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亡靈情敵5

莫澤莫名的覺得宋禮是在罵他，而且已經知道昨晚的人是他，可是看著宋禮一副乖巧的模樣，搖了搖頭。

「弦樂器可曾學過？」莫澤一手箍著他瘦小的肩膀，把人帶到了神殿的一個小房間，小房間內很安靜，也很乾凈。

中間擺放了一個小木桌，上面什麼也沒有放，莫澤鬆開他的肩膀，一揮手桌子上出現一架類似於華國的古琴。

宋禮揉了揉肩膀，男人的手勁還真大，故作陌生的看著這個類似於古琴的東西，搖了搖頭，「我之前只是一個小乞丐，哪裡知道這麼多？」

卻還是好奇的摸了上去，這架類似於古琴的東西，有二十六根弦，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之前也去過古代，也學過各種古樂器，但對於這種還是不熟悉。

叮――手指剛放上去，這『古琴』就發出一聲清脆的啼鳴。

莫澤眼中閃過驚奇，抱著胳膊，說道：「這是『那也』，非擁有純凈神力者無法撥動琴弦。」

宋禮收回手，「哦。」

莫澤看著宋禮乖巧的收手，那頭黑色的長發流暢的垂到腰際，惹人喜愛，眼下沒人，莫澤控制不住的大手撫摸上宋禮的頭髮。

打心底傳來的舒爽讓莫澤嘆了一口氣，眼中火熱的細細撫摸著宋禮的頭髮。

頭上一個大手按著，宋禮挪了一步，轉身看著莫澤，「老師，開始吧。」宋禮指了指那也。

那也是祭祀時用的專屬樂器，二十六根弦代表了滿天諸神，能撥動一根則說明受到一位神的認同，同時賜下福報，所以在祭祀大典上彈奏祭祀樂是十分關鍵的。

那可是關係到西林國度未來整一年的風調雨順，因此流瀾在慎重抉擇之後，選擇了三次被賜福的宋禮。

一是光明神的偏愛，二是他年齡小，心思純凈。

莫澤很欣賞流瀾的決定，讓他可以這麼輕易就摸著他的黑髮。

第一眼看見少年，注意到的是他認真的黑眸，第二眼便被他的黑髮徹底吸引住了，那些貴族都說黑髮是不詳的象徵，他本來也以為。

可是看到宋禮的頭髮，內心忍不住湧現出無比的喜愛，恨不得將人捆在身邊，好好把玩他的頭髮，直到自己厭倦。

但宋禮好歹是個神子，就算莫澤再怎麼想，也忍了下來，只能偷偷摸摸的去偷摸，還因為業務不熟練，被人給撩到了。

不得不承認少年的臉十分誘人，昨晚紅撲撲的小臉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白皙手臂上的絲質睡衣滑到了胳膊肘，白皙小手抓著他，不得不說，少年真有這資本。

宋禮看著呆站著不說話的男人，咳嗽了一聲，提高了聲音，「老師，我們該開始修習了。」

莫澤回過神，斗篷下的薄唇微勾，「你先坐下，腦子裡面什麼都不要想，什麼也不要做，手指輕輕搭上那也，隨心彈奏。」

宋禮點了點頭，儘力拋去心中的胡思亂想，閉了閉眼睛，正色的將手放在琴弦上，慢慢的彈出了第一個音符，隨後幾聲雜亂的音符之後，隱隱約約有著雛形的琴樂響了起來。

莫澤拄著下巴，狹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閉上眼眸的宋禮，此刻他一身神力，顯得神聖高潔，因他的神力還太弱，莫澤沒有一點不適的看著宋禮。

眼神隨意一瞟，便被宋禮胸前藍色的胸針吸去了注意力。

與宋禮相處了這麼久，還算勉強知道他這個人討厭繁瑣，而如今他卻戴了一枚胸針，但是有些出人意料，也意外的有些覺得刺眼。

等宋禮覺得手指都抽痛，渾身難受的時候，停下了無意識的彈奏，睜開眼下意識看著自己血淋淋的手，吸了口涼氣，放下了手看著莫澤。

「老師，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宋禮淺笑的看著莫澤。

雖然看不到莫澤的整張臉，但是宋禮能感覺到莫澤的眼神放在了他的胸口，想起早上伊斯為他戴上的胸針，也就明白了莫澤得注意點。

莫澤站到宋禮的身後，彎下腰手放到琴弦上，「剛才只能證明你可以使用那也，接下來我會訓練你彈奏祭祀樂。」

話音剛落，一聲高亢清脆的音發出，接著是一曲激昂悲壯的祭祀樂，在這小屋回蕩不去，宋禮看著那也琴弦上面釋放的魔力，和神力一樣。

那洶湧澎湃，彷彿將他淹沒的魔力就是魔導師的實力？宋禮眨巴眨巴眼睛，感受著身後溫熱軀體離開，肌肉才悄然得鬆了下來，這麼一來手指上的疼痛更加明顯了。

「記好剛才的旋律了嗎？」莫澤靠著牆，看著宋禮的手，沒說什麼，而是認真的問他。

「大致記住了。」就是真正上手的時候就不知道怎麼樣了，宋禮看著莫澤，「老師再來一遍吧。」宋禮站了起來，走到一邊將位置讓給莫澤。

莫澤也沒說他笨或者其他什麼，嗯了一聲，坐到了椅子上，在宋禮的注視下伸出了蒼白修長的手指，搭在琴弦上，彷彿一開始彈撥之後，整個人氣息大變，溶於彈奏的曲目之中。

「老師，你不是人吧！？」宋禮突然說了一句，琴聲嘎然而止，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你怎麼知道？」莫澤又開始了彈奏，邊彈邊問。

「我猜的。」宋禮一笑，勾起兩個酒窩，「他們說亡靈和人一樣，就是皮膚蒼白，沒有血色。」

「聽他們說的吧。」莫澤嘴角微勾，不在意的一笑，「或者說你是想看我的真容，所以來試探我。」莫澤沒把他說的話當真，一個出身為小乞丐的神子，怎麼也不會看出他的底來。

「對啊，我就是想看看老師的真容。」宋禮調皮一笑，瞬間抓住莫澤的面具，欲要摘下來，誰知道一個天旋地轉，手腕被人握住，整個人被莫澤壓在他腿上。

柔軟的肚子硌著莫澤硬實的大腿，宋禮覺的昨天晚上的晚餐都快要吐出來，「放開我。」

「以下犯上，神子宋禮，你說該如何罰？」莫澤看著這個大膽的學生，問道。

「是我錯了，老師，你快鬆開我。」宋禮說著軟話，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莫澤蒼白圓潤的下巴，鬱悶的看向了地面。

莫澤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看著他手上的傷，把他放了下來，「好好練習，晚上回去將手指擦一擦。」莫澤塞給宋禮一個透明的琉璃瓶，裡面裝著乳白色的藥膏。

莫澤不自覺的搓了搓手指，剛才那一下的觸感，簡直可以和他玩宋禮頭髮的感覺一樣了。

宋禮還沉浸在剛才被人打屁股的屈辱上，可是又沒法子治他，只好將琉璃瓶放在懷中，「老師，請讓開，我要練習了。」

一天下來，宋禮的手指爛的都不能用了，莫澤攔住他，懶洋洋的抱著胳膊，「明天修習的時候記得運用神力於手指上，保護手指，神力是用的，不是擺著看的。」說完直直的離開了。

宋禮皺眉思索，一個大手拍到了他的肩膀，「怎麼樣，宋禮。」是雅瑟，語氣中竟然帶著絲絲的關心。

半個月來，雅瑟像是收起了身上的利刺，見到宋禮也沒有冷眼相對，竟然笑眯眯的，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宋禮看著雅瑟滿頭的金毛，禮貌的點了點頭，「還好。」

「我看你手指都爛了，祭祀樂這麼難修習？」雅瑟看著宋禮血淋淋的手，瞪大了眼睛，看著莫澤的背影，縮了聲音，「不會是老師刁難你了吧？」

「沒有，不要瞎說。」宋禮說了一句，便看到伊斯的身影，匆匆和雅瑟告別，走到伊斯的面前。

「伊斯。」宋禮看著伊斯臉色不太好，「你怎麼了？」

伊斯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剛才去捉一隻亡靈，有些累罷了。」伊斯拉起宋禮的手，「神子，你的手？」

宋禮抽回手，「沒事，我們回去吧。」看著伊斯擔憂的眼神，微微一笑，走出了神殿，伊斯在後面跟隨。

回到宮殿之後，天上已經遍布星辰，宋禮吃了晚餐，讓伊斯包紮過傷口之後，坐在宮殿頂上看著外面的夜色。

其實宋禮看膩了星辰，萬千世界也都是星辰形成，他對星辰的感覺真不是太好。

這裡的夜色太過於寂靜，宋禮披著斗篷，淡淡的欣賞著神殿的整個模樣。

燈火通明，高貴而神秘。

「是亡靈！」從旁邊宮殿傳出來慌張的聲音，打破了整個神殿的安靜。

宋禮看著穿著黑色披風，向他這裡急奔而來面無血色的男子，男人手裡面拿著一根帶血的叉子，眼睛狠厲的看著攔他路的宋禮。

「滾開！」男子看著宋禮，一揮叉子差一點插到宋禮身上。

宋禮渾身汗毛炸起，感受著這亡靈身上的陰冷，不自覺手上湧出神力，一掌將這亡靈攔下。

亡靈男子咬著牙，血紅的眼睛將宋禮緊緊盯著，像是要吞他血肉，宋禮突然想到了莫澤的金色瞳孔，狹長的眼睛瞳孔是金色的，異常的冷厲，有一種金屬質感。

想著曹操，曹操便到，宋禮看著亡靈男子被莫澤一腳踹到地上，口吐鮮血，再次對莫澤的武力值表是讚歎。

只是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宮殿下的侍衛趕到，將亡靈抓住，才恭敬地朝二人行禮，「魔導師大人，神子，讓你們受驚了！」

「沒事，你們退下吧。」宋禮坐到房頂，看著一旁站著的莫澤，「剛才謝謝老師。」

莫澤懶懶的嗯了一聲，「自己沒本事，還跑出來瞎搞，你是不怕死？還是想死？」莫澤這是說他剛才自不量力的去攔那個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