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一起泡溫泉

方箐箐到達酒店的時候是下午六點，前一晚在飛機上除了剛開始眯了一會兒，之後根本就沒有睡著，加上時差沒倒過來，腦子還暈乎乎的。於是歐陽正霖很人性化地將當晚的工作推遲到第二天，她得了一個晚上休息。

客服送餐時提到他們訂的是豪華套房，提供免費的溫泉服務。方箐箐正好累了，便在酒店裡買了一套便宜的泳衣去泡。

和豪華套房配套的自然也是豪華溫泉房，並且是單間，避免了和其他客人擠。方箐箐把自己整個泡在泉水裡，感受著泉水在肌膚上肆意流淌，每個疲憊的細胞似乎都張開了，貪婪地享受著、舒展著，渾身舒暢。

就在她閉著眼睛放鬆時，身後傳來開門聲，她一扭頭，歐陽正霖走了進來。身上披著一件浴袍，看樣子也是打算泡溫泉。

方箐箐當即就變了臉色，錯愕又警惕地盯著他，「你怎麼來了？」

歐陽正霖玩笑道。「來這不是泡溫泉，難道還是打火鍋？」

「不是一人一間嗎？」

「你給我訂的是豪華套房，自己是普通單肩，所以免費的溫泉是為我提供的，只有一間！」

這麼聽上去，還是她佔了他的便宜？方箐箐當即有些窘迫。「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這裡原本也是為情侶準備，池夠大，兩個人泡剛好！」

方箐箐一聽是情侶一起泡，就更不自在了，「那你泡吧，我先出去了！」

「剛來就走？我有這麼嚇人么？」歐陽正霖不正經的時候，那張膚白貌美的臉就越發邪氣了，而那種邪氣出現在男人臉上，是會勾魂攝魄的那種。

一雙丹鳳眼上揚著，流轉著一股招人恨的輕佻，然而他又沒有任何不軌的行為，行動上絕對是正人君子，這就愈發要人命了，撩得人心裡痒痒的。有時候，言語比行動更留給人遐想的空間。

方箐箐咽了口口水，努力忽視他那張臉。「不是！我泡了半個小時！」

「哦？那就奇怪了，客服說你十分鐘前才剛進來！」

她面色一窘。「也許泡久了，忘記了時間！」

「這樣……那看來你很享受，繼續泡，兩個人有個伴！」歐陽正霖說著就把浴袍脫了下來，露出了精壯的身材。高瘦的個子，修長的弧線，年輕的線條充滿了you惑力。

一年多前看還是類似少年「白斬雞」似的身材，不知什麼時候居然練出了幾塊腹肌，像是從緊繃的三角褲里爆發出來的，裡面藏著不可估量的，男人的力量。

一直以來因為他幼稚的個性，方箐箐有時候都會把他當成小孩子來看，至少不是一個成熟的男性，所以之前對她也說不上多有吸引力。

然而就在近期他的性格變得沉穩內斂，對她還稍稍有些疏離后，在她眼裡一下子就變得有男人味起來，而這種男人味，能夠撩動她的心，讓她感到害怕。

上一次她感到心動，還是十年前第一次戀愛的時候，這對她而言太陌生，也太熾熱，就像開在懸崖邊一朵絢爛的罌粟。

明知道稍不留神就會跌入萬丈深淵，然而不能忽視那朵罌粟對她的吸引力。

摒除那些不該有的複雜想法，她別過臉不去看他。歐陽正霖也沒靠近，隔著一段距離伏在另一邊，很安靜地趴在那裡。露出的兩條手臂，肌肉線條也是渾然天成地漂亮，就像是一隻俊美的野獸。

漂亮的野獸，往往更加危險，他不會粗暴地獵殺獵物，而會選擇蟄伏在一旁，緩慢接近，甚至是設好一個陷阱等獵物自己上鉤，然後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時候，一口咬斷它的脖子。

想想就可怕！

方箐箐感覺喉嚨像被劃了一刀，下意識捂住。這些無厘頭的想法，讓她的防備心更強了。整個人緊繃著，不知道在防些什麼，但就是很警惕。

「這間酒店還不錯，服務很到位！」

「……嗯！」

「如果你想泡溫泉，而又不想和我同一間，可以換豪華套房，公費報銷！」

「不用了！我、我並不喜歡泡溫泉，只是不想浪費罷了！」

「哦……」歐陽正霖以往欣賞方箐箐的果斷，想說什麼說什麼，但她現在說的話，他怎麼都不太相信了呢？

相比她現在提防的眼神，他還是比較懷念從前百無禁忌，甚至是她「虐待」他的時候。

想到，嘴角情不自禁地抿起了一抹笑容。

舒適的水溫因為他的出現升溫了，燙得方箐箐難受，清了清嗓子。「你慢慢泡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肩膀有點疼！」歐陽正霖活絡了一下脖子，然後轉頭對她說。「你過來給我揉揉！」

「……」

「沒聽見嗎？」

「我想外面應該有專業的按摩師！」

「但免費福利里不提供按摩師，你不是提倡要節省資源？」

「你是經理，和我不同！」

「那倒未必，你知道我一向講求平等，就像我坐頭等艙，就不會讓我的下屬去擠經濟艙。既然你這麼有為公司節約的自覺，我也該嚴於律己，不該享受特殊待遇！」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完全不成立！

方箐箐心想，才剛覺得他成熟了一些，這麼快過去的少爺勁兒就回來了。想一出是一出，不管別人同不同意，威逼利誘的就是要人答應。

但她也不是那麼容易被說動的，還是拒絕。「我不懂按摩，而且手勁大，怕弄疼你！」

「按摩就是要手勁大的，不然怎麼疏通筋骨？以前學完擒拿術，你也給我按摩過，千萬別謙虛！」

「可是……」方箐箐放低了一點聲調。「現在是私人時間，我的工作不包括幫你按摩！」

「你出差的任務很簡單，三個字——服務我！在法國的這一個星期，你一天二十小時屬於我，我想什麼時候用你，用你做什麼，你都得服從安排，明白？」

他背對著她說出這番話，語氣閑適又自然，沒有一點強迫的意思，平常得就像是兩個朋友在聊天。

可是，無形中就是有那麼一股強勢的力量，逼得對方答應。不管是因為他擁有那個權力，又或者是他的人格魅力，總之，很難在他面前說出個「不」字。

以前方箐箐也許可以，但現在，她發現那越來越難。在她給自己施加了許多本不該有的心理壓力之後，在他面前就有些被束縛住了，再也沒辦法像從前那麼自然地相處。

相反的，歐陽正霖倒是愈發強勢起來，佔盡主動。

方箐箐一邊揉肩一邊分散注意力想其他事情，否則在這氤氳的霧氣里，孤男寡女，怎麼想怎麼曖.昧，似乎隨時可能擦槍走火，演變為另一件事情。

她為自己這一念頭感到羞赧，手指下意識一緊，立即傳來歐陽正霖的一聲悶哼。「嗯？」

「我揉疼你了？」

「沒有！」歐陽正霖的表情既飽受折磨又享受，臉上蕩漾著一種變.態的快.感，被溫泉泡得臉發紅，露出一種嫵媚之色來。「很舒服……」

「舒服」兩個字他說得既舒緩又綿長，無形之中讓方箐箐感到曖.昧。這樣的氣氛，加上兩個人都穿得很少，無論任何事都顯得曖.昧。至少，對她這種麵皮薄，而且很少和男人相處的傳統女人如此。

而他，萬花叢中過的，不過是一起泡個溫泉罷了，算不上什麼。倒顯得是她想太多，太過敏感。

「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歐陽正霖閉著雙眼享受的同時，嘴角彎起，表情有點陶醉。

「什麼？」

「我在想，如果這次我是帶林秘來，我們在這裡做的也許不只是按摩這麼簡單，至少她期待的不僅僅是這樣……」

難道他只是把秘書當成滿足他那方面的……那和小.姐有什麼差別？

方箐箐氣結，同時感到被侮辱了，負氣地回了一句。「那你應該帶她來，我確實做不到！」

「我知道你做不到……你相比那些女人，還是太單純了一些！這個社會，身為女人本來就是一種優勢，只要你願意，可以利用自身資源踩著男人往上爬，但你從來都沒有那個覺悟！」

儘管他沒有對此加以評論，然而她還是從他的語氣里聽出對女人的輕蔑，就更不快了。

「那只是少部分人女人想法，不代表所有女人都願意接受潛.規.則，我相信更多的女人願意通過自己努力……」

「這你就錯了，絕大多數的女人願意通過身體獲得自己想要的，畢竟沒什麼損失，比像螻蟻一樣往上爬輕鬆多了……」

方箐箐相當反感這個說法，「什麼叫沒什麼損失？那損失的是自己的尊嚴和楨潔，女人最重要的兩樣東西！」

「對你而言也許是，但對很多女人，最重要的是優渥的生活，她們很懂得把握利用身體去控制男人！」

她反唇相譏，「那你應該自省自己的認識的都是那樣的女人！」

「這就是我的意思，因為你和她們不同，所以我把你當成朋友！」歐陽正霖繞了個彎，終於把她自己引到了點子上，方箐箐還有點繞不過來。

「在公司，我對你和其他員工一視同仁，只是因為不想像以前那樣給你招來流言蜚語，影響你的生活。尤其，你現在已經有交往的對象，我不希望他因此對你有任何成見，破壞你們的關係……」

「……」她咬了咬唇，一時間分不清是何滋味。「林朗不會在意那些！」

「任何男人都會，只要他愛你！」

「……」

「許是因為我的態度轉變，讓你對我產生了誤會，有意避開我……你別著急否認，我能感覺出來！我只想說，那沒必要，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我身邊虛情假意，曲意逢迎的人太多，我看不到他們的心，但你，我一直都能感受到！如果失去你這個朋友，我會感到很遺憾！」

這番話本該讓方箐箐感動的，然而「朋友」這個身份，並沒有拉近兩人的距離，反而在他們之間劃出了一道無法逾越的溝壑。

他有女朋友，而她和林朗的關係也很順利，這註定他們只能是朋友。也許，是他對她太好了，才讓她有了不該有的期待，她該徹底清醒了。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方箐箐不知道是舒了口氣，還是更鬱悶了。腦袋被熱氣蒸得有些發暈，脹脹地疼，摸不清自己的思緒。

唯一清楚的是——他們是朋友！

良久，她才開口。「我承認，這段時間我是有意避開你！但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一時間難以適應你的改變！」

「以前總覺得你幼稚，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說話不經大腦，還喜歡亂髮脾氣，所以在你面前，什麼都能說，但現在不同了，我慢慢覺得你是一個男人！」

歐陽正霖莞爾。「我本來就是男人，難道你眼前所見還不足以證明？」

她被他逗笑，同時有些羞怯，在他肩上拍了一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指，你成熟了很多！」

「也許……男人年輕的時候沒定性好玩樂，難免幼稚了一些。但今年我已經二十八了，我爸上周向我提過接管公司的事情。我可不想當一個一無是處的二世祖，讓公司敗在我手上！」

「你和那些公子哥不同！」

「但我以前喜歡和他們混在一起，吃喝玩樂，花天酒地，自己還覺得瀟洒。但那樣的生活我過膩了，我現在渴望過一些穩定的生活，比如建立一段穩定的關係，可以結婚的那種！」

「你和杜小姐……只是為了讓自己穩定下來？」

「也不是，杜嫣還不錯，我挺喜歡她的，至少她不是那些腦袋空空的花瓶，和她鬥嘴挺有意思……」

「哦……」方箐箐心裡悶悶地疼。

因為他身邊有過太多太多女人，而他不曾為任何一個停下腳步，所以給了她他會一直這樣放浪形骸的錯覺。

但，終究會有一個特別的女人出現，改變他的生活！現在這個女人出現了，和他各方面條件也相當登對，她應該替他開心！理智上如此，然而感情上，要做到釋然，似乎很難。

歐陽正霖興味盎然地反問她，「你覺得杜嫣怎麼樣？」

「我不了解，你喜歡就好！」

「那倒是！所以……我們之間的誤會澄清了？以後還能像從前那樣？」

方箐箐笑了笑，沒有回答。被泉水蒸得兩邊臉頰發紅，小口小口呼吸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

歐陽正霖驚異地發現，原來性子堅強的她也有這麼嫵.媚動人的一面。

臉被蒸透了，紛嫩柔軟，如一抹雲霞。眼睛清澈透亮，水光瀲灧，流轉著一股魅色。嘴唇也被蒸成了紛嫩的顏色，叫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很可恥的，他光是看著居然硬.了，原本專心享受她的按摩。這會兒她的手指在他肩膀上揉捏，肌膚與肌膚的接觸激起電光火石，好像有一股電流沿著背脊往上爬，酥麻得厲害，下意識喘了幾口粗氣，有點兒受不了了。

繼續下去，怕是要擦槍走火了。

「你先出去罷！我再泡一會兒！」

「嗯！別泡太久，容易頭暈！」方箐箐如獲大赦，匆匆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歐陽正霖鬱悶地趴在池邊，由低角度看她的雙腿，愈發修長了，繞在腰上的滋味兒一定很銷.魂。

方才而正兒八經地裝男人，裝君子，這會兒卻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她的胸很大，說不定有D！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有料？

無奈地看了眼水裡的腫.脹，搖了搖頭。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

隔天一早方箐箐陪著歐陽正霖去參觀汽車配件廠，對方很重視這次的合作，是總裁親自負責陪同參觀。

總裁是個叫周安台灣人，很和善的樣子，比歐陽正霖年長几歲，意氣風發的成功人士，也很有紳士風度，談吐優雅。

陪同的女秘書亦是個大美人，聲音甜美得發膩。這麼冷的天，她只穿了一身緊身的工作服，襯衫領口大開，露出飽滿的事業線，豐.腴誘人，連方箐箐都替她覺得冷，她自己卻渾然不覺，一個勁地賣弄風.騷。

派女秘書搞定男客戶這種事情，數見不鮮，方箐箐也不覺得多鄙夷。

畢竟，歐陽正霖看著還是很享受的，一路和她談笑風生，眼珠子卻不住地往她胸.口瞄。光是方箐箐抓到的，就有七八次，真不知道男人為什麼這麼喜歡看溝。

這次只是例行參觀，但方箐箐還是認真做著記錄。歐陽正霖和女秘書走在前面說笑，她就隔著一段距離跟著，仔細記錄下配件的尺寸和型號。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把自己發給你！」

周安不知什麼時候倒回來，走到她身後。

「不用了！我記下來就好！」

「怎麼？怕我偷天換日，到時候貨不對板？」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開玩笑的！我們周家做生意，一向講信用！」周安的笑聲很爽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談笑間風度一流，讓人想不對他有好感都難。

「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問我！我們家世代都是做汽車配件，到我這已經是第七代了。不是我自誇，在巴黎是數一數二的企業，沒有人比我們做得更好。」

周安這話倒沒誇張，方箐箐做過詳細的調查，周家確實是這行的翹楚，很多大企業都想和他合作。他挑合作夥伴也很挑剔，目前國內只有「天旗」一家公司和他合作。

「這是我的名片，請笑納！」

「謝謝！」

方箐箐和他交換了名片。

「方箐箐？很有趣的名字！」周安笑道：「經常會有公司來參觀，秘書我見的多了，但都是抱著例行公事的態度來的。你這麼認真的，是第一個。歐陽能有你這樣負責的秘書，是他的運氣！」

方箐箐謙虛地搖了搖頭。「哪裡，我只是完成自己的工作！」

歐陽正霖和女秘書有說有笑地走了一段路，才發現方箐箐沒跟上來，回頭一看，她正和周安在一起聊天，兩人似乎聊得還很開心。

同是男人，他捕捉到了周安眼裡那道亮光，那是男人對女人感興趣時才會有的光芒。

她方箐箐，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魅力，入得了周安的法眼？

他為這一念頭稍稍感到不快。

「方特助！」隔著大老遠叫了她一聲，方箐箐立即趕了過來。

「怎麼了？」

「你是我的特助，不是應該緊跟著我嗎？」

「我剛才在做記錄！」

「哦？」歐陽正霖挑著眉，玩味地掃了眼周安。「我怎麼只看到你和周總在聊天？」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在偷懶？方箐箐被冤枉了，忍不住就回了一句。「我一直在做記錄，只和周總說了幾句話。你忙著和秘書聊天，沒有察覺！」

這麼說是他的不對？歐陽正霖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回了一句。「人家的秘書，可比你懂得招待客戶……」

「……」難道她也要在大冬天穿得這麼暴露，露著乳.溝把自己到貼上去，陪著笑臉點頭哈腰才叫懂得招待客戶？莫名其妙！

……

因為中途這一點點小摩擦，兩人心裡都有一些不快，除了工作需要，沒有什麼交流。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歐陽正霖都和對方的秘書黏在一起。

台灣女生以甜美為主，說話娃娃音很嗲，歐陽正霖開始覺得新鮮、享受，但沒多久就有點膩味了。

誰受得了幾個小時都嗲聲嗲氣地吊著嗓子說話？聽著有點兒刺耳，讓他沒什麼性.趣。

但對方沒有察覺，反倒趁只有兩個人在包廂里，黏得更緊了。「其實我今天一直想說，你比電視上看到的更帥更有魅力耶！我崇拜你好久了！」

身體黏得那麼緊，卻還要故作嬌羞，難免讓歐陽正霖覺得虛偽，懷疑自己以前怎麼這麼受這一套？

之前覺得談生意時攬著個女人是享受，現在反倒喜歡公私分明，談生意就好好談，別整那麼多花樣。

「今晚有空嗎？我帶你參觀參觀？巴黎的夜景很美很美！」

歐陽正霖第一反應——這女人是腦殘嗎？巴黎他來了幾百次，早就膩了，還需要她帶路？

腦子轉過來后才聽出她的話外音，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什麼參觀，不過是性.賄.賂的一個借口罷了！

對她就更反胃了，不動聲色地推開，顧左右而言其他。「我助理哪去了？」

「她好像和總裁在一起！」

「我去看看！」

身為他的秘書背著他和周安黏在一起算幾個意思？難不成她還真打算身體力行地履行「招待客戶」的責任？

歐陽正霖胃裡一下子就不舒服了，惱火得很，也有點發毛，當下就坐不住了。「我去找她！」

「別去嘛，她應該快回來了……」秘書拉住他，用娃娃音嗲嗲地撒嬌。

她也不是沒眼力勁的蠢女人，而且跟在周安身邊這麼多年，還能看不出來他對方箐箐感興趣？

以前這種事情也發生過，周安都如了願，這次也一樣！所謂的交流參觀，不也包括這些嗎？

最重要的是，她要「招呼」好歐陽正霖。到嘴的美味，怎麼能讓他飛了？

但歐陽正霖都急死了，哪裡聽得進她說話，一時沒留神，用力推了一把，害女秘書差點撞了桌子。

他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