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孤有錯!孤改改改!

6.孤有錯!孤改改改!

第6章

因為賈赦覺得自己收到了巨大的精神創傷,這太子爺又心疼地滿臉,崔氏覺得被這倆弄的肝疼,索性也不管了,只跟她的小乖乖叮囑了一句:「你們先說說話,我讓人喊你們用膳的時候可要乖乖地,不許磨嘰。」

賈赦之挑食,東宮顯然很懂,深以為然地對崔氏道:「姨婆放心,孤會謹記在心。」

誰跟你說了?

他姨婆看他的眼神頗不善,最後還是沒奈何地走了。

做了那樣一場夢,且由著他這個「最委屈」地人去給她的乖乖收收驚吧。當然要是有什麼不妥地言行,當心她拿拐杖將他打出門去!

這位老夫人一走,東宮像是被壓了五百年好容易放出來的孫猴子一樣,雙手捧著賈赦的臉,湊近瞧了瞧,怎麼看都是滿眼地心疼,大寫地不忍。

「總共就沒幾斤肉,怎地瘦成了這樣啊。」

聽他念叨著,賈赦一下子抱住了他,那投懷送抱,猶如乳鴿投林,還順帶將司徒曌給抱得緊緊的,嚎道:「啊啊啊啊,你氣死我了!你個笨蛋!」

氣他自負太過,聰明反被聰明誤!

氣他一意孤行,不聽岳父苦心相勸!

更氣他不肯相見,任自己擔憂好幾年!

她雖然知道他這是要讓自己落個「乾淨」,可心裡哪能放得下?

司徒曌也不知自己哪裡惹惱了她,讓她氣成了這樣,只哄著她道:「好好好,都是孤的錯,孤錯了,你莫氣莫惱……」

這般溫言好語地苦心哄著,倒是哄地自己濕了衣衫。

他心中一駭,這賈赦雖然是嬌生慣養,可平日里那是真假小子做派,並不似一般千金那般動不動就掉幾滴淚珠子,哪怕是被夫子打紅了手心也能繃住淚花,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原本那點被投懷送抱地竊喜一下不翼而飛,鳳眸凌厲地掃過剩下的幾個丫頭,見她們個個駭然地跪下也沒個敢吱聲的,他連忙鬆開賈赦,可誰想被賈赦反箍地緊緊地,除非硬生生地扯開了她的胳膊。

可他怎捨得?

他被她這無聲地哭地心窩像被戳了一千一萬個孔一樣,幾乎所有深藏的憐愛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哄著:「你莫哭好不好,你跟孤說說到底孤哪裡惹你生氣了?」

你哪裡都可氣!

你個混蛋!

你現在還比我高!

賈赦哭得太過,本想指責,可稍一停就愈發止不住眼淚。

她心裡更覺得委屈了——

自己哭哭怎麼了!也不想想受了多少委屈!都變成女人了!還要來月事!親娘一下變成了後娘難怪受了那麼多年冷眼啊!她更心疼她兒子啊!

總之,她覺得自己有太多可哭的了。

這可真真嚇壞了司徒曌,顧不得他那姨婆留下的耳目,一下將賈赦抱了起來,虎視眈眈地掃了一眼剩下的丫鬟,見她們低著頭也看不到自己的視線,又是氣惱。

他也顧不得這些人,索性就將賈赦抱在懷裡往她閨樓而去。

聽得他出去的聲音,剩下的丫鬟們面面相覷,唯有一個崔氏身邊的丫鬟往崔氏院中而去。

反正是不敢出這個頭,對太子不敬倒是不用擔心太子,問題是她們女公子就會先懟她們啊!又不是沒這先例!

那賈赦院中的丫鬟們看到司徒曌抱著她們女公子大步而來的模樣,個個飽受驚嚇,可又沒人敢上前。

琴心和雅人剛剛未曾跟著賈赦出去,如今看到這架勢倒是都有幾分忠心,琴心連忙道:「女公子怎麼了?可是身體又不妥帖?」

剛剛不是好好的?

司徒曌冷臉道:「還不去打水伺候!」

於是琴心沒敢吱聲了,親自去準備,退下之前還給了雅人一個眼色。

雅人倒是沒再詢問,只寸步不離地緊跟著進去,心中想道:也虧得這是我家女公子,要真是大小姐,除了殿下你,還能嫁的出去?

司徒曌目不斜視,將賈赦放在軟榻上,見她還是埋在自己的懷裡只哭不出聲,他俯身低頭嘆著哄她道:「赦兒,孤求你了,你抬起頭好不好?」

孤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他剛剛已經將自己最近所言所行都想了一遍,確認自己沒半點讓賈赦不快之處,可人怎麼就哭成了這樣?是不是自己遺忘了什麼?

倒也聽說女子來葵水期間會性格不穩,可這不穩也太嚇人了,只這一次他都覺得折壽三年,多來幾次,他還焉能有命?

女人又為何有葵水呢?

若是沒有,他的小心肝兒也不用受這種苦楚了!

他盡量放緩著聲音,哄了又哄,終於也讓苦累了的賈赦抬起了頭,腫著一雙眼好不委屈地看著他,這一眼,簡直又讓司徒曌那不堪重負的心上又遭痛擊。

那琴心連忙端來洗漱的金盆,司徒曌親自幫她擦了臉上的淚痕,又見她似還有氣,也顧不得是不是有人在眼前,他這太子是不是威嚴掃地,先憐惜地摸了摸她的眼睛,見她瑟縮了下才道:「咱不哭了啊,再哭孤也要陪你哭了。」

賈赦剛剛聽他說了一堆好話都能招架,可這一句倒是讓她也有點觸雷,斜著眼看他。

他會哭?

她能信?

司徒曌倒是一本正經道:「你若再哭,孤真要陪你哭個痛快,然後再因無顏回宮面見父皇賴在你家,太傅若是打上門,孤也只管讓他打。」

賈赦頓時好氣又好笑,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出這等無賴之語。

見她終於有了點笑意,司徒曌看著她那眼猶在悔恨:「你且跟孤說,孤哪裡做錯了?是哪裡讓你生氣?」

賈赦看著他只覺得他那張俊臉也湊地忒近了些,又一臉地心疼,反而讓她有了點不好意思,更讓她想起自己在這邊,自己和當年一樣都是被他照顧的好好的,那是沒半點讓自己生氣的地方啊。

憋悶了一會,見他眉頭淺皺卻雙目灼灼地看著自己,似是自己不說,他就看個天荒地老……

有點招架不住的賈赦只得癟了癟嘴:「你又高了!」

太子爺那一瞬的表情,如遭雷劈,端的是精彩萬分,又萬般無奈。

混合之下,原本還在他身後不遠處盯著他們的琴心和雅人都縮了縮脖子,生怕這位太子會惱羞成怒。

賈赦憋出來這句話之後也覺得自己沒理,倒是眼神閃躲了下,嘴卻有點撅了起來。

她她……她才沒錯呢!

她就是委屈呢!

她只是沒辦法說出來啊QAQ!

司徒曌也是拿她沒辦法,倒是沒想到自己的身高讓她不快,變成了她口中的笨蛋,可又一想,倒也不是沒可能。她一下變成大姑娘了,可從來都以小子自詡,從沒個姑娘家的模樣。

自己卻是越來越高,怕是讓她著急,覺得自己矮了?他剛剛抱著賈赦覺得這身高再契合不過,也不敢說出來讓她著惱。

體貼地為她找了一堆理由后,太子爺終於能擺出來一張「孤有罪」的臉,緩和表情道:「孤以後肯定不會再長高了,你還小呢,肯定還能長個。」

這倒是讓賈赦點了點頭。

那是!上輩子我可沒有矮你那麼多!

又見他那雙鳳眸深深地看著自己,她到底不好再「胡鬧」,只將委屈都放下,畢竟也無以言說,就盯著他道:「我祖母說的話,你聽心裡去了嗎?」

司徒曌立刻頷首,姿態端正道:「孤當然明白姨婆是為了孤著想。」

賈赦覺得大的祖母都說了,小的就要自己出馬了,看他表現如此良好,也不像是聽不進去的。

「皇上是不是想讓你入刑部?」

「對。」司徒曌說到此處,心中微微不快。能入刑部便是他要入六部的徵兆,以後就沒多少時間去御書房讀書了。若賈赦是男兒,他一句話便能讓他和自己一起去刑部,當成自己的左膀右臂栽培,可她終究是個女公子,又如何使得?

本就捨不得與她分開,她又請了一旬病假,他焉能放得下?

當下連請示父皇都顧不得,只匆匆換了身衣裳就出了宮,結果被她這番嚇得啊……

「我琢磨著皇上肯定不放心你,你只管從刑部回去就去他那兒呆著,呆到他攆你。」

「……」若沒有他姨婆之前的話,他還真不知這小東西是何意,現在哪能不動?這是勸他和他父皇撒嬌呢。只他如今已經及冠,哪裡拉的下臉?

不過,換個法子也未必不可行。

他遮下鳳眸中的深沉,摸了摸她的頭道:「孤明白了。」

見他居然乖乖聽話,賈赦就放心了,這父子倆還要膩糊好長一段時間呢,根子上就在他外家,只離了他們倆的心,就能穩上幾年。

看出她釋然的模樣,知她為自己擔憂,司徒曌微彎了唇角,柔和了眉眼,摸著她因為痛哭而紅通通的臉兒,愈發不舍。

「孤聽說你請了一旬病假,可是身上疼痛難忍?那徐元若無用,孤立刻為你延請名醫,定能治好你!」

剛剛雷雨轉晴的賈赦立刻繃緊了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

能不在老子面前提這糟心事嗎!

小心我打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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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老爺崩人設[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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