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177章 外來入侵者
「短短一個月，這些鳥人居然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換防十二次。」為首的男人悶聲說著，單單聽這個聲音大約是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只是蘇萌他們隔著老遠看不清楚。
「有四個人。」翼芳小聲地說著，她大約是修鍊過夜視，很快鎖定了目標，「就在那邊灌木里，看樣子是累了。」過了一會兒，翼芳又添了一句，「是蠻子。」
蘇萌和風景麒心底同時一抽——蠻子，是其他種族對於生活在瀚州的蠻族人的稱謂。蠻族的外貌與華族大致相同，但體型方面更為強壯和高大。瀚州土地出產有限，自然環境惡劣，他們不得不向外求發展。從古至今，蠻族簡直就像一個戰爭機器，對九州其他種族的態度向來是進攻進攻再進攻。
他們出現在羽族的領土上，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風景麒忽然暴起，從袖筒中抽出細劍！他口中吟唱起咒文，可秘術還沒出手，從樹上跳下來的一個男人已經死死按住了他！
他想繼續吟唱秘術打穿這個偷襲的男人，可沒想到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伸進了他的口中！
這是風景麒第一次遭遇到速度如此迅捷的對手，他瞪圓了眼睛，卻再不敢有更多的動作，因為對方哪怕就是手腕微微一抖，必定也會絞碎他的口腔！
「哥！」蘇萌尖叫一聲，想跑過去幫他忙，可是沒想到剛才還和他們有段距離的蠻族人，已經飛撲到了他們面前。蘇萌還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映，已經和翼芳一起，被捆得結結實實。
「兩女一男，不像鳥人的斥候。」那個俘虜風景麒的男人往他嘴裡塞了一顆碩大的麻核，繼而把他拎起來，「幹掉算了。」
蘇萌這才看清這個為首的男人——令人意外的是，這個男人身材高大而強壯，可容貌頗為俊朗，膚色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精緻的五官帶著一抹冷峻的空靈，清澈明亮的眼底顯露出一股傲人的高貴。他和他的這些夥伴一樣，穿著漆黑的短打布衫，看上去修長而英氣十足。只是他接下來說的話讓蘇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殺了。這三個鳥人會暴露我們的位置！」
那個動作迅捷的男人已經再次亮出了匕首。
蘇萌瞪圓了雙眼——玩完了，這下沒死在那個混賬姐姐手上，居然要死在這些外來的，蠻子手裡！她把眼光轉向風景麒，對方也是無濟於事。
「慢著！」翼芳突然失聲喊道，「世子殿下！您不能殺我們！我們是去青陽報訊的！我和這個姑娘，都是羽凌的徒弟！」
為首的男人聽到這話周身一顫，連蘇萌都看得出來，他心中是劃過吃驚和矛盾的。這個女人，怎麼能認出我來？還能提到我一個老友的名字？
他的部下也都愣住了，紛紛把目光轉向翼芳口中的「世子殿下」。
男人哄然一笑，面容已變得相當輕鬆：「女人，告訴我，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青陽世子呂宗瀚，除了您，誰敢在左手腕束上白色豹尾呢？」翼芳慢慢悠悠地說著，彷彿在斟酌措辭，「世子殿下，我大約猜到您為什麼會出現在瀾州了——所以，請您放開我們，我想，我們帶來的消息，必定會讓你們滿意！」
「有意思。」呂宗瀚沖著自己的手下一個擺手，「放了他們，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讓我滿意的消息。」
…………
篝火在燃燒，蘇萌等人和這些蠻族圍坐在篝火邊分食著從瀚州草原帶來的肉乾和上等的青陽魂。這些日子以來，蘇萌他們已經習慣了吃肉喝酒——這樣的習慣很快拉進了他們的距離。
烈酒進到蘇萌的肚子里，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把她嬌柔白凈的臉也一同點燃。
可是像這些蠻族人一樣，蘇萌的心也是冰凍到了極點。她抬起頭，看著略帶憂鬱的呂宗瀚。
對方正凝視著燃燒的篝火，雙眼已被火焰點燃，可在他的眼底，蘇萌感覺不到一絲溫度，他靜下來的時候，是那樣的冰冷；可是這團冰，不知什麼時候會被點燃。
「他們居然真的造出了凌天軍團！」一個男人最先說道，「世子，恕我多嘴了，我記得在史詩上記載過凌天軍團的事迹，他們舉翼飛翔，灑下毒藥般的箭雨……草原在悲鳴，格爾在燃燒……生靈在哭泣，血海在燃燒。」
「跑這裡背詩了？」另一個男人大笑幾聲，「隨他們來，現在可不是劍王時代了！」
除卻呂宗瀚，其他四個男人開始各抒己見——恐怕是美酒放大了他們的膽量，點燃了這些男人多餘的荷爾蒙，聽他們說的話語，顯然自信到了極點。不誇張的說，蘇萌差一點以為這些蠻族有多厲害，基本能完全秒殺了那些所有人頭疼至極的凌天軍團。
呂宗瀚一直沒說話，他一動不動地凝望著篝火，渾似一座石雕。好像在他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下屬的七嘴八舌，即將到來的威脅，呂宗瀚都渾不在意。
風景麒看了看這些越說越興奮的蠻族，終究什麼都沒說，低下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不錯，真是好酒。」
呂宗瀚的這些下屬吵吵嚷嚷了一會兒，還是被自家主子的情緒所感染，一個個沉默了下去，將他們的目光轉向了呂宗瀚。
半晌，呂宗瀚緩緩說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鳥人……我是說羽族，為什麼要選擇進攻我們？一直以來，瀚州可謂之整個九州最為廣袤，卻也是最為貧瘠的土地——我們蠻族，連自己人都養不活，羽族，為什麼對我們的土地感興趣？」
眾人面面相覷，這些向來直腸子的蠻族頓時沒有了笑容。
「因為，你們那位羽皇的最終目的並不是瀚州。」呂宗祺哼了一聲，將這張略帶意味的臉扭了過來，出神地望著蘇萌三人，「我想，你們羽皇最終的目的是中州和宛州吧？其實進攻瀚州的目的，不過是想取道向東罷了！如果我現在去雁都跟羽皇洽談一番，我們蠻羽兩族合作，一路打到天啟城去，我們豈不是更多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