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露鋒芒

?天術基礎課程教學樓。在那閣樓右邊的一個大的長房間里，是練習武術的地方。這個房子很大，北面沒有牆，出去直接是幾座小山，長滿了樹木花草。

不遠處的山丘下，本是初秋艷陽高照的下午，那個山坳里卻充滿了霧氣，細一看，樹木上掛滿冰霜。

一少年立於林中，一桿長槍握於手中，槍尖斜對地面，一顆冰晶從槍尖處滑落，掉在地上。

這少年雙目緊緊的盯著四周，一動不動。突然，在這少年的右前方另一少年從林中騰空而起，手中長槍飛速的刺來，同時喊道：「宋飛，我來了。」

宋飛嘴角微微一笑，抬槍便迎。兩槍相撞，來人的槍彎成一個弧形，來人借勢落地一個側身，接著握槍橫掃宋飛的下盤，槍尖劃過地面，點點火星崩出，在地面留下一條弧線。

宋飛騰空而起，拿槍回擋。

「我花了一個時辰在這裡布陣，練習陣法，看看效果，你一來就給我搞破壞啊。」

來人說道：「你再看看四周。」

霧氣慢慢退卻，樹木又開始生機勃勃。劉風曉從一個大樹背後轉出來，手裡拿著七根木針，笑著對宋飛說：「我已經把你的陣給破了。」接著轉頭道：「明起，上啊。」

明起以槍支地，橫身向宋飛撞去。

宋飛怪叫一聲，轉身逃跑。

「不錯，不錯。」賀風捋著鬍子和劉雪華一併走過來。

「經過這兩年，明起、宋飛你二人，是這批學生中成績最好的兩位，風曉的成績也在中上。明年就是城院選拔考試了，希望你們都能進到斗州最好的斗陽城院，將來必定大有所為。」

「謹尊先生教誨。」三人同聲答道。

劉雪華走近明起，微笑的摸著明起的頭：「你這孩子，天生聰明，學東西又快。我看你定能考進全國最好的州院，名揚天下的。」

明起傻傻的笑了笑：「先生，我們先去玩了。」

賀風微笑著拍了拍明起的肩膀：「這孩子就是愛笑。去吧，不過功課上要多努力，不要經常曠課在外面惹事生非。」

看著三人遠去，賀風接著對劉雪華說道：「這三人，兩年多來從來沒按時交過一次功課，上課從來沒認真，但成績卻都很好。雖說明起成績最好，可惜他也最固執。宋飛的成績只比明起差一點，但衝勁要比明起大。風曉雖然成績三人中最差，不過待人接物上要比明起和宋飛都強。只怕最後成就上，明起會受性格所限啊。」

「另外目前人才選拔上，無論鎮，城，州都有不少靠錢，靠關係才能選拔進好院。明起、宋飛年紀輕輕，鋒芒太露，只怕招人嫉恨。」劉雪華嘆了口氣。

明起三人離開鎮院后，宋飛有約會，打算晚上再見。明起罵道：「死小子，又去找哪個小妞鬼混去吧。」

宋飛堆起笑臉，無可奈何的笑笑，一溜煙的跑了。劉風曉要去找王列，王列是明起和風曉家鄰居，經常在一起玩。王列的父親是給官員建府邸，有時還要去邊防城市修牆，建工事，這是個美差啊。所以家裡很有錢。

王列這小子從小就不愛學習，脾氣還比較暴躁，不過對朋友還是很好。兩年前，他父親在外比較操勞，偶遇風寒，一病不起，就此離世。王列就變的更加不願接觸外人。和王列的母親，孤兒寡母的花著父親留下的積蓄，日子過的還算不錯。不過一有什麼困難，總要找明起和風曉幫忙。

兩人都走了，明起只好一人獨自逛街。走到城外，一處亭子那，看見同鎮鎮院，第八組老師——李林剛的八個學生竟直走到明起面前。

為首的劉金全是個大胖子，個頭和明起差不多，不但是鎮院里的刺頭，在鎮上也是一個小惡霸。對著明起喝問道：「宋飛呢？」

明起很納悶：「不知道。」

「人都說，找到明起就能找到宋飛，找到宋飛就能找到明起，你二人行影不離。你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

明起沒有作聲，想直接從劉金全旁邊走過去。

這時，旁邊一個子又高又瘦，長著一雙吊三角眼的小子高喊：「別讓他走，前天宋飛打我的時候，這小子雖然沒動手，但罵我瘦猴子。」

明起歪頭一看，明白怎麼回事了。

鎮院有個小姑娘叫姚樂兒，長的挺水靈，與明起，宋飛同年。雖然才十四歲的年紀，但女生要比男生早熟，不知道怎麼就喜歡宋飛，而宋飛哪想才十四歲而已，就已發揮其風流倜儻的本性，沒幾天，兩人就親密的火熱。而這瘦猴子仗著認識劉金全，前天在鎮院旁邊的衚衕里想要恐嚇宋飛。

宋飛哪是他料想的那麼好相與的。雖然同一鎮院兩年，但畢竟不是同組同一個老師教。平時往來也不多，被宋飛一頓暴打。明起正好路過衚衕口看到這一幕。從宋飛口中了解情況后，笑道：「你這瘦猴子，就你這模樣還想泡妞？而且不但長的難看，智商還有問題。就算你不知道宋飛脾氣如何，但你該知道，他在整個鎮院同年七百多名學生里，三項成績總合排名可是前三十位的。單論人術來說，估計能打過他的人不超過十個，你來恐嚇他？你腦袋讓驢踢了吧。」

明起笑問：「怎麼？瘦猴子，沒被打夠嗎？還想被打？」

「老大，你看。」瘦猴子求助的望向劉金全。

劉金全也甚為惱火，大喝：「明起，你是真的不怕死嗎？」只看劉金全突然轉身，以那雄壯的後背撞向明起。在明起後退快要倒下時，雙手抓住明起的兩個膀子，猛一彎腰，高喊一聲「嗨」，直接把明起從身後摔起。明起在劉金全反身撞他那一剎那是真沒反映過來，可是人在空中時已有計較。雙臂用力一掙，直接是面朝下摔在地上，把後背和屁股留給對手，總比正面被攻擊要好。劉金全借勢以肩膀之力直接砸在明起身上。

「啊——」明起剛叫了一聲就被這一砸，頓時一口氣沒上來，張著嘴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兄弟們，動手。」另外七個人的拳腳就全落在明起身上。劉金全一邊打一邊道：「我知道你能打，李先生和劉先生多次在我們哥幾個面前，拿你和宋飛損我們。我們早看你們倆不爽了，今天看我們八個怎麼收拾你。」

明起沒有作聲，只是心裡極為鬱悶。忍受著後背和屁股上傳來的疼痛，丹田裡一股火猛烈的往上沖。

明起雙手猛擊地面，大喝：「起。」整個身體筆直的站立起來，劉金全那二百多金的龐大身軀被彈出兩米摔到地上。明起即刻轉身，一手抓住劉金全的脖領，一手抓住褲腰，就這麼把劉金全拎起來，從左向右大力的輪了一圈。那胖子的腦袋從第一個人腦袋一直撞到第七個人的腿。前六個都被撞倒了，到第七個實在把持不住，輪飛出去。劉金全直接壓在第七個人的身上，弄的那壓在身下的小子嗷嗷直叫。

明起長舒一口氣。冷冷的目光掃著地上的八人，平緩的說道：「還有誰要打……」

八人有的坐在地上，有的躺在地上，互相看了看，但沒一個人敢動。

明起不屑的掃視了八人一眼。慢慢轉身，走到亭子旁邊有個石凳。明起心裡這股火還沒消，單腿抬起，猛然下落，石凳上的石扳從中斷為兩半。然後拍了拍身上的土，頭也沒回的就走了。

八人看著明起的背影有些發獃。過了半響，眾人才紛紛起身。有幾個人罵罵咧咧的道：「他媽的，這小子太囂張了。咱們八個打他一個打不過？」

「你就現在說，他起來時你咋沒上？」

「操，還說我，你也沒動地兒啊。」

只有劉金全在那默不作聲。瘦猴子走過去，小心的問：「老大，你看……該怎麼辦？」

劉金全晃了晃腦袋，沉吟一會：「明兒個多找點人，八個弄不了他，就找八十個。敢笑話我們，我非要他們哭。明起...宋飛...」

明起這後背和屁股這個疼，直接回家睡覺去了。晚上也沒和宋飛、風曉見面。第二天一早到學院了，明起將事情告訴宋飛和風曉，宋飛聽了后立刻就要拉著明起去報仇。風曉攔下二人：「此事不易鬧大，再過半年，我們就得參加城院選拔考試了。反正明起也沒吃虧，這事如果對方不在糾纏下去，就這麼了了吧。」

明起也拉住宋飛：「風曉說的對，算了吧。」

宋飛點了點頭：「放學后，我們三個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

放學后，三人出了院門剛走到第一個十字路口，就看往西去的街上全是人。站著的，坐著的，足有一百來人。一大半是學院里的學生，其中第八組劉金全為首三十來人，第三組二十來人，第十組二十來人，其他的都是鎮中年輕的混混。

「西方屬金，肅殺，凶位。」劉風曉無奈的搖搖頭。

「看來學院里看我們不爽的人挺多的。」明起苦笑道。

「還不都怪你倆，一個在學院里亂搞男女關係，另一個我行我素的。」劉風曉嘆了口氣。

宋飛也笑了，沒說話。只是迎面向那群人走去。

「宋飛，別去。」姚樂兒氣喘吁吁的跑來，拉著宋飛的胳膊。

宋飛看了看劉金全那挑釁的笑臉，心中念道：真他媽的欠打。轉頭看了一眼明起，明起笑著聳了下肩膀。宋飛甩開姚樂兒的手，冷冷的說：「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姚樂兒眼中含淚，轉身跑開了。

三人直接走到劉金全面前一步站定。緊接著周圍人團團將三人圍住。

明起笑呵呵道：「怎麼？劉胖子，還想打？」

劉金全愣了一下，大怒道：「我草，你居然叫我劉胖子。你是真的想挨揍啊。」此時人聲鼎沸：「打他」，「真囂張」，「活膩了」，「大家一起動手」……四周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鬧著。

宋飛向前一步直視著劉金全冷然道：「我今天到要看看誰敢動手。」

四周人群一下安靜了。

宋飛這一眼看的劉金全心裡直發冷，昨天明起什麼實力，他是知道的。劉雪華老師逢人便說起這二位得意弟子。這宋飛雖然沒見過實力達到何種程度，但料想不差。雖說這邊一百來號人，但誰敢第一個衝上去當沙包呢？當下沒了計較。

明起當然料到劉金全心中所想，打個哈欠，笑著說：「沒別的事，讓開條道，我們走了。」

這時瘦猴子不知從哪鑽出來：「想走，你昨天把我們八個人給打了，不拿點醫藥費就想走。」

劉金全聞言暗罵：兔崽子居然把這麼丟人的事當這麼多人面說出來，一道想殺人的目光直視瘦猴子。

瘦猴子說完滿得意的望向劉金全，卻換了這道讓他膽寒的目光，灰溜溜的鑽進人群不見了。

而明起更是哈哈大笑。

劉風曉卻呆的不耐煩了，道：「要打便打，哪那麼多話。不打就閃開。」

旁邊一鎮上的混混抓住劉風曉的胳膊道：「你誰啊？這裡沒你的事，馬上滾。」

明起笑容轉冷，兩眼直射那人：「立刻放手，否則後果自負。」

那人雙眼觸到明起目光心中一驚，顫抖的把手拿開。

眼看宋飛，劉風曉就要發作，直接開打。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暴喝：「明起，你幹嘛呢？」

「娘…」明起不笑了，獃獃的站在那。

「怎麼回事，你在和人打架嗎？」明媽凌厲的氣勢，讓人群分開一條路，走進圈中喝問明起。

明起心中急轉：目前正是臨近升學的緊要時期，讓老娘知道他是主事之一，還不要糟。若是老爸知道，不得扒了他的皮。看來必須要找借口脫干係。宋飛？？不行，這小子一天總惹事，我娘一直對他印象不好。若知道他是此事源頭的話，不得要我和他斷絕關係嘛。算了，風曉，就你了。誰叫我老娘對你印象最好呢。

明起不等宋飛，風曉說話，立刻介面道：「娘，我就是路過，這幫人圍著風曉不知道幹嘛。」然後轉手拉著風曉：「算了，別打了。走吧，都是誤會。」背著明媽朝元直擠眉弄眼。

風曉苦笑，嘆了口氣。拉了下宋飛：「走吧。」

此時遠處。姚樂兒領著學院的一干老師也往這邊趕來。

「走，回家。」明媽拉著明起走出人群，宋飛、風曉跟在後面。

這圈人也四散走開。明起他們聽到人群里最後一句話就是不知道誰在跟劉金全說：「下回再有這事，別找我了。你自己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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