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泰極否來

第三章 泰極否來

?明起雖然小時家境不好,但明起的母親卻極為要強。為家業四處奔走,人也極為強勢。終於在明起十歲那年,在鎮中開了一家酒樓。生意還算不錯。至此,明起至少在鎮上也算是個少爺級的人物了。

明起的父親在押運司當差。好賭,好酒,脾氣還不好,經常不在家,在家就打罵明起。而明起母親因為要經常應酬,奔波,所以也很少管教明起。心中雖然十分想照顧明起,但奈何的確抽不出時間來,明起的奶奶對明起不好她也是知道的,與其送去讓奶奶照顧還不如讓明起自個在家好呢。所以明起從小就是天天在外面野。慶幸的是,即便沒人管教的明起,卻沒有學壞。而且一入鎮院,學習成績,讓這位母親見人就誇自己的兒子。但心中始終對孩子有一份歉疚。明起十四歲這年,酒樓生意比較穩定了,便經常來照顧兒子。有時來送飯,有時來接兒子回家。卻不想今兒個撞見這一幕。

宋飛,風曉各回各家了。明起跟著母親回到家。母親嚴肅的對明起說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過問。前幾天我看到你們老師劉雪華了。你老師告訴我,你最近經常曠課,而且上課時總打瞌睡。你是不是不想學了?你要不想學了就回來跟到酒樓打雜來。」

「娘,您放心,那斗陽城院,我定能考進去的。孩兒的成績你可是知道的。」明起笑道

「一說你就笑,嚴肅點。」

「哦…」明起板起面容。

「去吧。」明媽無奈的笑了笑。

第二天來到鎮院后,學院已經被昨天的事震動了。李林剛更是對挑事的那幾個學生一頓暴打。然後院長對他們又進行了一次體罰。

劉風曉因為與事情幾乎無關,只是循例查問了一些情況。

至於明起和宋飛,劉雪華老師卻根本沒拿昨天事當回事。反而督促二人要勤奮用功,練習三術而已。後來二人被院長叫去,也只是簡單責罵幾句。被責罵時,明起也是笑著受罵。

明起明白,這就是學習好的好處。換句話說,就是有實力的好處。否則免不了和劉金全他們一樣。這就是人情世故。

明起愛笑,因為這三年來,明起家裡有錢,人長的也算不錯,學習又好。老師對他和宋飛特別欣賞。同學的家長們都喜歡自己的子女和明起接觸,明起的母親見人就誇他這個好兒子。同學們也特愛圍著他和宋飛轉,而且喜歡明起的女生也不少。人人皆道明起將來無可限量。

但沒人能知道明起的苦。明起至小缺少家庭溫暖,人人有家,他卻有還如無。他每天放學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回家。明起的父親總是因為一點小事就打罵他,也經常和他母親吵架、打架,家無寧日。明起怕他父親,也煩他父親,但是沒辦法。曾經有個女孩子對他說很羨慕他天天笑,沒有煩心事。明起回答說:「你不會知道這笑的背後有多苦。只是我不想把這苦表現在人面前而已。」所以明起驕傲,他知道自己在如此環境下能達到這樣的成績,他知道自己有能力。

奈何,驕兵必敗。時運到了,哪怕是皇帝也要變成乞丐。何況是明起,一個十四歲,不過在整個中土,望國,斗州,斗陽城,南平鎮一個小有名氣的少年呢?

同年五月,明起家中酒樓因為進了一批次品豬肉。加上北方邊境傳來戰事。州內百姓減少了商業活動。生意一落千丈,還欠了不少錢。

同年六月,當朝皇帝辰煥駕崩,終年三十七歲。新皇帝辰昊繼位,年僅十五歲。當朝丞相林揚,世襲天南王鎮南將軍辰燦,護國執理釋羅共同輔政,新皇參政,並在紫微州州院所設立國子院就讀。國子院原目的是為了培養各地資質奇好,或是有特殊才能的少年不以年齡限制的集中培養,每三年選才百人。此次因為新皇帝就讀,人數目前僅十四人。無不是當朝權貴的子女,並且下次選才定在五年後。林揚更集中全國最優秀的老師、軍、政、商九部官員、民間、世族的武學高手教學,務求在新皇帝五年內受到最良的教育。二十歲全面掌政后,可以延續盛世。

同年七月,城院選拔考試。明起,宋飛,劉風曉皆沒考上斗陽城院。城院選拔考試:天,地,人三術。每項成績分甲,乙,丙三級。每級三等。

明起,天術:甲二;地術:乙一;人術:甲二。

宋飛,天術:甲三;地術:乙二;人術:甲二

劉風曉,天術;甲二;地術:乙一;人術;乙一

三項都是甲才能進斗陽城院。在斗州,只有進了斗陽城院才能意味著有很大機會進州院。並且能進四大州院,才意味著有前途。

明起望著榜單,雙眼發直,這次打擊太大了。他不斷責備自己年輕,受不了枯燥的學習生活,讓自己的地才成績就差那麼一步。從懂事到現在,從窮到衣食無憂,他深知錢對社會地位的重要性。而且他如何面對對他滿懷期待的母親、老師,還有如何面對自己。難道自己真的一直高估自己了?為什麼就不能多勤奮點。腦子裡亂亂的。但明起依然一動不動,雙眼發獃的站著。

宋飛自己也很鬱悶,想去安慰明起。風曉拉住宋飛,搖了搖頭。

劉雪華走過來對宋飛和風曉說:「一時得失不算什麼,人生的路很長。別對自己失去信心,記住教訓。而且有些事,我也希望你們知道。三術成績當中有明面也有暗面,有些成績是直白的改不了,有些成績得看判分人。斗州的高官、巨富商賈,有些會通過權利和金錢的手段讓自己子女的成績很高。尤其地才的成績,可動性很強。不過,你要是真有實力,什麼都會的話,那些人依然競爭不過你。所以最好還是多從自身找原因。」

劉雪華說完看了看明起的背影,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她的話當然也是說給明起聽的。只是,明起聽了又能怎麼樣。以明起的個性,能安慰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明起當天晚上沒有回家。他不知道怎麼和他母親說自己沒考上斗陽城院,也怕他父親責打他,同時也不想別人問他關於這次成績的事的。就這樣,他在這個朋友家混兩天,那個朋友家混兩天。沒去找風曉,宋飛,王列。因為明起知道在這三個人家,他母親定能找到他。

第七天傍晚,明起也無處可去了,漫無目的的在郊外走著,突然有人抓住他的肩膀,親切的叫道:「明起。」

明起回頭看見宋飛關切的看著他,心中愧疚道:哎,叫兄弟擔心了。

「到我家去吧。」宋飛摟著明起的肩膀。明起沒答話,只是笑了笑。此時兄弟之間又有什麼可說的呢。

到了宋飛家,宋飛給明起做了碗麵條。明起吃完,四處看了看。雖說認識宋飛三年了,但是第一次到宋飛家。宋飛家雖然不大,但一看之下也算小富。

「對了,你娘呢?」明起問

「出去工作了。」

「你爹呢?」

「在那。」宋飛指了指房間北面桌上蓋著紅布的東西。明起知道紅布下是靈牌。

「原來你爹他……,認識你三年了,我今天才知道。」回想三年來認識宋飛的種種:宋飛樂觀、好動、強勢、還很張揚。怎麼也想不到,原來父親已不在了。

「有什麼可說的,我不喜歡別人可憐我。我爹原是南平鎮押運司司長,家裡很富裕的。我家原來住斗陽城內的。八歲那年,我爹押運斗州稅銀,運往紫微州。哪想剛出斗谷關,稅銀被劫了,我爹也被害死了。」宋飛頓了頓,接著道:「想我爹剛死不久,斗陽稽查司的人天天來我家翻這翻那,攪的我家不得安寧。深更半夜經常有人來敲門,嚇得我和我娘躲在床底下不敢出來。不得已,我們搬到南平鎮來。」

宋飛走近明起大聲道:「明起,進不了斗陽城院能怎麼樣呢?我們去斗陽別院。雖然比不上斗陽城院,但我們還有機會。這個世界告訴我們,沒有實力就要被人欺負。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我倆只不過在南平這個小地方被人稱為聰明、天才,全天下有多少人和我們一樣聰明的?我們不過是普通人。想要成功,還得努力。」

明起心中很溫暖,宋飛說的道理他都懂。可是他又如何過得去他父母這關呢?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宋飛在家嗎?我是風曉。」

「風曉居然能找到我家。」宋飛走去開門,明起走在後面跟著。

打開門,除了風曉在,明起的母親也在。

七月中的天氣悶熱,風曉和明起的母親身上全是汗水。明起的母親眼中含淚,輕聲說道:「明起,跟娘回家好嗎?」

明起站在那兒沒有動,但淚水卻在眼眶中打轉。風曉走過來拍了拍明起的肩膀:「走吧,回家吧。我和你娘找了你六天了,這大熱天的。天天從早上找到半夜,累死我了。」

明起內心上下翻騰,心道:這輩子,有這兩兄弟真是莫大的幸福。

再看母親兩鬢不知從何時起已然發白。只怪自己只圖玩樂,卻不記得還有時刻挂念自己的母親,心中酸楚。

但明起不會讓她察覺其心,穩定好情緒。拉住母親的手,低聲說道:「娘,我們回家吧。」

到家后明起趴在床上,臉沖著牆。明媽從孩子背後輕輕的顫抖,知道明起在哭。明媽沒有說什麼,打了盆水,拿條毛巾浸濕,擰乾。默默的擦著兒子滿是汗水的後背。

劉雪華對明媽說過,明起去斗陽城院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拿三百五十兩銀子,就可以進斗陽城院了。目前酒樓的困境讓明媽拿不出錢來,求救於婆婆,可是明起的奶奶根本不管。

下一日,明起的父親回來。也沒說什麼,只是要明起去押運司打雜。兩三年後,正式當差會有不錯的收入。

只是明起堅定的對母親說:「我要去斗陽別院。」

同年九月,明起、宋飛去斗陽城內的斗陽別院報到;劉風曉因為家中不富,另還有一弟馬上就到進鎮院學習的年紀了,所以去了艮山關探查司駐地學習去了。探查司是國家軍方駐各地的情報、通信機構。一般鎮院下來的學生,如不繼續向上進修,全**、政、商轄下各司都有培養人才的地方機構,一般學習兩年。當然這些人並不是學完了就能在各司工作,還要看能力、看關係等。並且就算進入到各司工作,基本混到頭也就是個地方司長。按照當時九級官階,司長屬從九品,就是最低階。但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那已是高人一等了。

想那宋飛的父親,雖不過是一個鎮的押運司司長,如父親在世的話,家底當是南平鎮富戶了。就是在斗陽城內也得算是中等地主。當然斗陽是全國有名的大城,押運也是肥差。至於說到隱性收入,歷朝歷代,各種管制下都是那回事,暫且不提。

**************第一次出場的分割線**************

同年十月,紫微州,望國首都紫微城,黃道大街鎮中將軍府來了兩位客人——一青衫老者帶著一眉清目秀的青衣少年坐在堂前。

鎮中將軍黃德急忙從內堂走出來。黃德年近四旬,雖說是將軍,身上卻有一種文人氣質。面凈無須,方臉,濃眉,給人一種謙遜、正直的感覺。見那老者,便要下跪行禮,張口道:「孟…」老者一揮手,一陣強風,卻只衝黃德一人來,旁人感覺不到。黃德只覺得上身被風挺直,口中進風不能吐言,心念道:陰木成風。

老者依然端坐,微笑道:「將軍請上坐,天子腳下,人多口雜,俗禮就免了吧。」

黃德坐到上座,指了指那青衣少年:「這位是?」

「是正兒。」老者回過頭對那少年道:「正兒,還不叫人。」

軒正恭敬的走到黃德身前下拜:「黃將軍在上,小侄正,拜見黃將軍。」

黃德趕緊起身扶起軒正:「使不得,使不得,我哪受得起啊。」拉著軒正走到客座上:「來,座,座。」

老者接著說道:「正兒留在這,對外人便說他姓木,是你遠親,切勿透露他的身份。並且,我希望你能藉助你的影響力,讓他直接進入紫微城院國子院,聽說當今皇上和令郎都在那。」

黃德沉吟半響道:「看來,木老是準備……」

「不錯。」

「您就那麼有把握正兒是紫微帝星?」

老者站起,全身散發一種無形的威嚴和氣勢:「不錯,他紫微坐命。命,已定。他還姓軒。運,我助生。」

「好,我明天就帶正兒去國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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