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販子

11.011:販子

任何一個正常人,突然聽見另外一個人對自己說:「你好,我是四十多年以後穿越過來的人……」這他媽不是被當成神經病,就是被當成瞎說八道。

可是謝春生的反應平靜淡定,唯反常二字可形容。

「你……你相信我說的話嗎?」肖逸低聲地詢問,緊張又懷疑,對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否則怎麼會表現這麼平靜自然。

「相信。」謝春生摁住他的力道鬆開了七八成,手掌抬起來,輕輕拍打他的臉頰:「這就可以解釋得通,你為什麼比一般人機靈。」也能解釋得通,為什麼自己的記憶中沒有肖逸這個人。

拍著拍著,掐起了他白嫩的臉頰來,語氣嚴肅地問道:「原來是個什麼人?」

肖逸知道謝春生肯定會問,他早就敏感地察覺到,謝春生這個人有著極強極變態的控制欲和佔有慾,既詭異又神經質。

他老實地細說:「我原來二十二歲,男性,職業是一名演員,來這裡之前的那天晚上剛剛拿了獎。就倒霉地遇上了我老子的老婆……」

謝春生:「那不是你媽?」

肖逸搖頭:「不是不是,我媽另有其人,我老頭總共有兩個老婆,我媽是情人,我是私生子。」這是事實,他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聽到肖逸的陳述,謝春生的臉色一時恍惚,一時冷漠。

「繼續說。」

「額,好……」肖逸聽從他的吩咐,繼續說自己的事情:「我出身在九十年代中期,一出生的日子就過得很不錯。那時候我老頭的生意蒸蒸日上,對我和我媽特別好。我從小學習成績就好,考了一個不錯的大學,學的是編程。可我覺得我更喜歡當偶像……」

猶豫了下,肖逸坦白:「我喜歡被人擁戴和崇拜的感覺,但是很多人看不慣,覺得我裝逼。」他撇撇嘴:「可我自身條件足夠優秀,被崇拜被擁戴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謝春生:「優秀者被崇拜,是理所當然的。」

肖逸高興起來,自己終於說了一句讓謝春生點贊的話。不過對方點贊歸點贊,突然動手幹嘛……

「額……」

偏僻狹窄的暗巷,年輕鮮嫩的肉|體,周圍靜謐黑暗。

時間地點氣氛都適合,謝春生再次借了肖逸的腿,就地蹭一發。

「我……」

事發當時,身不由己,肖逸的細胳膊細腿,擰不過人家一隻手臂的力量。更何況面對這些事的時候,肖逸青澀敏感,外表的妖艷浪|盪都是假的,骨子裡純得如蒙牛。

「口袋還有紙巾嗎?」謝春生用低沉的聲音問他,同時自己用手摸了一遍。

「沒有了……」被嚇到的肖逸細聲細氣地抖著回答,他總是害怕突然就被真槍實彈地爆了菊花。

謝春生放棄了找紙巾,一會兒之後,擦拭用的是肖逸的衣服下擺。

他要哭了,腿抖,任由謝春生把自己的褲子提上去系好。

「你怎麼這樣……」帶著鼻音的顫音,顯示肖逸氣得不輕,指責的面前的人:「謝春生,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充|氣|娃娃還是哪什麼奴?

謝春生充耳不聞,神情慵懶地系好褲子,根本沒把肖逸的那點小脾氣放在心裡。

或者說,他根本沒把這整個世界放心裡。既然活著了,那就解放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必問理由,也不必看誰的臉色。

「走。」他抬抬下巴,讓肖逸走前面。

肖逸在他的注視下,氣得渾身顫抖,用手指頭指著他:「回答問題!」

謝春生上嘴皮碰下嘴皮:「你走不走——」

可嚇人了,肖逸被他看一眼,後背貼著牆壁羞憤欲哭,他媽怎麼地就遇上這麼個軟硬不吃的刺頭……太委屈了簡直,他頓時升起了想離開的**。

「老實點。」謝春生握住他的手臂,又恐嚇了一下。

肖逸被拽得一個趔趄,往謝春生的身上撲。他連忙站穩腳跟,推開謝春生離他遠遠地……可他媽地手臂被人拽著:「你這樣對我……我接受不了!」

做小弟他認了,但是這種事怎麼忍得了,這是性|騷擾,在後現代可以判|刑的那種!

不說自己才十三歲的身體年齡,謝春生他是個男的啊,對自己一個小男生下手,簡直喪心病狂!

謝春生:「你不是四十多年後的人嗎?哪裡接受不了?」

肖逸:「我不是同性戀!」

謝春生:「同性異性有什麼區別?」

肖逸:「我年紀還小!」

謝春生:「我也沒把你怎麼樣。」

肖逸:「你,你有需求可以去找一個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謝春生:「這不是找了嗎,把你養大當男朋友。」

肖逸:「……」他陣亡了!

像被欺負狠了的落水貓一樣,被謝春生拉著手腕牽出小巷,此時的肖逸毫無對生活的積極和憧憬。直到謝春生問他晚飯想吃什麼,他的眼睛才有了點亮光:「這裡有烤鴨嗎?」

「你還真是對烤鴨念念不忘。」

剛欺負了一回,謝春生什麼異議都沒說,帶肖逸去找能夠吃烤鴨的飯店。

兩個人點了一整隻鴨,兩個大鴨腿肖逸自己解決,其餘的片成一片片,用筷子夾起來蘸醬料吃。

肖逸吃完了抹抹嘴,眨巴眨巴眼睛:「還是片的入味一點。」那雙剛才溢滿水霧的雙眼,現在亮晶晶的,這叫做記吃不記打。

謝春生夾了兩片,蘸醬入口,吃東西的吃相慢條斯理,跟他桀驁不羈的氣質有所出入。

原因很明顯,他出身在非富即貴的家庭,從小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

一九五七年,謝春生出生在北京聖安醫院,為他的出生簽字取名的人,身份足夠讓整個醫院的人咋舌。

這位謝姓大人物,就是謝春生的爸爸。可是他卻不是謝春生媽媽的合法丈夫,他們只是一對情人。

謝春生和肖逸一樣,都是別人的私生子。

這就是剛才謝春生聽見肖逸訴說自己身份時,反應那麼激烈的緣故。

他的運氣比肖逸壞,媽死得早,父親忙碌沒多少時間管,那邊大家庭也有個年紀相當的兒子。

一年到頭都是自己,身邊頂多有個保姆。

謝春生的性格從小就這樣養成,孤高病態,肌膚饑渴症,挑剔勝過渴望。自律壓抑,掌控霸道,三觀不正。

對弱者不屑傷害,抱有同情心,這是他唯一的善良。

在他心裡,肖逸是個妥妥的弱者,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圈養一個這樣的人來滿足自己的**,是他會做的事情。

**不特指性|欲,泛指所有人類需要被滿足的**。

舉個現在最簡單的例子,吃飯有人陪——對方吃飽了也不會走,會乖乖地等他吃完才一起走,這叫做伴兒。

兩個人身上都有錢,肖逸先吃完,起身去老闆那兒付錢。

老闆:「哥仔,一共是五塊八毛錢。」

肖逸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物價,五塊八毛錢在現在吃一頓飯算是很奢侈的,要知道豬肉才七毛二一市斤,五塊八毛錢可以買八斤豬肉。

兩個半大小子一頓飯吃了八斤豬肉的價錢,只有奢侈兩個字可以形容。飯館老闆忍不住對他們多看兩眼,畢竟這裡是小飯館,真正有錢的不會來,那沒錢的又捨不得吃。

肖逸隨身帶著背包,摸摸口袋沒有零錢,他取下背上的背包打開拿錢。

只顧著和老闆交涉,沒有注意到身邊有個正在吃飯的小青年,正在背後暗地裡觀察——看到肖逸不注意,立刻躥過去搶了肖逸手裡的背包就跑。

肖逸的手一空,腦子一懵,明白過來錢被搶了,他氣急,拔腿就追……

下一刻,背後傳來謝春生的聲音:「不著急,坐著先,等我吃完再去追。」

肖逸:「你胡說什麼,等你吃完人都跑了!」他嘴裡這麼說,可是內心深處不敢擅自決定,謝春生的話跟魔咒似的在耳邊回蕩,要聽話,聽話!

謝春生夾起最後一片烤鴨:「他跑不了。」送進嘴裡吃完之後,向肖逸勾勾手。

肖逸摸摸口袋,幸好剛才買的紙巾還有半包放在口袋裡:「給給。」抽出一張給謝春生送過去。

看著他抹嘴擦完手指,喝了兩口茶水,總算站了起來。

追小偷的過程肖逸不想細述,等他氣喘吁吁地趕到現場,謝春生已經拿回了背包,並且把那個小青年打得倒地不起,蜷縮在地上抱著肚子痛叫。

謝春生抬起腳又是一腳:「偷搶拐騙,是最下等的賺錢獲利方式。」

小青年嗷嗚痛叫,捂住腹部生不如死,求饒:「我不敢了,大哥!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肖逸上氣不接下氣:「謝……謝春生……別打他了,沒意義……」撐著膝蓋歇了幾口氣,總算站起來,走過去:「你起來……回去給飯館老闆結了飯錢,以後別再做這種事。」

「是是是……我不會再做了……」小青年忍著痛,一邊警惕地看著謝春生還會不會動手,一邊連爬帶滾地從他們面前逃走。

「呼……」肖逸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跑這麼遠。

謝春生原本想把背包給他,可是見他這個樣子,猶豫了一下自己背上:「回去。」

「沒想到會有人在飯館里搶東西,我當然沒注意。」肖逸跟上去,語氣愧疚,這次要不是謝春生跑得夠快,一背包的錢就這麼沒了。

他有錯誤他檢討,勇於承擔責任,做個內外兼修的優質偶像。

「這個世道很亂。」謝春生走著走著,說道。

「我知道。」七八十年代,社會確實可亂了,什麼幺蛾子都有,沒有最可怕的,只有更可怕的,這種搶錢的只是小意思:「我以後會注意的。」

謝春生伸出手臂,抓住肖逸的後頸:「對,注意人|販子。」

說起這個,肖逸氣不打一處來,論起拳頭砸他硬邦邦的手臂:「你就是最可惡的人|販子!」

光天化日之下,登堂入室直接搶人,連套路帶威脅,玩得六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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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1973年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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