。
「這店的東家是素安侯府吧?」她沉聲問道,看來這店裡還真是一塌糊塗,不說她今日過來是做什麼的,就這個店裡的態度如何能留得住客人。
聽這話,那肥頭才又抬頭看了眼任思眠,細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小姑娘知道得還不少,只不過這不關你事啊,回家自個兒玩去!」
「不關我事?那可關任家小.姐的事?」說著,任思眠示意杏兒拿出了印鑒和店裡的地契,讓那自稱掌柜的人好好看看清楚。
那人一看清上面的字和任思眠的印鑒,終於明白了自己眼前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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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一軟差點兒直接跪下去,也不敢看任思眠,額上冷汗直冒,嘴裡直討饒,「小姐恕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