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柳家柳如絮、唐家唐天行
「客官若買，100金幣。」
中年人很快鎮定下來，這黑刀放著多年，從未有人要買，今日秦楚有意，他自然高興非常，100金幣，若是賣低了，又覺得不合算，賣高了又怕秦楚不要，於是掂量會兒才說道。
「100金幣？我草……你坑我呢？」秦楚故意做出一副震驚的神色，看著中年人，說道：「這黑刀如此沉重，我雖然驅得動它，但也很吃力，若在戰場上，我剛揮刀，頭顱早已被人割下。我買此刀，不過是想放家中欣賞罷了！等我突破武師，也不會去用它了。」
中年人一陣汗顏，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竟如此精明，連忙問道：「那依客官之見，多少金幣合適？」
「80金幣！多了我不要了。」秦楚喝了一聲，鏗地將黑刀放了回去，頓時樓閣都似乎晃動了一下。
「80金幣……罷了罷了，就當作個人情。」中年人嘆了口氣，眼珠子一轉，笑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秦楚一愣，問道：「什麼條件？」
「客官得再在本閣買一件護甲。」中年人指了指旁邊一排衣架，上面掛著數十件護甲。
「好！那給我來兩件低階凡兵內甲。」有了武器，當然還要有防具了，想要入山尋葯，必須有攻有防，思索一會，秦楚很是爽快地答應了。
……
……
市日，拓炎鎮大街小巷儘是攤販，稀奇古怪的東西無數，秦柔在天兵閣外等侯一會，就忍不住往一些攤販走去。
「老闆，這摺扇可以打開看看嗎？」秦柔想到秦楚身材苗條健壯，若是穿著長衫，手持摺扇，也頗有味道，不由看上了一旁的一把摺扇。
「可以的，姑娘。」老闆和善地笑了笑，將摺扇取來，遞到秦柔手中。
「唰！」
打開摺扇，只見其內一條金龍被畫的栩栩如生，龍眼圓睜，龍首望天，一股騰雲升天的氣勢油然而生。
「姑娘，這摺扇乃本村第一畫家所畫，非常適合偏偏公子持用，送給心上人也不錯。」老闆沖著秦柔點了點頭，解說道。
秦柔輕聲嗯了一下，俏臉升起淡淡的紅暈，心下對摺扇更是喜歡了。
「啪！」
就在這時，一隻雪白的手摁住了秦柔手中的摺扇，只聽一聲：「老闆，這摺扇多少錢，本小姐要了！」
秦柔平日里很是溫順，但此時卻不由被來人的無禮激得有些慍怒，抬頭看去，只見一男一女正站在面前，兩人年級大概都只有十六七歲，都穿著錦衣華服，顯然是富家子弟。
此刻摁著秦柔手裡摺扇的，正是這女的，此女面相清秀，只是長了一雙狐媚眼，顯得有些刻薄。
「這摺扇是我先看上的，姑娘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秦柔甩開那女人的手，怒視道。
「小賤、人，還敢頂嘴？知道本小姐是誰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小姐是藍家藍欣欣！」藍欣欣被秦柔甩開了手，不由大怒，上前就要一巴掌往秦柔臉上甩去。
秦柔身形一閃，輕而易舉地就避了開去，說道：「藍小姐，這摺扇的確是我先看上的，請藍小姐注意身份，不要奪人所愛。」
藍家在拓炎鎮也是一大世家，其內更有兩位武師坐鎮，秦柔素來低調，不願招惹是非，才一再隱忍。
「飛哥，你看，這賤、人欺負我！」藍欣欣一擊沒中，頓時感覺自己面子盡失，惱怒異常，轉身拉住那男人的胳膊，撒嬌地說道，看向了柳飛，卻見柳飛看著秦柔的目光中竟然充滿了炙熱，連她的話都沒有聽見。
柳飛身為柳家的天才，年僅17就達到了通玄巔峰，更是即將踏入武師，他集柳家萬千寵愛於一身，就連婚事都被一手操辦了，而身邊的藍欣欣，正是他的未婚妻，藍柳兩家聯姻，正是為了兩家能夠共結一氣，互相鞏固兩大世家的地位。
柳飛的表現，讓藍欣欣更加惱怒，只是柳飛乃柳家內定的下一任家主，不論身份還是家世都比她顯赫，一時間她頓時將不爽發泄在秦柔身上：「你這個小賤、人，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永遠都不知道什麼人你惹不起！」
藍欣欣說著，邁開身形，往秦柔而去。
秦柔連忙後退，嬌手猛然在身前一握，將藍欣欣飛過來的拳頭握住，嬌喝一聲：「我並未招惹你，藍小姐怎可如此蠻橫不講理！」
「你這種賤婢也配與我理論？」藍欣欣又是一腳往秦柔身上踢去。
秦柔嬌軀一側，躲閃開去。
半柱香的時間，藍欣欣每一擊都不留餘力，不斷地往秦柔攻去。而秦柔不願惹事，一直都只是躲閃，格擋，從不攻擊。
但秦柔的忍讓，藍欣欣卻理解為秦柔這是在羞辱她，終於忍不住心中怒火，從袖中抽出一柄細劍，喝道：「我定要將你這賤婢賣到煙柳院，讓你成為萬人騎的賤、貨！」
藍欣欣手中的細劍飛快地往秦柔刺去，秦柔招架幾個回合，但終歸是赤手空拳，一個不小心被藍欣欣截去了所有退路，細劍在秦柔的瞳孔中迅速變大，絲毫沒有停頓，往秦柔的胸口刺去。
「鏗！」
沉悶地聲音轟然響起，塵土飛射，一柄細劍飛向了空中，落地之後，傳來清脆的響聲。
一道身影在塵土中漸漸浮現。
「楚哥！」
看到眼前這個拄著長刀的身影，秦柔連忙站了起來，說道：「楚哥，我，不是我招惹她的，是我先看上這把摺扇，那個藍欣欣蠻不講……」
秦楚揮手打斷，眼神閃爍殺機，看向藍欣欣，朗聲道：「不，柔兒，你沒錯。藍家也是人，我們秦家也是人，只不過我們秦家人少罷了。但是，就算他藍家子孫千萬，也不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高貴幾分！」
聲音清晰，傳響周圍。
「好！說得好！」
「對，別以為自己家多幾個人就了不得了！」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紛紛拍手叫好了起來，讓藍欣欣的臉都差點氣紫了，轉身看向了柳飛：「飛哥，你看！」
柳飛慢慢走來，走到秦楚面前，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抬起頭，斜視著秦楚：「秦楚，多年未見呀。」
柳飛的笑容，在秦楚的眼中顯得很是令人厭惡，這個柳家天才永遠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管好你的狗，少給我亂咬人。」秦楚眼眸微冷，淡淡地說了聲，轉身從秦柔手中接過摺扇，丟到了柳飛手中，說道：「摺扇，送你了。」
說完，秦楚轉身拉著秦柔離開，身影慢慢消失在街道盡頭。
「飛哥，剛才那男的是誰？」藍欣欣站在柳飛身後，此刻也不敢再任性，表情嚴肅。
「一個廢物。」柳飛咬著牙，臉色陰沉，吐出了四個字，手卻緊緊地握住，摺扇瞬間被碾成碎屑。
……
……
唐家，內院。一層層護衛手持長槍，筆直地立著。
一座人工開闢的湖泊，兩條木橋橫豎交叉著，湖泊中心有一座矮小的樓閣。
「轟！」
一聲巨響從樓閣之內傳來，一股火紅色的玄氣在樓閣之上凝聚，緊接著，原本平靜的水面掀起了一陣陣波瀾。
片刻，樓閣上空的火紅玄氣漸漸內斂，少許便完全湧入樓閣，水面也回歸了平靜。
「吱嘎……」
樓閣的木門被輕輕推開，走出一個少年，一襲青衫，面容白皙，頗是俊秀，倒有幾分陰柔之意。
少年慢慢踱步到木橋之上，眸中隱約火光一閃，望向天際，喃喃自語：「三年了，我終於踏入凝璇境了……整整三年，木雪衣，我唐天行整整慢了你三年啊……」
「少爺，少爺！少爺出關了！快去通報唐長老！」
「恭賀少爺成就武師！」
唐天行出關，周圍的護衛紛紛面露喜色，單膝跪下，歡呼了起來。十七歲的武師，在拓炎鎮，除了木家那個妖孽，恐怕也只有唐天行了！
「免了。」唐天行微微一笑，伸手一揮，一股火紅的玄氣將這些護衛托起。
「天行，天行你突破了？」
唐高翔一聽說自己兒子出關，正提槍大戰都立刻就提起褲子往內院奔來，心情別提多好了。唐高翔身為唐家的財政長老，掌管唐家經濟大權多年，雖然自身實力不過通玄六段，但卻生了個好兒子，三年前就半隻腳踏入了武師，此後更是閉關三年，水漲船高，唐高翔在唐家的地位更是直線上升。
「爹。」
唐天行對著唐高翔行了一禮，問道：「我閉關這些年，鎮子都發生過哪些大事？」
「大事？也沒什麼大事。倒是有一件事，值得說說，五個月後就又到了三年之期的方城大比，這一次天武學院下方的名額，仍然只有一個，所以……」
方城大比，乃是管轄著拓炎鎮的一座城池所舉行的選拔天才盛會，三年一屆，面向的對象則是未滿歲的武師。歲以下的武師，在拓炎鎮，數十年年才出一兩個，稀有得很，但方城之下，管轄著數百如同拓炎鎮一般的鎮子村落，每三年參加大比的人數都有兩三百。
「大比名額……」唐天行心中不由一緊，片刻后笑道：「莫非拓炎鎮還有未滿二十歲的武師？」
「明面上沒有……」唐高翔搖了搖頭，沉吟一會說道：「不過，柳家一向低調……」
「柳飛、柳如絮！」一想到柳家，唐天行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接著又問道：「秦楚怎麼樣了？」
「你燈叔一年前見過，據說那時候就有通玄六段了。」唐高翔說完，又補充一句：「那不過是個廢物，雖然不過16歲，但據說是五行廢體，不足為慮。」
……