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國慶大典跟婚禮在同一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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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真誠地看著他:「真的,我保證,我沒對你撒過謊。當年會跟蹤這件事的後續發展,完全是因為個人興趣,邁吉克越獄之後就失去音訊,想來是再也不想去監獄待了吧,我對這件事的追蹤也到此為止。麥洛奇的某些行為習慣與邁吉克符合度很高,令我不由自主將他們聯想到一起。」
「嗯……」
鹿鳴澤斜倚在洗手台上,朝阿爾法抬抬下巴:「但是就算你猜到麥洛奇是邁吉克,又怎麼會知道他要求我做什麼,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阿爾法沉默了一下,好像在組織語言:「見到麥洛奇之後,我就發現他對你的態度格外熱情——雖然他在忍耐,但是一個人的眼神是無法掩飾的,他……」
鹿鳴澤條件反射打了個冷戰,他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結結巴巴道:「夠、夠了……不用再形容了。」
阿爾法便繼續說下去:「但是他看你的時候眼睛里沒有欲-望,而是狂熱。儘管他的辭藻非常曖昧,但是我還是發現了,他看你時更像看獵物——與邁吉克給我的感覺很像。邁吉克為了科研可以殺人越獄,麥洛奇為了得到研究你身體的權利而做出這種妥協也不足為奇。」
鹿鳴澤疑惑地看向阿爾法:「你不可能看那麼准。」
阿爾法沉吟道:「如果加上你無法感知信息素,且也不產生信息素,但是還健康到比常人還要彪悍的體質,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就無限接近於真相。」
鹿鳴澤呆了一下,額頭上跳起一根青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丫又對我釋放信息素了是不是!!我不是不許你那麼做嗎?!」
剛剛還說那麼真誠,什麼沒對他說過謊,現在呢?晚上那次這混蛋果然對他進行攻擊了吧!怪不得他猶猶豫豫的,肯定是怕說出來把他自己也暴露了!
阿爾法從容地解釋:「我昨晚確實沒有對你進行信息素攻擊,但是……你看,我現在受傷了,還在發熱,無法嚴格地控制自己,昨晚你睡熟了之後,我無意識間有釋放出信息素,醒了之後發現你睡得很安然,絲毫沒有反應。我們同處一室,處於這樣濃郁的信息素環境中,正常情況都不會沒有反應,除非你對信息素完全免疫。」
不管阿爾法怎麼解釋,鹿鳴澤始終抱著手臂氣鼓鼓地瞪著他,他心裡覺得不爽,雖然這種事他不在乎被別人知道,或者說相處時間長了終究會被知道,但是怎麼說也算讓人無意中挖走了一個大秘密,他高興不起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鹿鳴澤氣了半天,對上阿爾法隱含委屈的眼神便煩躁地擺擺手:「……你現在看到了,斯諾星上任何人——尤其在北城,都有可能是外界追捕的通緝犯,我現在很疑惑,你到底犯了什麼事兒,能讓你這樣的人物被流放到斯諾星。」
應該是高智商犯罪之類的吧……他看起來很厲害。
阿爾法好笑地問:「你怎麼確定我是被流放來的?」
鹿鳴澤便說:「不是嗎?那你就是逃到這裡來的?」
阿爾法笑著看向他:「你就這麼確定我是罪犯嗎?我還以為你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鹿鳴澤哼笑一聲,心說都到這兒了,誰不知道誰啊。
「我被你好奇那麼多次,也會偶爾好奇一下。所以到底是什麼罪?」
「反社會罪。」
鹿鳴澤呆了呆:「扯淡,聯邦法律里沒有這樣一條罪名。」
阿爾法驚訝道:「沒想到你還懂法律?」
「我當年也是考過軍校的人,筆試科目可是滿分。只可惜……運氣不好遇上制改,就被遣送回來了。」
阿爾法看起來心情不錯,點頭說:「好吧,那就當沒有這條罪好了。」
「……」
他這麼輕易妥協,反而讓鹿鳴澤又不確定了,難道是他跟社會脫節太久,法律中又加了一條?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跟麥洛奇醫生是什麼關係?」
「這重要嗎?」
阿爾法微微仰頭看著鹿鳴澤,灰色的眸子里盛滿溫柔:「對我來說很重要。」
鹿鳴澤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真地回答,呆了一下,他想問為什麼,但是阿爾法的眼神讓他問不出口——就算對方回答了他又怎麼樣,不管答案是什麼,都不如不知道來得好。
鹿鳴澤想了半天,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說得非常不情願:「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戀人?」
「已經不是了!!」
鹿鳴澤大聲否決,好像說得慢了會被跟麥洛奇一樣打上變態的標籤,他皺著眉頭嘟囔:「我倆從確定關係到分手只用了三天,沒想到之後我卻被這個死變態糾纏了三年……媽的,丫不該談戀愛,至少不應該跟活人談戀愛。」
麥洛奇是鹿鳴澤交往過的男朋友中唯一一個他主動甩了的,他甚至不想承認他們二人之間有過戀情……
阿爾法好奇地問:「怎麼說?」
鹿鳴澤嘆口氣:「你說得沒錯,那個死變態只把我當研究對象,丫給我下藥把我麻翻了,想切開我的脖子和肚子,看看裡面是什麼,是不是真沒有性腺。」
鹿鳴澤每每回憶起這樁事都渾身冒雞皮疙瘩,心裡慶幸還好他沒跟那傻逼睡過,要不然他可能一輩子都勃-起障礙了。
當年他還年幼無知,又帶著瑪麗四處求醫,很輕易就被麥洛奇勾搭上手,對方騙他說要讓他也擁有信息素,只是需要進行一些實驗,鹿鳴澤就傻逼兮兮地答應了……
……往事不堪回首。
阿爾法明了地點頭:「所以你剛剛答應他的條件是允許他研究你的身體?」
「別亂說好不好!」
鹿鳴澤像被火燒了屁股,一下子從洗手台上跳起來:「是檢查身體,我答應他讓他常規地檢查身體而已,以前給我妹妹看病的時候也是分期付款,前面幾次他都沒有想對我動刀子,只不過是常規的,抽血測體溫心跳什麼的……如果他上來就想對我動刀,那我早就跟他拜拜了,老子又不是白痴。」
阿爾法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被他抽取過血樣?」
鹿鳴澤眨巴一下眼睛:「怎麼了?」
「你或許不知道,邁吉克……也就是麥洛奇,是繁衍和遺傳方面的權威專家,他的基因理論在星際範圍內都是絕對領先的,他在入獄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穩居遺傳學類星際風雲榜榜首,被評為近一百年內最有影響力的遺傳學家。曾經有義務律師想就這一點來為邁吉克辯護,希望免他的死罪,聯邦法庭聯合星際法庭一同商討之後,最終決定將邁吉克終身監-禁……你聽說過子母雲么?那就是他發明的。」
鹿鳴澤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說話都開始結巴了:「子、子母雲……」
「嗯,一種可以代替Omega子宮的人造子宮,子母雲的內部結構高度模仿Omega子宮環境,受精卵只要著床,就會像在Omega子宮中一樣開始發育,而外部只需要提供一些液體營養物質,甚至不用刻意去管理,受精卵就能在九個月之後發育成健康的胎兒。」
阿爾法平靜地講述著:「這項發明曾經轟動一時,幾乎受到全世界Omega的擁護,因為隨著時代進步,大多數Omega都厭煩了自己的生殖職能,他們覺得有了子母雲,會輕鬆很多。」
鹿鳴澤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已經坐不住了,他的手在身側張張合合鬆鬆緊緊地握了幾次,然後猛地抓起雙刀大步往屋外走去:「我突然有點想念麥洛奇,我去看看他。」
「……」
阿爾法輕咳一聲:「鹿,你先不要衝動,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坐下來,冷靜冷靜。」
「放心,我很冷靜,我現在就去證實一下你的猜測,啊……我不會把這位星際著名的遺傳學家砍死的。」
鹿鳴澤站在門口,回頭對阿爾法露出一個殘虐至極的笑容:「只要別讓我看到一屋子跟老子長得一模一樣的玩意兒,我保證……不會砍死他。」
——去他媽的星際著名遺傳學家,他才不管他是不是人類的瑰寶,麥洛奇現在到了北城,在他眼裡就是個死變態!惹怒他的下場就是被亂刀砍死!
鹿鳴澤說完就摔上門離開了,阿爾法望著緊閉的門微微皺起眉頭——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他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呢,麥洛奇如果真的成功克-隆出與鹿鳴澤擁有相同基因的人,那他大可不必再對鹿鳴澤這個本體保持這麼大興趣。這個克-隆工程也許有悄悄進行過,但是中間肯定遇到了什麼阻礙,讓他至今還沒有成功。
阿爾法有些累了,他面無表情地閉上眼——鹿鳴澤是一把鋒利的劍,只是,他還需要被好好打磨。
阿爾法看看自己的手指,再看看一碗快冷掉的土豆,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為情。但是他還是點點頭:「如果……不是特別麻煩的話。」
這個男人很懂得審時度勢,即便難為情也會根據現狀做出一些妥協——比如他現在必須被人喂飯。
鹿鳴澤擦乾手上的水,取了一雙筷子,坐在床邊夾飯喂到他嘴邊。
可能為了避免尷尬,阿爾法幾乎不抬眼看他。
鹿鳴澤心裡有點輕飄飄的,他算不上一個好人,骨子裡甚至可能是個流氓,之前見識過阿爾法裸-體的樣子,現在又對著這副半遮半掩的身體喂飯,要說對他什麼想法都沒有,那是扯淡。
——他很長一段時間沒遇見過來電的人了,不能談戀愛還能一夜-情呢,保不齊這就是上天給他安排的一場艷遇?
最關鍵的是,阿爾法實在有魅力,渾身上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散發荷爾蒙,鹿鳴澤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能對信息素起反應了。
他這邊喂個飯喂得心猿意馬,阿爾法好久沒等到下一口,抬頭一看,鹿鳴澤在發獃。
他看不出鹿鳴澤在盯著什麼發獃,只好出聲提醒:「鹿?」
「……要不然你先把衣服穿上?」
鹿鳴澤握著手在唇邊咳嗽了一下:「我是擔心,你這樣會不會冷?」
阿爾法愣了愣,然後輕笑一聲:「好啊,謝謝你。」
鹿鳴澤莫名覺得他的微笑別有深意,就像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走神,但是故意不說一樣。鹿鳴澤去自己衣櫥里拿出一套衣服——總覺得丫不簡單啊,他這八字這麼輕,壓不壓得住啊。
鹿鳴澤一邊把衣服扔給阿爾法,一邊趁機偷瞄幾眼,頗不甘心——眼饞,管他壓不壓得住,先幹了再說。
不知道阿爾法是不是察覺到了鹿鳴澤的視線,還是純粹無意,他的眼風恰好掃過來,鹿鳴澤急忙說:「你穿我的衣服有點兒小。」
「不,很合適。」
鹿鳴澤笑了笑:「這件本來是寬鬆款,你身上還有傷,又塗了葯,衣服貼身不好。」他特地找了套可以當睡衣的,結果穿他身上就剛剛好。
鹿鳴澤暗裡嘆口氣,這邊的人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土著居民中,除了斯諾星上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發育不完全的類型,一個個都人高馬大。他去過軍校,長過見識,照鹿鳴澤一米八幾的身高在這裡只算中上水平,就連跟他一起去軍校的威廉,都比他高一些。
阿爾法沒站起來,鹿鳴澤看不出他長多高,但是單看那雙大長腿就知道不會矮。
阿爾法穿上衣服之後終於不像剛才那樣誘人了,不過效果嘛……聊勝於無。這怪不得鹿鳴澤飢-渴,他又不是沒開過葷,餓久了的狼面前擱塊肉,就算這肉包上層紙,那狼還不能把紙撕了?
鹿鳴澤給阿爾法喂飯的時候要靠他很近,越靠近他就越能感覺到那種不受控制的欲-望,他的視線忍不住往阿爾法臉上飄,他漂亮的嘴唇含住食物的模樣,他吞咽時候喉結上下滑動的模樣……落在鹿鳴澤眼裡無一不都充滿誘-惑力。他腦子裡止不住地閃過一些畫面,身體也跟著起反應。鹿鳴澤察覺到的時候尷尬得要死,不但尷尬而且覺得崩潰——他怎麼不記得自己這麼下流?!
真他媽的……
鹿鳴澤一時不察,灑了一手土豆湯。他放下餐具伸手越過阿爾法去拿床頭的紙巾,突然聽對方說:「你為什麼沒有味道。」
鹿鳴澤微微睜大眼睛,阿爾法的嘴唇離他耳朵很近,但是並非他靠過來,而是借著鹿鳴澤拿紙巾的動作迅速說了這樣一句而已,鹿鳴澤退開之後,阿爾法正靠著床頭微笑,彷彿那句話不是他自己說的。
鹿鳴澤避開與阿爾法的眼神交流,拿著餐具站起身往水槽邊走:「剛洗完澡能有什麼味道。你還真厲害啊,被臭葯糊了一身還顧得聞別人身上的味道?」
鹿鳴澤即便不回頭也能感覺到阿爾法好奇的眼神,黏在自己背後,他甚至感覺到對方在有意無意往自己下-半身掃視。他其實有點惱火的,沒有信息素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他的死穴,被一個認識不到半天的男人察覺了端倪,掃興。
據伍德大叔說,正常人即使不在發情期也會散發出淺淺的信息素味道,像最隱晦的香水,需要離得很近,最親密的人才能嗅到。剛剛那個距離,阿爾法又故意去關注他身上的氣味,應該能聞到才對。
想到這裡鹿鳴澤突然覺得疑惑——這傢伙,沒事關注他身上的氣味幹嘛?
「我只是好奇,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能夠完全消除氣味的抑製劑對身體傷害很大,別再用了。」
鹿鳴澤連頭都沒回,只含糊地哼了聲。阿爾法以為他不當回事,便繼續說:「它會破壞你的性-腺,導致神經性癱瘓。」
鹿鳴澤忍不住笑著回頭:「你好像挺懂的?」
阿爾法灰色的眼睛里閃動著溫柔的光亮:「近幾年有不少媒體報道過這種案例,受害者都是珍貴的Omega,聯邦政府對此也非常重視,為了杜絕此類現象,廉價的抑製劑已經被強制停產。」
「說了半天你就想說我用的東西廉價唄?」
鹿鳴澤繼續低頭洗碗:「你也看見了,斯諾星窮成這樣,當然不可能使用昂貴的抑製劑,能有得用就不錯啦。」
只不過他說完就後悔了,因為這樣說就是變相承認了自己在使用抑製劑,也是變相承認了自己……
「這麼說,你是Omega?」
鹿鳴澤洗碗的動作頓了頓,朝著水槽里用力甩幾下后,再拿棉布擦乾淨:「別亂說啊,講這種話是要有根據的,小心我告你誹謗。」
他明顯感覺到阿爾法黏在他身上的眼神更熱烈了,看得他渾身不自在,鹿鳴澤把碗筷擺進櫥櫃里,嘟囔著:「大爺的……我倒想是Omega,你見過我這種Omega嘛。」
其實他對信息素這種東西很好奇,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味道,但是因為在這裡信息素與性掛鉤,鹿鳴澤實在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詢問。還是瑪麗性別分化那天,伍德兩口子手忙腳亂地讓他避出去,鹿鳴澤才了解到一點,原來信息素是可以從家裡傳到菜地那麼遠的地方。
瑪麗性格外向,跟他在一起時有些口無遮攔,小姑娘知道鹿鳴澤對信息素好奇之後,就把家裡人的信息素味道挨個說了一遍:「爸是烤紅薯的味道,媽的更甜一點,像她烤的南瓜餅,我的味道香香的,但又不是食物的香甜味,我從來沒聞過這種味道,有點像土豆的葉子那種感覺。」
斯諾星植被太少,鹿鳴澤心裡猜測,小姑娘可能是某種她沒接觸過的花草味道吧……
「信息素跟普通的氣味有什麼區別?」
「區別?」
鹿鳴澤望著頭頂想了半天:「就是,我打個比方,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你怎麼分辨隔壁是一盤南瓜餅還是你媽?」
瑪麗的語氣充滿鄙視:「我可以喊媽媽試試好嗎!」
「……」
鹿鳴澤又換了一個說法:「那麼,如果兩個人,假如都是烤地瓜的氣味,但是一個Alpha一個Omega,你怎麼判斷。」
瑪麗這回理解了一些:「我到現在還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世上很難找出兩個氣味相同的人吧……更何況是Alpha和Omega。不過信息素的氣味跟普通吃的東西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嗯……我說不出來,就好像你吃一塊南瓜餅,要吞下去才能判斷它是南瓜餅,需要鼻子和舌頭一起來辨別。信息素也一樣,判斷是不是信息素,是Alpha的信息素還是Omega的信息素,不單單要用到鼻子,還需要用到……嗯……感覺。」
瑪麗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我說不清楚,這種天生就會的本領我不知道怎麼給鹿哥你解釋……總之只要聞到了就會知道是信息素,而非別的啦!」
……偏他沒有這種天賦。
鹿鳴澤表示理解,瑪麗畢竟太小了,又沒讀過什麼書,能形容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他也是從那天才知道,信息素並不是靠塗一點香水或者在身上塞一把茴香就能得到的,它也不會被汗味或者沐浴露的味道掩蓋,只要聞到了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