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亡靈情敵6

「不是有老師救我？」宋禮一笑，小酒窩都淺淺浮現，彷彿他背後的所有風景都不如他這一笑。

莫澤收回看他的目光坐下來，順著宋禮的目光看，「這裡有什麼好看的，都一個模樣，富麗堂皇卻沒有靈魂。」

「那老師為什麼來這裡？」宋禮扭頭看著他，莫澤的話，是對於這種尊貴地方的厭惡，可是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還要來神殿當老師，做什麼都好，一個魔導師做什麼都會風生水起。

為什麼要窩在這個小小的宮殿？

「因為好玩。」莫澤金瞳冷淡的看著整個神殿，「我帶你去城裡玩，要不要去？」

宋禮來到這個世界，除了神殿原有的人，還沒有去過別的地方，見到別的人，所以莫澤一說，他的心就有所動。

想起伊斯，「可是現在已經晚了。」

「沒關係，只是去看一看，不會太晚。」莫澤看出他的意動，繼續慫恿道，這些神子，一個一個憋在神殿，沒有樂趣，沒有朝氣。

宋禮下定了決心，想起伊斯溫柔的臉，遲疑的想著，伊斯那麼溫柔的人，不會生氣的，「我們現在就出去？」

「嗯。」莫澤嘴角揚起，一把摟住宋禮的腰，將人整個抱在懷裡，飛躍在神殿之上，沒有多長時間就消失在了伊斯的眼中。

伊斯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也沒有去追，流瀾的人是不會傷害神子的，一起嘆了口氣，回去處理那個亡靈。

如今祭祀大典快開始了，亡靈也開始暴動，竟然在神殿就要動手，伊斯思索著，離開了宋禮的大殿。

被莫澤抱著，整個城市都在腳下，一種既刺激又擔心的情緒充斥心頭，黑色的長發被風吹在莫澤的臉上，那種觸感讓莫澤心裡發癢。

「老師，我們這是要去哪？」宋禮看著腳下繁華的城市，伸了伸頭，問道。

「去皇城中央，離這裡很近，因為祭祀大典現在城中十分熱鬧很熱鬧。」莫澤看著面前的這顆小頭顱，一閃身落入了城內一個不惹人眼的角落。

宋禮站定之後，推開莫澤，「現在去哪？」

莫澤想了想，「這個時候去看那些人在西林河畔祈禱唱歌舞蹈。」

等兩人到西林河的時候，河畔站著都是人，發色不一，穿著極為有身份，看起來都是有的祈禱，有的跳舞，像是一場露天晚會。

宋禮抿了抿唇，撇頭看著莫澤，「這些我都見過，我帶你去一個你肯定沒有見過的地方。」上任主人的記憶里，總是偷偷來這裡看他們，也很羨慕。

可是宋禮不喜歡這些，還是想去看一下上任主人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

雖然是個小乞丐，但是也是勉強有一個窩的。

等莫澤跟著宋禮過來，看到眼前破舊狹小的房子，忍不住皺著眉頭，「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看著穿著一身優質綢緞製成的衣服的宋禮，完全不能想象他之前是怎麼生活的，像他這樣如玻璃似的瓷娃娃就應該貴著養，而不是受苦受累。

宋禮摸著這個略熟悉的門，上任主人的記憶不由自主的蜂擁而至，那密密麻麻般如同潮水一般的欺辱，就算是宋禮也覺得憤恨。

打罵，嘲笑，甚至動手動腳，這一切都不該是一個孩子該面對的，宋禮捏著門框的手綳得白皙，然後推開了門。

裡面就一張小床，還有幾件破破爛爛的衣服，落了很多的灰塵，說明了許久沒有人回來。

「你不要進來了，老師。」宋禮背對著莫澤，聲音淡然，然後走進裡面根據上任主人的記憶翻出了一塊碎琉璃珠。

這是上任主人最在意的東西，之前還是完好的，直到有一次有人要搶他的琉璃珠，上任主人拚命保護也只落得個碎掉，然後那些人沒了興趣，才放過他。

莫澤沒有聽宋禮的話，屈著高大的身子進了小屋，地方小的差不多讓他把宋禮全部包在懷裡。

看著宋禮手上的碎琉璃珠，「你答應我出來，就是為了這個琉璃珠？」莫澤勾著嘴唇，看著宋禮的側臉在宋禮耳邊說著。

「恩。」宋禮大大方方得承認了，轉過身，微笑的看著莫澤拉的老長的臉，「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莫澤揮手一把將本就不穩定的門關上，雙臂一展，直接將人按倒了床上，眯著狹長的眼睛看著絲毫不緊張的宋禮。

「你真是很大膽。」莫澤托住宋禮的頭，玩著他的頭髮，手上的觸感讓他享受的露出一絲笑意，把玩了近一個小時，看著宋禮莫名其妙的眼神，莫澤曖昧的一笑。

低下頭看著宋禮還沒好的唇瓣，直起身，把人拉出了小房子，「剛才是你利用我付出的代價。」

莫澤看他緊緊握著琉璃珠，「小心割破手，你的手本來就剛塗了葯。」

宋禮嗯了一聲，就聽到莫澤狀似無意得問話，「為什麼不找伊斯，他不是很寵你？」

「不為什麼。」宋禮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找伊斯，也或許是當時莫澤正好在，所以就拉了莫澤當勞力。

莫澤聽后沒說什麼，目不斜視的在這片平民區的地磚上慢慢走著。

這個地方住的都是平民和貧民，街道乾淨但卻寒酸，周圍的人家上演著各種類似於家庭倫理劇的橋段，莫澤耳聰目明，自然聽得格外清晰，也就不耐煩的抓著宋禮，飛速的離開了這裡。

然後落到了西林河畔，板著臉取出一個刻著宋禮兩個字的石頭，塞到宋禮手中，「今夜是祈禱夜，在石頭上刻了名字再許願，會很靈。」

宋禮看著石頭上刻的不怎麼好看的石頭，看著莫澤冷硬的面具，默默的許下願伊斯和流瀾早日在一起的願望，而後收起了石頭。

莫澤嘴角彎了彎，「宋禮，我之前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取一個類似於東方人的名字，現在我明白了。」因為他性子不直爽，有什麼都憋著。

「……」你知道個毛線，宋禮在心中鄙視了一番莫澤，面上卻一言不發。

「有亡靈！啊！」正在跳舞的女人尖叫一聲，然後發出慘叫，她胸口有一個大洞，她身後站著一個亡靈，女人癱軟下去之後，露出了那個亡靈手中拿著的鮮紅心臟。

宋禮有些反胃，可是對上那個亡靈慘白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如看到一個大補之物，因他而來！

宋禮凝重的看著那個亡靈，眼睛蒙上陰影，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到了他的前面，將他保護在內。

莫澤。宋禮微微鬆了口氣，手中一沉多了一個重物，同時伴隨著莫澤的聲音，「那也借你用，亡靈害怕神力，你自己保護自己。」

莫澤話音剛落，身體就已經到了那個亡靈的身前，一腳將那亡靈踹的魂飛魄散。

四周發色繽紛的人從四周穿過，宋禮一個慌神間，就不見了莫澤的身影。

感受到背後一股陰風襲來，還看著這群人臉上害怕擔憂的各種負面臉色，乾脆利落的盤膝坐下。

清脆的琴聲，一聲兩聲，伴隨著神力送到那些人的身體裡面，同時神力侵襲著那個欲偷襲的亡靈。

神力太過於純凈，凈化了人們慌亂的心情，也摧毀了亡靈。

宋禮停下手，基本上是來一個亡靈，他彈一會兒，純凈的神力無網不破，在他消滅了第六個亡靈時，莫澤破空而來，金色的瞳孔急切的找尋宋禮。

一揮手將接近宋禮的亡靈消滅掉，收回那也，抱著宋禮，飛踏向神殿的方向。

回到神殿，果不其然伊斯沒說什麼，只是恭敬地送走了莫澤，讓宋禮早些休息。

宋禮窩在被窩裡面，看著手裡面的碎琉璃珠，也不知道上任主人為什麼稀罕它，將它收到了一個小袋子里放到了枕頭下面，慢慢的睡了過去。

之後的幾天內，為了修習祭祀樂，莫澤直接把那也贈送給了宋禮，宋禮也不推拒，離祭祀大典越來越近，宋禮修習的也就越來越好。

下了晚課，宋禮看著正在和流瀾說話的伊斯，拉著莫澤，偷偷摸摸得提前離開了。

因為亡靈的事情，流瀾和伊斯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接觸的也越來越多，宋禮看出來了，兩人其實對對方還是很有好感的，若是這麼接觸下去，一定會在一起。

只是還需要時間，宋禮淡定了下來，時間他還是有的。

和莫澤一起走在路上，宋禮撇過頭，問他，「流瀾大祭司和伊斯在一起，是不是很配？」所以你千萬不要去插一腳，你這個變異的大反派。

在莫澤眼裡，少年提到伊斯的時候眉眼都暗淡了，再看著他衣服上一直戴著的胸針，心中悶悶的，皺著眉毛不說話。

「老師？」宋禮疑惑的看著莫澤綳直的嘴角，誰又得罪他了？或者他真的喜歡流瀾？不然為什麼不開心。

可惜啊，流瀾只能是伊斯的，宋禮安慰的拍了拍莫澤的肩膀，大步躍過他走著。

「還有幾天祭祀大典，調整好心態，不要到時候上去丟人。」莫澤一步就到了宋禮的身旁，按著宋禮的肩膀，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管如何，宋禮都不能喜歡伊斯。可以說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