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貸款下來

林小雨的擔心成了事實，在那次敬酒風波后，林氏機械的貸款工作變得無比困難起來，先是申請材料四處出現問題，林氏負責跑貸款的綜合部總監從公司到銀行來回跑，一次次之後好不容易把材料弄齊整弄規範，審查又出了問題，往往去求他們半天才會有響應，剛有響應馬上就熄火，再到後來連公事公辦都算不上，往往是來回都找不到人，就算找到了人也有很多理由和借口等著林氏的人。

馬行長從辦公室的單向玻璃牆後面看到林氏的人傻坐在VIP辦公室，無聊的樣子很讓他高興，哼著小調從櫥櫃里取了一瓶洋酒給自己倒上了一小半杯，坐在沙發上慢慢的搖，本來工作時間是不準喝酒的，誰叫他是行長呢，如果沒有上面的人來檢查，誰能管得住他，問題是，如果真有上面的人來檢查，辦公室應該早就接到了通知不是。

期間林小雨也打過一次電話來說貸款的事，被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絕了，他要讓林小雨嘗到深刻教訓，走投無路時才站出來給她點施捨，讓她像狗一樣的跪在自己腳下，他相信林小雨會這樣做的，他太了解這些資本家了，為了追逐利益，他們可以做任何事情。

他現在很享受這種氣氛，行裡面的一把手曾行長正在參加一個學習班，為期一年，據說學習完后就會提升，眼下是馬行長當家，這種生死大權的掌握是平時所享受不到的，至少自己沒主持工作的時候享受不到，眼下沒有顧及，加上曾行長走後極有可能上位的就是自己，所以頗有點意氣奮發的樣子。

其實他也側面向吳市長打聽過林氏機械的情況，吳市長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也是個成精了的人物，沒讓他探得半點口風，談吐之間很平常，聽不出什麼情況，所以馬行長也就放了心，以為那次是自己的幻覺，或者說吳市長跟昔日的林老爺有點關係，所以那天就給了林家姐弟的面子，總之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吳市長沒有什麼暗示性的東西，那就代表著林家姐弟是不用注意的人物，他哪知道吳市長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而不說，所以馬行長放心的把貸款的事情壓了下來。-====-

喝了點酒，身體有點發熱，想到林小雨那美妙的身材更是熱得厲害，馬行長半躺在沙發上，浮想翩翩，沉浸在半幻想之中，一陣音樂鈴聲響起，馬行長不緊不慢的掏出手機，領導必須有領導的矜持，任何事情不能顯得太著急，不然就是不成熟的表現，等到看清了手機上的號碼，馬行長也不顧矜持不矜持了，連忙按了接聽鍵，理由是這個電話正是在學習的曾行長打來的。

原本以兩人之間的級別差距，馬行長大可不必這麼做，但未來如果馬行長想上位，那麼曾行長的推薦是個重要的因素，另外一方面。曾行長是個有能力有背景的人，這樣的人前途不可限量。以馬行長的勢力眼，自然不可能怠慢這位一把手的。

「曾老闆，學習時間還能記得給小弟打個電話，小弟感動不已啊。」

其實他比曾行長年齡還要大，這一聲「小弟」說出來卻自然無比，此時用隨便的口氣說話，卻是極力想顯示兩人關係的親近，沒有一點不敬的意思，本來在馬行長的可以經營下，曾行長對他也是比較客氣隨合，但這次的話音卻有點嚴厲。

「老馬，昌都市裡面的林氏機械是不是想在我行貸一筆款？」

馬行長一楞，卻不曾想到他問的是件這樣的事情，一種不好的預感馬上湧入心頭，在外面學習的一把手親自打電話過來，這事意味著什麼已經很明白了，肯定是有人找關係給曾行長打了招呼，當然也許事情沒有想象中的嚴重，曾行長只是托不開情面表示關注，並不是真的想管這事也不一定。

所以馬行長組織語言道：「是有這麼一回事，申請材料都已經交上來了，行里正在組織審查。」

「哦，這樣啊，林氏機械是昌都的大實業企業，企業的實力擺在那裡，對於這樣的明星企業，又是要搞新技術研究擴大生產，這我們在不違反規定情況下要堅決支持，畢竟這是銀行的主要責任之一，你心裏面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一切按銀行的規定來做。」

這話裡面的口氣就是直挺林氏機械了，對於一個成熟的幹部來說，這樣直接打招呼是罕見的，因為里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要承擔一部分責任。雖然裡面並沒有提到馬行長的事情，但馬行長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汗水不停的從額頭上冒出，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人家都已經直接說了，要他「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如果馬行長再不懂得其中的道理，那這一輩子真的白活了。

想了想曾行長的情況，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在工作中也很少有走人情關係的時候，就算是地方上的一些大官員打招呼，他也基本上公事公辦的樣子，很講原則，這次一反常態的幫助林氏機械說話，一方面是林氏確實符合貸款要求，另外一方面恐怕幫林氏說話的那位來頭大到連曾行長都受不了。

曾行長都受不了，那自己呢，答案不用多考慮，也許這次不僅僅升職成了夢想，就算能不能在這個位置上待下去都很難說，想起來心中充滿悔恨，當初自己那個黃臉婆說自己遲早會裁在女人身上，他還不相信，這次大概會信了，當然，事情沒發生的時候是不會去想那麼多的，而發生了再悔恨也就晚了。最鬱悶的是，那個女人連碰都沒碰過，所以這次真的很冤枉。

在沙發上躺了良久才掏出手機，找到了林小雨的電話號碼，林小雨的聲音依然那麼好聽悅耳，但馬行長卻沒有任何想法，只是說一定儘快給林氏機械辦好這筆貸款，林小雨那邊很詫異，也有些興奮的模樣，只是馬行長把這種詫異當成了諷刺，語氣中更加客氣，並且再三要求林小雨先放電話他才敢掛電話。

林小雨坐在辦公室中，也百思不得其解，還以為馬行長又在玩什麼新花樣，忙打了個電話給林佑存，林佑存聽了她的描述之後只是淡淡的說了個「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把林小雨氣得個牙齒痒痒，恨不得跑過去把他大罵一頓。

這筆貸款頗有些特事特辦的樣子，以從所未有的速度撥了下來，簡直開創了貸款以來的先河，林小雨喜出望外，特意提了瓶紅酒到林佑存的辦公室，準備慶祝一下，卻見林佑存正好在打電話，見到林小雨進來，說了句「謝謝你，陳處長」便掛了電話。

「怎麼，進了幾個小錢就高興成這樣？」林佑存見林小雨興高采烈的樣子，故意打趣道。

「什麼時候佑存的眼光變得這麼高了，幾個億在你眼裡就是小錢，啥時候你也給點這樣的小錢給我用用，呵呵，不管怎麼樣，貸款下來了，總算了一件心事，這是我爸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我們今天慶祝慶祝。」

「嘿嘿，羅曼尼.康帝，看來我口福不錯，居然有人送這個，而且你居然還捨得拿出來慶祝，這要是拿來買速食麵該多好啊，估計我這一輩子都餓不著了。」

林小雨嗔道：「去你的，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居然用速食麵來跟這個比較，我看啊，你這一輩子也就是個吃速食麵的命。」

芬芳優雅的美妙香氣，帶著玫瑰皮革和香料的氣息，在寬鬆中自如地發展，紅中帶喜，喜中帶紅。林小雨端詳著杯中的酒問道：「佑存，這次貸款下來了，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先說好，不準提你那些瘋狂的想法，講點有實際意義的，最起碼也得等這次貸款還清之後，才有下一次大的發展。」

林佑存笑道：「所以說女人不太適宜於搞企業，這樣的求穩到最後也不過是賺個安穩的錢，好吧，這次就從了你的心愿，不想其他大的想法，把這錢全力投入到發動機的研發與生產上來，提高我們的生產能力，為下一次的銷售大潮做準備。」

兩更，明天爭取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