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狠毒女皇×謀逆將軍

35.狠毒女皇×謀逆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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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的枕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抱懷裡了,夜裡翻來覆去也沒辦法入睡,每到輾轉反側氣得想要一把奪回枕頭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睡得正香,根本沒辦法狠下心來和她搶,只好撐著身子坐在她旁邊,靜靜凝視著她的睡顏。

睡得很香么。

夜清伸出手,牽了一根頭髮在手指間,繞了一繞,輕輕撫著手上柔軟的髮絲,擔憂地嘆了口氣。

懷楓建派於北方,葯庄位於南部,為什麼懷楓弟子要跑這麼老遠來這個鎮上?

她的目光停留在桐幼薇的臉上,見她的嘴微微張開,睡得甚至流出口水來,無奈地找手帕替她擦了擦。

莫不是來找……她?

因她音信全無,所以派了弟子來尋嗎?

夜清依舊覺得不甘心,於是便悄無聲息地穿上衣服出了門,向外面走去。這鎮子不大,只有幾家客棧,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懷楓的人住在哪裡。

她沒走兩步,卻又在門口頓住了腳,回頭透過門縫看過去——床上的桐幼薇睡得正熟,懷裡抱著一個枕頭,宛如摟著心愛玩偶的孩子。月光如水傾倒而下,沾滿她的衣襟,遍布她的發梢,美人浴光,美之無形。

夜清站在門口,只透過那狹窄的一線門縫看著桐幼薇熟睡的面容,手指輕輕撫著門上的縫,咬了咬牙。

如果自己離開這一趟,她到底會不會走?

夜色之外是更廣闊的夜色,月光之外是更明亮的月光,她棄自己而去么?

夜清在門口猶豫了近十分鐘,最後還是轉過頭毅然決然地離去,從樓道的窗戶跳出去,在鎮上的客棧里找著那幾個懷楓弟子的蹤影。

鎮子不大,而且深夜未眠的房間就那麼幾個,夜清只是順著月夜下的燈光,就順利找到他們所在的地方。她站在窗外,在窗邊背過身,靜靜地聽著裡面的人的話語。

一個弟子道:「師姐,憶嵐師叔說申師叔必定是被夜家葯庄的人帶走了,但是一個醫生能做什麼?再說申師叔何其厲害,就憑咱們幾個,哪兒能找到她?」

為首的人道:「我說了讓你們去找了嗎?」

周圍的幾個人都是一怔。

那人說:「依我看這件事就是咱們倒霉。憶嵐師叔既然那麼惦記申師叔,她怎麼不自己來?根本就是用咱們當探路的。再說了,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十幾年前夜家藥店分庄發大水,那大水之中湧出幾百個人頭來!這葯庄背地裡做什麼的,你們難道還不明白了?就憑你我的這點本事,真能打得過藥王那個瘋子?」

幾個人面面相覷,靜了一陣之後,說道:「我們幾個年紀小,什麼事情都不懂,就這麼被派出來了,如今師姐說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另外幾個人也附和道:「就是,師姐懂得多,出個主意吧!」

為首的嘆息一聲:「什麼主意,保命要緊,藥王自從女兒丟了之後見人就殺,你們也是知道的。咱們現在只需回去,說這裡並無什麼分庄,把責任推脫了就是。」

幾個人紛紛道:「這就好這就好,我們即刻寫信給師父,就說什麼消息都沒有,申師叔遠遊去了。」

夜清聽到這裡,終於松下一口氣,收了劍,在房頂上運氣輕功,遠去了。

等她走遠之後,始終端坐在最中間的那個女子睜開眼,道:「你們還真信了?」

幾個年紀小的弟子正在動筆寫信,聞言都是一愣:「啊?話不是師姐說的嗎?」

那師姐冷笑:「我們被師門派出來,本身就是因為自身地位卑下,若是不趁機立功,怎麼使別人看得起我們?方才我那樣說,是因為有人屏息斂氣站在門外偷聽,我想那大約就是葯庄的人,這才故意這般說的。」

她說罷,伸手奪過那寫了一半的信:「立刻寫信,說夜家葯庄就在鎮子附近,你我卑微無力相救,請師門派長輩高手前來相助。」

——————

夜清在屋頂之上跳躍,深思卻早就飄遠了。憶嵐……這人她記得,是申孤琴當年的同門。

她小的時候跟著申孤琴雲遊天下,每年都有那麼幾周會回到北方懷楓山莊見師門故人,那時候她最討厭那些時光。師父明明一直是她一個人的,然而到了那些時候,她就會忽然多出來很多師姐師妹,每天霸佔著她的時間,叫她去外面一起巡視,或是相約去酒樓相見,總之每到這種時候,師父就要將她丟下,不理會自己了。

夜清就只好每天自己一個人呆在懷楓山莊的屋子裡,怔怔地看著高牆大院之中的四角天空,從日出鳥鳴,等到日落歸巢,那狹窄的天空顏色變幻,屋子裡的世界冷寂無聲。

那些「同門」中,最令她討厭的就是叫憶嵐的傢伙。

只要一相見,就立刻會露出溫婉和煦的笑容來,把只屬於她的師父從她的手裡搶走,輕巧地挽著那雙美麗的手,柔聲地一遍遍叫著師姐。

不僅如此,她們兩個還會共枕而眠,說什麼要像小的時候一樣鑽在一個被窩裡,談論一些武林之中的時事,講一些只有彼此可以聽懂的笑話,每當那時夜清都會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她只是一個無趣的小孩,聽不懂笑話,看不出美醜,她的世界太過單調了,只有她一個。

可是師父的世界呢?

多姿多彩,美麗無邊。

而到了現在,她好不容易才把師父佔為己有的時候,那個憶嵐又要殺出來打破她現在有的這一切?

不可以。

如果她敢,那就殺了她。

將她的屍體丟下無人的深谷,讓師父徹底忘記她的存在,什麼懷楓,師門,過去的一切,全都一筆勾銷。

夜清這樣想著,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棧。她踏上樓梯的那一瞬間感到了一種歸屬感——真好,她又回到她身邊了。

和她共枕而眠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推開門,走到床上去,摸摸她,抱抱她,親她一下以慰寂寥。

夜清推開門,只看到床上凌亂的被褥和空蕩蕩的床。

彷彿大地轟然倒塌,她幾乎跌掉。

她走了么?

拋下她,離開了?

就像之前每一次的那樣,離開了?

夜清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自顧自地安慰自己:不可能的,她的腿傷還沒好,走也走不遠;她喝下了自己給的毒藥,如果離她太久就會毒發;而且下午的時候她明明那麼溫順……

不會的,不會走的。

夜清自欺欺人地想著,猛地一拳垂在牆上。

啊,以前的傷口又裂開了,手掌流出鮮血,刺痛再一次刺激著她的手掌。

很快……很快就能平靜下來了。

然而她卻想錯了。情緒過度地翻湧,血氣上沖,隱藏在血液里的毒藥再一次翻湧起來,那撕裂一樣的疼讓她無法呼吸,她扣住自己的喉嚨,發瘋一般地想要呼吸。

師父不見了,窒息再一次包裹了她。

怎麼辦?

明明……明明對她那樣說了,為什麼還要走?

夜清痛苦地扶住牆,用盡全力地大口喘氣,最後還是無力地跌在地上,手指緊扣如手掌心去,甚至將手心扣出了血。

這時候,寂靜的樓梯上響起緩慢的腳步聲,近在咫尺的人打了一個哈欠。

夜清猛地抬起頭,見桐幼薇正扶著牆站著。她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睡衣,修長的腿露了出來,在月色下象牙一般地光潔美麗。

只見她睏倦地揉著眼睛,一手依舊抱著夜清的枕頭,歪了歪腦袋,迷迷糊糊地說:「清兒,你怎麼不見了?」

亂蓬蓬的頭髮頂在頭上,肩膀上的睡衣微微傾斜,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肩頭。

夜清猛地站起身,死死將她摟入懷裡,彷彿要將她揉碎在懷裡才肯罷休。她張了張嘴,發現嗓子已經啞得厲害了:「你去哪裡了?」

桐幼薇還沒睡醒,揉了揉眼睛道:「去找你啊……你跑哪裡去了?」

她抱著枕頭的樣子,很像一個抱著娃娃的孩子,模樣乖巧而又溫順,看了令人心顫。

夜清死死將她摟在懷裡,冷得渾身顫抖。

桐幼薇偏了偏頭:「你怎麼了?拉肚子不舒服了么?」

夜清低低地笑了起來:「沒有。」

她趴在桐幼薇肩上開始笑,起初只是小聲地偶爾笑兩聲,最後變成了大笑,嚇得桐幼薇睡意全無:「你又怎麼了?」

夜清在她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嗅著屬於她的氣息,自顧自道:「做了一個噩夢,下的哭了出來。」說完,她將頭埋進桐幼薇頸間:「醒來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桐幼薇掙扎了一下:「你勒得我好疼……你不困嗎?明天還要趕路啊。」

夜清將她抱起來,放回了房間,給她蓋上了被子,就像幼時被她照料那樣,小心地照料著她,輕聲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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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懸賞人頭腫么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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