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也許愛情永遠是這樣可望而不可即
我恨不得死了
這已經不是我的顧涼山
可他還是顧涼山啊
我如何捨得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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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婦人死了。
我不知道她怎麼死的。
我知道的只是，她死了之後，七婆婆也元氣大傷。
而顧涼山，不記得我了。
蒙山叔叔把暈倒了的顧涼山扛上車，又把已經口吐白沫的七婆婆也放到車裡，這之後，母親大人和他就急忙著開了車，連夜趕去市裡的醫院。
車子開走了。我往後看去，只看到七婆婆原本的小木屋已經大夥熊熊，厚重的煙霧向著漆黑的夜空無憂無慮地飛去。
那個黑衣男，此刻，卻坐在了我們的車裡。
他依舊面無表情著，微低著頭，只是坐在最後的角落裡，不看人。
這個車，也不是蒙山叔叔原先的車了。
這個車，大了一倍，寬敞的後座整整一整排的座位，黑戚戚著嚇人。
七婆婆估計活不下去了，我想。
因為她的口裡一直不住地往下吐出白沫子，她的眼睛又緊緊地閉著。
而我的顧涼山，就那樣毫無絲動的寂靜著躺在那裡，身下是個像救護車的墊子墊著。
我模糊著一雙已經紅腫了的淚眼，握著顧涼山冰了的手，眼淚止也止不住。
突然，手中的大手冰冷地動了一下，我驚喜地湊了紅腫的眼過去。「顧涼山？」
一直讓我歡喜濃重的那雙俊眸，睜開了，定定看了會兒頭頂上的車蓋頂，迷糊著俊眸微微愣了那麼三四秒之後，這才微微朝著我這邊看來。
車蓋頂的黑色，被車裡的微弱燈光照射，反光后往下瀉，一頓一頓地灑在我和顧涼山的周身。
開始進城了，窗外街燈上的昏黃路燈從那車玻璃里飛進來，混合著那被反光的黑色侵襲向我。
然後，我驚喜著顧涼山醒來了的眉眼裡，卻是看到了一幕可怕至極的陌生畫面
顧涼山那雙被我歡喜了一整個童年加少年的俊眸里，看向了我，很靜，很定，很淡。很涼，很冷。
很，陌生。
我幾乎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那雙俊眸里的意思。他清楚地寫著你是誰？
顧涼山，不記得我了。
我一眼看穿，我一眼便知。
我的眼淚成串往下流，一串一串。又一串。
就在這淚眼朦朧之下，顧涼山的眼一眨不眨著，終於，淡定的陌生俊眸下。終於是薄涼清淡著語氣出聲了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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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涼山呢？」
急救室里的燈還亮著，七婆婆躺在裡邊。
而顧涼山，躺在離我一棟樓的距離。
「病房裡。七婆婆的情況怎麼樣？」
母親大人很是淡定，從始至終。她都是最淡定的那個，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也不管是現在正發生著什麼，她一如既往地淡定著她自己的世界。
「醫生說需要輸血，蒙山叔叔的血型正好適合，所以他跟著醫生去了。」
站了起來，我此刻恨不得立即飛奔逃離這個讓我無奈又難過心碎至極的地，「既然你都來了，我就走了。」
「文木！」
她叫我文木，連名帶姓，語氣狠戾。
她的手固執地拉住了我，語氣又開始嚴厲又嚴肅。
我知道，她準備跟我說道理了。
可是，媽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為何還要跟我說什麼道理呢？
「你這個時候耍什麼小孩子脾氣！」她來到我的眼前了。嚴厲著眼，「七婆婆是為了救顧涼山才如此，現在她還躺在急救室里，可你這是什麼態度？」
是。她是為了救顧涼山而受傷，這我知道。
可為何這個拯救，是這樣個救法，為何你卻是一點都不告訴我？
況且。我什麼態度？
我的態度不是很好嗎？
她說，你不能守著顧涼山。
於是我就乖乖在進入醫院后，便一言不發也一句不多問地在急救室門口候著七婆婆。
我不哭也不鬧，更沒有歇斯底里地問一句。母親大人，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很多事情也許說了你也不信，你是活在科學世界過來的孩子，我說的遠古魔咒你不會懂。所以我不解釋。但是你七婆婆確實是為了救顧涼山才受傷的，你待在這裡一點也不委屈。」
這話，說的這樣簡單，就當我年輕。就當我不懂事，我就是不懂，為何拯救顧涼山的代價是要顧涼山忘記我？
「什麼咒語……你們說的都是騙人的！是不是顧涼山倒下去的時候腦袋磕到哪兒去了所以腦震蕩所以他才不記得的我？可你們卻這樣騙我！」
「媽媽，你永遠是這樣。以愛我的名義做著很多幕後的事，卻一點都不告訴我，可現在這個不是簡單的一件普通事件，你明知道這樣做法的最後會如此。你為何還答應七婆婆？」
也許很多奇怪的，跟神明，跟鬼神掛鉤的事，大家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並不相信這個世上真會存在如此玄乎的事。
但，這是真實存在的，他們發生在我的世界里，就在我喜歡的人身上！
衣服上的汽油，被火燒了的小木屋，死了的貴婦人，即使自己的主人死了還是一言不發冷漠面癱著臉的黑衣男，這一切，多麼解釋不出來，也解釋不清楚。
這世界，怎的還會有如此玄乎的事情存在？
可他們都真實地發生了，就在不久之前的鄉下農村裡。
「我之所以答應七婆婆。還不是因為心疼你？」
「顧涼山不記得你怎麼了？你要是喜歡，就繼續去追，要是還追得回來，他就是你的。要是追不回來。那就算了。」
「媽，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實在是萬分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是出自我母親大人的口中，我追顧涼山。我喜歡顧涼山，我跟顧涼山在一起，她不是一直都支持著嗎？
為何今日，明明一切都已經明朗至此了。她卻是突然就這般話語了？
「木木，媽媽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
呵，大家聽聽這話，真是一句萬能至極的為了我好。
當年。當初，她不也是說為了我好？她不也是說捨不得我追求個愛情都這樣累心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