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030章
季明崇正在開會,會議室氣氛低沉嚴峻,也正映射了他們公司現在危急的情況。
在討論謝敏的去留的問題上,大多數人持反對的意見，並且情緒激烈。
大眾的意見僵持不下，季明崇一票否定了謝敏的任留。他臉上的氣怒比任何人都重。
短暫的沉默期間,喬姝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過來。
他看了一眼手機，語氣僵硬的對在座的人說：「我接個電話。」。說完,直接拿起手機起身。
喬姝坐在車中，助理在開車,她臉上的神色很凝重：「明崇,我聽說謝敏辭職了,是有這回事嗎？」
她擔心是因為謝敏來找她,她沒有告訴季明崇，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總會知道。
「是的。」季明崇很坦然的回答了她。他眉間還是有煩躁,但對喬姝的態度卻是很平和。
「什麼原因？」喬姝知道她問的越距了，但她必須弄明白，是不是和她來找她有關係。
季明崇彎起了嘴角,嘴裡很苦澀,但對她的態度卻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溫和：「公司內部的問題。」
他這麼說，喬姝沒辦法深問。她沉了沉胸口的那股鬱氣,依然覺得沉甸甸的：「你有時間嗎？」
「有個會要開,兩個小時候有一個小時的空閑時間。」
「那我過去找你,我們見面談。」
「行，到了給我打電話。」
季明崇心裡也不好受，他知道謝敏去找喬姝的第一時間后，立刻叫她到辦公室問話，很直白的問她找喬姝幹什麼。
他和歡言合作，謝敏已經不止一次反對。她的態度表明她討厭喬姝，季明崇已經在提防這件事發生，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就算一百個人反對，他也不會改變他的主意。
他沉眉斂目的在走廊的窗邊站了幾秒鐘后，毅然大步踏進會議室，繼續開會。
喬姝離開后，賀居樓總算坐在辦公椅上辦公。但是他的心依然沒有靜下來，晚上要和喬姝吃飯。她會不會爽約？
這是她離開居林后，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
沒想到，關赫南比他還焦急這件事。他坐在沙發上換了幾個姿勢，一直頂著手機等微信，最後實在是很懷疑的說出聲：「小喬怎麼還沒有定地址？不會是騙我們的吧？不會啊，唐唐一個公司的總監，說話不能算話啊。」
賀居樓停下手中的筆，陰沉的看著關赫南：「赫南，你是不是該找個女朋友了？」
關赫南忽然靜了，先是一驚，以為他說的是他母親在逼他相親的事。正要回答，忽的想到什麼，立刻撇清：「你別誤會啊，我和小喬是純粹的朋友關係，千萬別瞎想。」
發現他解釋后，賀居樓的眼神沒有改變，依舊陰冷。他感覺毛骨悚然，後背發涼。馬上從沙發上站起來：「得，我去找女朋友。」
他猶如身上被毒針扎著，飛一般逃離賀居樓的辦公室。
離開后，他才鬆了一口氣，心想：這男人吃起醋來真可怕。
這時，他的微信來了，是喬姝的助理髮過來的酒店位置，註明了四個人到場。喬姝林因，以及居林的兩位。
關赫南咧嘴笑了，正要把消息告訴賀居樓，忽的想到他剛才殺人的眼神，打了個顫，忍下了，截圖發給他。並註明：助理和助理的溝通，不要多想。
賀居樓看了一眼手機，平靜的放下。誰知道，過了兩秒鐘后，他再一次拿起確認。這一次看的時間頗長，五秒鐘。最後才安心的放下，心中的石塊總算落地了。喬姝這一次應該不會爽約。
喬姝回到辦公室后一直心神不寧，她沒有向林因彙報工作，只是讓助理將材料整理好后給林因看。
她悶沉沉的坐在辦公椅上想事情，如果雲霖的情況真如謝敏所說，她不得不單方面提出和它的解約。
快到約定的時間，喬姝向助理交代了一聲后，獨自開車去雲霖的附近。她停車的時候給季明崇打了電話，讓他到對面的餐廳。
吃飯的黃金時間段，餐廳的人很多，沒有多少空位。她也沒有挑，隨便選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她十幾分鐘后，季明崇正步的走進餐廳。
他面容依舊俊朗，五官英氣逼人，只是眉宇間藏著淡淡的疲憊。人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散發出來的氣場，和順利的時候是不同的。
他身上此時帶著沉厲的氣息，表明他遇到了事情。
「吃點兒東西？」喬姝這句話看似是問句，實則已經幫他做了決定。
季明崇沒有反對，笑了笑，翻開菜單：「這家餐廳我比較熟悉，要我幫你推薦嗎？」
「你來。」喬姝乾脆合上菜單，季明崇熟練的點了幾道菜，把菜單交給服務員。
「找我是因為謝敏的事？」他很聰明，也不想對喬姝有所隱瞞，除非是必要的事情。
「為什麼她突然提出辭職？因為她不贊成雲霖和歡言合作？你沒有留她？」喬姝也沒有繞彎子，她直接問出口。她知道季明崇是一個理智的老闆，不會因為和員工的意見不和，而同意她離職。
謝敏也不像是一個衝動的員工。
季明崇笑了笑，他的笑容有幾分空洞，也有幾分無奈：「她對公司很好，只是有些事，干預得太多。」
喬姝愣了一下：「比如？」
「我的私事。」季明崇又扯了扯嘴角。
喬姝徹底怔了，她很聰明，他的四個字已經概括了一些他不願意說出的事。那天她已經從謝敏的眼睛和神態里看出，她對季明崇的感情，不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屬。
如果只是上司下午，她不會對他有那麼濃厚的感情。她對他有一份更執著的愛意，深入骨髓的。
情感上的事她不好過問，她自己也嘗過這種滋味。
喬姝低了頭，平靜的看著面前的食物，但是視線又沒有具體的焦點：「如果只是因為工作上……」
「不單單隻是工作，你別把原因攬在自己身上，和你無關。」季明崇又恢復到了平淡的笑容：「不是要吃東西嗎？嘗一嘗。」
喬姝沒有胃口，季明崇說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但她知道並不是這樣。至少歡言的項目，另他的公司遇到挫折。賀居樓的從中為難，也讓他很坎坷。
這都是和她有關。
她靜想了幾秒鐘，淡然的抬起頭看著他：「我提出解約，歡言將解除和雲霖的合作。」
季明崇也靜了，他深深地看著喬姝，心中有股難以言說的情感。良久，他平靜的說：「好，我尊重你的做法。」
他看著面前的食物，再沒有任何胃口。原來放手，比想象中的難。
兩人沉默的時候，雲霖的一個部門經理就餐完畢，離開餐廳的時候，向他問了一聲好。
他也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他的情緒很不好，但是面上卻盡量保持著平靜。
這一餐喬姝也沒有吃多少，離開餐廳的時候，她心裡依舊沉甸甸的。明明和雲霖的合同已經解除了，但她說不上來，哪裡讓她有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下午把她的決定告訴林因，林因沉默了幾秒鐘后說：「你決定就好了，我相信你。」
違約金是九位數，金額不小，歡言現在根本拿不出來。喬姝也沒有打算讓歡言全部賠償這筆錢。
她神情冷肅：「我不會拖你的後腿，我名下還有兩套房子，先賣了。」
「別，違約金的事以後再說，季明崇估計也不會要你出。」
她們正在談雲霖賠償的事，林因桌上的電話響了。她接了起來，對方直接告訴她，她是雲霖的律師。
「季先生提出和歡言合作終止，違約金由雲霖賠付。」
林因很驚訝，把這短話告訴喬姝，喬姝直接說：「讓律師和他談，如果雙方皆不讓步，那麼違約金作廢。」
林因也贊成她的做法，最後這件事，由她和律師溝通，最後轉達到雲霖。
季明崇給出的回復是過段時間詳談。
林因的辦公室里再一次陷入沉默，兩個人都有心事，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最後，還是林因打破沉默：「晚上你還去嗎？」
喬姝回過神，又是一貫的冷然，女強人的表情再一次出現在她臉上：「去。」她說完轉身走向門邊：「我先回辦公室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林因回了一個字后，靜靜的看著她走出辦公室。她心裡也有一份沉重，是在為喬姝擔憂。
她已經陷入過一次感情，她擔心她會再次陷入。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喬姝和林因到達包間。她只是進去看了一眼環境和布置的情況，然後站在門邊等「大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