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元神蘇醒2
小二早上送去的膳食里加入了祈山的離魂灰,這第一輪比的心性,用的是祈山五大禁術之一:離魂窺心術。雲檜當年將錯就錯,驅逐了桓奕,令他一生愧疚卻又無可奈何,若他早知瑤兒心性,也不至於如此盲目。所以他決意解封禁術把心念不正之人先行扼殺,以防重演祖輩憾事。
虛幻水鏡里,每個人得過往,行過的善與做過的惡以及心之所想,都在用一種縮略快速的方式演示著。
辜子淮仍在為竇扣混沌一片的水鏡苦惱不已,不經意瞥見旁邊明亦的水鏡里所顯示的情節……
他錯愕的瞪大雙眼,不可置通道:「明亦怎麼會……還有了真?」
尤璃翻眼嘲諷:「你這個做師傅的平時都幹嘛去了,非得用這樣的方式才知情。」
辜子淮看向尤璃,「難道前輩早知此事?」
他又看向桓奕,「那師叔也是知情的了?」
二人皆點頭。
辜子淮頓失沉穩,氣急道:「為何不來告知子淮,子淮定會嚴厲懲處!」
「好在我發現得及時,不然那丫頭估計身子虛得連山都下不了,更別說比試了。」尤璃眯眼看著辜子淮,繼續挖苦:「嘖嘖嘖,你教的好徒弟。」
看辜子淮愧疚的神情,桓奕給了尤璃一個冷眼讓他閉嘴,然後道:「我也是下山前一天才得知,當時說把你叫過來給一個交代,可那孩子說反正人沒事就不計較了,便不了了之,不想今日會在這水鏡中呈現於你。」
辜子淮嘆道:「子淮教導不嚴,差點害了師妹,心中很是自責。」
「行了。」
尤璃最聽不得這種只會用嘴說,不來點行動的推脫之詞。
「等第一輪結束,該怎麼懲處是你的事,眼下不還有個意外沒解決?這離魂灰到底有沒有危險,萬一神識回不來,不就是個活死人了?」
辜子淮一聽頓時失了方寸,此前從未用過此物,他也不敢斷然保證絕無意外,如此看來還是得用靈鳶傳訊儘快告知於師傅。
「快看!」尤璃突然叫道:「出現了。」
辜子淮收回準備施法的手。
只見水鏡中的白霧散去,顯出竇扣安然無恙地坐於桌前吃著剛沒吃完的早膳。
辜子淮先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又道了聲:「奇怪。」
桓奕也附和道:「嗯……確與他人不同。」
尤璃笑道:「我看這離魂灰是不是放的時間太長,失了效應。」
接收到桓奕又一記冷眼后,尤璃聳聳肩自顧喝茶不語了。
辜子淮問桓奕道:「這第一輪比試的結果,師叔覺得應該如何決斷。」
「其他人毋庸置疑,相信你心中已有定奪,你問的是竇丫頭的去留不是嗎?」
辜子淮不予否認。
桓奕繼續道:「水鏡如是呈現,表示其無過可顯,人生如白紙,心思如清流,難道不是修道之人的典範嗎?」
辜子淮點頭。
「師叔說的是,子淮愚鈍了。」
一柱香時間已過,水鏡消失,尤璃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這就淘汰了三個,也太沒難度了,接下來要比什麼?」
辜子淮賣關子:「前輩明日自會知曉。」
尤璃白眼一翻,「罷,反正都像小娃兒過家家似的。」
桓奕總覺得哪裡不對,就他所知,竇丫頭心裡藏著的事確實是不少的,他本以為通過此次的窺心之術至少可探究到封印在她體內的另一個元神為何物,仙尊曾二度提及有關她體內封印之事,可終是無從探究。卻不想今日這番折騰竟什麼都無法得見,竇扣如今還是凡軀,修為可說是毫無根基,自是無能力抗拒此術,既然出現這樣的情況,無非兩種可能。
一是:她根本沒有吃離魂灰。
水鏡中顯示她坐於桌前用膳,故排除此項。
二是:她修為大增,此種低階術法已對她無效。
這些年竇扣的一朝一夕,一舉一動,都是在桓奕的眼皮子底下,她所學都傳自於他,雖說此術法連中階都算不上,但連桓奕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全然抵禦,更何況是連他皮毛都沒學到的竇扣了。
那丫頭唯一讓人費解的也只有體內被封印的東西,若說與其有關,倒還有幾分說得過去,畢竟被封印的元神到底有多強大,的確無法估量。
難道封印在竇丫頭體內的元神一直是蘇醒的?出於自我保護而抵禦了此次的窺心之術?
桓奕不知不覺走到了竇扣房門前,猶豫少許后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丫頭。」
竇扣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門外的身影回應道:「師傅?有事嗎?」
「我是來告訴你,剛才的第一輪比試你通過了。」
竇扣故作疑惑道:「這什麼都沒發生呢,怎的過了?到底弄的什麼玄虛?」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嗯……好像頭有些昏沉,應該是昨晚沒睡好。」
「你一直在吃飯嗎?還是說有沒有暈倒再醒來之類的事情發生。」桓奕想到竇扣的水鏡有一段時間是混沌一片,如果沒有任何異樣,那至始至終水鏡就應該如最後所顯那般,又怎會被遮去了一部分。
「師傅這般神秘兮兮的,倒是讓扣兒覺得緊張了,這裡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知道你一直在吃飯。」
「扣兒沒想那麼多,師傅神通廣大,扣兒在做什麼能瞞過您嗎?您還有話就進來問吧,扣兒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有什麼要問的了,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一下,接下來還要比試,雖然只是應付,總是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聽口氣不像刻意隱瞞,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原因。
桓奕釋然,其實只要人沒事就好,更何況還稀里糊塗的過了比試,又何必去追根究底呢,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看來在她體內的也不是什麼危險的因素,既然無從查證,那便罷了。
待門邊身影離去,竇扣自言自語道:「既然已有打算,萬不能留下什麼。」她又嘆了一口氣,頭直直地垂在桌前,語氣略帶抱怨:「之前的日子倒是過得愜意,若非被離魂灰所逼,我也不用那麼早醒來,無憂無慮的日子多好,這下又要回去聽那一群小煩人精的嘮叨了。」
竇扣隨手施了個法,卻發現什麼都沒發生,她一拍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