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腦洞之王葉師父

18.腦洞之王葉師父

此時正是天氣酷熱,但葉武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她瞪著青年深邃的眼睛,濃長的睫毛,還有那高挺的鼻樑,沉默地抿著的嘴唇,只覺得雞皮疙瘩都竄了一身,說不上是驚恐還是別的什麼,脊柱像是有電流竄過,麻麻痒痒的。

青年一言不合就解她的扣子,而且這人太深藏不露,她甚至不知道他這一臉肅穆地脫她的衣服,是想要幹嘛。

總之那表情看起來特別正經,特別嚴肅,特別像個好人。

葉武瞪著他,感覺跟被警察搜身似的,竟一時忘了反抗。

只瞧著他睫毛一顫,通過脊柱的電流似乎有陡然增了好幾度,電得她渾身都不禁微抖。

不知是覺察到了她的顫抖,還是正巧此時,他也解開了她襯衫的最後一顆衣扣。

總之,他睫羽簌簌,陰影濃深,慢慢抬起一雙幽黑地眼睛來,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就那麼注視著她。

葉武:「…………」

「我說過」段少言道,「你衣衫不整的模樣,我是瞧也瞧夠了。」

葉武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臉上卻還要擺著陰沉,不能丟了架子:「那你脫我衣服幹嗎?」

「你剛才在倉庫,起來的急。」

段少言說這話的時候,神態淡淡的,但嘴巴里的內容卻沒得客氣。

「扣子扣錯了,很難看。」

「…………」

她活了這麼大,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當著面說難看。

雖然他說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衣服。

但是也夠氣去她半條老命的。

葉武的臉登時就拉得老長:「段少言,我看你是要造反。」

「不敢。」

「你別跟我裝。」

段少言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師父,總那麼玩,你累不累?」

「狗咬耗子多管閑事。」葉武一怒之下,不小心把自己也罵了進去。

狗冷冷看了一眼耗子:「今天這種事情,能叫閑事?不是我來找你,只怕要到明天,你才知道枕頭旁邊的人是誰。」

「你大膽!」

段少言也不和她逞這一口氣,見她被自己逼的沒話可說,只能拿師父地位來壓自己,也就算了,不再多言。

「我走了。」段少言說,「師父有空,可以想想我說的話。」

葉武臉都氣青了,但對著這個小畜牲,又不能無理取鬧滿地打滾,反而失了自己的尊貴。

思來想去,忽然心中一點光明亮了起來,彷彿福至心靈——

段少言這小畜牲,不知成年人的生理疾苦,成天和個清教徒似的,張開嘲諷,閉口冷漠,她想盡了辦法都沒讓這死鬼開竅。

既然他現在都管到自己頭上來了,不如就讓老師傅親自出馬,好好撩一撩這個小畜牲,以她百年撩漢經驗,她就不信滴水不能穿石,鐵杵不能成針,她葉武後宮三千,就算他段少言是和尚投胎的,她也不信在她的努力下,他能夠不開化!

男人嘛,有感覺的時候,那都是很容易看得出來的。

到時候他腦袋一熱,自亂陣腳,她就可以高高在上,擺出一幅段氏招牌冷漠臉,反過來嘲諷他————

「段少言,你衣衫不整的模樣,為師真是看都看夠了。」

啊!光是想想就覺得這耳光打的很爽!

葉武神遊天外,腦洞大開,倒也顧不得生氣了,臉上逐漸流露出十分猥瑣的微笑。

「你別急著走啊。」

不生氣了的葉武忽然朝段少言微微抬起下巴,煙霧般狹長柔軟的眼眸,帶著挑釁瞧著他。

眼前彷彿能看到一行大字:

玩家葉武,開啟高級任務,[攻略冰雪boss]。

任務難度:高級。

任務獎勵:未知。

「我這襯衫衣襟還開著呢,只記得脫衣服,不記得給人穿上的,那是渣男。」葉武恢復了從容不迫的氣場,「滾過來,扣上。」

如果說白薇薇和葉武的區別,那就是,白薇薇讓段少言滾回去,段少言覺得自己不是滾筒洗衣機,二話不說就走了。

但如果是葉武讓段少言滾過來么……

段少言原地站了一會兒,覺得偶爾當一次滾筒洗衣機也沒事,雖然神色陰冷,但還是走了回去,重新站在了葉武面前。

畢竟這次是他解了人家扣子,就那麼甩手走人,好像是有點說不過去。

「扣上。」

葉武不開心地命令道。

段少言正要伸手,忽然之間起風了。

這本就是酷熱的天氣,但這幾天風一直都挺大的。一吹之下,原本遮掩著的襯衫被風掠開,纖細美好的身體露了出來。

清涼的月色下,葉武瑩白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光華,鎖骨線條柔膩婉轉,在肩脖處勒出兩道淺灣,再往下,玉色的峰巒聳立,縱使穿著寬鬆的內衣,溝壑仍是深邃可見,偏生還掛著一枚水滴狀的深紅色珠寶吊墜,血珠一般凝在胸口,如若垂淚。

葉武也不急著去拉好衣服,而是抬手捋著被風吹亂的長發,而後凝視著段少言,微微一笑:

「看夠了么?」

段少言:「……」

「長這麼大,是不是沒瞧過女人?」

段少言:「……」

見他沉默,便知自己問的沒錯,葉武愈髮帶著些嘲笑,細長的眸子柔膩婉轉,瞥著他:「真沒瞧過?那你這雙眼睛倒是乾淨。」

「再乾淨的眼睛,看師父失態這麼多次,也給弄髒了。」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又是要把人氣死的腔調。

這要換作往日,葉武肯定又要發怒,但現在既然已經打算好了,要慢慢把這死鬼撩倒在她的裙衫之下,那便就要多些耐心。

於是沉了沉殺氣,微微一笑:

「你要是嫌我髒了你的眼,就老實幫我把扣子繫上。」

段少言不再與她多費唇舌,迅速地將她的衣服扣好,領口都扯平,然後退後兩步,和她拉開距離。

「如果師父沒事,我就走了。」

「嗯。」葉武慢吞吞地,偏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又忽然叫住他,「你等等。」

「還有事?」

「橫豎都是閑著,陪我坐會兒。」

「……怎麼,李雲安不在,這活兒就輪到我身上來了?」雖然這麼說著,但段少言本欲離去的腳步還是停了下來。

葉武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你的功能,可真比他少太多了。」

段少言也懶得和她爭自己的「功能種類」,站到了她旁邊的扶欄處,望著外頭大叢的玫瑰,花粉過敏的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聽嫣然說,你對白小姐不滿意?」

「嗯。」

「那也不必強求。」葉武說,「不滿意再換,反正你還年輕。跟我說說,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段少言面色不善地盯著玫瑰叢,「女的。」

葉武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段少言的性取向確實成迷,見他身處成群美女中也是處變不驚,強調一下性取向也是很有必要的。

於是點點頭,鼓勵他說下去,畢竟掌握敵方口味,將來就可以使出精準打擊:

「還有呢?」

「活的。」

「………………」

看他這張死人臉,給他配個冥婚也沒啥好說的。

葉武不依不饒:「還有呢?」

「是人。」

葉武靜默數秒,拍了拍段少言的肩膀,開玩笑地說:「大兄弟,你要求很低呀,你這條件我也符合,不如你看看我怎麼樣?」

段少言微一側目,深黑若夜的眸底,竟像是有一絲笑意閃過,但那一瞬的淺笑像是流星瞬世,很快便又墜入深淵,只留下兩池永夜深寒。

「師父,這句話,我就當作是一句戲言。」

葉武:「嗯?」

「下次再說,當心你的舌頭。」

葉武瞪著這個妖魔鬼怪,天殺的boss,此人冷若霜雪,傲若寒梅,凜然一股不可侵犯的姿態,就連開他一句輕薄玩笑,都要被他黃牌警告,葉武不禁心中又泛起一陣凄涼,耳畔簡直能聽到《二泉映月》期期艾艾的二胡聲響,忽然覺得前途渺茫,未來一片黑暗。

就他這清教徒的德性,還想攻略這個人?

以後能在段家保住飯碗就不錯了!!

此時此刻,葉武認清了一件事情:

如果任由這朵高嶺之花肆意生長,那段家之後可真的就要「我花開后百花殺」了。到時候太子登基,那可不就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么?再冷著臉往王位上一坐,那可不就是「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么?

恐怕她別墅內的滿園春/色,之後都要被他辣手摧折,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別說美男了,連個掃地大伯沒準都不會給她剩下。

段家大概從此就可以改名叫「段林寺」,「段慈庵」,或者「聖·段可波羅大教堂」,禁慾教教主段少言千秋萬代一統江湖,屆時段家上下若有作姦犯科者,荒淫作邪者,那下場顯然只有一個:死翹翹。

她簡直可以十分具體地想象出段少言冰冷的眼神,丟下一個字:

——

殺!

「…………」

葉武猛地打了個激靈,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渾然不知她腦洞劇場的段少言見她反映古怪,便問:「怎麼了?」

「好漢饒命!」

段少言:「……」

葉武驚魂未定:「別殺我!」

「……我讓你小心你舌頭,你捂著脖子作什麼?」

「罷了罷了。」勾引boss的難度係數太高,今天武爺爺累了,力氣耗盡,還是偃旗息鼓,改日再戰吧。

「你這個人不有趣,我不想和你聊了,我回宴會廳去了。飯還沒吃呢。」

她嘟嘟囔囔著,就從坐著的扶欄上跳了下來。

之前以為要和肌肉猛男共度良宵,於是一開心把高跟鞋脫了扔在了儲藏室,後來又是被段少言這個小畜牲拎著衣領拖出來的,段公子這般肅冷的人,自然是不會彎腰替她把鞋也給提上,於是此時,葉武便是赤著腳的。

可是此時一跳,竟沒瞧見地上有什麼東西,猛地就戳進了腳心裡頭,扎的她登時就「嗷」的一聲躥得老高:

「我操!」

再砰的又跌坐回地上,捧著被扎疼了的腳,痛地直抽冷氣。

「嘶……這地上什麼東西!!」

段少言神色微變,低下身來,聲音里一絲關切,竟是壓不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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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師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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